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蕾 王 艳 王超华
1 雅安职业技术学院,四川省雅安市 625000; 2 雅安市人民医院
乳腺癌是女性常见恶性肿瘤,而由于生活方式的改变和生活节奏的加快,再加之压力增大、缺乏运动等不良因素,乳腺癌的发病率在逐渐增高[1]。乳腺癌临床上多采取手术治疗,但术后会存在积液、淋巴水肿、伤口感染、皮瓣坏死等诸多并发症;除了躯体障碍以外,患者担心是否影响自身形象以及肿瘤是否复发等问题,也会给患者带来心理障碍。研究证明,术后良好的健康教育能够提高患者自我的管理能力,减少各风险事件的发生率[2]。另一方面,LEARNS健康教育模式是由加拿大安大略省注册护士协会(RNAO)在2012年提出的“以病人为中心”临床最佳实践指南中的重要推荐条目,是一种较为新型的健康教育模式[3]。本研究将LEARNS健康教育模式运用在乳腺癌患者术后管理当中,取得较为不错的效果,现报道如下。
1.1 一般资料 随机抽取2021年6月—2022年3月雅安市人民医院收治的乳腺癌患者88例为研究对象。入组标准:符合乳腺癌诊断指标,拟行乳腺癌手术的患者;依从性好,无认知、视听力障碍;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存在手术禁忌证;合并严重心、肝、肾功能不全;存在妊娠、精神疾病等;不愿参加本试验,不签署知情同意书者。采用随机数字表法分为观察组和对照组,各44例。其中观察组年龄(45.73±6.17)岁;肿瘤分期:Ⅰ期12例,Ⅱ期18例,Ⅲ期 14例;受教育年限(9.73±1.28)年;手术形式:改良根治术33例,保乳术11例。对照组年龄(46.17±5.53)岁;肿瘤分期:Ⅰ期11例,Ⅱ期17例,Ⅲ期 16例;受教育年限(9.40±1.49)年;手术形式:改良根治术31例,乳房重建术2例,保乳术11例。两组年龄、病情、教育程度、手术形式等一般资料相比,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
1.2 方法
1.2.1 对照组给予常规健康教育。于术后向患者发放科室自制的宣教手册,手册内容包括乳腺癌的基本认知、手术的作用和目的、术后常见并发症及预防行为、术后功能训练、术后膳食以及心理干预共计6个模块,每个板块由多个小节构成,手册以图文形式生动形象地向患者进行相关宣教。同时在术后各个阶段辅之以集中讲座、个体指导以提高宣教效果。
1.2.2 观察组给予LEARNS健康教育。首先成立LEARNS小组,组员由科室负责人以及护士长任组长,同时纳入年资在3年以上的医师和护士各3名为组员。对组员进行健康教育6个模块的LEARNS模式培训,6个模板同对照组,培训合格后方进行LEARNS健康教育。LEARNS健康教育模式其由聆听(Listen)、建立(Establish)、应用(Adopt)、提高(Reinforce)、反馈教学(Name)、强化(Strengthen)6个环节构成:(1)聆听:在手术前了解患者相关资料,及时与患者取得沟通。充分了解每位患者的具体诉求和困惑,同时向患者提出几个开放性的问题,如您对乳腺癌了解多少,您了解上述知识的途径是什么等。也需要收集患者的性格特征、家庭关系、文化背景等,了解患者已经构建好的有关乳腺癌的知识架构。(2)建立:在聆听过程中与患者建立互信的医患关系。根据聆听的选择健康教育内容,强调患者自主决策,选择自己喜欢的健康教育模式。(3)应用:具体实施个性化的健康教育方面,以手册宣教、微信推送、集中讲座、个体指导等构建多维度、多选择性的宣教方案;同时根据患者已有的知识架构,有针对性地选择不同侧重的宣教内容。(4)提高:通过术后功能训练、膳食指导等术后管理的情景模拟,进一步提高健康教育的效果;针对前期聆听所获得相关乳腺癌的知识盲区和误区,进行重点关注和纠正。同时在宣教的同时注意心理疏导,缓解术后的紧张焦虑心情。(5)反馈教学:采用反向教学法,通过“提问—回答—再提问”的模式反馈患者对乳腺癌的相关细节进行反馈。通过患者反馈信息,完善健康教育方法和过程,以及健康教育的效果评价。(6)强化:在患者出院后,进行至少3次的线上面对面强化教育,集中强调常见误区和注意事项,10~15min/次。
1.3 观察指标
1.3.1 健康信念模型(HBM)评估[4]:在两组术前1d以及健康教育2周后进行HBM评估,包括易感性、益处、严重性、障碍、自我效能5个维度,每个维度在0~20分,分数越高代表健康信念水平越高。
1.3.2 情绪情感评估:在两组术前1d以及健康教育2周后采用焦虑自评量表(SAS) 、抑郁自评量表(SDS)评估。SAS、SDS均由Zung编制,其分数越高,则代表焦虑和抑郁越严重[5]。
1.3.3 术后并发症:记录2组术后2周内的常见并发症如积液、淋巴水肿、伤口感染、皮瓣坏死的发生率。
1.3.4 宣教知识知晓情况:在健康教育2周后通过自制的《乳腺癌健康教育问卷》进行知晓情况检测,本问卷由10道单选题和10道判断题构成,单选题每题2分,判断题每题1分,总分30分,分数越高代表知晓率越好。
2.1 两组HBM评分比较 健康教育2周后,观察组易感性评分、益处评分、严重性评分、自我效能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障碍评分比较无统计学差异(P>0.05),见表1。
表1 两组HBM评分比较分)
2.2 两组情绪情感评分比较 健康教育2周后,观察组SAS、SDS评分低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情绪情感评分比较分)
2.3 两组并发症发生情况和知晓情况得分比较 观察组的并发症发生率低于对照组,且知晓情况得分高于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并发症发生情况和知晓情况得分比较
乳腺癌是我国女性因癌死亡的首要病因,严重威胁我国女性的生命健康。但近年来,随着早期筛查、手术干预以及术后放化疗等一系列干预手段的优化,术后5年生存率在不断上升[6]。与此同时,医护人员对乳腺癌患者的关注热点也逐渐从延长生命、提高生存率转移到改善生活质量上。乳腺癌手术患者术后问题主要可以分为躯体障碍和心理障碍两大方面。前者包括上肢水肿、感染、肩关节活动障碍等,后者又以抑郁、焦虑、睡眠障碍以及自尊缺失等为主[7]。前者躯体障碍中,除了需要医护人员的及时干预与精准诊疗以外,也与患者的健康知识与自我效能密切相关。有文献指出,通过健康教育提高乳腺癌患者的自我效能可帮助患者选择积极应对疾病,主动改善功能障碍,提高生活质量[8]。而心理障碍同样需要健康教育,乳腺癌患者的教育程度越低、乳腺癌相关知识越少,其抑郁、焦虑等负性情绪就越严重。因此,无论是针对乳腺癌患者的躯体障碍还是心理障碍,一套行之有效的健康教育模式对其术后各个方面康复都显得至关重要。
从本研究结果来看,观察组HBM模式的易感性评分、益处评分、严重性评分、自我效能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HBM是一个通过干预其知识、态度和行为,从而改变人们的行为的健康教育模型。其中,知(知识和学习)是基础,信(信念和态度)是动力,行(促进健康行为)是目标。可见,观察组以“以患者为中心”[9],其基于患者的需求进行个性化处理,可以改善患者的“知、信、行”,提高HBM多个维度的得分。具体而言,首先在“聆听”环节主要就是精细化的评估。因为恐惧源于未知,要鼓励患者开口,说未知、说疑惑、说担忧。在“建立”环节,根据个体化差异,建立健康宣教方案,就是要做到“一人一方”,即一人一套宣教方案。在“应用”环节主要就是前期根据患者个体化情况和偏好所拟订方案的具体执行。如果说前期“聆听”“建立”环节是体现医患共同决策,那么“应用”环节就是医患共同执行,在“应用”环节应该继续加深前期建立的治疗性合作伙伴关系,根据执行中发现的相关问题,做到随时、动态的修正。在“提高”环节通过情景模拟为患者提供实践技能机会以及可能出现反应的应对预案,在心理、在躯体上做好相关准备。而“反馈教学”环节,通过“提问—回答—再提问”的模式对乳腺癌的相关细节进行补充。最后在出院时进行“强化”环节属于最后的查漏补缺,以求保证宣教的高质量,为后续居家的自我管理提供保障。
而从其他数据来看,观察组并发症发生率低于对照组,且知晓情况得分高于对照组;同时SAS、SDS评分低于对照组。前者是“知、信、行”方面的又一体现;而后者则是侧重心理方面。LEARNS健康教育模式,其实质是以患者为中心,聆听患者的声音,了解患者的需求,尊重患者的决策,与患者建立良好、平等的伙伴关系,有利于缓解患者的不良情绪,还能够提高乳其主观能动性,潜移默化中对患者产生积极影响。
综上所述,LEARNS模式在乳腺癌患者术后管理患者健康教育中,不仅可以改善健康信念模式,提高乳腺癌相关知识的知晓情况,降低并发症发生风险,还可以缓解抑郁、焦虑等负性情绪,值得进一步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