朱春婷
塑钢飞鸽,广场上方翠绿的丑建筑
悬空,快如一抹,琉璃餐盘旁
辛辣的芥末膏酱,相比食物,更似
凝结、凸起的污渍 黏答答,又硬生生
嵌在那儿 面无愧色的老徽章在领口翻飞
而天空被它烫伤,这城市低矮的免疫系统
原地结痂,像一对造访此地、真正的愛侣
怀揣各自玲珑的八角形瓣膜,阳光下
站成一派心型缺口,有人
举起一只右眼,贴向它
爱欲的结石,有天然的楔形切口
立起的水泡如水晶,心心相印,等待
一种穿刺,它的结构精妙,近乎
堡垒,近乎战时人群迂回的耳廓
你不能说它单方面地扩大回响
如果动摇,如果你站去它的背面
把视线翻转180度瞻仰,兴许
它会抖落零星腹内的低语
陈旧,或者劣迹斑斑
你亦无意对其进行粉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