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的比萨饼

杰夫·戈登［美］

那只红绿相间的纸盒子每个星期五都会出现在他们面前。盒子每次几乎都是从他们鼻子底下经过，然后被摆放在餐桌上。盒子里装的是比萨饼，是超凡、绝妙、诱人的比萨饼啊！但是哈哈和莫莫从来都没有吃到过，哪怕是薄薄的一小片都没有！

其实，他们为此也做过不少努力。每到星期五，这两只宠物就有异常表现。莫莫会频频快速疯狂地摆动它的黄色小脑袋；哈哈会不停地绕着餐桌转圈，又是摇头又是摆尾的。但是，没有人注意他们——男主人没有注意，女主人没有注意，就连小主人也没有注意。

“下一次，我一定要跳上餐桌，将盒子咬住就走！”哈哈狠狠地说。

“别说呆话了！”莫莫用她那响而细的声音说，“他们会认为你疯了，会一边大喊‘疯狗，一边将你赶出家门。如果这样的话，在我睡不着的时候，谁来为我摇笼子呢？”

哈哈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并不是特别想跳到桌子上去的。

“哈哈！”莫莫不知是兴奋还是在叫哈哈的名字，然后附着哈哈的耳朵说，“我想到一个办法！”

星期一，主人們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两只宠物在厨房里挂电话的墙壁前相聚。“你同意我的计划了么？”莫莫用翅膀拍打着哈哈的头顶问道。

哈哈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他并不十分赞成莫莫的计划，中但是他最后还是同意了。“行！”他说，尽量使自己看起来非常勇敢。于是，这大块头宠物狗就用后腿站直身子，用牙齿将电话话筒取了下来。

“太棒了！”莫莫叫道。

哈哈非常得意。在他叼着话筒的时候，莫莫则用她的喙啄数字键，就好像在啄鸟食一样。几个数字键被啄后组合成的声音，与女主人每次打电话订购食品时的拨键声一模一样。

电话里传出询问声。“你好！”莫莫模仿女主人的声音回答道——当然，她模仿得非常逼真，因为这是鹦鹉的特长。莫莫模仿了女主人每次订购食品必讲的一句话。“还和上次一样。”她对着话筒说。

接着，哈哈挂断了电话。“成功了！”他们兴奋得大叫，“比萨饼，比萨饼，超凡、绝妙、诱人的比萨饼啊！”

很快门铃就响了。莫莫用喙从小主人的钱罐子里啄出几张钞票交给哈哈，然后飞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哈哈打开了门。

“把东西交给我的狗。”莫莫说，当然声音听起来与女主人的一样。

送货的小伙子从哈哈的嘴里接过沾着口水的钱走了。

哈哈和莫莫激动地去看盒子，可是他们失望透了，因为盒子不是红绿相间的那种。“我们的电话打到一家玉米卷店了。”莫莫痛惜地说。

哈哈也叹了一口气。

“我们还得再试一次。”莫莫说。于是，还是哈哈取话筒，莫莫啄数字键。然后莫莫说：“还和上次一样。”

莫莫确信这回肯定成功。“没问题！”她一边说，一边啄着玉米卷。

哈哈也咬了一大口玉米卷。“没问题！”他附和道。

门铃响了。这回又不是那种红绿相间的盒子。计划又失败了。

“这是面饼，”莫莫垂头丧气地说，“我们还是认输吧！”

但是哈哈不这样认为。他越来越觉得莫莫的计划是一个天才的计划！他又一次用后腿撑起身子，取下话筒，并用尾巴示意莫莫啄数字键。

“好吧。”莫莫说着飞向电话。她小心地啄出了另一组熟悉的旋律。“还和上次一样。”这次她的声音比女主人还像女主人。

“好极了！”哈哈欢呼道。

莫莫听到表扬很高兴，啄开面饼盒，与好友一起分享。面饼也非常好吃，他们吃呀，吃呀，一直吃到门铃再次响起。

哈哈使劲咽下喉咙里的面饼，奔向大门；莫莫喙里塞着一片面饼，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把东西交给我的狗。”她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送食品的小伙子拿走了几张沾有嚼烂的面饼屑的纸币，接着，哈哈迫不及待地取走那个盒子。

两个好朋友紧张地打量着包装盒。哇，是红绿相间的盒子！“比萨饼！”他们欢呼雀跃。

“比萨饼，比萨饼，超凡、绝妙、诱人的比萨饼啊！”莫莫深情地说。

但是，出现了新的问题。“哈哈，”莫莫摸摸自己鼓鼓的肚皮说，“我可能一点点都吃不下了。”

“我也是。”哈哈耷拉下脑袋说。

两只宠物研究后认为，睡一觉有利于消化。

但是他们俩都做了同样一个可怕的梦。他们梦到有人在吃他们的比萨饼！他们从睡梦中惊醒，却发现他们的梦竟然是真的！

莫莫飞到哈哈的背上。“走过去！”她说。

哈哈奔到了餐桌前。莫莫频频快速疯狂地摆动它的黄色小脑袋；哈哈不停地绕着餐桌转圈，又是摇头又是摆尾。他们折腾了好长时间才引起了注意。

“他们这是干吗呀？”女主人问。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这样古怪！”男主人说。

“我想，他们是想吃比萨饼。”小主人说。男主人和女主人笑了，说狗和鹦鹉怎么会想吃比萨饼呢！但是小主人坚持自己是对的，他的父母就切了两片比萨饼分给哈哈和莫莫。

两只宠物吃得香极了，像一百年没有吃过东西，把主人一家看得目瞪口呆。

“哈哈！”莫莫心满意足地说，“真好吃啊！比萨饼，比萨饼，超凡、绝妙、诱人的比萨饼啊！”

哈哈打了一个饱嗝。“是的，莫莫，千真万确！”他说。

现在，每到星期五，哈哈和莫莫也能吃到比萨饼了。有时，他们还帮女主人打电话订购食品呢。

发稿/庄眉舒

插图/武修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