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审判》是卡夫卡最复杂和最具有争议性的作品之一,卡夫卡着重在作品中表现社会中一股无可名状的、令人恐惧的力量,它剥夺了人的自由,使人成为“非人”。这与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提出的微观权力理论恰有相似之处,二者同样关注在这种社会困境中个体的精神生存问题。
[关键词] 卡夫卡 福柯 规训权力
[中图分类号] I106.4 [文献标识码] A
一、《审判》中的权力生产
福柯指出,在现代社会中,权力不单单具有对抗性和压制性,更重要的是,权力还是一种生产性的实践,能够在不同关系中产生,并主动地塑造和影响它的对象,他认为“实际上,权力能够生产。它生产现实,生产对象的领域和真理的仪式。个人及从他身上获得的知识都属于这种生产”[1] 。而在小说《审判》中,特别是格鲁巴赫夫人这个人物身上,人们同样也可以发现权力的这种生产性。尽管卡夫卡对这一人物着墨不多,但她的行为推动着K最终放弃了抗争。在K被捕后,她丝毫不质疑K被捕的缘由,只是对K抱有同情的态度,脸上有“近乎哀愁的微笑”,她认为这场审判难以捉摸,“虽然我不理解,但似乎原本也没有必要去理解”[2]。这既是因为象征着权力的法院是神秘莫测的,审判的起因难以追溯,也是由于格鲁巴赫夫人所具有的强烈的宗教原罪意识,她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遭受着法权和教权的双重压迫,但在小说中,她同样也是世俗道德权力的实施者和规训权力的执行者,她窥视着布尔斯特纳小姐的私生活,认为布尔斯特纳小姐应该表现得更加矜持、冷淡;作为房东,她竭尽全力要维持公寓的纯粹性,当K反驳了她的怀疑后,她仍坚持要继续观察布尔斯特纳小姐一段时间,她以“为公寓着想”为由监视着自己的租客,通过这种层级监视,微观权力得以向外扩张。此外,她还向K不断输出着自己的权力观念,对于对K突然被捕一事,她表现得十分正常,因为她的宗教观念使她很容易就接受了K是“有罪”的,她提醒K不要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认为在权力面前反抗毫无意义并且劝说K承认自己有罪,尽早接受对自己的审判。总的来说,格鲁巴赫夫人既是权力压迫的对象,也是权力的规训者,微观权力借由格鲁巴赫夫人这样的人得以在权力之网中不断扩张,不断生产着既服从权力,又自觉运用权力的对象。
此外,《审判》第九章K与神父的对话中体现了权力在生产中的重要作用。事实上,权力之所以能够渗透到整个社会之中,而不会受到人们的质疑,主要因为权力能够生产知识,权力所建构的知识领域能够借由权力而上升为某种权威性真理,并反过来作用于权力,促进权力的生产。通过这种方式,知识能够服从于权力,为权力的运行提供理论支撑,使人们能够完全顺从于权力,最终实现权力的内化。因此,福柯认为权力与知识是直接联结的,在这种背景下产生的知识能够更好地与权力共同作用,培养驯服顺从的肉体。小说中这位神父并不只是普通神父,而是兼具司法权力和宗教权力的监狱神父,因此他对K进行了双重权力压迫,劝说K放弃对权力的抵抗。神父对K讲了《在法的门前》这则寓言,听完后,K认为看门人在哄骗乡下人,他理应让乡下人进去,而看门人被看作是司法权力的执行者,因此K的原有观点也意味着他对司法权力的抵抗,但神父认为“不要那么急于下判断”“不要不加审视地接受自己并不了解的主张”,[2]从中可以看出,神父是司法权力的拥趸,他不断通过向K展示关于这一故事的不同观点的方式引导K放弃自己的原有主张,通过思辨性的话语和自洽的逻辑体系使K逐步接受并认同司法权力。神父首先提出他的第一个观点,也就是看门人始终忠于自己的岗位,尽职尽责;之后,他又提出了第二个观点,即看门人受到了乡下人的哄骗,看门人事实上是从属于乡下人的。可以看出,神父的这两个观点都是从维护看门人的立场提出的,因为看门人在这个故事中也象征着司法权力,所以神父的这两个观点实际都是在维护法律的权威性,而当K还是认为看门人过于愚蠢,致使乡下人受到了更为严重的伤害时,神父又推翻了自己的前两个观点,指出这个故事本身并没有给予任何人肆意评判看门人的权力,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是法律的仆人,不必受寻常人的评判。也就是说,神父认为司法权力具有必然性,面对法律,人们并没有质疑反抗的权力,只需接受并服从法律的安排,当K最后对法律是否真實提出质疑时,神父再次指出:“不必认同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只需要认同他说这些都是有必要的,这样就够了”[2]。神父始终在维护着法律,他指出司法权力具有必然性和绝对性,神父通过精密的逻辑推理使自己的话语成功上升为知识与真理,最终使K沮丧地接受了神父的观点,认为权力是必然的和不可辩驳的,面对权力,K没有抵抗的能力,他能做的只有承认自己有罪的事实并接受审判。通过知识的教化和改造作用,微观权力的内化和社会化得以实现。
二、 权力的非主体化——以法院形象为例
在《审判》中,法院的形象也尤其值得人们注意。法院本应是司法权力的执行主体,然而小说中,法院被描述得十分抽象和模糊。在卡夫卡的笔下,法院不再是一种实体机构,其存在甚至是难以确定的,这恰好印证了福柯的微观权力理论中关于权力的隐匿性和非主体化的分析。传统的权力观认为权力高度集中在君主手中,作为一种公开仪式的酷刑和处决常常贯彻着君主的个人意志,君主通过这种残酷血腥的公共景观向民众公开宣示自己的惩罚权,在君主的司法权力面前,一切人都必须鸦雀无声。而福柯的微观权力却指出并不存在一个运用权力的单一主体,权力并不是某个个人或团体的所有物,而是一种力量关系、一种机制,每个人只要身处于微观权力之网中都可以运用这种机制行使自己的权力。“权力内在于一种机制,而不束缚于整个主体,实际上,任何一个主体,只要利用这个机体,都可以产生权力效应。这表明,权力是以一种机制发挥效用的,它是这种机制的内在成分,它是匿名的,也是非人格化和非主体化的。”[3]正像《审判》中的法院一样,它“实际上是个无所不包的权力网”“不管发生什么干扰,作为权力整体,它永远保持稳定, 永远飘荡在那里, 笼罩着每一个人”。[4]
首先,法院十分神秘,这一点可以从那些受法院差遣的工作人员的描述中侧面印证。在文章开头,作为法院底层员工的看守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但除了负责抓捕K以外,对K被捕的理由又一无所知,对自己所效力的高级机构也知之甚少,监督官甚至无法保证K是否确实受到了指控,以及受指控的是不是K这个人,诉讼程序也不对外公开,正如画家所述:“法院的终审判决并不对外公开,甚至连法官们也没办法查阅” [2]。只有最高法院才拥有做出终审判决的权力,但“对于你,对于我,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而言,那个能够给出最终裁决的法院都是无法企及的存在” [2]。
其次,法院所在的位置是不固定的,文中提到它位于郊区很偏远的一条街上,这条街的两边都是供穷人居住的廉租屋,法院所在的建筑尽管位于其中,但又缺乏明确的标志,难以辨认。在找寻法院的过程中,K的选择也显得十分随意,正如卡夫卡在书中所写:“不过最后,他还是踏上了最开始看到的那处楼梯,脑袋里同时回响起看守威廉姆说过的话,法律是由罪行所牵引的。既然如此,预审调查肯定就在K随意挑选的这处楼梯上面了”[2]。偏僻的选址、模糊的位置,这一切都昭示着法院的不确定性。
除此之外,法院本身也是混乱不堪的,法庭的旁听者表面上分成两派相互辩驳,实际却都把审判当成消遣和娱乐,他们在K申辩时以荒诞且毫无逻辑的喝彩、鼓掌玩弄着K,使本该严肃公正的庭审显得戏谑又虚伪。此外,在《审判》中,除了描写法官的报复心强、极其善变、阴晴不定外,还突出了他们的荒淫好色,如预审法官的讲台上摆着的法律书籍实际是淫秽的插画,他通过自己的地位支走杂役、勾结他人、强占别人的妻子,这都使得法院的庄严神圣荡然无存。
在《审判》中,法院并不是一个代表权力的实体存在,所以K所反抗的权力主体实际上并不存在,福柯认为“并没有权力这种东西,或者说并没有一种总体的、大规模的或在广布、集中或被发布的状态下施加的权力,只有一种被‘一些人施加到‘另一些人头上去的权力;权力只存在于行动中,即使它要靠一些永久的结构来支撑各种分散的可能性场域”[5]。法院在文中虽然以法律机构的名称出现,但它更像一张无处不在的权力之网,如小说第九章中神父所说:“法院对你无欲无求。当你来时,法院便接纳你;当你离去,法院便放开手”[2]。法院象征着无处不在的权力,通过各种权力关系渗透进K的生活之中,即使是K最为隐秘的个人生活也受到权力的控制,这使得K深陷法的包围之中,K虽然做出了反抗的努力,却因为缺乏明确的对抗目标,而在这张权力巨网中越陷越深,最终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三、 权力是一种关系——以三种女性形象为例
在专制王权时期,君王往往被视为权力的拥有者和化身,而福柯的微观权力理论则认为,在现代社会中不存在这种能够占有并控制权力的主体。在以他提出的权力的非主体化的基础之上,福柯认为权力并不在统治阶级或少数集团手中,权力实际上是一种关系,是一张遍布整个社会的交错的权力网络,“施加于肉体的权力不应被看作是一种所有权,而应被视为一种战略;它的支配效应不应被归因于‘占有,而应归因于调度、计谋、策略、技术、运作;人们应该从中破译出一个永远处于紧张状态和活动之中的关系网络,而不是读解出人们可能拥有的特权”[1]。既然权力是一种关系网络,那么就必然存在一系列复杂的机制,使权力能够通过这些机制维持着连接的状态。小说中的各种人物形象及他们的话语实践是使权力关系得以维持的一个重要因素,也是权力发挥作用的重要场所。
法院不再是权力的控制主体,《审判》通过描写各种人物形象之间的关系和他们的话语实践建构起了复杂的权力关系网络。对像K这样的普通民众来说,最高法院和它所象征的权力是神秘且无处不在的,因此当K在与这种司法权力对抗时,他只能通过不断游走于权力关系网络中的方式,在权力关系的每个连接点上为自己找寻脱罪的可能性,这正像小说第九章中神父对K所说:“你寻求了太多外人的帮助……尤其是来自女人的帮助”[1]。而在K曾寻求过帮助的对象中,那些女性人物尤其值得人们认真分析。当K身处这张权力网之中时,他最常采用的手法也是向各种女性寻求帮助,甚至通过引诱她们或受她们引诱的方式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在遍布社会各个角落的微观权力巨网中,女性形象和连接起她们的权力关系是极为微妙的存在,一方面由于在男權社会中,女性自身的边缘化地位,因此比起常常象征着压迫的男性权力,这些女性人物和连接着她们的权力组织不甚突出,给K带来的压制感也不强,因此看起来似乎K更适合从这些交错点切入,以实现自己反抗司法权力,完成彻底脱罪的目标;但另一方面,由于她们特殊的社会地位,女性往往不得不成为各种权力的附庸,接受来自多方面权力的压迫。由于《审判》中女性形象的复杂性,读者可以从中提炼出丰富的权力隐喻。
在《审判》中,曾受到K的求助,与K有着极为复杂关系的女性形象中,三个年轻女性人物最具有代表性,即布尔斯特纳小姐、法院杂役的妻子和律师家的女仆莱妮。这三个女性人物及她们的权力关系也象征着K在反抗司法权力的道路上的三个阶段。布尔斯特纳小姐表面上与法院之间的关系最为疏远,其他人则直接受到司法权力的管辖或成为它的附庸,除此之外,从深受传统道德和宗教影响的格鲁巴赫夫人对布尔斯特纳小姐的不满之中,人们也可以发现她的“特立独行”。因此对于K来说,布尔斯特纳小姐象征着反抗权力的希望,K尊重并维护着布尔斯特纳小姐,十分看重与她的关系,当她受到不检点的指责时,K表现得十分生气;当她的房间因K被捕而被弄乱之后,K又非常执着地想要向她寻求原谅。K如此急切地想要同布尔斯特纳小姐建立联系,象征着他想要反抗司法权力,让自己的生活重回原来的“正轨”,也正因如此,当布尔斯特纳小姐躲避K,认为她与K并没有会谈的意义时,K才显得如此愤怒,认为是他人故意要把他和布尔斯特纳小姐隔开。而小说第十章写道,临行前布尔斯特纳小姐的幻影再次出现,K突然意识到反抗毫无意义,决定彻底接受法院对自己的审判,正因为布尔斯特纳小姐也必然受权力关系的影响,因此K的希望注定幻灭,最终K只有接受自己有罪的事实。
而法院杂役的妻子则象征了反抗的希望和绝望并存的状态,她一方面对自己的处境十分清醒,不断地询问K是否能够改善这里的状况,并表示自己会帮助K,希望和K一起永远离开这里,这些都表现出她的反抗精神;另一方面,她又是司法体系中的一员,依附着权力,她本身就是法院杂役的妻子,借法院会议室为家,尽管她认为把自己带走的大学生“令人作呕”,但却又无可奈何,“这样做无济于事,是预审法官本人派他来接我了……这个小怪物不会让我跟你走的”[2],她只能被法官强占,忍受来自司法权力的压迫。K想要在大学生面前带走她作为对预审法官及其党羽的报复,这象征着K反抗情绪的高涨,一如《城堡》中作为主人公的K故意勾引城堡官员克拉姆的情妇以引起他的注意。而K的这种尝试宣告失败也使他进一步认识到了这种司法权力的强大,并最终导向了他放弃抵抗的结局。法院杂役的妻子这一人物形象隐喻了权力体系的内部斗争,K对她的追求既构成了对权力的反抗,也意味着他进一步接近并深入到权力体系之中。
律师家的女仆莱妮则是彻底服从于权力的形象的代表,在《审判》中,莱妮的地位十分低下,同法院也没有直接的联系,但她懂得如何取悦律师,甘愿成为男权社会的附属品。她认为K过于冥顽不灵,要求K尽早认罪,检讨自己的错误,认为“跟整个法院系统作对,是根本没有胜算的,认罪是必须的”[2]。可以看出她完全匍匐于司法权力和男性权力之下,已经顺应了这种权力体系并被训练成驯顺的个体。她主动引诱K,因为她的怪癖是觉得大多数被告人都很好看,小说中提到莱妮认为施加在这些被告人身上,并与他们融为一体的诉讼流程使他们变得好看,作为规训权力的崇拜者,她欣赏那些同她一样被规训的个体和整个规训的过程,她以引诱、调戏他们为乐。司法权力通过莱妮得以不断复制,无所不在的权力之网既使得像莱妮这样相对弱势的群体放弃抗争,也同样通过他们的权力关系得以不断扩张,甚至能够影响到如银行襄理K这样的上层人物,给他们施加压力,促使他们放弃抗争。正如福柯所指出,权力不仅是自上而下的,还可以是平行的或是自下而上的,“每一点都有可能发生冲突、斗争,甚至发生暂时的权力关系的颠倒”[1],这也就是规训权力的“层级监督”中所体现的权力关系和网络属性。
四、结语
本文结合福柯的理论,指出微观权力所具有的特征,并将微观权力的特征应用到对卡夫卡小说《审判》的分析之中。在《审判》中,卡夫卡描写了许多人物形象,但他并不是要按照传统小说模式来将他们塑造成具有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的丰富多彩的形象,而是刻意淡化了他们的人物性格,将他们作为表达思想的工具,这些已经被荒诞社会异化了的“非人”是被规训权力培养出的驯服顺从的个体。
卡夫卡将K始终置于他人的注视之下,通过这种监视营造出了紧张、逼仄的压迫感,这种压迫并不是传统君权模式里对罪犯肉体上进行的暴力压迫,而是一种更为精细、潜移默化地对人的灵魂的压迫。“由于无所不在的监视的存在,规训权力就有了两个重要的特征:一是毫不掩饰,二是审慎。这种权力是毫不掩饰的,是指它无处不在,它随时随地都在发挥作用,没有任何进入这个系统中的人能够逃脱它;说这种权力是审慎的,是指它不像君主权力那样张扬,那样大张旗鼓,而是始终悄悄地、默不作声地发挥着作用,它不依赖于滥施淫威和暴力,而是依靠精心策划、巧于心计的监视游戏。”[1]在对层级监视的表述基础之上,福柯提出了全景敞视主义的概念,在《审判》中空间的界限是十分模糊的,K的私人空间可以随意被他人侵入,在抽象的关于空间的描写之上,卡夫卡塑造了一个可怖的存在,那就是法院,它是司法权力的象征,像环形监狱里的中心瞭望塔一样规训着它的臣民,卡夫卡擅长描写这些象征着权力的神秘庞大的政治景观。在《城堡》中他也同样描写了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等级森严的城堡机构,可以看出,卡夫卡尽管也处在权力的压制和规训之下,但他的思想没有边疆,他以一个作家的身份揭露和抨击着权力,像是骑马奔向风车的堂吉诃德一样,挑战着命运对人的安排。卡夫卡笔下的人物虽然在反抗的过程之中不免失败,但面对来自社会的压制,这些反抗也不断启发着读者,在作品阴沉悲凉的基调之中显露出一丝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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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陆晓璇)
作者简介:郑然,上海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都市文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