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天平上的公正砝码——观小戏《良心》有感

■黄亚清

良心，是一个人内心的是非感。是对自己所做的行为、意图或性格的好坏的认识，同时也是乐意去做好事、自愿甘当好人的责任感，就内心来讲，往往被认为能引起对于做坏事的内疚和悔恨。小淮剧《良心》，因其直面做人的底线，拷问道德灵魂，它的上演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每天都将面对众多复杂的烦琐之事，那我们该如何去处理和面对呢？孔子说过：“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其实这句话讲的就是做人的道理。善，即使是小善也必须自觉地去做；恶，即使是小恶也不能去做。这是每个人都要守住的底线，从而自觉地做一个高尚的人，以及严守法纪法规、崇尚文明道德的人。小淮剧《良心》因其直面做人的底线，拷问道德灵魂，同时又以表现一对相互爱恋的有情人命运多舛的轻喜剧形式出现，加上两名演员翟学凡、吉海燕亦庄亦谐的联袂演出，让该戏奇峰突起、妙趣横生。

这是一出描写农村题材的戏剧。《良心》一剧以现实中司空见惯的农村题材为背景，为我们讲述了一个发生在某个村庄的故事。年近40、家住农村的寡妇刘姐，命运对这个女人真是十分的残酷，嫁给丈夫的前几年日子过得算是风生水起。她在家操劳几亩地，种种庄稼，平日里饲养生猪。丈夫常年在外边跑运输，帮乡里的一个饮料厂拖原料。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在一次运输中因突遭龙卷风袭击而不幸身亡，留下了孤苦伶仃的妻子与一个七八岁的女儿艰难生活。命运中突然遭遇如此不幸，对刘姐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在痛定思痛后，她暗暗下定决心，要靠自己的双手支撑起这个家，一定要将女儿抚养长大成才。从此她一心一意从事养猪事业，依靠勤劳的双手努力还清丈夫所欠下的外债。其他的生意也做不了，养猪对于刘姐来说是轻车熟路。这一天突然让刘姐一下子慌了神，原来全家赖以赚钱的一只肥猪突然趴在圈里面部发红、气喘不已，不吃不喝、病因不明，附近又没有一个知心的人商量，这让刘姐急得浑身是汗。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清脆的车铃声，一看，原来是曾经小学六年级时同一学桌的发小张闯、一个远近有名的兽医兼屠夫，几年不见，彼此也不要寒暄，刘姐当即请张帮着看一看自家圈里的猪子得了什么毛病。老同学见面，让张闯兴奋不已，至今仍然单身的他一直关心刘姐家的遭遇，这不，过去因为自家穷，娶不起媳妇，如今靠自己的双手当起了村兽医兼屠夫，还是附近村有名的经济人。每次从刘姐家门前过，他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刘姐就是他心中一直放不下的人。当刘姐说出要请自己帮忙的事，张闯是满口应承，立即来到刘姐家中，原来是一头病猪需要处理。

如何处理这头病猪，戏剧在这里奇峰陡转。刘姐考虑到，好好的一头猪饲养是多么的不易，若是死去，自家要损失一大笔钱，这对一个孤儿寡母的人家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小戏围绕如何处理这头病猪展开了矛盾，最终的处理，既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良心》一部小戏让人看到普通人亦有金子般的心，随着生态文明建设理念的推进、法律意识的不断增强，在事关重大生态建设、围绕食品安全方面，人们的认识逐步统一。这是全社会的进步，也是思想理念的更新。该小戏宣传上演，是对农村中的群众一个现实的警示教育，一堂生动的学法、用法、普法课，是正在进行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建设社会主义法治社会的一出好戏。

这是一出衡量道德观念的戏剧。在剧中，我们看到，张闯对刘姐是一见倾心，他是心甘情愿地做为刘姐任何事的一个七尺热血男儿。刘姐也完全知道其心事，可以说双方心知肚明，两人是心心相印、心有灵犀。当刘姐提出自家有件事想请张帮下忙，张立即拍着胸口，“姐，你只管放心，姐家的就是我的事，帮助你，我会全力以赴。”真是快人快语，干净利落。刘姐心想，多少年过去了还是这样一个热心肠。凭你我之间的关系，既然这头病猪已经不行，无法继续饲养，不如剩现在还有一口气，干脆把这猪杀了正常出售，这样损失会降到最低限度。而我的老同学，也是心中的恋人张闯，本身就是杀猪的屠户，这个忙让他来帮还有何难度呢？何况张话里语外，依然对自己是那样的钟爱、关心，一旦说出口，这不是顺风顺水的事吗！

张闯，一个农村经济人，同时又是一名兽医兼屠户，刘姐的家境他早就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也真的从心里一直默默地爱恋着这位心上人、同桌的老同学。当刘姐把张领到家，在看过病猪以后，刘姐毫不隐瞒地对张提出，请他关心把这头病猪当作正常的肥猪屠宰，然后将猪肉送到有关食品加工店进行处理，凭着张闯的人脉关系，相信这件事是不会有难度的，因为在村里，过去就有人家遇到同样情况也是这样处理的。

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难，那难，这才是真正的大难事。刚才还拍着胸口表态的张闯一下子愣住了，在心爱的恋人面前他尴尬、气短、要多难堪有多难堪！这可怎么办呢？一边是自己多少年心中冥思苦想的恋人，我张闯愿为她做任何事！一边是道德红线的不可逾越，这关系到维护法律的问题。张闯深知，这头病猪虽然现在还没有死去，当作普通的一头猪处理这在过去也是可以的！但在仔细了解病猪的实情后，他最终无情地摇了摇头说，姐，让你失望了，这个忙我可真的帮不上！

舞台上的两人都陷入沉思，一段从心里吐出的唱词扣动人心。张唱道：你是我心中日夜的思念，为你服务哪怕是上火山刀尖。多少次曾想与你共患难，多少次梦中与你共枕眠，你的遭遇就是我的天，我要撑起雨伞为你遮风寒。我也想早日为你盖上印，为你做再多的事我也无悔无怨。此时的刘姐在看到一下子沉默的张也愣住了：举手之劳你怎么不发言，难道曾经的表白是违背的心愿。关键时刻你认怂，这点忙都不愿出手算什么男子汉！短暂的沉默，无言的对决，这是心灵的交锋，这是情感的交融，这是思想的碰撞，这是一对恋人在十字路口面临的何去何从！

张闯清楚，如果答应，自己的良心会深受谴责，在道德的法庭上我要接受审判，虽然我是那么爱恋刘姐，但在法律面前不能有任何犹豫！尽管心在滴血，手在发抖，但最终理智战胜了迷离，我要当一回堂堂正正的男人，因为在道德的砝码上只有公平。这是一对相恋双方观念的更新。在剧中，张闯一番入情入理的话语，让刘姐无话可说。是的，这头病猪只有坚决地处理，才能避免对社会造成危害！想想刚才，自己竟然想用私人之间的情感让相爱的人去做荒唐的事，越思越悔，越想越怕，真的是无地自容，羞愧难言，只有认命，处理病猪，自认倒霉！还好，是张闯的决然回绝，没有让自己差一点深陷泥潭而不能自拔。戏剧在接下来产生了陡转，离去的张闯又回来了，这次，他竟然提出要买回病猪，这又是怎么回事，刚才还一本正经地教育人，现在倒好，翻脸比翻书还快，是后悔了吗？看着一脸不解的刘姐，张闯认真地对她说：姐，这头猪我买了，这是1000元，你收下。至于为何，你不要多问，你只管收钱就是了。故事到了这里，真是曲径通幽、扑朔迷离。此时我们看到舞台上由翟学凡扮演的张闯，他拉起了心爱的人：“走，我们一同抬猪去。”抬猪，这又是为啥？张闯告诉刘姐，我拉猪的车子已经开过来了，下一个目的地是后村的一片树林，这头猪被杀死后就将埋在地里，当作肥料，永远地不让它危害社会，这是我俩共同为建设生态社会做出的贡献！

谜底终于揭开，刘姐也终于理解张闯这位学友的良苦用心！他用真心出手帮助刘姐，要以自己的一臂之力助刘姐渡过难关，好一个花钱买病猪，这一下张闯的形象在刘姐心中格外高大。此时的刘姐，在为自己曾经的行为后悔，更为能结识这样的男人而开怀！从这件事的处理上，她看到了一位普通人真挚的良心所在，更为他大爱的胸怀所感动。情感在自然升华，爱的热火在升腾，什么也不说，这个男人我信得过！舞台上，由吉海燕扮演的刘姐，忘情幸福地闭上了双眼，张哥，你不是一直想盖印吗？刘姐等着你，来吧！小戏最终以轻喜剧的形式圆满地画上了句号，一对有情人也终成眷属。两位新时代农村里的普通人用行动践行生态文明，用行动维护法制建设的举动，为我们的社会奏响了一曲昂扬向上的交响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