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花
秋天,季节在进行隐匿的切换
你饮过的一杯清水
杯底的钱币叮当作响
被压迫的空间突然皱缩
你在空气中坐起
阅读或者倾听,犹如穿越时间的流逝者
你恍惚看到——
绿皮火车缓缓向南
南方之南!挥霍不完的洁净天空
被拖着狂奔的四季
烈焰一样的白昼
充满来世的悸动
我和孩子在海边冲浪
冲撞着银白的焰火
孩子快乐地笑着
傍晚的黄金脱落着
树荫们被摁在地上
一动不动
诗人们在朗诵洁白的诗歌
游人们在喝茶
正午的海边像一个巨大的忧愁
我们是啜饮树液的蝉
金子与铁
此地与彼地
孩子与我
相互牽引着在完成一份备忘录
旗帜和牙齿
分别矗立
各自的微型山脉
热带的大雪盛开
新的景象落满道路
灯光一震,剧烈的疼痛
父亲般刺入生命
杯盏倾斜
你被倒入一个看不见的轮廓
岁末,小酒馆
清凉的杯盏,和你一起啜饮
坚硬的命运
生活结成的外壳
被我们一一揉碎
你深入夜晚的下腹部
柔韧的手指
根植于树林
鸵鸟一样闪现的命运
这十二月月亮的迷途
胡桃木的小碎步
酒吧歌手摇曳着歌唱
我看到,远远逃掉的夏天
被绿色涂抹的季节
一直远遁,逃到热带的火焰中心
逃到烧着的树荫之下
逃到大海的轰鸣里
热带有更狡黠的狐狸
在密林里建立起巢穴
汽车悬挂在盘山公路上
山峰披挂起蓝天的盔甲
你开始云朵般的漫游
直到看见黄金般的夕照
我们端坐的地方
冬天从更北的北方迁移过来
狐狸再次迅捷地转身
镜像般撤退
清澈的狐狸
叼起午后的一束光
光不完整,遍体鳞伤
“闪烁”,这不靠谱的宿命
只不过是一块红布下的蛋
你朝向黑暗
与光的搏斗昼夜进行
光是更困惑的黑箱
铁锈锈住你的咽喉
人群只看到滴血的:胜利
肩头溢出炽热火焰
被生物钟碾压的一张白纸
火舌中集结的命途
集体告别这残缺的天际
中午离别如轻盈的狐狸
一枚立体的别针
轻轻插入时钟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