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群体呈数量不断增加、比重不断增大的趋势,妇女代表当选年龄年轻化,整体学历水平较低,籍贯分布不平衡,任职部门性别特色明显。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群体呈现的诸多特征,与全国党代会代表制度的发展、妇女解放运动的深化、女党员结构等因素直接相关。
关键词: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基本状况
中图分类号:D231;K2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6916(2023)14-0021-05
The Basic Information of Women Delegates to the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During the Period of the New-Democratic Revolution
Zhou Yaoming
(Institute of Marxism, Guizhou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Guiyang 550000)
Abstract: In the period of the new-democratic revolution, the group of women delegates to the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increased in number and proportion, with women delegates being elected at a younger age, with a lower overall level of education, an unbalanced distribution of native places, and a distinct gender profile of the sectors in which they served. The characteristics of those women delegates are directly related to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ystem of delegates to the Party Congress, the deepening of the womens liberation movement, and the structure of women party members.
Keywords: the New-Democratic Revolution; the National Congress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women delegates; basic information
对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的研究关系到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制度的发展。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是中国共产党由弱小走向壮大的重要时期,同时也是全国党代会代表制度创立和形成时期。这一时期,中国共产党共召开了七次全国代表大会,妇女代表的数量比重不断增加。考察妇女代表的当选年龄、身份结构、教育背景、籍贯分布、参政状况,是认知妇女在中国共产党内地位的一个重要方面。
一、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數量不断增加
根据《中国共产党第一至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名录(增订本)》《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名录》显示,中共一大没有出现女党代表,二大虽然有女党员出席,但其代表资格并未确定,党的三大出现第一位妇女代表。随后,妇女代表数量逐渐增多。资料显示,出席中共三大的代表有18人,其中妇女代表1人,所占比例为2.3%。参与四大的妇女党员有5人,但都未确定代表资格,比重达到13.2%。中共五大的女性代表较之以前明显增多。目前已知参与五大的女性代表有16位,另有1名参会的女党员尚未确定代表资格。党的六大出现女性代表16人,占比17.4%。党的七大妇女代表数量最高,在已报到的755名代表中妇女代表52人,占党代表总数的6.9%。可见,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妇女代表人数和比例呈逐步上升趋势。具体数据见表1:
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数量和比例的逐渐上升反映了中国共产党对妇女工作的日益重视。中共一大时,尚未建立专门领导妇女运动的领导机构。二大结束后不久,中国共产党领导成立妇女部,刚从法国勤工俭学回国的向警予被委以重任,出任部长。由此,中共三大开始出现女性代表,党的第一个女党代表是向警予同志。与此同时,早期中共深感妇女运动干部的缺乏,创办了上海平民女校、上海大学等各类妇女学校,培养妇女运动急需的干部。在平民女校、上海大学的许多先进知识妇女在学习了马克思主义后,选择加入中国共产党,并得以参加党的全国代表大会,如四大代表杨之华。女党员队伍的逐渐扩大推进了妇女代表数量的发展。中国共产党培养的大批妇女运动骨干,积极宣传马克思主义思想,激发妇女群众的民族意识,组织女工为争取合法权益进行斗争,极大影响了当时的女性,越来越多的先进妇女开始积极地加入到党的队伍中来。中共一大召开时,全国只有两名女党员;到中共五大时,党员队伍增长到近5.8万人,其中,女党员占比10%[1]。随着中国共产党妇女运动的深入开展和女性党员队伍的逐渐壮大,全国党代会中妇女代表数量的发展也就成了必然。中共五大、六大的妇女代表较之以前明显增多,反映了女党员队伍日益发展壮大的现实。
全国党代会代表制度的发展对妇女代表群体的崛起也起到了推动作用。中共一大召开前,在上海发起党组织的邀请信对参加一大的党代表名额作出初步规定,信中提到派两人参会[2]。一大代表的产生方式没有严格的标准和要求。1923年,在党的三大召开前,中共中央给北方区委来信规定代表的选派以产业工人为主[3]。党代表的选派有了基本参考依据,党代表结构得以优化,工人出身的妇女代表在中共五大、六大中开始出现。1939年,中共中央明确七大代表中妇女代表的比例要达到10%[4]。最低比例的规定保障了七大党代表中妇女代表的人数,女党代表由六大的16人发展到七大时的52人,农民出身的妇女代表亦大大增加。这说明党代表结构随党代会代表制度建设的发展得以优化,女党代表比重反映了代表广泛性扩大的发展趋势。
二、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的结构分析
由于部分女党员曾先后数次被选派为党代表,使得女党代表的总数只能是存量而不是历届代表数量累积之和。根据资料,确定这一时期的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人数为79位。除中共一大外,历届党代会均被覆盖。因此,革命年代的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数量虽然较少,但选样较为合理。在79位妇女代表中,生年、入党年份、籍贯及教育背景等信息同时可查的有77位。
(一)妇女代表当选年龄年轻化
这里的当选年龄,指的是初次当选为党代表时的年龄。77位妇女初次当选党代表时的年龄分别是:20岁以下4人,20至29岁36人,30至39岁共28人,40至49岁9人。其中,初次当选全国党代会代表年龄最大的是48岁的七大代表帅孟奇,最小的是17岁的五大代表周冷波。20—39岁年龄段参加全国党代会的女党员人数最多,在妇女代表总人数中所占的比例达83%。通过计算得出女党代表平均年龄28.7岁。可见,年轻化是革命年代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年龄结构的显著特征,这与当时全党党员普遍较为年轻一致。革命年代,能够接触马克思主义思想并受其影响最深的是青年,特别是知识青年。知识青年思想比较激进,容易被振兴民族的理念所感染和吸引。
(二)知识分子出身的女代表最多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结构中,知识分子出身的妇女代表最多,共60人,所占比例最高,占77.9%,工农代表17人,占22.1%。这是因为,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的妇女经济条件较好,求学机会和接触新思想新文化的途径较之家境贫困的妇女多,部分女党代表在学校期间就受到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影响,开始从事革命活动,如邓颖超等。妇女代表结构还呈现成分逐渐全面的特点。中共二大至四大,知识分子代表占据主流。中共五大开始出现工人妇女代表3人,农民代表1人。在中共七大的妇女代表中,农民出身的妇女代表比例激增。
妇女代表的身份结构变化与女党员队伍结构变化密切相关。早期全国党代会中女党代表的身份构成,与女党员结构大致相同。在中共建党初期,女党员结构以知识分子为最多,在中共二大、三大、四大的妇女代表成分结构中,也同样以知识分子为主要成分。受过新思想沐浴的女性知识分子民族意识较强,能够勇敢走在时代前列积极投身革命,所以知识分子出身的妇女党员较多。
早期中国共产党女党员结构还呈现以工人为主的特点。一方面,为强调党的工人阶级性质,中共非常注重在工人中发展党员,从工人党员中选拔党的重要领导干部。女工人作为工人中的重要部分,吸收入党自然为题中之义。另一方面,早期中国共产党将革命重心放在城市,妇女运动自然聚焦于城市女工群体。这就意味着城市成为早期中共组织发展的基础,女工群众成为妇女运动力量的主要构成,从城市女工阶级中发展党员,中共女党员的发展对象自然以女工为主。陈独秀指出:“多收工人党员,务求居全数一半以上。”[5]随着在城市女工群体中发展的党员数量增多,中共五大、六大代表中工人身份或有工人经历的妇女代表数量有所增加。
中共七大出现不少农民出身的妇女代表,这是由于当时的女党员阶级结构发生了变化。大革命失败后,党的工作重心开始从城市转到农村,这一转变为扩大党的群众基础和社会影响力,为党在更大范围内吸收党员提供了可能。中共指出,农村妇女无论在数量上和对于农民实际生活上都有严重意义,“因此吸引妇女群众到革命运动中来是一个极重要任务,革命农协及其他组织中必须介绍妇女加入,并使之参加工作。”[6]215还强调,要重点从女工农妇中培养干部,“特别注意训练女工、农妇的党员。”[6]350解放和发动农村妇女成为党的重要任务,农村妇女成为妇女运动的主要力量,中共女党员的发展对象从女工群体扩展到女工农妇,农村妇女党员成为党培养妇女领导干部的焦点。随着土地革命和农民运动、妇女运动的深入开展,农民女党员不断增加并成为中共女党员构成的主体成分。1931年,在12万党员的身份结构中,产业工人不超过2千,农民占绝大多数[7]。在中共领导机关干部中,党员结构也同样是农民占绝大多数,这就使得妇女代表身份构成亦发生变化。
(三)妇女代表整体教育水平较低
党代表作为党员队伍中的优秀分子,对代表的综合素质要求非常高。考察革命年代里妇女代表的素质,是认知妇女代表的一个重要方面,而学历又是了解妇女代表素质的一个途径。笔者对民主革命时期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的教育背景进行了统计分析:在77位妇女代表中,有据可查的具有国内外、校内外各种教育者71人。妇女代表在国内接受正规学校教育者共67人。其中,受高等学校教育的妇女代表有15人,占19.5%;受中等学校教育的妇女代表有43人,占55.9%;受小学教育的妇女代表虽然较少,但也有9人。67位女党代表中,具有国外学校教育背景者26人。其中,留学法国的有4人,赴法勤工俭学的妇女代表有4人,分别是向警予、蔡畅、刘清扬、熊季光,且都就读于蒙达尼女子公学。向警予、蔡畅2人之后又有在苏联继续教育学历,因此26位女代表中有24位有赴苏联学习的经历。在77位女党代表中,未受过正规学校教育者10人,占总人数的13%。10人中,有在夜校学习经历者4人,另有6人未受教育。
数据表明,革命年代能否当选党代表与所受学校教育关联不明显。在所有的女党代表中,大部分妇女代表来自中等及以下的教育背景,且多是师范教育体系出身。民国时期女子教育相较于男子教育颇为落后,当时的女性在取得教育资源方面处于弱势,受高等教育机会不多。女子教育发展滞后导致女子受教育水平受限,受教育的限制直接影响了女性的参政活动。没有受過正规学校教育的少数妇女代表,亦有两种情况:一是在党组织举办的各类职业学校如平名女校、夜校、武昌中央军事政治学校里接受教育后,受马克思主义影响后提高了觉悟加入中国共产党,进而走上了政治舞台。如出身贫农的王根英,海员工人家庭出身的周冷波。二是入党后在革命队伍里受组织教育后不断提高文化水平,如童养媳康克清、惠枫林、李贞。她们均出身贫苦工农家庭,由于经济条件差,受学校教育的机会极少。通过参加党组织举办的培训和教育提高文化素养后,逐渐成长为革命运动的核心力量,进而得以被选派为全国党代会代表。
诚然,革命年代里的党代会妇女代表接受学校教育的程度有所差距。但是,在入党之前绝大多数知识水平偏低,尤其出身工人、农民身份的妇女党员,她们当中多数没有受到过比较系统的学校教育。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妇女解放运动的深化和发展需要大批能领导妇女群众、组织妇女群众的妇女干部,对妇女干部的培训显得非常必要且迫切。因此,由党组织安排参加党校、干校的培训,成为革命年代里一批妇女代表提高政治文化程度的主要途径。在革命年代里的女党代表,均受过党校、干校的教育,还有相当一部分妇女代表被派往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东方大学、国际列宁学校、共产国际秘密通讯学校学习。
(四)妇女代表的籍贯分布不平衡
对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的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妇女代表的籍贯分布情况进行统计分析,结果显示,湖南籍的女代表人数居第一位,共13人,占16.9%;其次是河北、陕西、浙江籍女代表,共23人;江西、广东、湖北籍的女代表共17人;江苏、山东、上海、四川、安徽等省以及籍贯未祥的妇女代表较少,占比亦低;最少的来自于云南、天津、福建、察哈尔等省,分别只有1人。可以看出,革命时代全国党代会的妇女代表,主要来自革命影响较深地区及沿海沿江经济发达的地区。
湖南、湖北籍的妇女代表人数多,原因在于革命发展较早,群众基础较好,为党组织的发展创造了条件。湘鄂等省是中国共产主义组织最先发展的地方。马克思主义传播活跃,中国共产党党员数量获得了迅速增长。湘鄂两省同时还是受革命影响最深的省份。1926年9月,《中央局报告》指出,湖南在两月中党员增加一千人,湖北增加一倍,湘鄂两省党员队伍发展迅速的原因,“完全由北伐之影响”[8]。因此,湖南、湖北籍的妇女党代表人数居多并非偶然。正是因为革命影响较深,民众基础较好,所以在妇女代表结构中,湖南省籍的妇女代表所占比例最高,湖北省的妇女代表也占到近三成。
陕西、河北、江西、山东等省的妇女代表人数之所以多,则是由于这些地方处于中国共产党控制之下,妇女解放运动蓬勃发展,使得女党员数量出现大发展形势,女党代表也获得迅速发展。大革命失败后,中国共产党转战农村,陆续开辟赣南、闽西、陕甘边、陕北等农村革命根据地,还先后以瑞金、延安为中心建立红色革命政权。农村革命根据地的建立,极大促进了农村妇女解放运动的发展,为中国共产党在农村妇女中发展党员创造了条件。1931年《中央关于扩大劳动妇女斗争决议案》指出农村妇女运动,“除苏区外,一般的说我们还没有工作。”[6]269-270基本上在中国共产党控制区域,妇女运动得到不断深化和发展,党组织在农妇阶级中的力量也得以壮大,妇女党员发展最为快速,还培养了一大批德才兼备的女干部,所以陕、冀、赣等省出身的女党代表数量得以迅速增长。
南方区浙江、广东籍妇女代表较多,与该地地处沿海地区,经济发达程度和文化开放程度较高密切相关。“这些地区不仅孕育了中国早期的工况企业和产业工人,而且提供了新式知识分子产生和成长的温床。”[9]随着沿海地区工业的迅速发展和工厂的普遍兴起,使这些地区较早地吸纳了男女平等的思想,提倡女子教育,新式学堂陆续发展,女性受新式教育的机会逐渐增加。近代女子学校培养的新式妇女知识分子对中国革命的认识较之内地妇女更深,投身革命的妇女数量也随之增长。
三、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任职部门性别特色明显
妇女代表的性别身份促使其在党内外的任职呈现明显的性别色彩,即全国党代会代表中的妇女代表在党内外的任职多为妇女部部门,从事妇女工作。考察妇女代表当选前后在党内外的任职情况,统计结果显示:这一时期的全国党代会妇女代表在党内担任的职务主要集中在各级妇女部从事妇女工作,是妇女运动的组织者、领导者。此外,在行政机构任职的女代表不多,而且职位级别越高,女代表占的比例越小。绝大部分妇女代表集中在行政机构的基层,进入高层次领导班子或担任重要职务的妇女代表不多,在核心领导班子或担任主要领导的妇女代表更少。女代表中,仅向警予、杨之华、张金保、蔡畅4人先后被选为中央委员,王亚璋被选为中共第五届中央委员会候补委员。帅孟奇、钱瑛2人被选为中央监察委员会委员。可见,女代表在高层领导职务中的占比是极少的。且向警予、杨之华、张金保、蔡畅等在党内从事的是妇女工作,向警予、杨之华先后出任中央妇女部部长,张金保、蔡畅先后担任中央妇女运动委员会书记。
女代表从事妇女工作且大多集中在基层,究其原因,在于早期党组织在公共政治领域存在性别分工。早期共产党人认为,妇女干部承担妇女工作更便于妇女解放运动的推进,所以女性多任职于妇女部部门,这在革命时期是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女党代表任职部门性别色彩是中国妇女解放运动发展的现实需要,她们对中共革命做出了巨大贡献。女党代表在中国共产党妇女解放思想的传播、中国妇女解放事业的发展、妇女运动人才的培养等方面做出了历史性贡献,推动了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进程。中共三大代表向警予担任党中央第一任妇女部部长,是中国妇女革命运动的开拓者和创始人。在从事中国无产阶级妇女运动的革命实践过程中,向警予撰写了大量文章阐释妇女运动发展规律,形成了其关于无产阶级妇女解放运动的理论。此外,亦有妇女代表创办妇女刊物宣传党的妇女方针、政策、主张,引导妇女群众参加革命。例如,王一知主编《广东妇女解放协会会刊》、刘英主编《妇女先锋》,《妇女生活》撰稿人罗琼,《妇女前哨》《云南妇女》编委李文宜等。还有妇女代表在女子学校从事行政管理工作,她们为中国妇女运动培养了大批婦女干部。例如,张琴秋1939年担任延安中国女子大学教育长,李培之1937年至1941年期间先后在陕北公学、女子大学、中央党务研究室从事教学和研究工作。这些妇女代表担负起培养基层妇女干部的重任,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和中国革命的胜利做出了贡献。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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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中央档案馆.中共中央文件选集:第2册[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89:353.
[9]张静如,王峰.中国共产党早期组织群体特征考察[J].史学月刊,2011(7):5-12.
作者简介:周钥明(1989—),女,汉族,贵州桐梓人,单位为贵州省社会科学院马克思主义研究所,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基本问题。
(责任编辑:赵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