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飚曾在回忆录中写道:“在这里(水口山),我找到了翻身求解放的唯一法宝——马克思主义。”在毛泽覃教给耿飚的英语单词中,他记忆最深的有两个:一个是“党”(Party),一个是“共产主义”(Communism)。
1909年8月26日,耿飚出生于湖南醴陵嚴家冲一户贫苦农民家庭,1925年5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0年,耿飚参加了中国工农红军,先后参加了中央苏区历次反“围剿”和长征,还参加了收复张家口和清风店、石家庄、平津、太原、宁夏等战役战斗,曾留守陕甘宁边区和参加北平“军事调处执行部”的斗争。
新中国成立后,耿飚历任驻外大使、公使、外交部副部长、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国务院副总理、中央军委秘书长(兼)、国防部长(兼)、国务委员等职。2000年,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将耿飚的一生概括为“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外交家”。
毛泽覃教耿飚学英语
1916至1926年,耿飚在水口山生活了10年。他曾动情地指出:“水口山的10年,是我参加革命的起点……水口山成为我一生中最难忘怀的‘宝山。”耿飚之所以把水口山视为难以忘怀的宝山,是因为他在这里扣好了人生的第一粒扣子。
来水口山之前,少年耿飚的视野还局限于闭塞的严家冲小山村。到水口山以后,他的思想开启了一番新的天地。耿飚曾在回忆录中写道:“在这里,我找到了翻身求解放的唯一法宝——马克思主义。”在毛泽覃(毛泽东的三弟)教给耿飚的英语单词中,他记忆最深的有两个:一个是“党”(Party),一个是“共产主义”(Communism)。
在水口山工人夜校,耿飚接触到了马克思主义,领略了共产主义远大理想,并产生了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愿望。也正是因为耿飚在水口山立下初心,树立远大的革命理想,在此后的革命生涯中他始终不避艰险、不惧死亡。激战九峰山、夜渡潇水河、奔袭道州城、血战湘江,他总是身先士卒;四渡赤水、再克遵义、南渡乌江、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都有他的战斗指挥。耿飚曾经以一个团的兵力阻击敌人15个团。战斗到最后,他冲入敌阵,提起马刀直接与敌人搏斗。
水口山工人大罢工的胜利,不仅让耿飚看到了工农群众的磅礴伟力,更让他看到了中国共产党才是民族和未来的希望。在水口山期间,耿飚无论是带领童工与反动势力作斗争,还是到东阳渡接运枪支弹药,始终坚决服从党组织安排。此后的革命生涯中,他对党忠心耿耿,从不跟组织讨价还价。
“将军当大使”
新中国成立后,党中央决定抽调军队领导干部到外交战线工作。毛泽东亲自找耿飚等人谈话,说:“你们是新中国的首批驻外大使,大都是从部队征调来的高级干部,都是将军。将军当大使好!我们新中国的外交是‘另起炉灶,需要新的外交干部。解放军历来是我们培养干部的地方,所以中央决定从部队挑选一批干部。将军当大使好,好在哪里?首先,你们出去我们放心,因为你们不会跑掉。第二,你们中间有好几位是参谋长,参谋长擅长调查研究,当然政治部主任也善于调查研究。所以,你们到国外当大使仍要发扬在部队的长处,也要开展调查研究。从长远的观点来看,你们还是要像周总理所说的,学点儿驻在国的语言文字,只有懂得外语,才能阅读当地报纸,才能和别人交谈,也才能做好调查研究。总之,要重视调查研究,重视学习。任何一个国家、民族都有其自己的优点和长处,我们要通过研究认识和学习别国的长处。资本主义国家的长处也要学。资本主义的政治不能学,但是他们在经营管理、生产建设中的好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学是为了用,要把学到的好的东西运用到国内建设中来。”
毛泽东对即将担任驻瑞典大使的耿飚说:“你是到西方国家去,要了解和学习经济建设方面的经验。中瑞关系的建立不但将使两国人民之间、我国和北欧国家之间的友谊得到加强和发展,而且也将有助于世界和平。”
耿飚听从毛泽东和党中央的安排,成为新中国首批10名将军大使之一,也是新中国第一位出任西方国家的大使。刚到瑞典时不懂外文,工作不便,他聘请了当地教师到大使官邸来教他英文,后来他可以用英文应付一般的社交活动。为了工作方便,他自己开车。起初有人顾虑大使开车会有失身份,但是他却认为大使和司机只是分工不同,勤劳、平等与合作是一种美德。后来,瑞典报纸称赞他为“兼任司机的大使”“掌握方向盘的大使”。
在多年的外交生涯中,耿飚先后担任中国驻瑞典大使兼驻丹麦、芬兰公使,驻巴基斯坦大使,外交部党委委员、副部长,驻缅甸、阿尔巴尼亚大使等职。由于他勤奋好学、亲力亲为,他用最短的時间使自己从一个革命军队的高级将领转变成知名的外交家。
在外交工作中,耿飚善于将原则的坚定性和策略的灵活性统一起来,针对不断发展变化的形势提出自己的独到看法和创造性见解,表现出很高的政策水平和斗争艺术。在出任阿尔巴尼亚大使期间,他向中央提出改进外交和外援工作的意见。毛泽东表扬他说:“耿飚敢说真话,反映真实情况,是一个好大使。”
国家主席习近平曾在不同场合说:“中国前驻巴基斯坦大使、也是我的老领导耿飚先生曾经说过,‘中巴传统友谊必然像喀喇昆仑公路一样越走越宽广……1979年,我陪同耿飚副总理访问北欧四国,在挪威期间到访奥斯陆和斯塔万格,并走访了当地普通民众家庭,挪威发达的福利社会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新湘评论》2019年9月下半月刊 夏远生/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