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夏目漱石为好友高滨虚子小说集《鸡冠花》作序时提出了“余裕”论,后经周作人引入国内,李长声长期接触日本文学,更是在作品中多次提及夏目漱石及其文学思想。这一理论对李长声随笔的题材选择、情感表达、精神内涵方面都产生了影响。同时,他又根据自己的阅历和生活态度,选择了与夏目漱石“余裕”论不同的另一条路。
[关键词] 夏目漱石 李长声 “余裕”论
[中图分类号] I06 [文献标识码] A
李长声1949年生于长春,是当代备受读者喜爱的“知日派”作家之一,从小父亲就教授他日语,使他对日本这个国家及其文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业后李长声选择在《日本文学》杂志任职,之后凭借出色的能力成为杂志社副主编,实际负责和领导刊物的出版。由于当时中日政治关系比较微妙,日本文学在国内文学界并不受大众欢迎,甚至存在一些盲目的偏见。李长声为改变这种对立局面倾注了所有心血,最终使《日本文学》杂志成为国内研究日本文学的学者和译者继续研究日本的一片净土。1988年,他第一次搭乘飞往日本的航班,去感受日本文化,之后大概在日本生活了近三十年,在旅日期间他笔耕不辍,创作出《日知漫录》《居酒屋闲话》《东居闲话》等多部作品。他对日本一直秉持着“爱不如哈日,憎不如愤青”的态度,在创作中尽量客观地还原日本的面貌,力图消除国内读者对日本在某方面的偏见,用一种开放包容的心态尊重和欣赏日本及其文化。
一、李长声与夏目漱石的渊源
夏目漱石不仅在日本文坛上颇具影响力,而且也是中国读者家喻户晓的日本作家,鲁迅先生曾对他的作品有极高的评价:“夏目漱石的著作以想象丰富、文辞精美见称。早年所登在俳谐杂志《子规》上的《哥儿》《我是猫》诸篇轻快洒脱,富于机智,是明治文坛上新江户艺术的主流,当世无与匹者。”[1]谙熟日本文学的李长声对夏目漱石更是欣赏有加,在作品中屡屡提到夏目漱石,或讲述他的趣事,或欣赏他写作的风格。李长声在担任《日本文学》杂志副主编期间出版过夏目漱石的学生寺田虎彦追忆其师的散文。从文章中可以看到夏目漱石在最亲近的学生眼里究竟是什么模样,寺田虎彦印象深刻的是询问老师何为俳句时,老师将俳句比作一把扇子的钥匙,并暗示了一个从中散发出的理想世界。俳句对夏目漱石非常重要,这是他文学之路的开始,赏玩俳句的滑稽,也创作滑稽的俳句。李长声对夏目漱石创作俳句的风格颇感兴趣,曾发表过一篇名为《漱石俳句》的文章,记录了夏目漱石与俳句的关系。文中提到漱石并不关心松尾芭蕉提出的侘、挠、细等创作俳句的理念,他认为滑稽是一种精神,因此在俳句创作时体现出滑稽是最为重要的。漱石有一句俳句:“秋風や屠られに行く牛の尻(秋风瑟瑟呀/步履悠然去挨宰/老牛的屁股)”这句的起因是他自己得了痔疮,不去看肛门医院,反倒让一个性病诊所的医生动手术,真是滑稽啊。他还将这一经历写进了小说《明暗》里,势必要将这种诙谐幽默的风格发扬到底,这种幽默的创作风格也能在李长声的作品中找到,可见在研究夏目漱石的同时也受到了他的影响。
虽然李长声并未对外宣称夏目漱石是他最喜欢的日本作家,但他确实在自己的多本著作中多次提及夏目漱石。李长声在《日本人的画像》里谈及日本明治维新时将夏目漱石作为那一时期日本作家反思文明开化的代表,这与我们中国对日本明治维新的态度大相径庭。夏目漱石并不将明治维新看作国家自发的改革,而是受到外部环境的压力迫不得已的举动,全盘吸收外来文化,将本国传统文化弃之一旁,这是以夏目漱石为代表的日本作家反对文明开化的最主要原因。这种反思也体现在夏目漱石的创作中,《三四郎》《我是猫》等作品都在批判日本文明开化后崇拜金钱至上的道德观念。谈到日本言文一致体的小说时,李长声给予夏目漱石高度的评价,认为真正完美做到这一点的作家是夏目漱石,即使现在读夏目漱石的作品也不显陈旧,因为他犹如在人迹罕至的荒原上开辟出一条新路,后辈们都沿着他的脚印前行。
除了严肃正经地表达出对夏目漱石文学成就的尊崇,李长声还不忘在作品里用调侃的语气八卦他的奇闻逸事。俗话说:“文人无行”,不少日本文学作品中总是充斥着对醇酒和妇人的迷恋,夏目漱石可谓是日本作家中的一股清流,不好酒色,作品里也没有露骨的性描写,但还是有研究者将他作品中常出现的三角恋爱作为论据,推断这必定与他的现实经历有关。李长声作品《反正都能飞》里有一节叫作《漱石和嫂子》,认为仅仅因为漱石生活上照顾嫂子就作為他们有染的证据实属无聊文人之举。因为漱石的朋友也不随意吐露他年轻时的私事,这才使得这段情感的真相扑朔迷离,李长声还是认为“文人无行”虽有一定道理,但放在夏目漱石身上并不合适。由此可见,无论是文学修养还是道德情操方面,李长声都对夏目漱石有着极高的评价,尤其研读漱石的作品后对其有更深的理解,潜移默化中也受到其写作风格的影响。
二、“余裕”论对李长声创作的影响
夏目漱石的“余裕”论最早是由周作人介绍到中国,源自夏目漱石在为挚友高滨虚子的写生集《鸡冠花》所作的序中将小说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余裕的小说,一种是非余裕的小说。漱石认为有余裕的小说就是不用现实生活中关涉命运的重大严肃事件作为写作素材,而是着眼于日常生活中的小事,及时记录由此生发出的感触。李长声的作品大多是随笔,随笔有两个关键的组成要素:知识性与趣味性,二者不可偏废,若过分在意知识性却忽略了趣味性,就好似折花,空留花朵在枝头,少了枝叶的点缀。他虽然从未明确表达曾受到夏目漱石“余裕”论的影响,但真心的认可是藏不住的,他多部作品的序言和内容里从不缺少对夏目漱石的溢美之词,在他的随笔散文中更是或隐或现地保留着“余裕”论的余韵。
第一点影响是题材上包罗万象。夏目漱石曾自道:“品茶浇花是余裕,说笑话是余裕,绘画雕刻以消闲是余裕,垂钓、唱歌、戏剧、避暑、泡温泉是余裕……”[2]李长声对选取创作题材持开放而包容的态度,十分关注日常生活中的诗情画意。2014年,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将李长声的五本随笔合成为一本随笔集,里面包含了《太宰治的脸》《美在青苔》《阿Q的长凳》《系紧兜裆布》《吃鱼歌》,主要是讲日本文化中的趣味,以一种幽默诙谐的方式带领我们了解日本文化中不为人知的一面,涉及的范围也很广泛,会将一件比较正经的事用戏谑的语言表达出来。他也有关注民俗风物的内容,如《东京的胡同》《江户人》《艺妓》;还有生活情趣的记录,如《茶·茶道·煎茶道》《梅花与梅干》《大盗与浴桶》;又如日本传统文化的推广,《浮世绘》《感觉俳句》《日本漫画与漫画日本》;再如日常吃食系列《马刺与樱锅》《豆腐》《羊羹谭》。
《美在青苔》中的一节是介绍北斋漫画,先是对北斋及北斋漫画进行了科普,照顾到那些对北斋并不熟悉的读者,谈到北斋漫画对当今日本漫画的影响时,他没有用干瘪瘪的文字一笔带过,而是举了一个很生动的例子,他说现在的日本漫画大多都是四格漫画栏,其实在北斋漫画中已见雏形。比如,一页画四幅:一人不动手,只动嘴,吃悬吊的柿子;一人抽烟袋锅,吐烟成字;一人抛起团子,掉进嘴里;一人盘膝而坐,吃荞麦面,膝前已堆了两摞空碗,此为“无艺大食”,意思是什么技艺都没有,只能吃。这跟最近几年媒体上风行的“大胃王”很类似,四格漫画表现的都是同一主题,已经具有抖包袱的故事性。吃荞麦面时为表现面条之长,专用两支筷子挽而拔,举臂过顶还不够,又特意在画页当间画一条线,显示手臂与筷子突破了界线,这也成为目前漫画夸张表现的手法之一。李长声的随笔集里包含了各式各样的题材,说明他善于观察生活中常被人忽视或未被发掘的点,时常抱有一种好奇心,保持新鲜感,也是“余裕”的一种表现。
第二点影响是注重“自我表现”。夏目漱石为了进一步解释清楚“余裕小说”,他援引了根据易卜生剧本改写的小说来证明小说不能只热衷于表现关乎我们一生盛衰荣辱的大问题。他认为与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相处,在相处中用心观察、体悟、思考,这些都是余裕,是值得过的有趣活泼的人生。所以他在《我是猫》《三四郎》《虞美人草》等作品中从不吝啬自己的思考和情感,他在作品中践行了自己的观点:“艺术始于自己的表现,终于自己的表现。”[3]
李长声的作品也非常注重自我表现,他想梳理日本文化的初衷仅仅是想把自己这么多年来在日本的所思所感记录下来,后来随着越来越深入的观察,有些想法发生了变化。他觉得自清末以来,因为种种原因中国人不屑于了解日本,甚至现在中国的一些学者在谈及日本时也表现出不屑一顾的态度,这是非常不应该的,因此他想透过自己的视角将日本文化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中国。李长声表示书写日本文化也并非他的使命,也从未想过完成后能否在中日成为畅销书,从此声名大噪,只想在自己的园地里忠于自己的表达,也不担心随笔里出现与大众认知不太一致的观点。比如,村上春树在中国文学界的知名度和热度与夏目漱石等作家不相上下,但李长声公开表示过不喜欢村上,还在作品中时不时把村上拿出来调侃一番。在《畅销之罪》和《巧取书名》里谈到村上的《1Q84》和《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的书名都是剽窃外国作家的,只是因为他名气大,没人去说他。村上的书在中日都非常畅销,仅《1Q84》半年里两卷畅销了两百多万册,还有韩国等其他国家相继高价购买翻译权。李长声调侃:“三岛由纪夫终于没拿到诺贝尔文学奖,预言下一个是大江,但这么卖钱的村上文学,恐怕大江健三郎是不会举荐的吧。”[4]再如《太宰治的脸》里有一节谈到日本文坛奖项的含金量已大不如前,大江健三郎是接受了诺奖,但拒绝了本国的文化勋章,被论客诟病为虚伪之人。但山本周五郎一生清贫,从不拉帮结派,拒绝接受颁发的任何奖项,他认为“文学不是为了奖,对作者来说,什么奖也比不上读者给予的好评”[4]。李长声搬出三岛由纪夫一直因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耿耿于怀的事与山本这种豁达的心境作比,调侃三岛这种对获奖的痴迷,若知道日本文坛以他的名字设立了三岛由纪夫奖,在泉下还不得手舞足蹈起来,这不禁让人捧腹大笑。
第三点影响是强调精神享受。夏目漱石所说的“余裕”还指一种精神上的放松、舒缓、悠然的状态,他在《鸡冠花》序中举了两个相反的例子来比较说明精神上的愉悦之感。第一个例子是几只渔船因风大浪急迟迟没法靠岸,全村的人焦急地站在岸边望着摇摇欲沉的渔船,大家都屏住呼吸,没有一个人吃饭团,连去上厕所的都没有,这就是没有余裕的极端;另一个例子是,一个人计划出门买东西,但在买东西的途中被看戏所吸引,驻足观看了许久,竟忘了出门的目的是买东西。这个人享受看戏的乐趣,忘记自己的主要目的,这就叫“有余裕”。夏目漱石认为人需要生活在有余裕的状态里,若总是关注做事的目的,而忽略了这一过程中带给人的精神愉悦,那人生会少许多乐趣。
李长声在《吃鱼歌》中聊到中日吃鱼的不同方式,人类吃鱼是一种自然的游戏规则,虽然处理鱼的过程很血腥,但鱼还是要吃的。中国古人选择的方式是远离厨房避而不见,拒绝看见杀鱼的残忍场面,把成品端上桌即可,这样品尝起来也很坦然。日本人好像并不畏惧看见整个过程,厨師会当着食客的面亲自操刀料理,骨肉分离,鲜嫩的生鱼片配上姜丝蒜末,一尾骨架用竹扦贯穿支在盘中,鱼嘴如朝天翕张。中国人表示很难理解,不仅要吃鱼还要目睹鱼“凌迟”的过程,而日本人则认为这是吃鱼的必要步骤,为了保持沙丁鱼的新鲜度,在它活着的时候制成美味佳肴供食客们享受,也是对鱼的一种尊重。吃鱼的时候还伴有吃鱼歌,例如金子美玲的《丰渔》:“朝霞散啦/鱼满舱啦/大沙丁鱼满舱啦/海边热闹像庙会/可是在海里/几万沙丁鱼/正在吊丧罢”[4]这跟夏目漱石谈到的精神享受有异曲同工之妙。李长声在日本生活了三十多年,算得上是一位“日本通”,其实有些时候考察你了解某个国家的程度有多深,倒不是看是否对这个国家的历史文化了如指掌,反而是从一些生活的细节中反映出来的。他常说中国人其实根本不了解日本文化,有许多的刻板印象,所以他想出版一本以自己的视角来观察日本社会文化的书,内容可以是轻松有趣的,语言是幽默诙谐的,这样的描写方式可以看到夏目漱石“余裕”论的影子,着眼于生活中的细微之处,从中发现乐趣,享受乐趣。
三、李长声与夏目漱石在“余裕”论上的差异
1918年,周作人在北大文科研究所小说研究会上发表了题为《日本近三十年小说之发达》的演讲,部分译介了夏目漱石关于“余裕”论的表述:“余裕之小说,即如名字所示,非急迫的小说也,避非常一字之小说也,日用衣服之小说也。如借用近来流行之文句,即或人之所谓触着不触着之中,不触着的小说也。……或人以为不触着者,即非小说;余今故明定不触着的小说之范围,以为不触着的小说,不特与触着的小说,同有存在之权利。且亦能收同等之成功。……世界广矣,此广阔世界之中,起居之法,种种不同。随缘临机,乐此种种起居,即余裕也。或观察之,亦余裕也。或玩味之,亦余裕也。”[5]这段话中出现了“触着”和“不触着”小说,夏目漱石一直强调“不触着”的,即“余裕”的小说同样也存在价值,他将两类小说的存在类比颜色的深浅,但“此处的深或者浅与颜色的浓或淡一样,不是说颜色浓的就好,颜色淡的就不好”[2]。
夏目漱石当时提出“余裕”实际上是对日本文坛尚真不尚美、重客观不重主观、过分强调描写人生的自然派的反驳,因此,他那些富有“余裕”和“低徊趣味”的代表作是带有讽刺性质的。比如在《草枕》中,青年画家在水汽氤氲的浴池里偶遇以水雾为衣裳的美姑娘,颇有种似穿未穿的朦胧之感,属于恰到好处的美。可是当美姑娘走近,弥漫的水汽已无法遮挡她美丽的身躯时,青年画家感受到美的破碎,曼妙的身躯赤裸裸地展现在眼前,与直白的现代裸体画无二异,不仅美感荡然无存,还令人感到不适,甚至是厌恶。夏目漱石表面上是在批判绘画,实际上是在讽刺自然主义文学,因为当时日本的自然主义文学十分注重展现丑恶现象。还有《我是猫》《哥儿》《三四郎》等作品都是在看似轻松的笔调和疏散的行文中批判当时日本面临的金钱至上、专制主义、知识分子空谈等问题。由此看出,夏目漱石“不触着”的作品从未刻意规避“触着”,他选择用诙谐幽默的方式批判现实中的黑暗。
然而,李长声的自我选择是规避“触着”,他曾在采访中明确表达不关心政治,就写文化。他引用周作人的话形容在日本的生活:“有公民的自由,没有公民的责任。”作为一位“旅日作家”,他大多都是从文化的角度去描写日本,他说:“我天生不关心政治,你今天友好了,明天不友好,我跟你玩什么啊,所以我就写文化,文化不大变。”日本是中国“一衣带水”的邻邦,也是东亚地区最早实现现代化的国家,中日两国因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时不时会发生摩擦,因为有这种复杂的情绪存在,从未深入了解过日本的中国人对待日本的态度难免会掺杂一些私人的情感,缺乏客观性和全面性。李长声所写的日本文化随笔融入了自己的长期观察和潜心思考,融入相关的历史的、社會的、文化的、民俗的、心理的、地理的各种因素,彼此渗透相互交叉,变成了一幅日本社会图景。1923年,周作人在《自己的园地》的旧序中写道:“其实不朽决不是著作的目的,有益社会也并非著者的义务。”[6]李长声十分欣赏周作人坚持在“自己的园地”里写作的态度,他的“日本论”不想涉及宏观的政治,况且作为一位在日旅居的中国人过分对日本的政治指手画脚也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再加上他自身对政治事件不感冒,所以谈谈日本茶道、日本樱花、日本漫画,聊一聊自己不太喜欢的作家村上春树和非常喜欢的谷崎润一郎,这样的“余裕”是李长声真正乐在其中的。
《哈,日本》是他长期观察日本生活和文化的一本选集,大多以随笔的形式出现,里面涉及了从文学到出版,从服装到饮食,从语言到行为等一些具体的事物。他在接受某次采访时谈到中国人对日本的最大误读是文化,比如日本人也用汉字,好像不用学就认识,还有人去京都奈良观光唐文化。李长声表明自己也没有太大的野心,想用一己之力描绘整个日本文化的图景,他只想写自己眼中的日本,对日本不骂不捧,还原一个正常的日本。而且对日本的书写使他能够每事问、每事读、总保持一份新鲜感和好奇心,从中获得一种“余裕”感。
总之,李长声描写日本文化时,受到夏目漱石的“余裕”论的影响,题材上包罗万象,内容方面注重表现自我,强调精神上的愉悦感。即使两者有观点上的些许偏差,李长声根据自己的生活经历和审美意识表现出特有的期待视野,但对国内研究李长声与夏目漱石的关系依然是有意义和价值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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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王向远.从“余裕”论看鲁迅与夏目漱石的文艺观[J].鲁迅研究月刊,1995(4).
[12] 寺田寅彦.追怀夏目漱石先生[J].日本文学,1983(3).
[13] 夏目漱石.高滨虚子著《鸡冠花》序[M]//漱石全集第11卷.东京:岩波书店,1996.
(责任编辑 夏 波)
作者简介:李媛媛,天津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是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