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总理李显龙访华的“三张特写”

黎敏

“结束了为期一周的访华之行，已经回到家中，此次访问广州、博鳌和北京收获颇丰。”2023年4月2日，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回国后在自己的推特上这样写道，他称很高兴此访为新中双边关系开辟了一条崭新的、积极的、具有前瞻性的发展道路。3月27日～4月1日，李显龙应邀对华进行了为期6天的正式访问，这也是自新冠肺炎疫情以来，李显龙的首次访华。

到广东考察中新广州知识城，到海南发表博鳌亚洲论坛2023年年会开幕式上的演讲，到北京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中国国务院总理李强亲切会见——在李显龙这次“收获颇丰”的行程里，不仅有许多高端大气的“全景鸟瞰”，也有双边关系提质、自贸协定升级、人文交流升温等这样一些值得细细品味的精彩“特写”。

龙狮共舞，为双边关系提级

李显龙此访的最大硕果无疑是中新两国发表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新加坡共和国关于建立全方位高质量的前瞻性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以下简称《联合声明》），将2015年习近平访新时双边达成的“与时俱进的全方位合作伙伴关系”提升为“全方位高质量的前瞻性伙伴关系”。

2022年11月17日，习近平在曼谷会见李显龙时曾强调，中新关系具有前瞻性、战略性和示范性，要让高质量成为中新合作的鲜明标识。此次双边关系的提质升级，无疑是两国领导人对双边关系未来发展重要共识的体现。崭新的蓝图已经擘画，我们又该如何理解其中的“高质量”与“前瞻性”呢？

李显龙指出，“高质量”伙伴不是简单的彼此交换，而是“我有构想，你也有构想，我们共同创造一个新的、更有效、更有创意的构想”。在向媒体阐释“前瞻性”时，李显龙则表示，“世界不断改变，新中国情也不断改变，因此，双方合作绝不能停留在过去，而要为未来做准备，让两国合作在五年甚至十年后依然对双方有较大价值。”

“前瞻性”既反映出中新两国对之前双边关系发展的重视和肯定，也体现出对未来双边关系的承诺和把握，具有长远视野和战略高度，为中新关系发展提供方向指引和根本遵循——中国网援引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新加坡项目负责人田玉政的观点指出。

在国际关系学者看来，李显龙此访也是在为新加坡新一届政府的对华外交“架桥铺路”。

《中国东盟报道》援引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区域与国别研究院副院长翟崑的观点指出，2023年是李显龙执政新加坡的第19个年头，人民行动党将在2025年11月前迎来新一届大选。李显龙与习近平会面时，也特别提出希望新加坡的新一代领导集体尽快与中国建立联系，希望自己本次访华可以为新一代领导集体明确中新外交的发展方向，为“后李显龙时代”的两国外交“扶上马，送一程”。

经贸合作，再推开放大门

此次陪同李显龙访华的除了其夫人何晶，还有新加坡外交部长维文、贸工部长颜金勇、卫生部长王乙康等官员。从务实的阵容来看，经贸合作是李显龙此访的重要主题。其中，中新双方确认实质性完成两国自贸协定升级后续谈判，成为此访双方在经贸领域中最重要的一项收获。

近年来，中新经贸合作不断提升。2013年起，中国连续9年是新加坡最大贸易伙伴，新加坡也一直是中国最大新增投资来源国，2022年，中新双边贸易额达1151.3亿美元，同比增长22.8%。

而早在2008年，中国与新加坡就签署了自由贸易协定，这也是中国跟亚洲国家签署的首个自贸协定。2018年，双方签署自贸区升级协定，提升贸易便利化、原产地规则、经济技术合作、电子商务等领域规则水平。2020年，双方再次升级协定，启动后续谈判，基于负面清单模式推动双方服务贸易和投资进一步自由化。随着此次后续谈判的实质性完成，中新自贸协定升级相关议定书将于2023年内尽快签署。

此次升级，中新两国在原升级协定基础上，进一步提高了服务贸易和投资开放承诺水平，新增电信章节，并纳入国民待遇、市场准入、透明度、数字经济等高水平经贸规则。双方还共同确认服务贸易和投资领域开放措施不回撤。中国商务部发布的消息称，该协定是中国在自贸协定实践中，首次采用负面清单模式对服务和投资开放作出承诺，是中国“对接高标准国际经贸规则，扩大对外开放的重要举措和实际行动”，将推动两国“更高水平的双向开放、更高标准的经贸投资政策衔接”。

颜金勇表示，实质性完成新中自贸协定升级后续谈判是一个重要里程碑，展示了新中密切和长久的双边经济合作，以及双方继续致力于自由贸易和基于规则的贸易体系；提升新中自贸协定，也将让两国企业受惠。

除此之外，李显龙此访在广州体验自动驾驶技术、在受访中多次提到数字经济合作，都让人们看到中新两国在经贸合作日益深化的背景下，进一步开展高新科技、数字经济等领域合作的更多可能。

人文交流，增添合作温度

有心人不难观察到，李显龙此访除了经贸主题，也特地安排了一些人文类的考察。期间，李显龙到访了中新广州知识城内的广州新侨学校。

广州新侨学校是新加坡南洋华侨中学联属学校，于2021年9月正式开学，是唯一一所由新加坡华中国际学校共同管理的新加坡境外学校。共同管理的模式为双方师生相互交流学习提供了平台，是中新两国在基础教育合作领域的一份收获。

教育交流、人员往来一直是两国人文交流的重要内容。3月31日，在李显龙与北京市委书记尹力的共同见证下，新加坡驻华大使馆与北京市政府签署了一项关于促进新加坡与北京市合作及人员交流的谅解备忘录。此次《联合声明》也指出，“双方期待加强中新两国在贸易和投资、绿色和数字经济、粮食安全、金融、航空以及人文交流等領域的全面创新合作。”

“新中正在恢复民航服务，让航空互联互通恢复到疫情前水平。”李显龙在接受随行新加坡媒体采访时说，目前新中之间的航空服务只恢复到疫情前的40％，新加坡也在与中国商量，希望能加速推进，增加人员流动。“我想中国人也会想去旅行，我们期待在滨海湾看到他们，鱼尾狮也期待与他们合影留念。”

中新两国在人文领域加强交流与沟通，无疑将增添双方合作的温度。而李显龙此访在政治、经贸、人文领域留下的“三张特写”，也将成为未来中新两国关系继续友好发展的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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