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一带一路”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治理体系探析

2023-05-30 14:14:23杨达吴绩
贵州财经大学学报 2023年2期
关键词:中非命运非洲

杨达 吴绩

摘 要:

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建设是新时期中非互利友好合作关系更上一层楼的应有之举,借绿色“一带一路”内涵及外延,循T字形绿色治理模型下国家内外治理经验与实践双向联动的内在逻辑,以国内治理经验为突破方位,探析国外治理实践的非洲向度。绿色“一带一路”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治理体系路径,需重点探讨何为可能的逻辑支撑、何以可能的突破方位、如何可能的实践探索,其涉及前提、过程和结果的系列问题,并围绕这些问题生成可能性、可靠性和可行性的逻辑脉络。

关键词:

绿色“一带一路”;绿色治理;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

文章编号:2095-5960(2023)02-0103-09;中图分类号:D90;文献标识码:A

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建设是新时期中非互利友好合作关系更上一层楼的应有之举,在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的典型方位探索进程下,绿色“一带一路”是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持续载体。从内涵出发,“绿色”首当其冲涉及的环境维度,可能是“逆全球化”来势汹汹、“丛林法则”跃跃欲试的国际局势发展之下,从“低政治”协同来尝试弥合“高政治”撕裂的关键试点,也是中非命运共同体构建及深化过程中防范生态风险的应有考量;从外延拓展,“绿色”所承载的持续、协调、共生等要义,可能是打破“发展经济—破坏环境”二元对立思维,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并举、人与自然及社会持续协调发展的有益尝试,也是中非命运共同体坚如磐石的有力支撑。

一、文献综述

纵览学术版图,相关研究大体呈现中非命运共同体理论维度的纵深探讨及实践路径的具细延展。其一,基于中非命运共同体抽象内涵和具象意义的系统探讨。就前者而言,如吴传华认为中非命运共同体不仅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构建树立良好典范,还从多层面深刻影响世界。[1]张颖、潘敬国聚焦中非命运共同体的内在机理,剖析中非命运共同体的情感基础和交往原则等内容。[2]就后者而言,张忠祥针对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面临的中国内部、非洲区域及国际环境三方面挑战提出应对策略。[3]Devincy D & Sylvaire Y紧扣中非命運共同体经贸领域合作的制约因素展开讨论。[4]刘鸿武、卢凌宇指出中非的“命运共同体”可进一步向“机遇共同体”提升。[5]其二,从中非命运共同体某个向度切入的实践路径探寻。如李新烽、马博、张颢瀚分别从援非、反腐、资源开发利用等角度丰富研究图景。[6-8]

与此相关,学界也已呈现将中非命运共同体与“一带一路”直接或间接关联的研究。其一,直接关联维度,聚焦中非命运共同体构建下“一带一路”的功能定位。如保建云论述“一带一路”能够促进中非构建贸易、投资、安全、利益命运共同体。[9]曹亚雄、孟颖着眼现实困难提出以“一带一路”倡议为切入点的路径探索。[10]刘磊、孟雷强调“一带一路”倡议为中非海上安全合作、农业减贫等奠定的基础。[11,12]周玉渊、喻珍考察“一带一路”倡议下的中非合作论坛、中国—非洲经贸博览会等内容。[13,14]其二,间接关联维度,围绕中非“一带一路”合作展开的相关研究。一方面,落脚于“一带一路”与非洲对接时中国意图的争论,如Han X & Webber M以中国在非洲建设大坝的实践及相关成果透视中方政府和企业的“战略意图”与角色扮演。[15]Junbo J & Frasheri D运用数据和案例有力地论证了中国在非洲的贸易和投资促进非洲摆脱依附西方国家而迈向独立。[16]杨宝荣彰显“一带一路”切实助力非洲解决融资瓶颈以有力回应西方大肆鼓吹的“债务陷阱”抹黑。[17]另一方面,侧重中非“一带一路”合作持续深化的对策,赵晨光认为需及时研判非洲内外形势新变化以保障中非共建“一带一路”行稳致远。[18]Githaiga N M & Bing W定位“一带一路”在肯尼亚的旗舰项目——从蒙巴萨港到内罗毕的标准轨距铁路(SGR),提出需创造协同效应以解决阶段项目完成后的担忧。[19]

同时,放眼当前国际关注热点,以生态环境保护为抓手、绿色可持续发展为导向的议题亦颇受青睐。其一,涉及“绿色”内涵的研究主要围绕中非生态环境领域展开,如于宏源[20]、谭显春[21]探寻中非气候变化领域的合作深化路径,张永宏[22]、王涛[23]、Ayele S & Shen W[24]围绕中非新能源、太阳能开发利用、可再生能源、生物多样性保护合作等展开系列论述。[25]其二,涉及“绿色”外延的研究则主要包括中非在传统领域的可持续发展合作,如安春英[26]、王静怡[27]侧重可持续发展理念在中非减贫、农业、经济[28]等合作领域的深化。Ehizuelen M M O基于非洲劳动力的教育、技能和发展情况,研究中国就业、教育和技能转移模式如何裨益非洲劳动力并助力当地经济结构转型。[29]

综上,相关研究虽已形成数量多、维度广的探索,但也存在可拓展的学术边界,中非命运共同体如何依托绿色“一带一路”治理体系实现系统构建?如何探究绿色内涵及外延的双向联通?如何融入前沿科技等内容来满足中非命运共同体未来的高质量发展?相关问题都值得深度透视。特别地,俄乌冲突爆发后西方全球话语体系构建及传播优势再次引发非西方国家的深思。在全世界形塑具有中国特色的叙事逻辑,形成更易被世界接受的东方话语体系,增强中国在国际社会的发声和说理,是中国回顾过去、立足现在和放眼未来都需付诸心力的重大议题。鉴于此,绿色“一带一路”基于中国国内绿色治理经验的归纳演化,尝试在非洲率先探索,可形成彰显中国制度优势、打造中国话语体系的中国“治”慧。具体而言,本文拟构建绿色“一带一路”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治理体系模型,由绿色“一带一路”承载国内治理经验与国外治理实践的内外联动,以国内治理经验和模式为重要突破方位,特别结合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学科理论,构建非洲向度的实践范式,通过“进阶式”“生态、生态+经济、生态+经济+N”的层层嵌套,统筹中非命运共同体横向高质量发展与纵向时间线延续。

二、分析范式逻辑推导和理论架构

绿色“一带一路”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治理体系路径,需重点探讨何为可能的逻辑支撑、何以可能的突破方位、如何可能的实践探索,其涉及前提、过程和结果的系列问题,并围绕这些问题生成可能性、可靠性和可行性的逻辑脉络。

首先,就何为可能的立论前提而言,T字形绿色治理模型(见子图1)贡献的分析范式可形成逻辑支撑。T字形绿色治理模型的内在机理,是借助中国首批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内部治理案例的归纳演绎,形成国家治理路径,并于全球治理维度落实系统探索,旨在分享中国绿色治理经验、打造具有中国特色的绿色治理话语体系。[30]绿色“一带一路”联通国内外绿色治理经验及实践,彰显“非洲—世界”的点面协同效应,而“一带一路”绿色治理是国家治理经验与全球治理实践的跨空间联动,国内绿色治理经验可形成中国完善全球治理内容、方式等的依托,探析绿色“一带一路”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构建的治理体系,亦可立足国内和国外两个场域,特别以国内绿色治理经验为突破口,着眼国外绿色治理实践的非洲向度,并借非洲治理成效贡献应对全球治理的中国智慧。

其次,就何以可能的关键环节而言,国内绿色治理理念指导下生成的治理经验(见子图2)可汇聚为重要突破方位。纵观全球,生态环境治理并非新题,而是紧随西方国家发展和工业化进程日益凸显的负外部性议题。区别于西方多数发达国家优先经济发展再后置思考生态环境保护,中国探索的绿色治理路径着眼绿色维度的内涵及外延,聚焦“发展和生态”的同步遵循,形成体系性治理模式,即中国式“发展与生态”协同推进的生动实践,以“生态治理应对—发展生态协同—绿色动能建设”三位一体的治理经验为非洲形成实例参照,后发赶超的类似逻辑也决定伴随“一带一路”走出去的绿色治理经验更易适用于非洲乃至世界大多数发展中国家。由此,以非洲实践成效为全球突破环境与发展困境提供具有中国特色的治理方案,助力中国“治理”软实力在非洲及全球传播。

最后,就如何可能的策略应对而言,基于国家内部治理经验的外部联动,聚焦全球治理之维的非洲支轴,拟构建中非命运共同体绿色治理体系实践探索模型图(见子图3)。

第一,绿色核心聚焦,即小圆圈涉及的“生态”范畴,着眼非洲生态环境治理的专门应对,沿袭作为国内治理经验基础维度的“生态环境治理”。马克思自然生态环境内因论指出:其一,自然生态环境和劳动一样是物质财富的源泉,故任何经济社会形态的存在与发展,都需以自然界为原始基础;其二,自然生态环境是人类物质生产实践活动的内在要素,作为劳动过程和生产过程的自然环境与生态基础构成物质生产的自然生态要素;其三,自然生态环境作为人类社会物质生产活动的内在要素,主要表现在它决定着社会经济运行与发展的实现,当前世界各国经济发展的实践已充分证明,良好的生态环境是人类生存和发展高度依赖的“内部自然要素”。生态与经济的内在紧密交织折射出非洲当下发展的现实所需,因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思维曾显著影响非洲大陆的发展路径,日趋恶化的非洲生态已不堪重负,亟须“补救式”生态治理逻辑,即积极采取针对性生态治理措施以遏制生态危机蔓延,实现生态环境改善以助力生产力发展的“马克思主义式”跨越。

第二,绿色关键双翼,即中圆圈涉及的“生态+经济”范畴,关注非洲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并驾齐驱,回应作为国内治理经验升级维度的“发展生态协同”。在《资本论》中,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人与自然的尖锐矛盾作了深刻分析,即在人與自然的物质交换中,人类不合理的物质生产、过度的自然资源开发,造成生态失衡、环境污染等衍生问题,带来人与自然物质交换断裂的恶果。人本来属于自然界,但异化劳动将自然界变成被征服、被掠夺的对象,使人与自然之间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缝”。[31]究其根源,是利益矛盾催生经济发展中的生态环境问题,因此,实现非洲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的齐头并进势必要开出克服发展和生态张力的“良方”。环境经济学理论可形成弥合上述张力的范式,其倡导“资本主义生态文明”,以保持工业文明物质成果的“应对式”管理,协调人与自然利益关系、调控生态危机,实现“生态现实主义”色彩的资本主义“绿化”。[32]这是中国曾受缚于西方工业思维主导下谋求经济环境二元协同的因应办法,也是非洲现阶段回应“生态—发展”张力的可行路径参照。

第三,绿色多元保障,即大圆圈涉及的“生态+经济+N”范畴,注重非洲未来发展能力和动力的多方培育,落脚作为国内治理经验终极维度的“绿色动能建设”。马克思主义关于生态危机资本逻辑的深刻阐释,揭示了资本主义生态危机产生的必然,其中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逐利本性与资本不断实现自我增值和扩张的诉求,凸显生态危机的制度根源——反生态的资本主义制度。[33]生态现代化理论的主要创建者之一马丁·耶内克提出,需对“可能存在满足于市场化的、‘双赢方案的‘眼下成果的风险”保持警惕,不触及生态危机深层社会根源的被动式应对难以延展可持续的现代化进程。[34]环境政治学从制度变革维度提出“治本”的结构性解决方案,认为生态危机作为资本主义现代化的负面衍生物,遏制生态危机及延展可持续的现代化进程,必定要跳出资本逻辑的局部渐进式改良,需对现代化模式进行颠覆性重构、对人与自然的对立性进行革命性修复,从根源上扼制生态危机、解决“生态利益矛盾”的长效性问题。[35]为谋求扭转生态危机的根本制度变革蓄力,需着眼非洲大陆包含现代化进程中的发展中国家、远离现代化的不发达国家,立足非洲国家内部绿色能力建设和动力培育,推进非洲“绿色”可持续的现代化变革进程。

就此,本文基于国内系统治理经验和模式,推演绿色“一带一路”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的治理体系,形成涵盖治理阶段从低到高三个维度的层层嵌套,探索中非命运共同体立体式、全方位、可持续的治理路径。

三、绿色核心聚焦:气候治理兜底生态环境的基础应对路径

2021年5月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和《生物多样性公约》 秘书处发布报告指出,“在清洁水、卫生、清洁能源和森林管理等领域作出的努力,仍不足以改善世界处于不可持续、生物多样性丧失和气候变化继续恶化的状态。”非洲是全球环境大幅改善必须突破的关键,中非命运共同体的深化需首先聚焦生态环境问题的集中应对。[17]依托2000年成立的中非合作论坛,中国与非洲国家已在生态环境领域开展广泛且有效的合作,但非洲遭遇气候挑战、适应气候变化的现状仍不容乐观。非洲应对气候变化能力普遍较弱,当地受气候变化消极影响所困,土地干旱、洪水、海平面上升等问题日益严峻。[21]除此之外,生物多样性丧失、水资源匮乏和水污染、大气污染、土地退化等系列生态环境问题,也成为冲击非洲各国的生态安全风险。

着眼绿色核心聚焦,绿色“一带一路”正探索关涉气候治理的生态环境基础应对。国内治理经验彰显“防”“治”结合的“应对式”生态环境治理,其可助力非洲实现环境治理到生产力发展转变的巨大飞跃,特别从气候防治维度切入能更快呈现显著效应。在东非,气候变化带来的最具破坏性影响,是导致降雨频率、强度及可预测度的变化,而区域性降水改变会影响水供给量,从而导致农产品减产、食品短缺甚至引发冲突。气温上升还导致愈发频繁的极端恶劣气候,海平面上升使沿海居住人群的经济活动受到干扰,使农业、旅游业、工业及渔业受损。对此,借力中非气候治理合作,遏止负面衍生影响,提振非洲农业生产力、改善非洲经济效益,成为中非新时期的合作要点。[36]细数全球气候治理历程,中国一直是应对全球气候变化事业的积极参与者,非洲国家需要中国在相应领域的大力支持。经济上,在2012 年的“里约+20”峰会,中国宣布向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信托基金捐款600万美元,并在3年内提供2亿元人民币的气候援助,帮助小岛屿国家、最不发达国家、非洲国家应对气候变化。[37]人员上,2019年3月,热带气旋“伊代”袭击非洲东南部莫桑比克、津巴布韦和马拉维,中国及时提供紧急援助,开创了应急管理部自组建后首次派出中国救援队赴境外开展国际救援的先例。政策上,为同非洲国家就应对气候变化、防范气候变化风险组建统一阵线,2021年中方发起“支持非洲发展伙伴倡议”,并于同年10月发布《中国应对气候变化的政策与行动》,强调维护“共同但有区别的责任”原则以及“七十七国集团+中国”的团结。

与此同时,为防止大规模森林砍伐及破坏带来气候变化加速,中非还着眼运用竹炭生物燃料的绿色方案。在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80%农村人口以木材为主要生活燃料,而燃烧木材会对气候造成严重影响。科学家预测,到2050年,非洲家庭使用木质燃料将会产生67亿吨温室气体,导致热带雨林面积减少,进一步加速气候变化。鉴于此,非洲国家与国际竹藤组织同中国一道,致力于竹炭和竹子薪柴替代木质燃料的能源转换,如埃塞俄比亚和加纳两国选择将发展竹子生物质能源作为国家可再生能源政策的重点,此举也引发其他非洲国家对竹炭生产的兴趣。此外,为从源头控制对气候的不利影响,中国还与非洲国家合力助推当地绿色能源资源转型发展。国际能源署2019年数据显示,中国在撒哈拉以南非洲的24个国家承建发电项目,到2024年前预期竣工的发电项目共有49个,其中绝大部分是可再生能源项目,占该地区同期装机总量的20%。[38]如中国企业承建的非洲第一座垃圾发电厂有效破解了埃塞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垃圾围城”难题,其日城市垃圾处理量可达1400吨,年发电量185吉瓦时,有效解决垃圾焚烧带来大气污染的后顾之忧,成为中国推动非洲绿色发展的新名片。自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决定实施包括绿色发展行动在内的“八大行动”以来,一大批中非绿色环保和清洁能源合作项目已陆续落地。

2021年11月29日,中非塞内加尔论坛会议通过《中非应对气候变化合作宣言》,于新时期鲜明展现中非共同应对气候变化的坚定共识与务实态度。基于前期努力,从2022年起的未来3年,中国将持续助力非洲实施10个绿色环保和应对气候变化项目,支持“非洲绿色长城建设”,推动非洲国家优化能源结构。[39]同时,中国可依托绿色“一带一路”继续与非洲精准对接生态环境领域的专门合作,以对冲气候变化为支轴,辐射其他相關生态环境问题,协助非洲切实开展环境治理,持续获取生态治理红利以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的生态羁绊。

四、绿色关键双翼:基建及金融破解协同困境的升级因应路径

生态问题的严峻性催生非洲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环境关怀,当然,协调人与自然的经济利益关系转逆为顺并非易事,新冠疫情冲击又带来非洲经济发展的剧烈震荡。据联合国非洲经济委员会研究报告表明,预计非洲多达2700万人因新冠疫情陷入极端贫困。[40]对此,环境经济学提供的理论框架可为现阶段非洲突破困局打开思路。环境经济学视域下的生态现代化指出,崭新的生态文明大厦难以建立于打碎的现代工业文明废墟之上,提出不必对现存的经济社会活动方式和组织结构做大规模或深层次的重建,减少工业增长过程中的环境负担即是协调人与自然利益关系的良方。绿色关键双翼正是沿袭环境经济学理念,以“促进经济繁荣的同时减少环境破坏”这一相对更易施行的环境政策方法,为非洲生态与发展的协调提供指导方案,使停留于理论层面的非洲“绿色革命”取得阶段性进展。

着眼绿色关键双翼,绿色“一带一路”可探索运用基建及金融破解经济环境的协同困境。国内治理经验表明,“要想富、先修路”,公路、桥梁、大坝等基础设施数量与质量叠加出人民的认同感和幸福感,贯穿项目始末的环境关怀更是以人民为中心的细节把控。从项目内部把关治理环节的绿色基建,是绿色“一带一路”构筑高质量中非命运共同体及实现经济发展与环境保护并行的基石。基础设施缺口较大一直是制约非洲经济发展和影响非洲投资环境的最大瓶颈,而“一带一路”重点涉及的设施联通则为深化中非基建合作提供契机。不容忽视的是,基建项目在为当地带去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客观潜藏建设工程地理长距跨度、建设周期漫长等生态环境风险。对此,把准环保定位的绿色“一带一路”强势出炉,通过在项目建设中秉持绿色发展理念、将环保目标纳入中非实际合作考量范畴,注重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并行,照顾非洲国家生态关切和发展需要。

依托“一带一路”平台,中国已助力非洲建成多条铁路,其中更不乏以蒙内铁路为代表、彰显绿色要义的优良典范。无论在建设还是运营阶段,蒙内铁路都最大限度规避沿线生态风险,如最大限度减少占用未开发土地,为野生动物在高架桥下预留充足的迁徙通道[41],聘请专业环评公司作指导咨询、周密布置和科学规划,减少施工环节对环境造成的潜在影响,为蒙内铁路的内燃机车和客运车辆分别配置效率高、噪声小的新型柴油机,系列举措大幅降低列车行驶中给沿线环境带来的不利影响。此外,蒙内铁路在助推肯尼亚社会经济发展方面亦效益显著。据统计,在蒙内铁路建设运营过程中,本地员工比例维持在75%的高水平,总计为当地提供超4.6万个就业岗位,成为肯尼亚迄今为止吸纳劳动力规模最大的项目,有效缓解城市中青年高失业率问题[42],并推动GDP增长1.5%,为区域内跨境物流运输降低约40%的成本[43]。中非在蒙内铁路项目上取得的成功,向肯尼亚民众、整个非洲乃至国际社会证明,承载中国绿色治理经验的绿色“一带一路”,能够切实推进经济社会发展与保护生态环境并举的路径落地。

为保障非洲经济腾飞与环境保护并驾齐驱,中国还充分运用绿色金融从项目外部严守治理门槛。绿色金融引导市场资源流向节能环保技术,激励企业履行社会环保责任、规制约束企业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理性经济人”行为,并推动基础设施建设绿色化、有效减少碳排放,在助力沿线国家应对新冠疫情冲击、提供绿色转型所需资金、实现绿色可持续复苏方面效用显著。近年来,打造绿色可持续的“一带一路”投融资体系已成为中国不遗余力耕作的新兴领域,截至2020年6月,中国绿色信贷余额居世界第一,绿色债券存量居世界第二[44],其特别对支持非洲国家实现绿色可持续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当前,中非已在绿色金融多个领域取得合作成就:通过对社会资本参与绿色投资提供激励机制,使负外部性影响内生化,根据环境效益对绿色金融项目进行分类对接,通过“一带一路”绿色金融项目提升非洲国家的绿色融资和监管能力。[45]

中国可凭借绿色基建为重要抓手,绿色金融为关键要素,通过绿色金融加强同非洲基础设施发展规划II期优先行动计劃(PIDA—PAPII)等旗舰项目对接,实现非洲经济效益与生态效益的双重利好,携手非洲切实推进绿色丝绸之路、打造高质量的中非命运共同体。

五、绿色多元保障:“人—物—法”打造绿色“双力”的终极变革路径

绿色“双力”意指绿色能力建设和绿色动力培育。长期以来,基于双方可持续发展的所求所需,携手非洲探寻获得长足发展动力和过硬发展能力的路径,一直是深化中非命运共同体的重大命题。就此,立足生态关涉并叠加经济议题,还需进一步构筑以绿色“双力”为驱动的中非命运共同体,存续实现可持续现代化进程的制度变革之力,一方面引导非洲国家绿色发展能力建设,形成“叫得响、立得住、可推广”的中国治理路径,构建中国式治理话语体系;另一方面培育非洲国家绿色发展动力,通过中非“未来命运”定位以实现时间线的长足发展,为非洲后发赶超并保持竞争力提供内核支撑。

着眼绿色多元保障,绿色“一带一路”可探索尝试“人—物—法”的整体布局来推进绿色“双力”铺筑的革新之路。国内治理经验显示,“人—物—法”三位一体,既构成绿色能力基底,又形成绿色动力核心,是推进可持续现代化进程根本性制度变革的关键要素。首先,人是主体,具有生态变革的主观能动性,是可持续发展制度性变革的实施者,具备相关知识能力的专业人员更是其中的主力军;其次,物是客体,这里特指绿色核心技术,是推进可持续现代化进程的动力和抓手,为实现生态制度变革提供物质支撑;最后,法是媒介,包含绿色政策、法律和制度等系列文本规则的支持、引导和规范,是一次次趋近最后根本性制度变革的现实尝试。基于此,本文再次回应“渐进式”层层嵌套的框架模型,形成“人+生态、技术+扶贫、法+数字经济”的应对之策,为实现非洲可持续现代化进程的根本性制度变革铺路架桥。

其一,“生态”之维的专业人才培育。涉及气候变化应对、绿色治理领域的专业人才培训是打造非洲绿色“双力”的直接路径。得益于中非合作论坛框架下中非环境管理研修班的成熟运转,已有来自非洲大陆的700多位政府官员获得相关学习培训,目前这一数字仍在持续扩大。在此基础上, 2020年11月24日正式启动的中非环境合作中心有望继续扛起培育“生态”领域专业人才的重任。时任塞内加尔的驻华大使马马杜·恩迪亚耶对这一平台寄予厚望,表示中非环境合作中心可助力非洲国家提升环境管理和可持续发展能力。[46]未来,依托平台,立足“中非绿色使者计划”“中非绿色创新计划”等项目支撑,以“中非环境资源人力培训计划”等系列交流培训合作为载体,中国可在环保管理、污染防治、绿色经济等领域继续为非洲重点培养专业人才,实现从“授之以鱼”到“授之以渔”的长远升级转型,加强非洲国家自身的环保“造血功能”。

其二,“生态+经济”之维的绿色技术扶贫。缺乏绿色核心技术成为非洲解决生态环境问题和实现绿色经济转型的重要短板。为助力非洲绿色“双力”补给,中国在诸多高新清洁能源技术方面给予非洲大力支持,为非洲生态效能转化生产动能筑牢基石,特别在事关非洲国家人民基本生存权和发展权的贫困治理问题上贡献卓越。据2021年《全球粮食危机报告》显示,非洲国家在全球粮食危机重点关注国中占比高达73.5%。[47]究其根源,非洲国家因技术缺乏在化解粮食危机方面收效甚微,衍生因粮致贫的连锁反应则需要重点考虑解决粮食问题的技术桎梏,从技术保障着手消除贫困。与此相关,中国农业灌溉节水技术较高,整体比较优势明显,技术应用适应性强,符合非洲国家农业整体缺水严重的实际。过往几十年,中国转让了诸如杂交水稻等大量农业科学技术并与17个非洲国家政府或组织签署多达31个合作协议,援建22个农业技术示范中心。[48]当下,保护生态环境在中非农业合作中已被列于首位,中非可在作物种植、设施农业、农村能源、生物能源农业等中非生物农业技术合作领域继续展开深度合作,为非洲粮食兜底和脱贫增收添砖加瓦。

其三,“生态+经济+N”之维的数字经济绿色化“法则”。关涉数字经济高速发展背后节能减排的绿色法律、制度等系统安排同样是建设非洲绿色“双力”的重要方位。特别受新冠疫情冲击,传统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被迫中断、延缓,而中美贸易摩擦又已扩大至数字技术和数据保护等领域,故以5G为代表的数字化、智能化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成为新时期中非着眼的破局之道。中非国家高层领导曾在多个重要场合谈及“发展数字经济,消除数字鸿沟,填补数字洼地”的必要与紧迫,但作为21世纪初才崭露头角的全新领域,支持、引导和规范数字经济绿色化发展的法律、制度框架体系存在政策支持不足、管理细则不明晰、执行力度不强等问题,绿色数字化发展缺乏顶层设计和地方落实配套的规范性保障,特别关联数字经济高效运转的绿色ICT(信息通信技术),是中非下一步需尝试深入探索的重点领域。“碳中和”与智能时代的碰撞,催生以绿色ICT为表征的产业新风口,然而节能降耗与提速提效的双重压力,使5G移动网络通信技术能否顺利实现规模化部署遭遇“碳中和”时代的新题考验。在非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华为、中兴通讯等中国企业不遗余力助推非洲发展绿色通信技术,帮助非洲改善数字基础设施,提高数字经济发展能力。目前,中非已在诸多数字领域开展合作,乘此势头,中非还需坚定不移携手推进完善大数据、云计算、金融支付等数字经济的基础设施绿色化和绿色规范制度化,回应中非命运共同体在未来乘风破浪的时代诉求。

六、结语

2022年10月16日,党的二十大在京正式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在报告第四部分“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板块,明确提出“推动共建‘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将绿色发展理念创造性地融入“一带一路”建设,赋予“一带一路”刚性制度设计以柔性理念关怀,不仅契合新时期“一带一路”高质量发展的应有之义,还能填补中非同呼吸、共命运的“绿色”独特新意。因此,把准非洲当前生态环境问题的专门应对,落实经济增速与环境保护的同步遵循,推进塑造非洲可持续现代化制度变革的“绿色”双力,是绿色“一带一路”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区域实践典范的重大探索,更是中国理智应对西方话语优势和治理“霸权”、于全球形塑大国治理话语体系的积极作为。当前,借绿色“一带一路”助力探求中非命运共同体治理体系于变局中开新局,已成为中非合作共识与发展趋势。未来,中非需持续深化合作亮点领域,构筑历经时代之考验、抵御风险之磨砺的中非命运共同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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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f the Governance System of the Green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Deep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a Community with Shared Future between China and Africa

YANG Da,WU Ji

(ASEAN Research Institute,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School of Economics,Guizhou University,Guiyang,Guizhou 550025,China)

Abstract:

Deepening the construction of a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between China and Africa is an necessary move for their mutually beneficial and friendly cooperation to take a new level in the new era. By taking advantage of the connotation and extension of the Green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following the internal logic of two-way linkage between domestic governance experience and foreign governance practice of the T-shaped green governance model, taking the domestic governance experience as the breakthrough orientation, exploring the African dimension of foreign governance practice, it can help African countries move from the edge of governance to the center of governance, and help shape and spread the discourse system of green governance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so as to realize the deep direction of the construction of Sino-African community of shared future. Specifically, first of all, focus on the green core, positioning the improvement of the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s the development of productive forces, taking climate governance as the starting point, focusing on the special response to the current 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climate governance in Africa. Secondly, the green key wings , using the theory of environmental economics to seek solutions to the dual coordination of economy and environment, with green infrastructure as the carrier and green finance as the support, in order to concern about the parallel of African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Finally, green multi-guarantee, driving green capacity-building and green power cultivation by “cultivating professional talents-using green technology to eradicate poverty-institutionalizing the green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to build momentum for fundamental institutional reform in Africas drive for promoting the “green” sustainable modernization process.

Key words:

the Green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green governance;ecological environment;sustainable development

责任编辑:萧敏娜

吴锦丹 萧敏娜 常明明 张士斌 张建伟 张 领

收稿日期:2022-07-11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资助(21VGQ017)。

作者简介:杨 达(1987—),男,贵州贵阳人,贵州大学东盟研究院、公共管理学院、经济学院教授、博导,国家级青年人才,研究方向为“一带一路”建设中的綠色治理;吴 绩(1997—),女,贵州铜仁人,贵州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贵州大学经济学院硕博连读生,研究方向为“一带一路”建设中的绿色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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