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玩、陪游、陪诊等“陪伴服务”正在成为一种新型就业方式,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尝试量化自己的私人时间,全职或兼职为陌生人提供精准陪伴,他们将自己比作一台“时间贩卖机”。据相关报告,“2025年左右,陪伴经济的市场规模有可能达到400亿~500亿元之间。”
有趣、自由、随性
早在2017年,尚在武汉上大学的盛玉婷便兼职做过一段时间的“陪玩搭子”,以60元的时薪收费,最终攒了一笔去香港旅游的费用。步入社会后,她换过好几份工作。不变的是,加班、“996工作制”总是常态。去年秋天,她因意外腿伤,辞职在家休养。今年5月底,她来北京找好友玩耍叙旧,计划在北京待一个半月。但工作日好友要上班,她只好自己打发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6月中旬,她决定重做“陪玩搭子”,开始尝试在某社交平台发布个人照片和文字,简述技能、优势和服务范围,“三观三商均在线,能给你提供很好的情绪价值。纯绿色搭子。”
25岁的北京姑娘王鑫爽今年4月开始,在某网络平台上接单做“陪游”。王鑫爽说,她不喜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上班生活,也无心卷入办公室里复杂伤脑的职场关系,“陪游”工作的最大魔力在于“有趣、自由、随性”。性格外向的她热衷于与外地游客谈天说地,也乐于将家乡的各种美好不遗余力地分享给远道而来的人,不想让他们花“冤枉钱”。
实实在在的帮助
陪诊亦是贩卖时间的一种方式,但相较服务场域较广的“玩”和“游”,“诊”字将陪伴的目的地限定在了医疗机构。在31岁的成都陪诊师赵刚看来,陪诊的入门门槛虽低,给客户带来的帮助却是实实在在的。 赵刚的初衷本是从事健康管理、慢病管理。但简单试水后,效果不好。“而作陪診的门槛比较低,风险也低,几乎不会失败。同时也可以累积客户群体,为未来的发展方向做好铺垫。”去年8月,已在上海做了5年IT咨询的他转战新赛道,在成都启动了属于自己的陪诊事业。从接到客户开始计时,4个小时的陪诊客单价为258元,全天为436元。
赵刚的客户群体主要是45岁以上的中老年人。赵刚提及,较之疾病高发、订单量较多的冬季,近期订单量趋于平缓,每个月仅有10余单。陪诊前一天,赵刚会同客户再次确认时间和地点,提醒翌日带好证件和相关报告,若是胃肠镜项目会再三叮嘱事前禁止进食。抵达医院后,签到、协助跟医生沟通、协助缴费、取报告、取药、记下医嘱同步给家属等工作内容均是陪诊的业务范围。陪同客户安全返家后,赵刚还会将包含诊治情况、用药指南、下次复诊时间等信息的陪诊总结及时反馈给客户。
“游戏规则”
上述从业者坦言,作为一种新的就业形式,一些人对陪伴服务型工作存在误解,有的甚至戴着“有色眼镜”。盛玉婷直言,她从不怀疑一些客户肯定抱有未明说出来的目的,但她会尽最大能力控制走向,确保自己始终处在安全状态。“拒绝黄赌毒,包含牵手、拥抱在内的肢体接触也不行。”盛玉婷认为,自己既然设定了游戏规则,同意付费见面的应该也是愿意尊重规则的人。
与此同时,陪伴服务的风险亦受到关注。陪伴服务缺乏明确的规范与标准,容易滋生灰色地带,存在服务内容与责任难界定、维权难等现象,如何监管成为一大难题。相关部门需要从公众对陪伴服务的需求出发,通过法律法规,进一步明晰服务标准,加强对陪伴人员监管,规范行业的发展。
(摘自《新京报》7.19 吴淋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