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杰文
(宁夏大学 法学院,宁夏 银川 750021)
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习近平总书记从文明论的高度审视和总结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明特质及其世界意义。自2021年提出人类文明新形态以来,学界已从多个层面对其进行了研究,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研究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开创历程、内在机理和建构路径;二是从理论上阐释了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基本内涵、特质、价值意蕴、现实意义;三是从美好生活的创造、生态文明、生存论、共同富裕、中国式现代化、人类命运共同体、大历史观等层面对人类文明新形态进行了研究。现有研究有助于从不同维度深入认识和理解人类文明新形态。本文认为,对人类文明新形态尚须运用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的有关理论从学理上进一步研究。文明论是马克思恩格斯思想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深入揭示了人类文明产生的奥秘,文明的基本特点、历史形态以及人类文明发展的历史规律。由于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是以唯物史观为基础创建的文明理论,是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建设具有指导意义的文明理论,运用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研究人类文明新形态,有助于从学理上深入认识和理解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百年奋斗历程中如何创建人类文明新形态,以及人类文明新形态为世界文明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所作的突出贡献。
马克思恩格斯的文明论以实践论为核心。恩格斯指出:“文明是实践的事情,是一种社会品质。”[1](666)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的基本理论逻辑是将文明的本质诉诸对实践的把握和理解上,认为实践是文明生成和发展的最基本动力,人类文明的所有成果都是在改造客观世界和主观世界的实践活动中创造的,如被马克思称为“文明的果实”[2](152)的物质生产力,“文明的活的灵魂”[1](121)的哲学。人类文明形态是以社会形态为基本依托的,“社会结构在时间向度上表现为社会形态”[3](101),马克思认为,“社会结构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4](524),“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2](56)。由此可见,在马克思看来,社会结构是实践的产物。以社会结构中四个有机连接的基本结构性要素为例,人类在生产劳动实践的基础上生成了生产力,生产关系是在物质交往实践活动中生成的,无论是政治上层建筑,还是思想上层建筑,从本质上看,都是在人们精神生产和精神交往实践基础上生成的。由于社会形态是社会结构在时间向度上的表现,社会结构的生成离不开实践,社会形态及以社会形态为基本依托的文明形态也是在实践中生成的。
从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可以看出,文明以及文明形态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在实践中创造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人类文明新形态”[5],“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党和人民长期实践取得的根本成就”[6](7)。在百年实践探索中,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确立了社会主义制度,初步建立了较为完整的工业和国民经济体系,为人类文明新形态的创造提供了根本性的社会条件、政治前提、制度基础,以及奠基性的物质基础。在此基础上,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坚持和发展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开创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创造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伟大成就”,“创造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伟大成就”[7],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
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百年实践探索中之所以能够也必然能够创造出人类文明新形态,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始终坚持将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原理与我国具体实际这一实践要素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一文化要素成功结合,不断开辟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新境界。二是始终坚持加强和改善党的领导,使党能够始终保持先进性、纯洁性和群众性。三是始终坚持人民至上和以人民为中心,尊重人民的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将民心、民意、民情、民生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四是矢志不渝地坚持改革开放,使生产力得到了极大解放、发展和提升,“正是这个伟大革命推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飞跃”[8]。五是坚定不移地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着力推进高质量发展,全方位地改善人民生活,不断增进人民群众的福祉。六是坚持把创新作为我国经济和社会发展的第一动力,在实践基础上推进了理论、制度、文化、科技等方面的创新。七是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全面推进依法治国,使人民的民主权利得到充分尊重和保障,我国社会长期保持了和谐稳定。八是坚持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协调发展的整体文明观,从而形成文明合力,共同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明不断向前发展。九是成功开创、推进和拓展了中国式现代化,“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9]。十是致力于推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使人类各种文明在共存并立和交流互鉴中和平共处、共同发展。
总之,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百年实践探索中能够创造出人类文明新形态,首先是因为能够充分尊重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深刻揭示社会主义的本质,科学把握我国社会基本矛盾和主要矛盾的辩证关系,并根据我国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特点适时调整和着力解决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其次是因为坚持、发展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理论、制度和文化;最后是因为能够坚持系统观念,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社会结构整体建构良好、结构要素布局合理、结构运行有序。
马克思恩格斯人类文明进步理论以实践为基础揭示文明与进步的本质关联。在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视域下,人类文明的产生以实践为基础,实践活动不仅使人类创造了文明,而且推动着文明的进步和发展。随着人类实践经验的积累和实践能力的不断提高,作为实践成果的文明也相应地呈现出不断进步的状态。“在马克思历史观与文明观的视野里,文明是一个历史性概念。”[10]人类文明从蒙昧和野蛮时代逐步发展而来,随着生产生活经验的不断积累,人类在蒙昧时代学会了摩擦取火,发明了弓箭和磨制石器,在野蛮时代学会了制陶技术,发明和使用了铁器,发展出了初步的农业和畜牧业。人类每次获取天然产物手段的改进,都在不断扩充人类的生活资料来源,为文明的进步奠定了丰富的物质基础,到了“野蛮时代的高级阶段,人类已经站到了文明的门前,再向前跨出一步,就进入了文明时代”[11](12)。随着人类生产生活和社会实践能力的进一步提高,人类进入了私有制时代,马克思、恩格斯称其为“文明时代”,“文明时代,是真正的工业和艺术的时期”[12](24)。蒙昧和野蛮时代人类生存所需的生产生活资料主要从大自然获取,“文明时代”的人类主要以创造出的物质和精神产品供人类生存、发展和享受;蒙昧和野蛮时代人类共同生产,共同使用产品,“文明时代”是人类分工细化、商品生产和交换占主导地位;蒙昧和野蛮时代人类社会结构和社会组织呈原始状态,“文明时代”出现了体现文明社会本质的国家。
人类进入“文明时代”后,由奴隶制文明发展到封建制文明,再由封建制文明发展到资本主义文明。从历时性视角看,后一种文明程度高于前一种文明是人类实践发展的必然结果。其中,资本主义文明被认为是“文明时代的最高阶段”[11](16),由于社会分工的高度发达和生产力的发展,使其“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2](277)。但是以私有制为基础、以资本主义为典型代表的“文明时代”仅是人类文明的第一种形式和第一个阶段,根据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文明进步的总趋势是由“文明时代”向更高的阶段进步,这个更高的阶段就是共产主义文明[12](52)。资本主义文明是以私有制为基础的文明,这决定了其无法克服生产的高度社会化和生产资料日益集中的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导致愈演愈烈的经济活动呈现为局部有序而整体失序的状态。由于资本主义文明的异化劳动,即自然异化于人、生产活动异化于人、产品异化于人,使工人劳动的应有意义从整体上被打破,成为马克思所说的“异己的与他敌对的世界”[4](160),并最终导致人与人的类本质相异化,人与人相异化,从而不可避免地出现阶级对抗。与资本主义文明相伴随的是对财富的无尽追求,社会财富被少数人占有和社会不平等加剧,以及权利与义务的不对等。这些悖论的存在必然被新型的共产主义文明所超越。“共产主义文明的出现将是对私有制文明的超越,是对文明限制性的克服,只有这种崭新的文明才是真正的人类文明。”[11](20)共产主义文明在历史发展进程中会经历前后相继的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指经过长久阵痛后刚刚从资本主义母体中脱胎出来的社会主义社会。只有经过第一阶段的长期发展和完善才能进入高级阶段的共产主义”[13]。在马克思的视域中,无论是社会主义还是共产主义,都与实践唯物主义密不可分,“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2](75)。真正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是能够付诸实践的唯物主义,因为“只有实践形态的唯物主义才能把内蕴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变为现实运动”[14](10),社会主义文明和共产主义文明的创造离不开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践行唯物主义的社会主义内蕴的人,当然也就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者”[14]。中国共产党人作为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带领全国人民在实践的基础上探索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并在实践中对其予以坚持和发展,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人类文明新形态是社会主义文明在中国的实践形式,是共产主义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因为“今天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事业当然也就是在为共产主义奠定基础”[13]。既然人类文明新形态是社会主义文明在中国的实践形式,那么其自然是按照人类文明进步逻辑创造的文明形态。
人类文明新形态克服和超越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局限,对社会主义文明进行了转型和升华,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崭新的文明形态。
人类文明新形态在扬弃资本主义文明的基础上,克服和超越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局限。“文明时代”的资本主义雇佣劳动不但引发了异化劳动,而且试图维持和强化这种异化劳动,结果导致劳动产品或物的权力支配着劳动者,劳动者的肉体和精神能力受到损伤和摧残,“对劳动者说来,劳动是外在的东西,也就是说,是不属于他的本质的东西”[15](54),结果使劳动不能成为劳动者真正自由自觉的活动,劳动者的劳动不能使其感到幸福,而是使其感到不幸。根据马克思的观点,能够体现人的本质的劳动应该是自由劳动,自由劳动是实现人的类本质的重要方式,“但是在资本主义社会,劳动的这种自由本质被全部否定”[16],导致了阶级对抗和阶级之间的不平等。人民的幸福“不仅仅决定于生产力的发展,而且还决定于生产力是否归人民所有”[17](250)。人类文明新形态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社会财富的所有权归全社会所有,生产力发展的成果归全体人民享有,这是全国人民能够真正追求幸福生活的根本源泉。追求共同富裕,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永远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奋斗目标”[18](40),通过不断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以此化解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新时代美好生活是马克思笔下扬弃‘物的依赖性’向‘自由个性’转化过程中所必然经历的生活样式……确乎包含着‘自由个性’的价值底蕴与实践底色。”[19]对“物的依赖性”的扬弃就是对资本主义异化劳动和物化现象的扬弃,向“自由个性”的转化就是逐步使劳动成为自由自觉的活动,逐步向马克思笔下人的本质的复归。
资本主义社会为了实现资本的无限增值和利润最大化,把自然界当作无限征服的对象,正是在“自然界服从于人的需要”[20](390)的功利主义自然观的支配下,自然界丧失了应有地位,过度消耗了自然资源,生态环境遭到了巨大破坏,“从历史的观点看,生态危机的发生是数百年来资本主义体制主导人类生存方式的一个必然结果”[21]。“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4](161),人与自然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人是自然界的产物,人的生存与发展离不开自然界,但人又不是机械被动地适应自然界,人通过实践的对象性活动在发现和利用自然规律的基础上,不断调整和解决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促成“人与自然之间、人与人之间的矛盾的真正解决”[4](185),从而使人与自然之间实现真正的和谐,这是马克思生态文明观对待人与自然关系的一个基本理论逻辑。人类文明新形态秉持的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观,是以对马克思生态文明观创造性发展的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为指导,坚持“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9],“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9]。在实践中出台了一系列最严格的生态发展和绿色发展的措施,如对清洁能源产业、环保节能产业的优先发展,对绿色低碳和适度简约生活方式的提倡,不断兑现碳达峰、碳中和的承诺等。人类文明新形态在生态文明建设方面不仅把自然界当作满足人类生产生活的条件,而且“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人与自然在本质上完成统一的文明形态,“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9]。
资本主义文明得以产生和发展,资本发挥了关键作用,但是资本主义文明在利用“资本文明面”的同时,没有很好地克服和限制“资本的反文明面”,主要表现为资本严重的物化趋势,“这种物化的根本特征,就是物主体化,人客体化,物具有‘巨大的权力’,成为统治人、支配人的‘物质力量’”[22]。资本严重的物化趋势在生产和消费领域表现得尤为突出。在生产领域,“资本主义生产是剩余价值的生产”[23](454)。在剩余价值的生产过程中,“对资本来说,无论是资本家还是工人,都只是它榨取剩余价值、实现增值的手段和工具”[24]。在消费领域,为了实现资本增值,生产者花样翻新地扩大生产,以此刺激消费者的消费欲望。由于人的需要和欲望并非一个恒定的常数,现有欲望满足了会产生新的欲望,“历史也证明了,现代人不断提高自己欲望的速度甚至超过他们取得成就的速度”[21]。生产者正是抓住了消费者是无止境的需求者这一基本的社会学定律,通过刺激消费者的需求,使消费者的需要超出了自己需要的真实表达。资本主义社会正是以“必要的消费”不断转换为“奢侈消费”的方式来实现资本增值,消费者因此变成了消费机器,成了资本增值的工具。“资本不是物,而是一定的、社会的、属于一定历史社会形态的生产关系”[25](922),资本除了具有效用和增值的属性外,还具有社会性;作为一种社会存在物,资本还受其所在文明形态的生产关系的性质所支配。人类文明新形态的生产关系性质与资本主义文明的生产关系性质有着本质的不同。在资本的利用方面,人类文明新形态是按照党和国家关于“依法规范和引导我国资本健康发展”的要求,适时地激活“资本的文明面”来推动生产力的不断发展,限制和克服“资本的反文明面”。人类文明新形态运用资本创造的财富是为了让全体人民共享,增进人民福祉,而不是以逐利和追求剩余价值为目的。人类文明新形态虽然也利用资本发展生产,刺激消费,但消费并非资本增值的工具,而是为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需要,而“美好生活是人的内在需要、生活理想与生活样式的统一体”[19],是为了人的全面的自我实现,“他自己的实现表现为内在的必然性、表现为需要”[26](129)。
资本主义文明是以无限追求剩余价值和以资本的无尽增值为基本特质,是唯利是图和片面发展的文明形态。在资本主义文明形态下,“资本家只是人格化的资本”[27](927),“人的社会关系转化为物的社会关系”[20](107),是人的世界的贬值和物的世界的增值的畸形发展的文明形态。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以人民为中心,坚持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统筹推进,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全面协调发展。
资本主义文明场域下的共同体是资本和霸权主导的虚假共同体,是某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以实现人类共同利益为幌子来谋求自身利益的共同体。人类文明新形态场域下的共同体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是致力于和睦相处、合作共赢、弘扬全人类共同价值的共同体,“以‘人类解放’或‘真正的共同体’为价值诉求”[28]。
自从俄国十月革命在世界上建立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以来,全世界相继有一些国家选择了社会主义。但在社会主义建设中,一些国家对马克思主义的教条式理解和解释,以及在实践中对“苏联模式”的照抄照搬,致使后来遭受了苏联解体和东欧剧变的严重挫折。马克思主义是社会主义的行动指南,是从实践中得出的科学真理,社会主义国家在运用马克思主义指导本国社会主义实践过程中,需要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与本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而且要根据时代的发展对马克思主义进行创造性运用,“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2](248)。社会主义也不具有静态和凝固的模式,恩格斯指出,“所谓‘社会主义社会’不是一种一成不变的东西”[29](601),社会主义各国的社会历史文化各有千秋,在社会主义基本框架下如何进行社会主义建设,需要根据一国的社会历史文化实际进行选择。
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立足我国的国情,把发展的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并在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在理论和实践上对社会主义文明进行了转型和升华。具体表现为,将马克思主义与我国社会历史文化实际及不同历史时代的实际成功结合,创立了具有中国特色和时代特点的马克思主义,并且在不断实践中发展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开创了马克思主义的新境界。在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指导下,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创造出了一系列具有原创性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和实践成果,如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和社会主义本质的理论和实践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经济制度的理论和实践成果,改革开放和中国式现代化的理论和实践成果,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理论和实践成果,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理论和实践成果,以及党的十八大以来党治国理政的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及其实践成果等,这些原创性的理论和实践成果把社会主义文明推向了新的高度。
以历史唯物主义原则为指导的马克思恩格斯文明论揭示了文明及文明形态的实践生成,人类文明进步的理论逻辑及基本规律,批判和揭示了资本主义文明的双重面向及由此引发的悖论,指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文明是比资本主义文明更加进步、更加文明的崭新文明形态,代表着人类文明发展的新阶段。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全国各族人民在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的指导下,遵循人类文明进步的理论逻辑和基本规律,立足我国社会历史文化实际,自主选择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尊重人民群众的主体地位和首创精神,在百年实践探索中,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并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行了坚持和发展,创造了一系列科学的理论成果,在一系列科学理论的指导下,在人民群众艰苦卓绝的实践活动中创造了丰富的文明成果,创造了人类文明新形态。
人类文明新形态扬弃和修正了资本主义“资本的文明面”,克服和超越了资本主义以资本为中心,以及由此引发的异化劳动、阶级对立、消费主义甚嚣尘上,自然观的功利主义等由资本逻辑所支配和主导的文明形态的局限。人类文明新形态革除了社会主义“苏联模式”的弊端,立足于我国基本国情,开创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了对社会主义文明的成功转型和升华。因此,人类文明新形态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崭新的文明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