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修杰
摘 要:“实践”概念是马克思恩格斯整个思想理论体系中的基础性概念,是研究马克思恩格斯思想的核心概念。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紧紧围绕实践,批判了包括费尔巴哈在内的一切旧唯物主义实践观的局限性以及以黑格尔为代表的唯心主义实践观的错误性,从全新的视角即从实践出发理解和认识问题,勾勒出实践的基本内涵以及特点、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践是人与环境和教育统一的基础、实践是消解宗教的根本途径以及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等观点。马克思对于“实践”概念的科学阐释对于新时代我们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伟大实践具有丰富而深刻的理论价值。
关键词:马克思;《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实践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2589(2023)03-0029-04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以下简称《提纲》)在马克思在世时并未出版,后来,恩格斯在马克思的笔记中发现了这篇马克思于1844年冬或1845年春在布鲁塞尔写下供自己以后继续研究的一份笔记,并将其作为他的《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的附录,于1888年公开发表。虽然《提纲》篇幅短小,但内容极为丰富和深刻,总字数约一千五百字,共分为十一条,每一条都具有高度的科学性和概括性。恩格斯对《提纲》给予了高度评价,他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1888年单行本序言)》中写道:“我在马克思的一本旧笔记中找到了十一条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根本没有打算付印。但是它作为包含着新世界观的天才萌芽的第一个文件,是非常宝贵的。”[1]218-219在《提綱》中马克思从唯物主义角度出发对“实践”概念内涵的科学揭示,使“唯心主义从它的最后的避难所即历史观中被驱逐出去了”[2]544-545,与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彻底划清了界限,实现了人类哲学思想史上革命性变革,在马克思主义哲学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正在进行“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3]21的伟大实践。为此,我们必须深入研究和体会《提纲》中包含的实践观点及其丰富内涵,不断坚持和发展科学的唯物主义实践观,使其在新时代新征程中发挥更大的价值。
一、实践是主体的对象性活动
“实践”概念是人类哲学史上最基础和最核心的概念,因为世界上只要有了人就有了人的实践活动。从古至今,无论是旧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的哲学家们都通过自己对人类实践活动的理解和认识,赋予了“实践”概念丰富的内涵。早在古希腊时期,哲学家苏格拉底就已经在法庭申辩的时候使用过“实践”一词。他甚至说,“只要一息尚存,我永不停止哲学的实践”。当然苏格拉底对“实践”的理解仅限于人的伦理道德领域,他哲学的实践目的也仅仅在于拯救雅典人沉沦的道德灵魂。而古希腊哲学集大成者亚里士多德则指出:“每种技术与研究,同样地,人的每种实践与选择,都以某种善为目的。”[4]3亚里士多德对“实践”概念的阐释,则主要局限于人在政治学领域的有内在目的性的非生产性活动。到了德国古典哲学时期,黑格尔和费尔巴哈用一种全新的视角建立起两种不同的实践观。在黑格尔看来,“实践”是绝对精神的有目的性的活动,而费尔巴哈则把“实践”看作是人们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而进行的一种“利己主义”活动。虽然哲学家们对“实践”概念的理解都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他们并没有完全正确理解“实践”概念本身。马克思在吸收先哲们对“实践”概念理解的基础上,通过对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实践观的批判,从人的现实具体的社会生活出发,科学地揭示出“实践”概念的真正内涵。
马克思在指出实践是人类特有的对象性活动,是能动的、感性的、物质性活动的同时,又阐明了实践所具有的基本内涵和特点。首先,实践是作为实践主体的人的对象性活动。马克思将实践主体规定为具有主观能动性、存在于现实生活中的具有社会性的人,不是以往哲学家所提及的抽象的、脱离现实生活的人。黑格尔脱离现实生活,将人抽象化为自我意识,这只是在理论上、思想上理解人,曲解了人和人的本质。因而,他认为实践的主体是抽象的人。费尔巴哈反对抽象的人,提出现实的人,但他所提出的现实的人是以人与自然为范畴,通过感性直观获得的。因此,从本质上来说,费尔巴哈提及的人仍是抽象的、具有自然属性的人。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对实践主体即人的理解有一定的局限性。而马克思把人引入社会历史活动中进行剖析,得出实践的主体——人具有社会性,在实践过程中,人能够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对象性活动指的是作为主体的人能够充分发挥人自身的能动性,并充分运用中介将人的目的等本质力量对象化为客观实在,创造出一个打上人类烙印的对象化世界。这充分说明,实践既不是黑格尔所说的绝对理念外化为客观世界的手段,也不是费尔巴哈所说的实践是像动物一样消极被动地反映客观事物的活动,而是人的主观符合客观并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对象性活动。
其次,实践是人能动的、感性的物质性活动。《提纲》中的“事物、现实、感性”指的是客观存在。费尔巴哈认为这种客观存在与人类的实践活动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人们只能消极被动地认识客观世界,无法积极主动地改造客观世界。一方面,旧唯物主义忽略了人的主观能动性,认为人只能以直观消极被动的方式来反映客观世界。而马克思认为,在遵循客观规律的基础上,人们能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去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并非是直观、消极、被动地反映客观世界。他既看到了客观世界的物质性,又看到了人类思维的能动性。另一方面,旧唯物主义将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相分离,忽略了实践的重要作用。主体与客体不仅是认识和被认识的关系,而且还是改造和被改造的关系。认识客观世界需要建立在对其改造的基础上,否则就无法正确认识客观世界,而在改造的过程中作为主体的人可以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体现了实践的能动性和感性的特点。除此之外,实践还具有革命性和批判性的特点。费尔巴哈把人的吃、喝、消化、呼吸等生理活动当作最基本的活动。可以看出,费尔巴哈虽然将实践与日常生活相联系,但也只是局限于人们日常生活中,并没有将其放在物质生产领域去理解,只看到实践的表面现象,而没有看到实践的实质。他还将理论活动看作是真正的活动,高扬了理论活动的地位,贬低了实践活动的地位。这种观点忽略了实践的重要作用,没能理解实践的革命性和批判性。而马克思所理解的实践是真正能够改变现实社会的实践,具有批判性和革命性。
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真理以及真理检验标准的问题也是哲学史上的重要问题,马克思之前的哲学家们虽然也一直想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由于他们对此问题的认识以及自身理论的局限性,其没有能力也不可能真正地解决真理以及真理检验标准的问题。首先,唯心主义哲学家认为上帝就是真理,或者真理只存在于观念当中,而这本身已经否认了真理以及真理检验标准的客观实在性。他们对真理的所谓检验,实质上是用一种认识检验另一种认识,并不能达到检验真理的目的。其次,旧唯物主义的哲学家们虽然肯定了真理客观性,但由于他们没有认识到实践以及实践对认识的核心作用,因此他们也没有科学地解决真理标准问题。马克思首次把实践引入认识论领域并且明确提出:“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2],从而科学地揭示出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人思维的真理性、现实性及其所具有的力量只有在实践中才能得到真正检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离开实践的思维……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2]。
首先,马克思肯定了人能够认识客观事物及其本质,但只有通过实践才能认清客观事物及其本质。他在这一点批判了以黑格尔为主要代表的唯心主义。黑格尔认为,绝对理念是世界的本原,主宰着客观世界。真理是一个过程,而在绝对理念的基础上,真理过程得以实现。从本质上来说,真理的实现与人类的实践无关,它是绝对精神的自我发展。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并不是在头脑中凭空产生,是在对客观世界的改造过程中形成的。这体现了实践是认识的基础,人们的认识来源于实践。另一方面人们形成的认识是否具有真理性,无法在精神领域得到解答,需要通过实践来回答。马克思在这一点批判了包含费尔巴哈在内的旧唯物主义。虽然费尔巴哈承认人的认识是对客观世界的反映,但是却没有正确回答检验认识的真理性的标准问题。他把人的感性直观或者大多数人赞成的感性直观当作检验认识的真理性的标准,但忽略了重要一点——认识有正确和错误之分,人们通过感性直观获得的认识并不一定是正确的,并不能作为检验认识的真理性标准。从本质上来说,费尔巴哈所得出的标准仍是在主观领域绕圈子,并不是一个客观标准。人的思维的真理性问题不能在理论范围内解决,而应该在现实实践中得到解决。因为实践才是连接思维和存在之间的唯一桥梁,通过实践才能验证思维和存在是否相符合。
其次,马克思认为,思维的真理性、思维的现实性以及思维的力量也必须通过实践去检验。“思维的真理性”指的是思维符合客观存在,即主观符合客观,通过实践可以得出思维是否符合客观存在,符合即真理。“思维的现实性”指的是思维能够通过人们的实践活动变成现实。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实践具有直接现实性,人通过实践能够对客观事物进行改造,使客观事物发生变化。费尔巴哈没有认识到实践对社会生活的重要性,认为人们只能像动物一样消极被动地反映和认识客观世界,而不能主动地改造世界。“思维的力量”指的是思维运用在实践中可以对客观存在产生影响。正确的认识运用于实践中,能够为社会的发展指明方向,产生积极影响,推动社会的发展。错误的认识运用于实践中,产生消极影响,阻碍了社会的进一步发展。同时,马克思指出,如果脱离实践去考察思维是否能够正确反映存在,最终必然会陷入形而上学的泥潭,成为一个没有丝毫意义的哲学问题。
三、实践是人与环境和教育统一的基础
人与环境和教育统一的问题,在哲学史上也是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哲学家们喋喋不休争论的问题。唯心主义的代表人物康德认为,人的知识和能力都是先天存在的,后天的环境和教育只是让人回忆起先天所具有的知识和能力,这实质上已经否认了现实的环境和教育对于人的巨大作用。而旧唯物主义哲学家们则认为,环境和教育决定着人的存在和发展。虽然,他们尝试用唯物主義的观点去看待人与环境和教育的关系,但是,由于他们不懂得实践,从而割裂了人与环境和教育之间内在的统一性,最终在社会历史领域只能滑入唯心主义。与旧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哲学家们对于人与环境和教育之间关系的错误认识不同,马克思在《提纲》第三条中首先批判了以罗伯特·欧文为代表的旧唯物主义者们片面夸大环境对人的影响,忽略实践在人与环境和教育之间的重要作用,最后明确指出:“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变革的实践”[5],从而真正阐明了人与环境和教育是在实践的基础上达成的辩证统一关系。
首先,实践是人与环境和教育统一的基础。在人与环境和教育的关系上,旧唯物主义认为,环境和教育决定人的存在和发展。这里的环境主要指的是社会环境,教育特指社会的政治制度。有什么样的环境以及接受什么样的教育,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在如何改变环境和教育的问题上,他们指出,必须依赖于凌驾于社会之上的人——天才人物,只有天才的思想才能使环境和教育发生变化,被改变的环境和教育最终决定着普通人的思想。这样就不可避免地走向了唯心主义英雄史观。费尔巴哈认为人只能机械地反映客观世界,并不能去改变环境。综上,旧唯物主义认为,环境和教育对人产生影响,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但他们片面强调了环境和教育对人的决定作用,忽视了人对环境和教育的作用,这是其局限性。他们只看到单向影响,而看不到三者之间的相互影响。因此,对于“教育者的知识从哪里来”等问题,无法解答,只能陷入无意义的循环。导致这种观点的本质原因就是忽略了实践的重要作用,进而无法看到人在实践中对环境和教育的现实影响。
其次,人与环境和教育在实践中实现辩证统一。马克思认为,真正的、革命的实践是环境和自身都发生改变,且两者是辩证统一的。也就是说,环境和教育对人产生影响,而人也在影响着环境和教育。实践是人与环境和教育统一的基础,是将三者联系起来的中介。一方面,环境和教育影响和制约着人。因为人在客观世界中进行实践活动一定会受到物质世界的制约,而在实践中被改造了的环境和教育也在影响着人。另一方面,人影响和改造着环境和教育。在实践中,人充分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对客观世界进行改造,打上人类的烙印,这样就使环境和教育发生了变化。只有实践,才使人与环境和教育实现辩证统一。
四、实践是消解宗教的根本途径
宗教问题一直是哲学家们关注的问题。中世纪欧洲长达一千多年的神学宗教统治,造成人类思想认识史的严重停滞甚至倒退,宗教成为当时中世纪欧洲哲学的唯一主题,神学家们用各种方式去证明宗教存在的先天性和正当性。毫无疑问,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哲学家们既没有能力也更没有可能去正确认识宗教问题。直到近代德国古典哲学家费尔巴哈的出现,人们对于宗教问题的认识才出现真正的转向。马克思在手稿中指出:“费尔巴哈是从宗教上的自我异化,从世界被二重化为宗教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这一事实出发的”[5]。在这里,马克思积极评价了费尔巴哈站在唯物主义立场上对旧宗教的现实批判,但是因为费尔巴哈不懂实践,因此对宗教的认识只能停留在第一步,而最重要的通过实践中的革命去消解宗教的任务却没有完成。
首先,马克思肯定了费尔巴哈把世俗世界作为批判旧宗教的立足点。费尔巴哈并非局限于宗教本身,而是打破宗教本身的界限,从世俗世界出发对宗教问题进行了研究和考察,认为世俗世界是宗教世界的来源。费尔巴哈从宗教的“自我异化”角度,将世界分为宗教世界和世俗世界,而宗教世界产生于世俗世界。宗教的自我异化,主要表现为人根据自己的观念创造出宗教和上帝,宗教和上帝产生后反过来又支配和控制着人。在现实生活中,由于各种条件的限制,人们有很多无法得到满足的事物,于是需要一个存在来满足和麻痹自己,由此产生了宗教,产生的宗教反过来又控制着人。然而,费尔巴哈仅仅看到宗教产生的表象,并没有对世俗世界进行深入的思考和批判,不懂得宗教产生的根源。马克思认为研究宗教问题,只有对人类现实社会生活实践进行分析,那么就可以揭开宗教的神秘的外壳。
其次,马克思揭示了宗教产生的根源是世俗世界的自我矛盾和分裂。马克思立足于革命的实践,依据费尔巴哈所指出的从“世俗世界”出发,通过分析世俗世界的矛盾,找到产生宗教的根源。宗教并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它是社会发展的产物,其产生必然具有一定社会基础。在早期社会,宗教产生于人与自然的矛盾,当时人们面对自然无能为力,有很多现象无法解释。在社会生产力水平低的情况下,人们只能依赖自然,神化自然,这样就产生了最初的宗教。在阶级社会,宗教产生于社会矛盾。统治阶级为了巩固统治,就需要对被统治阶级进行精神上的控制,于是大力宣扬宗教,把宗教和政治联系起来,加强对被统治阶级的思想控制。被统治阶级没有力量反抗统治阶级,需要一个存在慰藉自己,宗教由此产生。马克思站在社会实践的角度,从世俗世界的自我矛盾出发,分析了社会发展的不同时期,最终找到宗教产生的根源。
最后,马克思指出实践是消解宗教的唯一途径。宗教产生于世俗世界的自我矛盾,那么,要想彻底消解宗教,不仅要消灭宗教本身,还要消灭产生宗教的现实基础——世俗世界存在的各种矛盾。人们只有在社会实践中不断改造世俗世界存在的矛盾,消灭宗教赖以生存的现实基础,最终才能真正地废除宗教。也就是说,当世俗世界的矛盾得到解决时,人们不需要从宗教中去得到慰藉和满足,这样,宗教自然会走向灭亡、真正被废除。而要实现生产力的发展、物质资料的满足、精神境界的提升以及人的全面发展等,必须通过实践,在实践中实现变革。所以说,揭示宗教产生的根源必须联系实践,消解宗教也必须依靠实践。
五、实践是人类社会生活的本质
人的现实社会生活的本质是什么?这也是哲学家们关注和思考的问题。对此问题,哲学史上马克思之前的哲學家们众说纷纭,但是却没有真正地揭示出人的现实社会生活的本质。在唯心主义哲学家的视域里,人的社会生活要么不存在本质,要么本质就是上帝、神、绝对精神这类人自己主观想象出来的神秘客观存在物。旧唯物主义哲学家则因为不懂得实践,也不可能从实践的角度出发去考察人的社会生活的发展变化,因而对于人的现实社会生活本质的认识必然会和唯心主义哲学家们一样,最终陷入不可知论中而无法自拔。与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的哲学家们不同,马克思从实践出发去揭示人的现实社会生活的本质。在《提纲》中,马克思深刻指出:“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5]而这也就清晰地说明,实践在人类现实社会生活中的核心地位,没有实践就没有人的现实社会生活。
首先,马克思在《提纲》中指出,实践是人的全部社会生活存在和发展的前提。也就是说,人的现实社会生活不能像唯心主义那样归结为意识的产物,也不能像旧唯物主义那样还原为自然而然的动物性的生存活动,而是人对象性活动的产物,归根结底就是人类所特有的实践活动。人要想生存和发展,就必须具有为了维持自身生存和发展所必需的物质生产和生活资料。为此,人最基本的活动就是从自然界获取生活和生产资料活动,即从事物质资料的生产实践。如果离开了物质资料的生产,人注定无法生存和发展,人类社会也必然最终走向灭亡。在物质资料生产的实践中,人形成了生产、分配、交换等狭义的生产关系,进而衍生出婚姻、家庭、政治、法律、道德广义上的生产关系。与此同时,生产关系又反过来制约着人的整个社会生产过程,也正是在这种物质生产实践活动中形成了人类社会的最基本矛盾——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推动着人类社会不断向前发展。
其次,马克思在《提纲》中指出,社会意识依赖于社会实践。这也深刻表明了在人的社会历史领域中,社会意识不是凭空产生,社会意识来源于社会存在,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又反作用于社会存在,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辩证统一在人的社会实践中。虽然社会意识的形式是主观的,但是社会意识所表达的内容却是客观存在的,社会意识无论正确与否,都是社会实践中社会存在在意识领域的反映。与此同时,马克思在《提纲》中还批判了旧唯物主义在社会历史领域忽略实践的观点,更是特别强调:“凡是把理论诱入神秘主义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种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5]在这里,马克思所说的“理论”就是指社会意识。在人的社会历史领域,我们必须从社会实践出发去剖析和考察问题,才能对各种神秘理论做出合理解释。正是因为旧唯物主义的哲学家们不懂得实践,所以他们只能把那些他们自己无法做出合理解释的“理论”神秘化,从而在社会历史领域落入唯心主义的圈套。
六、结语
马克思的《提纲》中的实践观克服了以往哲学家们的理论局限性,突破了原有的哲学思维框架,实现了哲学史上的伟大变革,对于人类社会的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新时代,我们在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伟大实践中,必须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引领下,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的领导下,坚持并践行马克思主义实践观,“整体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各项事业”[6]不断向前发展,顺利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迈入人类文明新形态。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2]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3]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
[4]亚里士多德.尼各马可伦理学[M].廖申白,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3.
[5]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6]庄得宝.坚持用系统观念推进事业发展[N].人民日报,2022-01-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