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二月,被一朵鹅黄的月季叫醒。
此时,阳光还在赤道以南翻晒纬度,春色还不够溫柔,刀鱼还在大海里积蓄体能,准备洄游入江。
季节不鼓励离经叛道,与众不同,因此,它注定是一朵不太合群的月季。奔波和劳顿,让它体态清瘦,面色略显淡黄。但风吹过时,却有挺拔和硬朗的筋骨。
它和我说着北风、阴霾和小雪,胸口起起伏伏,一定是热血在涌动。
默默聆听它内心的涛声,和我一样,一言不发的,还有我的若有所思。
黄月季一定比我见过更多的世面,不然,当我们谈起冬天季风时,它脸色依然平静。不像我,一直用故步自封的盾牌当作御寒的风衣,拒绝承认:风从大陆吹过,有时也会有大海的咸腥。当三月的东风吹软冬的肋骨,寒潮退回对岸的洞穴,我却早已折服于一朵二月盛开的黄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