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锐,唐志勇,刘 福,杨 明△
(1. 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四川 南充 637000; 2. 四川省南充市中心医院·川北医学院第二临床医学院,四川 南充 637007; 3. 四川省南充市嘉陵区人民医院·四川省南充市中心医院嘉陵院区,四川 南充 637900)
新的及严重的药品不良反应(ADR)对公众用药安全影响较大,是ADR 监测的重点,以此发现药物安全信息,并通过安全性评估及采取风险控制措施保障公众用药安全[1]。另外,由于不同地区人群种族、居住环境及生活习俗的不同,ADR 发生规律、特点及影响因素等也存在差异。本研究中选择2019 年至2021 年四川省南充市上报的新的及严重ADR 进行分析,旨在为减少新的及严重的ADR 及确保患者用药安全提供理论依据。现报道如下。
通过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系统,获取2019 年至2021年四川省南充市公立医疗机构上报的ADR数据。
纳入其中新的一般、新的严重、严重ADR 报告,剔除填报不完整及无法分析评估的报告。统计纳入报告患者的性别、年龄、ADR 类型、累及器官/系统、药品种类和剂型、主要临床表现以及关联性评价等。按《常见不良反应事件评价标准(CTCAE4.0)》《常见严重药品不良反应技术规范及评价标准》判定ADR。参照《世界卫生组织药品不良反应术语集》对累及器官/系统进行分类。采用Excel软件对数据进行分类汇总。
共获得12 149 例ADR,其中新的及严重的ADR 共5 928例(48.79%),涉及患者5 928例。以新的一般ADR最多(3 501 例,59.06%),其次为严重ADR(1 771 例,29.88%),再次为新的严重ADR(656例,11.07%)。
5 928 例患者中,女(3269 例)多于男(2 659 例),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 0.52)。年龄按《国际疾病分类(第10 版)》(ICD - 10)编码分类(< 1 岁为婴儿期,1~4 岁为幼儿期,5~14 岁为少儿期,15~44 岁为青壮年期,45~64 岁为中年期,≥65 岁为老年期)。详见表1。
表1 新的及严重的ADR患者性别及年龄分布[例(%),n=5 928]Tab.1 Distribution of gender and age of patients with new and serious ADRs[case(%),n=5 928]
抗感染药物ADR 占比最高(1 283 例,21.64%),其次为中药制剂(918 例,15.49%),详见表2。给药途径以静脉给药ADR 占比最高(3 890 例,65.62%),其次是口服给药(1 767 例,29.81%),体外给药(182 例,3.07%)和吸入给药(68 例,1.15%)较少,其他给药途径还包括泵内给药、硬膜外给药、椎管给药、舌下含服等(21 例,0.35%)。
表2 ADR涉及药品的种类分布(n=5 928)Tab.2 Distribution of drug varieties involved in ADRs(n=5 928)
结果见表3。因个别病例发生ADR时可能累及多个器官/系统,故总例数超过5 928例。
表3 ADR累及器官/系统分布(n=6 696)Tab.3 Distribution of organs/systems involved in ADRs(n=6 696)
结果见表4。
表4 ADR关联性评价结果[例(%),n=5 928]Tab.4 Results of ADR correlation evaluation[case(%),n=5 928]
本研究中女性患者ADR 略多于男性,可能因为女性对ADR 敏感性更强,较易关注ADR 的发生[2]。ADR主要发生在年龄≥65 岁人群,而<15 岁人群的ADR 发生率最低。上述结果均与2019 年至2021 年全国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网络数据统计结果[3-5]基本一致。究其原因,可能是未成年人用药品种单一,而中老年人由于基础疾病多,用药复杂,常联合用药或用药依从性较差,且肝肾功能减退,药物清除率下降,造成药物在其体内蓄积等因素,更易发生ADR[6]。因此需加强对老年患者的ADR监测。
药品ADR 报告和监测工作,为评价、整顿和淘汰高风险药品及临床用药提供了理论依据,而其中新的和严重ADR报告数量及比例是影响ADR报告系统敏感度的重要指标之一。2019年至2021年全国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网络收集到新的和严重的ADR/不良事件报告各年分别占同期报告总数的31.5%,30.2%,30.4%[3-5]。本研究结果显示,新的及严重ADR 占上报ADR 总数的48.79%。南充市这3 年间各年新的及严重ADR 上报比例均较全国高约18%,其中新的一般ADR 最多,严重ADR次之。世界卫生组织(WHO)颁布的《药品不良反应检测和报告指南》中也指出,新的及严重ADR 可作为预警信号[6],因此,新的及严重ADR 的上报比例,尤其是后者的上报率,常被当做是衡量医疗机构总体上报质量的重要指标[7]。南充市新的及严重ADR 报告上报比例已达WHO规定标准(30%)。究其原因,可能是该地区近年来报告主体对新的及严重ADR 认知度提高,从而提高了上报率。
本研究结果显示,新的及严重ADR 涉及药品种类以抗感染药物和中药制剂占比较高,与文献[3 - 5]的报道相符。本研究中,抗感染药物中β-内酰胺类ADR发生率最高。该类药物因性质稳定、品种多、高效低毒等突出优点,目前为临床治疗细菌感染的首选[8],其在临床使用范围广、频率高,ADR 的发生率也随之增加[9]。另外,其化学结构中的β-内酰胺环易降解,易在体内成为抗原诱发变态反应[10]。因此,应加强该地区医务人员的抗菌药物相关知识培训,提高临床合理使用抗菌药物的水平。中药制剂引起新的及严重的ADR 例数仅次于抗感染药物,究其原因,中药制剂成分复杂,杂质含量大,提取工艺不成熟,质量控制难,另外,中药制剂一般与西药联用,也易产生配伍变化及药物相互作用,从而导致ADR 的发生[11]。因此,须严格把控中药制剂的使用指征,严格按药品说明书适应证及用法用量用药,做好ADR 监测工作,一旦发生ADR 应及时对症处理[12]。
本研究结果显示,新的及严重ADR 累及器官/ 系统主要是皮肤及其附件和消化系统。该结果与国家药品不良反应中心年度报告数据[3-5]相符。主要原因可能是皮肤及其附件损害(主要表现为荨麻疹、皮肤脱落等)及消化系统反应(主要表现为便秘、腹胀、腹部疼痛等)的临床表现直观且明显,患者可自我发现及判别,不易与其他疾病临床表现相混淆,且较易被医务人员发现与甄别,而一些不易确定、潜在及隐蔽的ADR 存在较高的漏报率,严重阻碍了患者的临床治疗及转归[13]。因此,临床治疗中应加强医护人员对患者ADR 的监护意识,在用药过程中密切监测患者用药前后的临床表现及实验室相关指标,一旦出现ADR,应立即处理并上报,确保患者的用药安全。
本研究结果显示,静脉用药ADR占比最高。2019年至2021年全国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网络数据统计结果也显示,静脉给药ADR 发生率最高,各年占同期报告总数的比例分别为62.8%,56.7%,55.3%[3-5]。本研究中静脉给药ADR 上报比例较全国高。首先,因静脉用药可避免肝脏首过效应,生物利用度高,能快速达到有效血药浓度等优势,为临床主要给药方式之一[14]。其次,由于静脉给药多用于住院患者,且给药时药物直接进入血液循环系统,药物刺激性较强,与其他给药途径相比,血药浓度上升迅速,发生ADR 快速而强烈,易被临床医护人员发现并及时上报,故ADR 上报率高于其他给药途径。另外,静脉给药时由于药物配伍不当、配置后放置时间过长、输注速率过快等均为可能引发ADR 的重要因素[15]。因此,在临床治疗中应充分评估患者病情,选择合适的给药途径,在达到较好疗效的前提下遵循“可口服则不静脉用药”的原则,并且配置静脉输液时注意规范操作,以减少ADR的发生。
综上所述,医护人员应重视新的及严重的ADR 监测工作,提高对ADR 的甄别与处理能力,尤其是加强对老年患者的用药监护,减少ADR 的发生,确保患者用药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