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赶不上变化②

［美］盖瑞·伯森　译/王怡康

上期回顾：一头鹿跳上了布莱恩的独木舟，它在慌乱逃跑时掀翻了布莱恩的独木舟。布莱恩和他的行李、装备都落到水里。

布莱恩拽住独木舟的一侧，把它拖上岸。他解开背包，把里面的物品、弓箭和备用船桨一一拿了出来，搁置在草地上。没错，他事先把背包里的装备都密封在塑料袋里，但偏偏遗漏了睡袋。经过这一番折腾，睡袋肯定被湖水打湿了，但好在睡袋放在随身行李中，只渗进了一点儿湖水，并没有湿透。不管怎样，还是要想办法把睡袋晾干才行。

“好吧，我觉得这样也行，”布莱恩看了看周围的空地，自言自语道，“我干脆就在这里搭帐篷，住上一晚好了。”

他把独木舟翻过来，倾倒它里面的湖水，又把它拖拽到草地上，再次翻转过来。紧接着，他把睡袋摊开在太阳下晾晒，顺手搭建起了帐篷。

成群的小鱼在睡莲叶下面悠闲地游来游去。布莱恩进齐腰深的水中，抛出钓线，在周围的水域钓起鱼来。金色的钓钩在水波中闪烁着微小细碎的光芒。他并没有在钓钩上挂任何鱼饵，但令人惊奇的是，很快就有五六条巴掌大小的鱼上钩了。他把钓上来的鱼清理干净，刮掉鱼鳞，扔到盛满清水的大锅里。

布莱恩花了半个小时，收集了不少干燥的浮木，这些足够燃烧一整夜。他燃起一个小火堆，把魚放到火堆一侧，接着又往小锅里倒了一杯水和半杯米，放在火堆另一侧。昨晚之后，他就没吃过一点儿东西，今晚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没一会儿，锅里的水就沸腾起来。十五分钟后，鱼煮熟了。半个小时左右，米饭也熟了。布莱恩把鱼肉从鱼刺上剔除下来，放在金属杯里。米饭煮熟后，他把鱼肉放了进去，又撒了点盐，拿着勺子大口吃了起来。吃完后，他把小锅刷洗干净，又用大锅烧了些水，留待第二天饮用。他还抽空给自己备了一杯晚茶。

趁着锅里的水在“咕嘟咕嘟”沸腾，布莱恩又给帐篷做了些加固措施。他几乎想破了脑袋，使出浑身解数，做了最严密的防范，来防止夜晚有熊偷袭。从丛林返回城镇后，他读过很多关于熊的书。它们非常聪明，又行踪不定。为了防止被熊袭击，吃完饭后不能留下一点点食物的味道。

这会儿，睡袋已经晾干了。布莱恩把它塞进帐篷后，在火堆旁坐了下来，小口喝着加了方糖的热茶，顺手检查了一下他的弓。弓身上涂抹的那层厚厚的蜡起了作用，加上又刷了一层防水清漆，湖水一点儿也没有渗进去，但箭却遭了殃。由于箭的原料是木材，布莱恩在准备行李时，既没有在箭身喷蜡，也没有在箭杆上涂抹防水清漆。更糟的是，箭羽也湿透了。布莱恩仔细检查了每一支箭杆，发现其中两支稍稍弯折。他把弯折的箭杆拿到火堆边烘烤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顺着纹理把它们掰直。布莱恩掌握的这些技巧都是从之前读过的一本远古箭术书中学到的。

紧接着，他开始烘烤箭。他动作轻柔，把箭拿到火堆上方安全的高度，否则热度太高会引起箭羽卷曲。这可不是件容易活儿，过程漫长，布莱恩得特别小心才行。他慢慢地烘烤着箭，听着火堆里发出的“噼噼啪啪”声，时不时往里面扔一两块木头。在夜幕的笼罩下，丛林氛围越来越浓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