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玉翠,梁 聪,董 乐,蒋丽芳,张 佩,王 蓉*
1.南华大学护理学院,湖南 421001;2.湖南省智慧优护工程研究中心;3.南华大学-湖南省提灯医疗科技有限公司智慧护理研究生联合培养基地
我国是世界上老龄人口规模最大的国家之一[1],目前,60 岁及以上老年人口达2.64 亿人,占总人口的18.7%;预计到“十四五”期末,老年人将超过3 亿人,约占总人口的20%[2]。随着年龄增长,老年人的生理功能衰退、社会活动减少,容易出现抑郁情绪[3],认知功能和生活质量可能受到极大的负面影响[4]。荣健等[5]研究结果表明,老年人的抑郁症状发生率高达25.55%。现阶段多数研究主要集中在社区老年人抑郁现状、影响因素和干预方面[6],关于抑郁症状的拐点年龄研究较少。本研究以社区老年人为研究对象,通过问卷调查了解老年人抑郁状况,分析其影响因素,采用受试者工作特征(receiver operating characteristic,ROC)曲线预测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拐点年龄,以期为进行社区老年人心理干预提供依据。
1.1 研究对象 从衡阳市某社区居委会处获得社区住户分布情况,将每栋楼按顺序编号,利用随机数字表选取号码,抽取整楼栋,选取符合纳入及排除标准的老年人发放问卷进行调查。纳入标准:①年龄≥60 岁;②在社区居住时间≥6 个月;③无精神疾病史及认知障碍;④知情同意,自愿参加本研究并积极配合。排除标准:①存在听力障碍;②存在言语交流障碍;③合并严重心、肝、肺、肾及代谢性疾病;④被确诊为抑郁症。
1.2 调查工具
1.2.1 一般资料调查表 由研究者查阅文献自行设计,包括年龄、性别、居住状况、文化程度、职业、婚姻状况、人均月收入、医保种类等。
1.2.2 简版老年人抑郁量表(Geriatric Depression Scale-15,GDS-15)由Sheikh 等[7]编制,梅锦荣[8]汉化,用于评估老年人抑郁症状,包括15 个条目,回答“是”计1 分,回答“否”计0 分,总分为0~15 分,得分越高表示抑郁症状越明显,≥8 分提示存在抑郁症状[9]。总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2。
1.3 资料收集方法 组成调研小组,对所有调查人员进行统一培训,使其掌握问卷内容、填表注意事项后进行问卷发放并指导老年人进行问卷填写。所有调查问卷当场收回,结果由两人共同整理和录入,以保证数据的准确性及真实性。共调查1 340 人,获得有效问卷1 326 份,问卷有效回收率为98.96%。
1.4 统计学方法 应用Excel 进行双人数据录入,采用SPSS 26.0 软件进行统计分析。正态分布的定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s)进行描述,组间比较采用t检验;定性资料以频数和百分比(%)进行描述,组间比较采用χ2检验。绘制年龄预测抑郁症状的ROC 曲线,以ROC 曲线下面积(AUC)检验年龄预测抑郁症状的区分度。AUC 为0.5~1.0,数值越大表明模型判别水平越高[10]。采用最大Youden 指数确定最佳截断值为抑郁症状的拐点年龄。采用Logistic 回归模型验证拐点年龄对抑郁症状的影响效应,C 指数验证拐点年龄对抑郁症状的预测能力。C 指数的范围为0.5~1.0,数值越大表明模型区分性越好,>0.6 提示模型具有良好的预测价值[11]。以α=0.05 作为检验水准,取双侧概率。
2.1 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共调查1 326 名社区老年人,其中,男766 人(57.77%),女560 人(42.23%);年龄60~89(71.33±8.08)岁;有抑郁症状者(≥8 分)488 人(36.80%),无抑郁症状者838 人(63.20%)。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结果见表1。
表1 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影响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2.2 老年人抑郁症状拐点年龄ROC 曲线分析 ROC曲线结果显示,老年人抑郁症状的整体拐点年龄为74.5 岁,女性整体拐点年龄比男性早4 岁。老年人整体AUC 为0.735,老年男性AUC 为0.719,老年女性AUC 为0.738(均P<0.05),说明年龄对抑郁症状判别的区分度良好。见表2 及图1~图3。
图1 老年人整体年龄预测抑郁症状的ROC 曲线
图3 老年女性年龄预测抑郁症状的ROC 曲线
表2 不同性别老年人抑郁症状拐点年龄分析结果
2.3 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拐点年龄验证 分别以老年人整体、老年男性、老年女性拐点年龄构建模型,老年人整体拐点年龄的C 指数及95%CI 为0.686(0.643,0.729),老年男性拐点年龄的C 指数及95%CI 为0.676(0.629,0.725),老年女性拐点年龄的C 指数及95%CI为0.786(0.732,0.812),以上3 种模型的C 指数及95%CI 均>0.6,表明拐点年龄对抑郁症状具有预测价值。社区老年人拐点年龄的验证分析结果见表3。
表3 社区老年人拐点年龄的验证分析
2.4 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的多因素分析 以老年人整体抑郁症状出现情况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为自变量,进行老年人拐点年龄 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独居、专科及以上文化程度、务农、无配偶、无医保是影响社区老年人出现抑郁症状的危险因素。自变量赋值方式见表4,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的多因素分析结果见表5。
表4 赋值方式
表5 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的多因素分析
3.1 老年人抑郁症状拐点年龄分析 年龄是抑郁症状的重要预测因子[12]。本研究结果显示,社区老年人整体的抑郁拐点年龄为74.5 岁,提示年龄≥74.5 岁的社区老年人出现抑郁症状的风险更高。同时,本研究结果显示,老年女性抑郁拐点年龄(71.5 岁)早于老年男性(75.5 岁),说明女性比男性可能会更早出现抑郁症状。Logistic 回归分析结果验证了拐点年龄是老年人抑郁症状的重要预测因素。
3.2 老年人抑郁症状影响因素分析 本研究结果显示,社区老年人有抑郁症状者占36.80%,与王红艳等[13]的研究结果相似。①独居老年人出现抑郁症状的可能性更大,与韩君等[14]的研究结果一致。随着年龄增长,独居老年人日常生活能力会出现不同程度下降;他们缺少身体和心理双重照料,容易出现抑郁症状。②张鲁玉等[15]发现,文化程度越高的老年人越容易出现抑郁症状。本研究结果显示,专科及以上文化程度的老年人发生抑郁症状的风险比小学及以下文化程度的老年人高。文化程度高的老年人退休前经济地位相对较高,收入可观;退休后,他们离开了工作岗位,社会经济地位下降,心理落差较大,发生抑郁症状的可能性较高。③务农的老年人抑郁症状发生风险高于务工老年人。可能是由于务工老年人大多从事工业生产活动,收入有保障;而务农老年人长期从事农业生产,家庭收入较少,经济来源单一,经济负担较重,心理和精神压力较大,致使其出现抑郁症状的可能性较高。④刘宏军等[16]认为婚姻状况是影响老年人抑郁的主要因素之一。配偶是重要的社会支持来源, 对老年人情绪具有积极的影响[17]。本研究结果显示,无配偶的社区老年人发生抑郁症状的风险更高。无配偶的老年人遇到压力和冲突时缺少伴侣的疏导,极易出现抑郁情绪,其抑郁症状风险增加。⑤已有研究显示,医保会影响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的发生[18]。本研究结果显示,无医保的社区老年人出现抑郁症状的风险较有职工医保的老年人更高。由于无医保老年人在医疗方面得不到保障,医疗负担较重,当他们生病住院时可能会因为治疗费用过高而容易产生担忧、焦虑情绪,甚至出现抑郁症状。
社区老年人抑郁症状发生率较高,抑郁症状的拐点年龄可作为评估社区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重要参考指标,而无医保、独居、专科及以上文化程度、务农、无配偶老年人群是重点关注对象。提示社区工作者要重点关注74.5 岁及以上老年人的心理状态;要加强与社区老年人间的沟通,发挥其社会价值;政府要重点关注未参保老年人,鼓励社区与医院协作,使优质的医疗资源下沉到基层,推动社区卫生事业的发展。本研究样本覆盖面仅限于衡阳市,今后可考虑扩大至其他省、市、地区进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