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资本通过竞争为自身开辟逐利的道路,加速成为竞争的必然结果。“消费主义”的诱惑、“工作伦理”的要求和对成为“无用之人”的恐惧迫使无产者不得不跳入竞争与加速的漩涡当中。自由时间在这种背景下走向了其对立面,发生了自由时间不自由的“异化”。这主要表现为无产者被迫在自由时间内从事工作或提升工作能力,无产者的自由时间被随时可能到来的“指令”碎片化,自由时间对无产者良性社会关系发展的贡献越来越小等方面。
【关键词】加速社会;自由时间;“异化”
【中图分类号】A8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3)07-0077-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07.023
马克思在《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中提出,“时间实际上是人的积极存在,它不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的发展的空间”[1]161。这里所说的“时间”实际上指无产者用于消费和用于从事自由活动的时间,是“使个人得到充分发展的时间”[2]225。马克思将自由时间与个人的发展联系起来,认为自由时间对人最根本的意义就在于实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但资本不仅是积累起来的劳动,它还必须产生利润。在逐利的过程中,不占有生产资料,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无产者的发展并不是被考虑的因素,甚至是可以牺牲的代价。诚然,即便有“八小时工作制”的法律保护,自由时间仍然被不断地侵蚀,因为“资本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胆大起来……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3]297。竞争使得无产者抬头发现自己变成了被抛到涡轮里的仓鼠,身边的一切都在加速,每个人不得不奔跑起来才能避免“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悲惨命运。并且自由时间在加速状态下发生了“异化”。
一、竞争逻辑下的加速社会
马克思·韦伯在其著作《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中认为新教的禁欲主义天职观要求教徒怀着特殊的宗教情怀,通过在世俗生活中的成功来证明自己是“上帝的选民”。这种证明自己的过程,实际上就是遵循获利原则的竞争过程。财富的多少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标准,若想证明是自身是上帝的选民,就必须掠夺过人的财富。实质上,韦伯在此也只不过是为资本残酷的竞争披上了一层神圣的外衣,不过是为异化劳动的历史做辩护。
现代社会是世俗的社会,脱掉神圣外衣的资本仅仅把逐利当作自己的终極目的,没有任何形而上学的前提和神圣的理由,“资本的这种自然使命恰恰是通过竞争来为自己开辟道路的”[4]171。对于无产者而言,“国民经济学把工人当作只劳动的动物,当作仅仅有必要的肉体需要的牲畜”[4]180。无产者自由得一无所有,想要获得生存所需要的生活资料,无产者就必须将劳动力当作商品拿到市场上叫卖。在此,“劳动在国民经济学中仅仅以谋生活动的形式出现”[4]169。无产者的体面生活几乎可以和工作画上等号,他必须首先作为雇佣劳动者才能获得糊口的工资;其次才能获得自由时间来体验人之为人的乐趣。既然劳动力作为商品被出卖,那么它就要遵循商品的供求关系规律,依靠出卖劳动力而苟活的无产者并不只是少数人。当大量的劳动力存在于市场当中,劳动力就不可避免地贬值。而且可以肯定地说,那些需要特殊才能或较长时间先期训练的职业,是可以获得更多的工资的;而任何人都可以很容易习得的那种机械而单调的岗位,获得的报酬则较低。如果无产者无法拿出更多的“使用价值”同雇用者谈判,那么就只能降低自身的要求来奢望雇用者对其“临幸”,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这是一场“内卷”。并不是所有的无产者都安于悲惨的现状,在自身物质条件匮乏的情况下,“谦让”的行为可不利于自我的保存,所以为了获得哪怕多一点的利益,无产者就可能展开惨烈的竞争。正如恩格斯在《国民经济学批判大纲》所描写的,“竞争是强有力的发条”[5]84,给每一台被资本奴役的“机器”上紧了弦,而竞争往往意味着加速。
富兰克林“时间就是金钱”的口号丝毫不掩饰对于“慢生活”的不满,竞争,尤其是个体之间的竞争大部分表现为效率的竞争,除了少数个别的天才,谁更能有效地利用时间,谁就能在残酷的竞争中领先一个身位。对于企业而言同样如此,工作效率是影响个别劳动生产率的重要因素,除了少数例如奢侈品行业之外,大多数资本家都在绞尽脑汁地提高效率,提高效率就意味着加速,即“我们得在更短的时间内做更多的事”[6]33。当代的一个普遍共识是:“快的人获得胜利,慢的人就只能在后面追赶或失败。”[6]7因此我们必须加快脚步,尽可能地节省(加快)时间,从而避免成为被时间抛弃的人。以人类生理能力为界限的加速总还是有限的,“社会一旦有技术上的需要,则这种需要就会比十所大学更能把科学推向前进”[7]648,加速的社会需求必然推动科技的进步。科技的进步裹挟着科技的使用者共同卷入到了每分每秒都在冲刺的比赛当中。为了应对各种各样的事物,我们不得不借助一些高科技产品,这样我们就陷入了“加速→科技发展→产生更多需要处理的事物→借助于科技→加速”的循环。
加速社会的“诅咒”让每个人都变成了得不到一刻喘息的西西弗斯,可西西弗斯毕竟是神话中的人物,人却有一副脆弱的身体和有限的时间。没有人会鼓励浪费时间,但过于忙碌的生活透支了我们的身体,成了自由发展的阻碍。更可怕的是,尽管“竞争贯穿在我们的全部生活关系中,造成了人们今日所处的相互奴役状况”[5]84,但“自由竞争”和“加速社会”的听起来是如此美妙,它为资本的逐利、增殖涂上了一层“隐形涂料”。尽管它残酷,却又让人无可指责。因为“时间”是公平的,每个人所拥有的时间都相同,以至于在竞争过程中的失败者“拔剑四顾心茫然”,只能埋怨自己没有更好地利用时间。
二、加速是当代无产者摆脱不掉的“命运”
行文至此,有一个问题是无法逃避的:在社会保障制度如此发达的当今社会,一个人即便不工作大概率也不会因饥饿而死亡。那么为什么大多数人都毫不犹豫地跳入由资本逐利所营造的“竞技场”,把自己加速到扭曲也在所不惜,哪怕是有一定积蓄的人也心甘情愿?
首先,消费主义的诱惑迫使人不断地消费,消费需要金钱,而获得金钱就需要竞争和需要加速。在“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阶段,由劳动产生的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被物与物的关系所掩盖,同时人的本性也遭到扭曲从而无法完整的展現。德勒兹认为人在被扭曲的过程中必然产生“变态”的欲望,“欲望是出自于欠缺,是出自于自身的不完整,故而需要获取相关的对象来补充”[8]116-123。这种对象就是“商品”,而满足欲望的过程叫“消费”。正如鲍德里亚所言:“我们处在‘消费’控制着个生活的这样一种境地。”[9]5我们并不只是欲求商品的使用价值,而是欲求商品被赋予的象征性意义。商品成了符号,一种标识消费者自身的符号,“普通大众不仅被生存所迫的劳动之需所控制,而且还被交换符号差异的需要所控制。个体从他者的角度获得自己的身份,其首要来源并不是他们的工作类型,而是他们所展示和消费的符号和意义” [10]145。无处不在的广告将这种观念打造成连环的铁索,将人们的欲望串起来,“逻辑性地从一个商品走向另一个商品”[11]4。在这里,“商品将会形成一个紧密的筑模性欲望诱惑链”[12]23-29,消费者通过消费不同档次的商品来标榜自己所处的社会地位。也是在这个意义上,鲍德里亚宣称:“消费的主体,是符号的秩序。”[11]226被符号包围的人的自身本质、自身与他人的关系不得不以物的方式表现出来。所以,商品作为符号牵着欲望的鼻子使人不停地消费。获得消费所需资金的主要渠道就是参与竞争。
其次,“工作伦理”的“绑架”。“工作伦理”使人认为工作不仅仅是养家糊口的问题。更一个道德问题、伦理问题。在工业社会早期,为了改变还不适应自己“工人”新身份的劳动力所具有的普遍“恶习”。工作被描绘为一桩神圣的事情:为了获得回报,每个人都必须做一些普遍被认为是有价值的事情,即便暂且看不到任何回报也不应该停止工作,工作本身就是一种意义,安于现状和不思进取是可耻的,“工作即正义,不工作是一种罪恶”[13]3,这便是“工作伦理”。尽管,“工作伦理”的发展史是一个本质为“规训”的过程,但事到如今,“工作伦理”仍被普遍承认。无产者进入既不高尚,也不光彩的“竞技场”。在这里,劳动者的处境是悲惨的,但起码过的是符合“道德”的生活。不工作的人会受到道德上的谴责更会被关系社会、交往社会所排斥。把穷人遭到社会排斥归结于他们拒绝工作,指责它们道德沦丧,把孤独和唾骂说成是对“懒惰”的惩罚,这是“工作伦理”的贡献。
第三,成为“无用之人”的恐惧会驱使人们工作。尽管有“工作伦理”的约束,但还是存在由于种种原因游离于工作和加速竞争之外的人,即“无用之人”。文明社会不得不向这些人提供维持生计的必需品或金钱,一方面是出于人道主义,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资本将这群人看作是预备的劳动力大军。在萧条时期,将多余的劳动者“排入”其中;在繁荣时期,则将他们在“捞回”生产领域,将其“劳动力再商品化”。冷漠地看,这实际上就是一笔买卖,与其说政府通过税收平衡一部分金钱维持“无用之人”的生活,不如说这是对未来劳动力的投资。当然,这一群体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社会向无收入者提供的援助应当符合‘最小化’原则……‘最小化’意味着那些以来救济而非工资收入的人享有的生活质量,必须低于最贫穷、最悲惨的劳动者”[13]14-15。然而人工智能和机械化逐渐代替了大量劳动岗位。“无用之人”几乎失去了被“打捞”的价值。制造恐惧成了迫使无产者参与竞争和加速的新方法。“无用之人”被描述为果园里的杂草。更进一步,他们被认为是罪恶的发源地,暴力行为、低素质、酗酒、吸毒公然成了“无用之人”的“帽子”。总之,在这样的描述中,“无用之人”的消失对所有人都有利。实际上这一方法达到了一石二鸟的作用,一方面这使得无产者产生了对“无用之人”的恐惧和排斥心理,从而让本已疲惫不堪的无产者自觉地再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另一方面提供了一个社会普遍认同的恐惧对象,致使大部分人因社会上散布的恐惧的具象化而感到安心,他们知道只要远离“无用之人”就会远离危险。
以上三方面的原因,迫使对美好生活哪怕有一点向往的人都不得不寻求被剥削的机会,进而投身于加速社会和竞争的“仓鼠涡轮”中。“生活之快节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快节奏已经成为我们的日常生活的内在架构。”[14]109可事实就是如此,由竞争引起的加速不仅已经成了日常生活的内在架构,而且已经致使自由时间“异化”,无产者在自由时间中不再感受到自由。
三、加速状态中自由时间的“异化”
高新技术在得到广泛应用的同时,也推动了工作方式的转变。大量劳动密集型产业随着自动化与人工智能的发展而被逐渐淘汰。大部分劳动岗位的需求渐次由偏重体力转向重视脑力。脑力劳动借助于移动通信技术、互联网、计算机的发展而显露出一个与体力劳动相区别的显著特点——灵活性。这既指的是工作地点的灵活也包含了工作时间的灵活。这种灵活性本可以成为方便办公的契机,但在加速社会中却造成了对自由时间的侵蚀和“异化”。自由时间的“异化”可以被表达为:原本属于人自身可以自由支配的、用于休息和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时间,在资本逐利竞争所导致的加速状态中走向了其自身的反面,自由时间变得不自由。
在加速社会的竞争背景下,自由时间内无产者也需要成长为更合格的劳动者。“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人类对于时间的珍惜和渴求其来有自。如果把人所要从事的事情比作琳琅满目的商品,那么时间就是必需的货币。无论做何种事情,都需要投注时间。这种“成长”也需要时间的注入。无产者被迫“自愿”在自由时间中工作或提升工作能力,否则会对自身不利。这里的“不利”并不是对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而言,而是针对残酷的竞争来说。在逻辑上,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和个人的社会竞争力成正相关关系,毕竟人越发展、自身潜力发挥的越充分对他人和社会的贡献也就越大。但在加速社会中,残酷的竞争并不给无产者充分的时间去挖掘自己的潜力,相比较而言,这个社会对压榨无产者的精力更感兴趣。微薄的工资和随时出局的危险迫使无产者在这场“自由竞争”中时刻前进,“速度快代表进步和成功,而慢下来则无异于遭受失败和亏损”[15] V。
这并不是个人恐慌而引起的幻觉。社会的加速包含着社会变迁的加速,按照吕柏(Hermann Lübbe)的说法,现代社会发生了“当下时态的萎缩”,这种萎缩意味着熟悉的事物消逝和陌生事物来临的加速,从而导致每个人脑袋中部分知识时效性的降低。例如,你可能非常熟悉Windows XP的使用方式,但你所在的公司可能明天就会采购一批搭载Windows 11操作系统的计算机,若想跟上时代的步伐,保住自己的岗位,就需要立刻熟悉整套新操作系统。知识时效性的缩短迫使无产者“自愿”在自由时间中进行以更有效率地工作为目标的自我培训和学习。自由时间的真正意义是最大化地实现人自由而全面的發展。但现在我们在自由时间里获得的是糊口的技能而不是自身的愉悦、放松和发展。竞争与加速遮盖了人自身发展的指向,人只记得要不间断地获得现实的增长力量。在同一过程中,“异化”的自由时间也正在消解主体解放的可能性。
除了迫于无奈而“自愿”工作或提升工作能力之外,随着高新技术的发展,尤其是智能手机的普及和通信软件的更新迭代使得雇佣劳动者随时随地都可以接收到信息。以往的雇佣劳动者只要逃离了工作岗位,就脱离了上级和监工的支配,但现在我们却好像被判处了不在“牢房”中的“无期徒刑”。名义上自由时间越来越多,实际上,生活场所和工作场所的界限逐渐模糊,工作的边界与自由时间的边界也渐进模糊。上级随时的一个念头下一秒就能传达到下级的手机上,你也许可以置之不理,前提是要做好“落后”和“减速”的准备。雇佣劳动者只知道工作指令总是会来的,但并不知道它何时何地会来。所以,劳动者不得不随时绷紧工作的弦,以至于无法全身心地沉浸到任何一种除了工作之外的事情当中。我们不仅没有时间,而且也没有精力去实现自身自由而全面的发展。长时间的紧张状态可能会引领劳动者走向不安与恐惧。自由时间被即时通信技术打碎了,在每一块破碎的自由时间当中映照着的不是每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未来,而只是不安和无奈。
自由时间的“异化”还表现为自由时间成了扭曲人本质的时间。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当中认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16]139个人社会关系的丰富过程不是在形而上学世界或“阴影王国”中思辨和推理的超验过程,它就发生在现实世界当中,同样也发生在时间当中。已有社会关系的维护和将来社会关系的丰富都需要时间的投注。但在加速社会当中面临竞争的压力,强迫无产者都“自愿”急于提升自己的竞争力,无暇顾及人与人之间的正常交往。
在“竞争加速”的环境中所形成的社会关系是异化了的。首先,无产者在自由时间内被迫建立了许多违背自身意愿的社会关系。比如说,在工作中屡见不鲜的应酬、奉承,甚至是违反法律的送礼、行贿。这种病态的人际关系显然无益于长远的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但却在充满竞争、不断加速和处处有“掉队”危险的现实社会中普遍地存在。原因无他,这种行为能够在短时间内给实施者带来利益,从而避免沦为“无用之人”。其次,如上文所阐述,在自由时间当中无产者也在“内卷”,在不断维持自身的竞争力以免被抛出竞速的赛道。不以获得加速和竞争的胜利为目的的活动都被抛之脑后,这对人的本质所带来的后果是灾难性的,它推动了良性人际关系的瓦解,毕竟社会关系的经营和丰富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但这些活动都因无法在短期内获得效益而被遮蔽。如此一来,自由时间对无产者的良性社会关系的发展的贡献越来越小,我们在“自愿”加速的同时却“减速”了良性社会关系的丰富,拘束了人的本质的发展,自由时间“异化”为扭曲人本质的时间。
四、结语
自由时间异化的直接原因是社会加速,社会加速又受自由竞争的“胁迫”,归根到底,自由竞争只是给资本反人道的逐利活动披上了美化的外衣。所以自由时间异化的扬弃必然要通过超越资本主义社会而实现。“自我异化的扬弃同自我异化走的是同一条道路。”[5]182扬弃异化了的自由时间必然随着共产主义运动这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而开展。自由时间的异化随着共产主义的实现而走向复归。在共产主义社会中,劳动已成为每个人的第一需要,在劳动过程中人们的关系不是残酷的竞争而是“竞赛”,竞赛成败与否的标准不是积累财富的多少,而是自身本质的发挥和潜能的挖掘程度,这意味着“竞赛”是良性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同时,劳动成为自为的、自由的、令人感到愉快的生命活动,成为自由时间的重要部分,成为自身生活的目的和意义,而不再是资本逐利的手段。这是自由时间的复归,同时也是人性的复归。
美好的理想固然令人向往,但从当下的现实来看,改变加速社会对人的扭曲和防止时间“异化”还需要从加强立法、严格执法、巩固制度建设和积极地舆论宣传等切实方面着手,让无产者真正拥有自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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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宇飞,男,汉族,山东潍坊人,上海大学哲学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