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皮娜·鲍希版《春之祭》的几点思考

2023-06-21 22:09王曦
艺术评鉴 2023年4期

王曦

摘要:自1913年《春之祭》在巴黎首演以来,无数舞蹈编导企图从斯特拉文斯基超越时代的乐音中捕捉到舞蹈与肢体的隐秘语汇,创作了诸多不同版本的《春之祭》舞剧作品。基于此,笔者引入皮娜·鲍希的作品,通过皮娜·鲍希及其舞蹈作品简介、《春之祭》的分析、《春之祭》对舞蹈剧场的探索、《春之祭》对于人性的剖析、《春之祭》的舞蹈哲学这五个方面,从整体到具体,对《春之祭》这款经典舞蹈作品进行详细的解读。

关键词:《春之祭》  皮娜·鲍希  舞蹈作品

中图分类号:J70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3359(2023)04-0045-04

皮娜·鲍希被人们称为“德国现代舞第一夫人”,这一美誉不单单体现出了她在舞坛的地位,同时印证了其作品的优秀。皮娜·鲍希的舞剧作品不仅有着优美流畅的舞蹈语言,还有着精妙的设计和独到的表达,在众多舞剧作品中依然独树一帜。值得一提的是,她善于取材现实,将对生活的思考和人性的表达体现于舞台中,为世界舞蹈史增添了浓重的一笔。皮娜·鲍希对《春之祭》进行的改编是其作品中尤为重要的一项,该作品有着其浓厚的个人风格,通过肢体表现生命、两性、暴力、恐惧等,最大限度上阐述了其“我在乎的是人为何而动,而不是如何动”的理念。

一、皮娜·鲍希及其舞蹈作品简介

皮娜·鲍希出生于德国,在她最开始踏入芭蕾舞团时,她的舞蹈天赋就被芭蕾舞老师所称赞。也就是在这段时间,她的舞蹈天赋被充分发掘。在20世纪50年代末,她就读于德国现代舞学校,在其中深入学习舞蹈技术。畢业以后,她又前往美国继续深造。在一步步的学习过程中,皮娜·鲍希的舞蹈技术以及舞剧编导技术愈加精湛。深造回国后,她选择成为一名大学舞蹈教师,并在教学过程中继续钻研芭蕾舞编导。时至1967年,她的首个芭蕾舞作品《碎片》正式登场。1969年,她以更新的作品获得了“科伦作品编导奖”。这个奖项无疑是对皮娜·鲍希舞剧编导能力的肯定。之后,皮娜·鲍希的创作灵感不断,相继推出了《两条领带》《弗里兹》《与我共舞》《春之祭》等有着丰富感染力且极具内涵的经典作品。在那个优秀舞者蜂拥而出的时代背景下,皮娜·鲍希以努力汇聚成结晶,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占据了世界舞蹈的一席之地。作为芭蕾舞界的一代大师,皮娜·鲍希用自强不息的创新精神,极大程度上拓展了芭蕾舞的发展。多年来,皮娜·鲍希与乌帕塔尔舞蹈剧团,走遍了全球,前后在全球一百多个城市进行过表演。作为其代表作,《春之祭》更是演绎频率最高的作品。2007年,其访华演出,带给了中国观众巨大的震撼。

二、《春之祭》分析

(一)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风格

伊戈尔·费奥多罗维奇·斯特拉文斯基是美籍俄罗斯作曲家。他将其人生经历和对音乐的思考注入其音乐风格中,因此其音乐风格也如其人生节奏一般,在不同阶段有着不同的特点。其早期音乐风格有着显著的本土特征,即俄罗斯民族风格特征,因此在作曲方面会引入多种鲜明的乐器,整个曲调结构呈现出活泼的格调。而到了中期,伴随着动荡的生活,以及他对人生的进一步思考,其音乐风格与早期有了不同的表现,作曲结构更为严谨,整体呈现相比早期更为简洁、清澈,接近于新古典主义时期的音乐风格。随着年龄渐增,斯特拉文斯基的人生凝练逐渐深厚,其音乐风格也逐渐从中期过渡到后期,这个阶段的斯特拉文斯基主要将自身精力投注于宗教题材的曲调上,其创作也多以十二音序列为主。尽管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风格在其不同的人生阶段中有着不同的特点,但统观其一生的整体创作风格,仍然可以看出其对音乐格调创新的不断追求;在创作取材上他并不受限于某种形式,在曲调技法上其多变的表现也蕴含着探索,不但呈现了浓厚的俄罗斯风格,也有着更新的体现。而《春之祭》正体现了斯特拉文斯基的这种音乐追求和音乐风格。

(二)尼金斯基的创作风格

瓦斯拉夫·弗米契·尼金斯基是著名的俄罗斯舞蹈家,其最令人惊叹的就是其舞蹈能力,尼金斯基不但能做出极具表现力的大跳,还能在舞蹈表现过程中进行精准细微的控制,可谓是划时代的舞蹈人物。在动作表现以外,他的舞蹈理念也相当先进,打破了传统古典芭蕾的框架,他反对“以技巧为最高呈现”,提倡“技巧为表达而存在”,被西方称之为“舞蹈之神”。尤为难得的是,尼金斯基还是一位出色的编导,创作出了多部经典舞剧作品,《春之祭》正是其中之一。在这部作品中,其创作风格有着鲜明呈现,既有着传统的俄罗斯风格,又融合了自身的创新性思考风格,在舞蹈动作方面也有着独特的设计。

(三)皮娜·鲍希《春之祭》的动作特点

1.重复:对音乐震撼力的挖掘

《春之祭》的音乐节奏具有一定的重复性,比如其中的和弦就有着明显的重复,这也是斯特拉文斯基在这部作品当中的重要设计特征。基于这个特征,皮娜·鲍希进行了精妙的处理,将一系列重复的动作融入节奏当中。这些动作并不局限于某个舞者,而是分布于全体舞者中,不论是舞剧当中的男性、女性,还是其中的某个对象,都承载着或多或少的重复动作。这些重复动作并非无意识的机械重复,而是有设计性、有创见性的,是以表达主题内蕴为核心而设计的动作。

在皮娜的《春之祭》中最为典型的动作重复设计,就是第二部分《献祭》开场引子的自我鞭笞动作。舞台上的所有舞者都各自重复着这一动作,以此来体现这一祭祀仪式的原始气息。原始是时代背景,也是舞剧所要延伸的重要主题,它与父系社会、女性献祭、残忍仪式等概念相串联,而这些内在通过舞者们一次次鞭笞,逐渐渗透进观众心中。这一动作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使观众对本来极不合理的暴力逐渐接受并麻木。除了这一幕以外,群舞的动作、选择献祭对象的仪式、女性对于红布的争抢与躲闪等主题,都有着许多重复的动作。

实际上,尽管皮娜在《春之祭》设计了多种重复的动作,但这些动作并不容易察觉,有时候甚至会被忽略。这主要有三个方面的原因。首先,它们散落在整部舞剧中,而并非在某个段落中集中出现,单独挑出某一个动作并不容易;其次,有些动作尽管有其意义所在,但并非附加于典型的意象上,不会明显呈现出来;此外,在动作设计中,皮娜对之进行了多种变化处理,比如动作的幅度、力度发生了变化,或者是动作体现由单人变成多人,又或是对动作进行了组合和变形等,尽管许多动作都脱胎于一个基本动作,但在细致表现上并不相同。重复的动作设计有助于深化主题表达,而动作的变化和延伸更是将原本动作的表现力进行放大和渲染,让动作具有更加丰富的内涵。皮娜通过这些重复的动作设计,让主题表达更易于触及观众的心灵。在作品最后,被献祭的少女不停舞蹈,将主题情绪渲染得十分到位。

舞剧评论家施密特是这样评价皮娜在《春之祭》当中的重复的:“动作的重复能够将表层的关系深化,让人更容易探及动作背后的思想,但除此之外,皮娜的设计则要更加微妙;舞者细腻的肢体动作表达,让观众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动作的整体流线,进而带动观众更加精准地体会到舞剧当中的情感和内在。”

2.静止:对音乐的独特诠释

静止是皮娜《春之祭》的又一个特点,而这个特点同样也与斯特拉文斯基在作品当中的音樂节奏相结合。具体来看,皮娜所设计的静止,既体现在动作的突然静止上,还体现于音乐的停顿静音或是单一乐器的长音演奏上;静止与运动和进行过程相对,顿时的静止将舞剧进行分割,以此来作为独特的表达和演绎设计。如在第一部分《大地的崇拜》的引子段落上,皮娜就配合主题音乐节奏进行了有意思的静止处理:女性舞者们奔跑上舞台,至中央时行动陆续变缓而后静止,并辅以单一的长笛演奏。而在《春天的预兆》段落中,随着弦乐器的奏鸣,女性舞者从不断反复的自我鞭笞中停下来,此时男性舞者冲上舞台,闯入女性舞者中——挑选献祭对象;此时,女性舞者从先前的缓慢停顿逐渐过渡到彻底停顿,正对应着她们因献祭仪式而恐惧的内心。随后,逐渐轰鸣的音乐忽然停顿,仿佛静音一般,舞台上的男女舞者们也全都不再有动作,这一寂静的环境又烘托了这一残酷献祭仪式的气氛,以静止映衬动作,形成主题的强化表达。

在《春之祭》中,皮娜紧密围绕着主题音乐节奏来设计静止动作,这些静止同样分布在舞剧的多个段落中,它们有些是戛然而止、有些是逐渐停止、有些是相对静止,各不相同,但有一点是统一的,就是这些静止设计都用以作为段落间隔,以呈现舞剧的主题表达,并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音乐节奏的静止主要用以塑造氛围,而舞者动作的静止则和重复类似,主要是用以呈现主题、深化内蕴;皮娜将这两种运用得十分精妙,让观众从视觉和听觉全方位沉浸于主题当中,并调动观众的情绪,让其更好地过渡到下一个段落中。

三、《春之祭》对舞蹈剧场的探索

(一)蒙太奇式的舞蹈语汇

蒙太奇是一种常见于电影的表现手法,其内蕴在于使用剪辑等手段来实现不同时间、空间的剧情表达,让剧情有着更加丰富的呈现。尽管舞剧是现场演绎,不同于有后期处理的电影制作,但作为一种艺术载体,蒙太奇这种手法同样也可以呈现于舞剧当中。舞剧的蒙太奇呈现多以意象进行传达,通过舞蹈动作的起止来强化发挥其中所蕴含的意象元素表达。在皮娜的《春之祭》中,蒙太奇手法有着多种呈现。如集体献祭段落的开场,舞者趴在一块红布上,红布底下是泥土,是铺满舞台的泥土,这一层层的元素呈现出原始祭祀的肃穆,以强烈的色彩和舞台元素来构造视觉冲击。在红布上的少女轻抚呢喃,体态自然、动作轻柔,与大地对话,这一幕与主题的献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凝聚了强大的冲击。而舞台上的红布、泥土与舞者,也构成了整个舞剧的重要元素,舞者的肢体语言随着献祭主题的推进而层层深化,透露出浓厚的反抗情绪。舞剧通过各种不同的视觉元素和意象,完成了蒙太奇式的语言表达。

(二)戏剧性的动作表达

所谓“舞蹈剧场”是一种综合多种艺术的剧场演出形式。揭示了自我认识的本源意义,用肢体强调舞蹈的意义和行为的动机,体现了人性关怀的人文态度。就戏剧性归根结底指的是戏剧动作,皮娜·鲍希的作品中,肢体动作、语言动作、静止动作、内心动作和多种表现手段等,都是带有戏剧属性的生理行为。在《春之祭》,舞者以掀起长裙来掩盖脸上的表情,这一动作便有数次呈现,但每次呈现所表达的内蕴却并不相同,从开始的恐惧转变成绝望,再转变成麻木,这些表达正对应着人们对于祭祀仪式的复杂情感。除此之外,冲撞、摔倒、蹂躏等动作,舞者以一种真实的状态呈现,让在座观众不寒而栗,达到情感共鸣。皮娜希望用猛烈拉扯神经的举动,“让观众意识到残酷的本质,人不是自由的,宿命与灾难随时可能发生”。皮娜的《春之祭》真实而“残酷”,“以彻底的真实表现形体的潜力,一种近似巫术仪式的形式唤醒观众心理胜利的机能”。

四、《春之祭》对于人性的剖析

《春之祭》这部经典舞剧作品有着许多版本的演绎,而皮娜的版本尤其突出,其中的原因之一,就是其对于人性心理的挖掘和情绪的表达有其独到之处。皮娜的《春之祭》演绎的是一个以女性来祭祀自然的故事,渗透了皮娜对女性祭品心理“恐惧”的表达。舞者将作为祭品的女性心理活动通过肢体动作来呈现,将其中的恐惧、抗争、麻木等情绪演绎得淋漓尽致,并且还触及了两性所处社会背后深层的文化问题。原始社会中,以人作为祭品并不少见,因此这个残忍的祭祀仪式也随着不断地举行而被人习惯,并逐渐变得麻木;但作为祭品的人却因为父系氏族社会的关系而被逐渐默认为女性,而被祭祀的女性,她在祭台上恐惧、悲伤,想要呐喊、抗争,但她的命运与结局已经注定。这部舞剧以女性的身体为内涵延伸,将故事背景、故事发展和人物情绪统统融入其中,并结合舞者的动作表达、舞剧的元素意象,构造出一个更深更广的隐喻空间。

在舞剧的第一个场景,一个穿着裸色丝质吊带裙的女性躺在红布上,这一幕充满了视觉冲击力;那块红布——那是一条裙子——被选为献祭的少女无奈地穿上它,然后不停地疯狂跳舞,至死方休。在这场付诸生命的舞蹈中,舞者以极其微妙的肢体语言将被献祭少女的情绪和心理一一展露,让观众体会到当中的孤独、无助、恐惧。在选择最终“祭品”的时候,她们围成圈子紧紧地团在一起,轮流拿着红色裙子去男性头领那里。而其他的男人正在注视着,静静等待结果。在女性舞者不断传递红裙子的时候,她们仍然在抗争,舞者们脸上的汗水与身上的泥土都印证了女性对于这场抗争的坚持。当男性领导者指出谁是“祭品”时,强烈表现出了男女地位的不平等。而这意味着“暴力”放纵的生产仪式的开始,随着舞者动作的不断加快,节奏的不断加快,动作幅度的不断放大。随着高潮一步步升温,越来越紧张、压力的气氛带给观众即将窒息的感官世界,把当时社会的黑暗以及人们内心逃避的问题进行了揭露。目的是创造抗争的氛围,突出社会之间残酷的关系,批判现实世界的不公,同时,也是大家追求平等和谐社会的一种美好期望。在动作之外,舞剧元素意象也同样深化了其中对于心理的表达。象征着死亡的红色裙子,铺满舞台的泥土都为其中的内在情绪表达而服务,这些元素融合在舞剧当中,将其中的意蕴散发得更具有感染力。

春之祭礼,更多的是关于男女之间的一场真实的博弈。在此博弈过程中,结局早已注定,即一个女性需要被献祭。《春之祭》的最后,被选中的女孩穿上红衣,从最初的胆怯到被迫起舞的恐惧,最终她将自己的身体完全释放,投入至疯狂疯癫的舞蹈中。她的身后,男男女女观望着、喘息着。虽然受害者只有一人,但在舞台上的每一个社會成员对于这种牺牲皆难脱其责。在这种观念下,皮娜·鲍希的《春之祭》不再局限于俄罗斯,也不再局限于某一时刻的某一宗教,它指向的是所有社会,更是人性中共通的部分,难以言明,却超越语言,直入心灵。

五、《春之祭》的舞蹈哲思

(一)被恐惧支配的身体

恐惧是皮娜《春之祭》的重要意象之一,女性的身体在这部舞剧中有着许多呈现。开场时卧于地上的女子,暗陈了舞剧围绕女性进行展开。随后女性舞者纷纷走上舞台,她们动作神态各异,有的不断走动,有的伸展肢体,她们动作轻柔,但脚步却显得急促,体现了她们内心的紧张。随着男性舞者的登场,女性舞者的肢体动作又有了变化,她们慌乱奔走,其心中的恐惧和害怕浮现于身体上,体现于肢体语言上。在挑选祭品的环节中,当象征着献祭的红色连衣裙从一个人手中转移到另一个,恐惧在不断蔓延。她们虽然知道无法扭转最终总有一位女性同胞会成为祭品的宿命,但仍然在不断抵抗,与命运抗争,她们的身体沾上了泥土、裹满了汗水。最后的华彩段落中,被献祭的少女以一段五分钟的独舞来进行表达,这段独白表达中充斥了无奈和绝望。女性的身体贯穿了整部舞剧,也灌注了作品的内在意蕴。

这场男女之间的博弈,舞者们踩着每一声乐音的节拍移动跳跃,落回土地上,仿佛大地的脉搏。裸露的身体被汗水打湿,沾上泥土,带来属于人类最原始的美。在泥土之上,无论是男舞者的矩形阵列还是全体舞者的圆形构图,不断变化的队列展现着古典的质感,然而在原始美和古典美背后,是暴力、死亡、恐惧,以及旁观者的麻木与懦弱。这场充满泥土气息的献祭让观众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情绪跟随剧中的祭祀少女的命运而波动。

(二)两性关系延续的生命力量

在皮娜的《春之祭》中,女性身体自然承载了女性主义的内涵,并且,皮娜通过具体可感的身体,将理性、价值等呈现到观众的眼前。在“牺牲者”女人最后的挣扎时,一边的肩带无意滑落,这个偶然的动作表现出在最后一刻女人都在为自己的命运努力挣扎,也暗含着深深的无助,给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这在后来的表演中增加了戏剧的张力,并让观众对女性命运更加同情。皮娜将女性的献祭浓缩为现实,并转向更为多数观众接受的当代主题,她把自己的感受平铺直叙,将其放大为人际交往的隐喻,让观众看到其中的残酷性以及女性自由意志的觉醒。很多人避讳甚至难以启齿的社会问题就这样被搬上了舞台,皮娜承担起的不只是舞台效果,更是细致入微的观察者,这比让她们冲破观念的桎梏更具号召力。

六、结语

作为一部经典芭蕾舞剧作品,《春之祭》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和令人震撼的特质,因此也衍生了多个改编版本,其中皮娜·鲍希所编导的版本正是出色的演绎作品之一。本文从作品风格入手,阐述了《春之祭》的音乐风格,然后展开论述皮娜·鲍希改编的版本的动作特点,并从该作品对舞蹈剧场的探索、对心理的挖掘与表达以及其舞蹈哲学进行进一步分析,以探索这一版《春之祭》改编的独到之处。总体来说,这部作品在皮娜·鲍希的手上展现了更新的魅力,她在斯特拉文斯基音乐风格的背景下,结合芭蕾舞的动作展现特点,对舞者的动作进行了细致设计,并合理利用了多种舞台意象,让这部经典作品焕发了更为强大的表现力和感染力。正是如此,皮娜·鲍希的《春之祭》方能在时代变化的背景下依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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