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下城市地摊经济治理模式探索

刘颖

摘 要：地摊经济激发新时代经济活力，非正规经济是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人间烟火”“中国的生机”。在经济受挫的情况下一定程度地缓解就业压力，为发展经济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地摊经济发展过程中仍存在一些问题，给治安、秩序、安全、卫生、市容等方面带来压力，文章通过探索地区地摊经济治理举措和借鉴其他国家地摊管理经验，对地摊经济治理模式从政府政策、创新方式及互联网思维方面提出一些建议，使我国有关治理地摊经济的机制体制更加完善，激发地摊经济巨大潜能。

关键词：地摊经济；互联网；城市治理

中图分类号：F28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6432（2023）21-0074-04

DOI：10.13939/j.cnki.zgsc.2023.21.074

1 引言

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全球经济受挫，政府鼓励地摊经济发展，这解决了部分无业失业人群的生计问题，缓解了就业压力，满足群众生活需求，体现了人文关怀，激发地摊经济活力成为重要促进经济发展的方法。从长远眼光来看，使地摊经济规范化研究具有重要意义，更新地摊经济的治理模式也变得越来越重要。文章对国际经验和地区治理地摊经济举措进行分析，帮助地摊经济健康且可持续发展做出一些建议。

2 地摊经济概念

中国的城市化很快速，但新增城镇就业岗位不能满足新增城镇人口，会出现大量城镇人口涌入大中小城市，城市不能为居民提供就业机会和生活条件，超越经济发展承受能力的城市化现象，由此出现了假城市化现象。假城市化现象让失业人口出现，非正规经济弥补了城市就业的缺口，对快速的城市化起到了积极作用。据调查，世界非正规经济规模巨大，非正规经济就业人口达18亿人，创造10万亿美元的产值。

地摊经济是不遵守或不完全遵守政府管制的一切收入活动，通常不在政府常规统计范围之内，是个体劳动者在城市公共空间贩卖合法商品，获取收入的一种非正规经济活动，具有无营业执照、无经营场所、无固定经营时间的三个特征，有充足的自由性，且它的成本低、门槛低。作为正规经济的补充，地摊经济通常被视为民生经济的衍生根基和发展保证。

3 我国地摊经济发展的影响

3.1 积极意义

（1）有效缓解就业压力解决生计问题。受疫情影响，国民经济受挫，国家层面及时放宽地摊经济，缓解就业压力。摆地摊门槛低、成本低、风险小，无论是城市务工人员还是下岗职工等都可以摆地摊，尤其对于因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下失业人群来说，摆地摊可以解决目前生计问题，扩大了收入来源和范围，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生活成本，它为摩擦性、结构性失业人员提供经济来源，为底层人民维持生计提供渠道。放宽地摊经济政策还可以促进中小企业发展，有一些企業面临停工，随着摆摊数量的增加，势必会带动相关生产商、制造商取得发展，渡过难关，也是创业者从商者过渡、避难和积累财富的方法。

（2）倒逼国家治理能力提升。地摊经济的健康发展需要科学化管理，不落实管理会出现占道经营、环境污染等一系列隐患。发展地摊经济对城市精细化治理提出了更高要求，倒逼一些部门探出一些既满足摊主需求，又提升城市居民幸福感的途径。

（3）促进城市文化建设。很多城市有自己独特的夜市街道，吸引了全国各地的旅客，散发城市的独特魅力，如西双版纳告庄星光夜市，充满异域民族特色；香港庙街夜市，港片情怀；北京潘家园，瓷器字画和玉石收藏。让城市更具有风土人情、温度和包容心。同时扩大了大众内需，促进经济流动和国内循环，减轻了国际贸易摩擦给我国带来的经济压力和冲击。

（4）增大社会效益。地摊经济能吸纳社会就业，使得社会失业率下降，重要的是维持社会的稳定发展，增强可持续发展。同时，城市地摊经济带来一定范围内短时间高频率的流动，成为城市经济增长的重要环节。地摊经济对小微企业作用很大，它是小微企业的培养皿，推动小微企业的成长与发展，促使非正规就业者注重个人品牌与信誉的经营，形成企业家精神。

3.2 消极影响

（1）影响市容市貌。对地摊经济放任不管，会对居民的生活产生困扰，降低满足感幸福感，不利于稳定和谐的发展，有可能会造成交通阻塞、环境污染、社会治安混乱等一系列问题，比如常见的摊贩为争夺摊位打架、在路边吃完小吃后垃圾随处丢弃等。

（2）与实体门店售卖的商品类似，有一定的恶性竞争性。中低收入人群可能会在购买廉价的产品之后打消更多消费需求，正规经济店铺如果在产品质量、服务和店铺氛围上没有竞争力，会受到地摊相同商品的不同程度损害。部分地摊与地摊之间也有相互竞争关系，比如菜市场，同卖一类产品，在价格和质量上作区分，也有一定竞争性。

（3）商品质量难以保证。由于摊贩具有灵活性、流动性，他们没有固定的摆摊场所，部分摊贩可能会为了眼前利益欺骗消费者，贩卖的商品的质量良莠不齐，这令消费者很难维权。

4 其他国家发展地摊经济的经验借鉴

4.1 越南河内街头摊贩

2011年7月越南实施最终的食品安全法，注重消费者安全，给了消费者多重保护。越南政府决定从不同角度改善对小吃摊贩的管理，加强管理，扩大安全检查。政府提供新的指令，实施办理许可证且需通过认证程序。政府会提供教育培训课程，让摊贩通过媒介了解卫生知识和学习法律，取得营业执照。

优点是街头摊贩的食品安全有保证，吸引了更多顾客，刺激消费。从经济学角度来看，这是一种使整个国家受益的乘数效应。

缺点是增加成本造成负担。召集更多行政管理工作人员会提升质量，但食品安全检查需大量人力和物质资源，这会增加管理成本，造成政府的经济负担。

4.2 哥伦比亚街头摊贩

经调查，市区和一般工作摊贩有区别。卡利市中心的摊贩不同于被边缘化和弱势群体的概念和加州劳动力市场的普通工人相似。他们工作时间长，绝对收入相对高，对工作满意度高。非正式经济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与正规部门和政府部门有着重要联系。街头摊贩在与权力有限的国家打交道时具有优势，他们高度空间自由，且许多摊贩利用福利制度获得免费的医疗福利，这是国家对非正规部门的补贴。

4.3 墨西哥街头摊贩

街头贩卖在墨西哥人民中有着深厚的文化根基。街头贩卖成为人们找到经济生存方式的主要活动之一。联邦地区当局发展了一项研究，研究表明从事市场活动的人总是有一种需求，需要一个代理人来管理他们的活动。通常情况下，这个代理人就是国家，它负责制定市场运行的规则。在建立供应商的问题中，居民和消费者表示关注的是侵犯版权、消费者保护、公共安全和公共卫生。针对街头售卖的问题，有三种政策可供选择：首先，波特斯给出了一个选项，他认为国家的存在对开发过程很重要，因此监管机构很重要。其次，德索托的解决方案是允许街头小贩组织要继续规范自身的市场活动。最后，中间派提出了街头小贩和政府会采取的选择协商行动范围。墨西哥城市政府，通过DDF，开始实施“El街头商业重组”计划。该项目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问题：①帮助街头小贩从街头转变为更多建立广场的市场类型;②市政府通过向街头小贩发放经营许可证来加强控制街头售卖的运作。通过发行许可证，政府试图与供应商建立直接联系，且需要供应商组织。如果这项政策要成功，政府就必须履行与组织类似的职能。为了彻底取代组织，政府将不得不调动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使得成本会很高，所以表明组织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4.4 纽约街头摊贩

纽约摊贩有自己的法规体系、监管机构与执法策略，例如《纽约城市宪章》等法令文件，首先，有完备的法律体系，包含有摊位数量、申请程序、地点、具体活动及处罚标准。纽约法规规定纽约的摊贩会依据商品服务分类，分为第一修正案商贩、一般商品摊贩和食品摊贩；依据经营时限分类，分为两年期许可和半年期许可。对商品销售也有要求，可销售的商品包括陶器、珠宝、手工艺品、玩具等，而销售食品必须取得营业执照才能经营。食品的申请程序较为繁杂且严格，这对大众的安全做出保障。其次，法规要求严格，所有违规行为无论情节轻重都要受到相应惩罚。任何一点细小失误都有可能遭受处罚。如街头摊贩的餐车发电机放在了地面上，罚400 块; 餐车里烧热水的火如果不点或者被吹灭，罚200块。最后，对监管机构要求严格，监管机构具有专业性和独立性。对摊贩柔性、公开执法，保障政府雇员不会受到打击报复或其他不公平对待，同时也保证摊贩权益不被侵害。

5 当前杭州城区流动摊贩概况

5.1 杭州市地摊现状

在2020年年中，中央文明办就曾明确表示，不再将马路市场、流动商贩列为文明城市测评考核内容，与地摊经济相似的市集经济也由此被列为重点发展对象。东北证券发布研报显示，地摊经济受关注利好消费行业，随着各地政策的放开，地摊经济成为经济复苏的新动力，一方面拉动就业人数上升，另一方面带动消费。2019年，杭州發布了《关于市区举办夜市有关事项的通知》，进一步明确夜市的选点布局、举办主体、审批程序……要求严格遵循经营时间、有统一的设施、办理夜市摊位交易证等。经调查，百度指数的数据搜索“摆摊”的人群画像数量第二位于浙江省。其中年龄层在30～39岁人数最多，其次为20～29岁这一层次。杭州市在政府和城管等工作人员的努力下已取缔非法夜市和摆摊行为，将这些摊贩规范化后使之融入正规夜市中。聚焦于街道专门从事摊贩，沿街商铺及广场的摊贩，以杭州市上城区、滨江区、西湖区等范围为主要调研区域。常见摊位分布在地铁地下通道、道路两旁蓝色账篷处、夜市一条街。随着社会发展，传统地摊经济也发生了转型，在杭州尤其显著，出现了新型“市集”，比如西湖边“湖上市集”，业态侧重于娱乐休闲、艺术文化的有机结合。

走入杭州市河坊街的夜市，进行当地访谈。从实体服装店店主视角分析地摊经济。在与店主交流过程中，店主很认可地摊经济的发展，因为这为基层人员提供了一份生活收入。活跃了社会经济，从两方面来看，一是和实体店铺有竞争关系，摊贩售卖的商品相对便宜，近几年来经济不景气，而依据“口红效应”表明人们有低价产品偏爱趋势；二是地摊经济的大量人流也为实体店带来引流，热闹的背景下，同时带动了周边店铺生意，改善了实体店铺生意。另外，在杭州滨江区做采访考察，超市店主疫情后开始摆地摊，摆摊原因是与此次疫情有关，对他们的生活影响很大，有大部分人失业，于是从事地摊经济。店主开了超市同时摆摊的原因是地摊在外，可以吸引顾客，也在增加超市的客流量。

除此之外，走进新型夜间“天目里”市集，发现大部分年轻人消费意愿提高。在一些文化节地摊经济中，政府用地摊经济的灵活性及其娱乐和购物相结合的特有优势，将其应用于特色文化节中（银湖街道“音乐西石湖”农工艺品夜市三日助农创收20余万元），使活动的形式更多样，经济发展效果更显著。

5.2 杭州市小河街道治理示例

随着城市人口增多，城市市容是建设管理的难题，其中流动摊贩随意摆摊乱象引起社会矛盾。小河街道主要问题是农贸市场流动摊贩多、出店经营现象严重，在满足便民需求的同时，存在街道拥挤、卫生较差的问题。政府曾提倡“街域自治”，但时效性和及时性不能充分体现，模式出现很多问题，则有之后提出“云共治”模式。实施措施后通过收集群众意见，组织发现该模式缺少一些情感关怀，群众反响不一，没有考虑不同主体的差异化需求。于此采取了堵疏结合的总体治理理念，开始了数字技术治理地摊经济，在大数据的监控下完整记录商贩的经营过程和不当行为，执法人员能够根据这些证据有凭有据地落实管理。小河街道地摊治理同时优化了服务供给，在摊位有限时及时与摊贩做好协商沟通，有效解决他们的难题。促进了团结和谐的社会风气，营造了良好市场环境。针对特殊家庭给予一定帮扶，考虑到摊贩和消费者的需求，平衡了多方利益，小河街道治理为城市地摊经济带来了“烟火气”。

6 结论

6.1 政府做出合理规划

6.1.1 提供低息的创业启动资金

大部分进入城市摆摊的人都是低收入者、失业人群、农民及入城打工者，政府可以引导一些金融机构提供低息贷款业务，解决了初始资金问题，吸引这部分人群投入其中解决生计问题，并且满足自己生活需求，同时促进经济稳定发展。

6.1.2 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为发展地摊经济提供法治保障

以纽约街头为例，法律法规健全且执行严格，完善消费者保护法，对消费者、摊贩、政府工作人员都做出保护，对摊贩售卖的商品做出质量约束。流动商贩需办理摊贩许可证才可经营，取得当地政府的许可。尤其食品方面要通过办理更多相关许可证来保证食品安全卫生，获得卫生执照。吸引更多顾客，刺激消费来带动经济发展。办理许可证等相关证件一定程度上提高了摊贩门槛，让市场秩序更加规范。制定法律法规实行奖惩制度让市场更加和谐。美国纽约市政府在治理摊贩方面对于细节方面要求也严格，一定程度上打击了一些摊贩违法经营的可能性，准入门槛让整个社会更加和谐。

6.1.3 柔性执法

引导地摊经济良性有序发展，以说服教育、劝导示范等柔性方式增强了地摊经济治理的自觉性。通过柔性执法诠释了城市以人民为中心的核心发展理念，倡导以激励、协商为主的柔性监管机制。

6.2 创新方式发展地摊经济

新型创意市集的兴起，打破了人们对市集的固有印象，传统市集强化的是商品属性，新型市集则突出了文化属性和创意属性，不仅商品新颖，具有文化特色，且城市面容变得更加和谐美观，在现代社会可以吸引到更多人流，产品新意增长消费者消费意愿，促进社会经济增长。可让北上广、江浙沪地区作为示例引领各个地区发展创新地摊经济。

运用电商软件发展地摊经济，如阿里1688、阿里巴巴、京东、拼多多等电商还为“摊主” 提供货源和摊位选择方面的支持和服务。阿里1688的帮扶计划主要从厂家源头、消费热点、金融扶持和保障措施这些方面进行實施。摊贩常遇到货源受限或质量缺乏保障等问题：一是阿里1688会提供期限发货、破损必补等保障措施。二是金融扶持方面提供“诚 e 赊”超700亿元免息赊购服务，支持摊贩赊账进货。三是发挥大数据能力，帮助摊主推送趋势热点，给摊贩提供数据支撑，发现商机，供摊贩决策进货内容。新颖模式为地摊经济发展提供创新动力，彰显新时代地摊经济的水平能力。

6.3 利用数字技术发展地摊经济

网络化网格化精准追踪摊位供应系统，做出相关摊位摊贩供应系统，规划设计摊贩路线区域。类似智慧交通，将数字技术融入实体经济，可通过红外线等仪器检测监督及时掌握和统计杭州地摊和人流情况。以此监控来减少随意摆摊现象，也增设一些示范点和便民点，方便市民养成在固定的、符合规矩的摊位购物的习惯，同时健康得到保障，城市面容整洁美观。在交通安全和区位治理上，监控的全覆盖让城市管理者能够及时发现并处理占道经营等影响交通秩序的情况，有效减少了城市交通安全隐患。

基于编程语言和大数据理念，为流动摊贩做一些消费者消费意愿参考和数据支持。利用编程语言设计应用或小程序，摊贩制作属于自己的名片、电子凭证和相关证件，通过此程序及时通知摊贩管理规则，避免城管强拆摊位造成的混乱；通过此程序也可以发展长期顾客，摊位会更加注重自己商品质量，赢得长期顾客信赖，使摊贩收益更大化，且基于大数据这个思维，让治理人员对城市摊贩管理更加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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