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改革背景下福建省高职院校研学旅行人才培养路径探究

赖文俊

（厦门城市职业学院国际旅游学院，福建厦门 361008）

一、研学旅行的研究背景

（一）研学旅行发展的时代背景

通过旅行活动学习知识的概念古已有之，但将研学旅行当作一种新业态新模式正式出现在官方文件中始于2013 年。2013 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国民旅游休闲纲要》中提出要“逐步推行中小学生研学旅行”。2014 年8 月，国务院印发的《国务院关于促进旅游业改革发展的若干意见》中提出，“要积极开展研学旅行”“建立小学阶段以乡土乡情研学为主、初中阶段以县情市情研学为主、高中阶段以省情国情研学为主的研学旅行体系”。经过两年的试点工作，2016 年12 月，教育部、国家发展改革委等11 个部门联合印发《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正式将研学旅行纳入中小学教学计划。在此期间，很多学者就研学旅行和游学等概念的区分作出讨论，从国家发文来看，研学旅行是除学校以外的第二课堂，也就是说，学校需要将研学旅行纳入正常的教学计划，根据学生学龄安排适宜的校外研学旅行活动。从旅游大市场来看，研学旅行是一种典型的“旅游+教育”的新业态新模式。

（二）研学旅行发展契机

1.国家政策大力支持

中国旅游研究院产业所研学旅行课题组发布的《中国研学旅行发展报告2022—2023》中指出，从2016 年教育部等11 部门联合发布《关于推进中小学生研学旅行的意见》以来，从国家层面看，更多部门关注并支持研学旅行，更高层次的政策不断出台，在研学旅行的时间、空间和资源方面都有更多支持[1]。

2.“双减政策”的严格执行

为更好地满足国家人才战略需求，从应试教育走向素质教育，国家于2021 年严格落实“双减”政策，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的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双减政策严格执行的背景下，学生有更多机会和时间走向户外，了解国情。作为育人的第二课堂，研学旅行体现出与当地文化高度融合的特点，将学习和旅行结合，寓教于乐，具有独特优势。

二、福建省研学旅行发展现状

（一）丰富的文旅资源有利于促进研学旅行的发展

福建省地处东南沿海，东隔台湾海峡。“山海一体，闽台同根，民俗奇异，宗教多元”是福建省旅游的特色。福建省除了具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外，文化旅游资源也比较丰富，悠久的历史孕育了“闽南文化”“客家文化”“妈祖文化”“闽越文化”“朱子文化”“海丝文化”等六大精品文化，以及茶文化等一批内涵深刻、特色鲜明的地域文化。

福建省还是非遗资源大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丰富。截至2022 年，福建省共有国家级非遗代表项目145 项。其中共有9 个项目入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非遗名录（名册）[2]。福建省文化和旅游厅于2022 年开展福建省文化和旅游资源普查试点工作，该项工作的内容是对全省的文化和旅游资源进行采集整理，进一步摸清全省文化和旅游资源的数量，为文旅经济发展提供决策依据。

（二）福建省政府的大力支持

福建省政府积极响应国家的政策，促进本省研学旅行的发展。例如，福建省教育厅2017 年就印发了《福建省教育厅办公室关于认真做好研学旅行工作规划的通知》；2021 年5 月，福建省人民政府印发的《关于促进旅游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以下称《意见》）中提出，要推进“旅游+”“+旅游”融合发展，发展研学旅游，支持创建文旅产业融合发展示范区、培育文旅网红地标等目标和任务，《意见》中还就旅游产业发展领导小组机制改革、财政支持、用地保障等方面的政策进行了深度解读[3]。福建省人民政府办公厅于2021 年8 月出台了《福建省“十四五”文化和旅游改革发展专项规划》，力争到2025 年在文化强省建设方面取得重大成果，显著增强文化软实力在国内外的影响力，全面实现文化和旅游领域高质量发展[4]。在此背景下，研学旅行作为文旅融合的新业态新模式获得了巨大的发展契机。

（三）广阔的市场前景

2020 年，福建省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突破105 691元，预计到2035 年，福建省的经济社会发展将会迈进一个新的大台阶，人均地区生产总值预计可以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4]。生活水平的提高促使人们对优质文化产品和优质旅游产品的需求增大，研学旅行的受众也会从以中小学生为主，拓展到大学生和老年人及对深度旅游有需求的群体。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将带动文旅产品的转型升级，成为促进研学旅行产品高质量发展的强大动力。

三、福建省高职院校研学旅行人才培养现状与困境

（一）研学旅行人才培养现状

截至2021 年9 月，福建省教育厅公布的数据显示，福建省各级各类学校中小学在校学生总数为5 754 390 人[5]，按照2016 年12 月发布的《研学旅游管理规范》要求，每20 名学生需配置一名指导教师，粗略估算需要约28 万名研学指导教师。目前，福建省拥有各类高职院校共50 所，2023 年高考招生简章显示，开设研学旅行管理专业的高职院校只有湄洲湾职业技术学院，其余高职院校旅游大类下设专业大多还是原来的旅游管理专业与管理专业。新专业开设的前期准备工作需要储备师资和开展人才培养方案市场调研，因此，目前市场上所需研学旅行人才大多是旅游管理专业或地理、历史等专业的毕业生，或者由市场上从业的导游转型组成，培养符合行业需求的专业研学旅行人才迫在眉睫。

（二）研学旅行人才培养面临的主要问题

1.人才培养目标细分程度不够

由于研学旅行管理与服务专业是2020 年经教育部批准开设的新兴专业，行业内尚未形成统一的专业标准，各省市高职院校开设研学旅行管理与服务专业的数量不多，没有太多成熟经验可供参考。目前，福建省各高职院校在人才培养方案的制订和实施上还属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往往根据以往的办学经验和育人模式来制订人才培养方案。因此，学校需要组织教师深入企业，了解企业相关的岗位设置、岗位职责、工作流程和工作标准，并组织行业专家共同探讨研学旅行专业人才培养目标和人才培养模式。

2.教师专业度有待提高

以研学旅行指导教师培养目标为例，专业教师除了需要具备旅游管理与服务的基本知识，还要具备熟悉中小学教育理论、熟悉研学课程设计流程、熟练掌握活动安全管理及活动策划管理等知识和技能。现阶段，福建省高职院校的旅游管理专业的教师教育背景不完全对口，专业度有待提高，还需要时间去丰富理论知识和积累实践经验。

3.缺乏培养本土研学旅行人才的专业教材

研学旅行人才是理论知识扎实、操作性强的复合型人才。研学旅行人才的培养应首先满足当地研学企业的需求。但目前市面上关于研学旅行人才培养的教材不多，可供学校选择的教材也不多，再加上由于研学旅行的产品设计是与地域资源紧密结合的，与福建省文化旅游资源相结合的本土教材更是少之又少，因此，福建省高职院校面临专业教材种类少的问题。

4.校企合作机制尚不健全

高职院校和研学企业之间的良性互动可以为企业培养专业人才，创造经济效益，实现学校和企业的共赢。然而，学校与企业的合作需要长达数年的磨合才能总结出一套成熟的共同育人模式。学校与企业需要在实践基地的选择、育人团队的组建、合作章程的制定、实践项目跟踪等方面进行长时间的磨合，因此，虽然研学旅行井喷式发展，但目前整个市场还缺乏规范和标准的约束，各地实施情况参差不齐，产教融合机制还在探索中，校企合作机制尚不健全。

四、研学旅行人才培养策略

为适应研学旅行市场对专业人才需求，2019 年教育部公布了《<普通高等学校高等职业教育（专科）专业目录>2019 年增补专业》文件，其中，在旅游大类里增设了“研学旅行管理与服务”专业，并对该专业的培养目标、职业能力等作出了介绍。该专业的增设将逐步促进研学人才培养专业化、职业化、正规化发展，使之逐渐适应市场需求，也能促进建设面向旅行社、旅游景区等机构和开展研学旅行的单位。2019 年国务院印发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提出了“三教”（教师、 教材、教法）改革的任务。而在研学旅行人才培养的过程中依托“三教”改革将事半功倍，具体分析如下。

（一）夯实“双师型”教师队伍建设

教育部于2023 年发布《教育部教师工作司关于开展全国职业教育教师企业实践基地2023 年项目申报工作的通知》，鼓励各专业专任教师主动申报教师下企业实践项目。经过自主申报和专家综合评议，首批符合标准和规定的全国职业教育企业实践项目面向全国职业教育专任教师。由此可知，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符合条件的企业和实践基地提供给广大教师，学校应当鼓励骨干教师尤其是青年骨干教师积极申报，根据专业发展和个人丰富专业技能的需求深入企业实践，并在职称评聘方面给予下企业实践的教师一定的支持和鼓励。除此之外，学校可以通过设立“大师工作室”或在顶岗实习时采用“双导师”等方式，邀请当地企业或行业内有实战经验的人才进学校，组建一支内外兼备的双师型教师队伍。

（二）完善课程内容与结构

以研学旅行指导教师培养目标为例，范佳如基于文献分析法，分析国内外相关研究得出，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是研学旅行指导师从业要求最关键的素质，经过分析相关资料、剖析工作任务总结出研学旅行专业人才素质指标，其中，在知识指标方面包括研学旅行政策法规、研学课程设计、教育学类知识、旅游学知识、中小学学科知识（中小学段知识点与研学旅行相结合）、中小学不同年龄段心理学知识[6]。在专业课程设置上，课程内容和结构的调整不能只是各个领域课程的简单罗列，而是应当考虑结合实际工作流程和研学旅行专业人才核心能力培养的需要，与行业企业专家一起，有针对性地设计专业课、拓展课和实践课教学任务，使之具有科学性、专业性、可实操性。

（三）依托当地文化资源模块化开发本土文化校本教材

研学旅行地域特征明显，在文旅融合背景下，品牌化、专业化的研学课程设计，势必要以本地文化资源为核心。这样不仅能与其他地区的研学产品区分开，使其具有长久生命力，也能够达到利用研学旅行传承和传播优秀传统文化、培养中小学热爱家乡热爱祖国的目的。由于研学旅行指导教师或研学领队在整个活动过程中起引导和示范的作用，其应该熟练掌握本地历史、文化、地理、人文等知识。福建省高职院校应结合各地旅游资源优势，对照企业人才需求，对标岗位工作流程、工作内容和工作规范，突出八闽文化特色，编制具有本地区文化特色的研学旅行校本教材。比如，高职院校可以合力编制以海上丝绸之路为核心的海上丝绸之路文化专题，以陈嘉庚为首的华侨文化专题，以朱子理学为核心的朱子文化专题，以茶叶的种植、加工、贸易为核心的茶文化专题等特色鲜明、层次丰富的研学旅行校本教材。按专题设计的教材有利于学生深入学习和思考，提高学生的知识文化素养，也有利于提高教师的课程讲解能力和课程设计能力。同时，由于市场业态不断变化，行业规范不断完善，校本教材应当根据实际需要每隔几年修订一次，以保证教材内容的时效性、真实性。

（四）拓宽校外实践基地，健全校企合作机制

以往旅游管理专业合作的企业以旅行社为主，旅游管理专业学生实习的岗位以导游和计调为主。研学旅行活动涉及的机构和岗位比较复杂，不仅包括旅行社、研学旅行组织机构，还包括文创企业、非遗工作坊、博物馆、文化馆等参观性机构，甚至包括大量提供具体产品的企业，如安徽歙县的文房四宝生产制造企业。因此，实习岗位可以围绕研学旅行活动的设计、组织、运营、反馈等各个环节设立。考虑到研学旅行活动主要在假期开展，先前的设计准备活动需要在学期中间展开，如何让在校学生在深度参与研学产品运营各个环节的同时，又不影响学生正常的上课计划，这需要学校和企业之间经过多次磨合，共同探讨出双赢模式，达到既能锻炼学生又能产生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效果。

（五）加强信息化教学，灵活运用各种教学手段

在教学方法的改革上，加强教师信息化教学手段势在必行。前几年由于社会环境的变化，催生了“云演艺”“云旅游”等线上文旅新业态。新一轮技术，如5G、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和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深度应用，赋予了文化和旅游高质量发展新动能[4]。随着文旅市场供给侧结构改革的深入发展，未来市场上需要大量围绕研学旅行服务的在线服务人才、新媒体运营人才，以及在线旅游定制、大数据分析等复合型研学旅行人才。高职院校可以将旅游新媒体营销课程作为突破口，让教师在丰富自身信息化教学手段的同时，利用在线教学资源建立线上精品课程的机会，丰富学生的短视频制作、新媒体文案写作、在线直播、微信公众号运营、应用程序（Application,App）运营等技能。

（六）结合“1+X”证书体系深化产教融合

2019 年，国务院印发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启动“1+X”证书制度试点工作，其中“1”为学历证书，“X”为若干个职业技能等级证书。研学旅行管理专业人才目前可以考取的“1+X”证书为研学旅行策划与管理（EEPM）职业技能等级证书。作为组织、培训和考核的主体，行业企业会依据自身需求设定技能等级标准，高职院校可以根据这些标准来细化人才培养的各个环节，包括培养师资团队、优化人才培养模式、完善课程体系、改革教学方法、创新人才评价、深化校企合作，等等。在“1+X”证书制度指导下开展研学旅行人才培养探究和实践工作，高职院校能够更好地关注学生终身发展，拓展学生的就业创业本领[7]。

五、结语

研学旅行是高职院校旅游大类专业学生未来从业的新领域和新热点，研学旅行高质量发展对研学旅行人才培养提出了新的要求。福建省高职院校应该顺应市场发展趋势，积极探索育人模式，为社会培养更多应用型、复合型研学旅行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