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兰
引言 母亲的爱,细微、轻盈,就像一棵千里木的叶子,不计回报,一如既往照顾着幼芽,直至老去,依然紧紧裹住树干,给它温暖。无论外面风霜雨雪,母爱让你的身心一直温暖如春。
在乞力马扎罗山3600米以上的高峰上,长着一种名叫千里木的植物。它的样貌独特,叶子聚生在顶部,呈螺旋状,好似一棵卷心菜。那么寒冷的环境,它是怎么生存的呢?
原来,为了御寒,每当太阳落山,夜幕降临时,千里木的叶子就会自动闭合,向内卷起,像暖房一样,将里面的嫩芽保护起来,避免受到冻害。当曙光出现,太阳升起时,叶子又自动打开,让嫩芽在温暖的阳光下尽情生长。嫩芽长大后,也像它们的前辈一样,担负起保护新生嫩芽的责任,而那些曾经保护过它们的叶子也不掉落,而是紧紧地包裹在茎干上,像一床厚厚的棉被,给茎干们温暖。正因如此,千里木才得以在3600米以上的高峰枝繁叶茂。
这像极了母亲。
小时候,母亲是我们的守护神。那年秋天的夜里,我突然高烧不退,母亲把能用的办法都用过了,还是没有效果。她拿起背带,把我捆在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往诊所走去。
三公里多的土路,兩旁是荆棘,荆棘丛中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坟堆,母亲大气也不敢喘,在电筒微弱的灯光下,疾速向前奔走。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诊所。乡医摸着我滚烫的额头,给我打了退烧针,又对症开了药,总算把我的小命给留住了,母亲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长大后,母亲的关心如影随形,从老家到学校,从春天到冬天,天气冷了加衣,饭要按时吃,书要认真读,每一句让你觉得可有可无的话里,缝补着她最深的爱,犹如涓涓细流,淌在我的骨血里,与我融为一体。
结婚了,她的爱丝毫不减,甚至更多。园子里的一棵青菜,地头里的一粒花生,田间的一粒稻米,树上的果子,院子里绽放的月季等等,她坐一趟趟的车,不厌其烦地把这些送来城里。我吃着这些儿时熟悉的食物,看着伴随我一路成长的花朵,家乡的美好记忆一波又一波汹涌而来。我在一幅幅时光的剪影里,品尝着母亲的爱。
(选自《劳动午报》2023年1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