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燕 张瑞达 王前强
我国十分重视卫生人力资源建设,出台了“十三五”和“十四五”卫生人才发展5 年规划[1-2]。目前学术界对卫生人力资源研究的热点聚焦于现状、配置、公平性及预测等[3],但对卫生人力资源的市场竞争强度研究相对较少。一般而言,分析某个区域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均衡性可以从常住人口、地理面积和地区生产总值3 个维度出发,而计算其配置均衡性和市场竞争强度对优化区域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提升利用效率有着重要作用[4-5]。因此,本文基于广西2015 年—2020 年卫生人力资源发展现状,应用地理联系率分析卫生人力资源与常住人口、地理面积、地区生产总值的配置均衡性,结合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了解其市场竞争强度,为广西地区进一步完善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提供参考。
研究卫生人力资源配置的指标通常包括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注册护士、药师(士)、技师(士)等[6-8],本文采用广西卫生人力资源的相关指标数据,其中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注册护士、药师(士)、技师(士)5 个指标数据来源于2016 年—2021 年《广西卫生和计划生育统计提要》和《广西卫生健康统计提要》,常住人口和地区生产总值来源于2016 年—2021 年《广西统计年鉴》,各地市的地理面积数据来源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官网公开资料。
从统计提要、统计年鉴和政府官网选取所需指标的原始数据,使用Excel 2020 对相关数据进行整理并计算年均增长率,运用地理联系率与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计算各类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均衡性及其市场竞争强度。
1.2.1 地理联系率
地理联系率是揭示两个要素在空间配置上接近程度的指标,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均衡性。计算模型为:
式中:Pi表示第一要素区域占全区同类要素的比重,Qi表示第二要素区域占全区同类要素的比重;G 代表地理联系率,其取值在0 ~ 100 之间。G 值越大,说明两要素的地理联系越紧密,均衡性越高;反之则说明两要素地理联系不太密切[9-11],均衡性较低。
1.2.2 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
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Herfindahl-Hirschman Index, HHI)常用于测量产业集中度的综合指数,能较好地反映市场集中度变化情况。本文通过计算HHI 来分析广西各类卫生人力资源指标的市场竞争强度,计算公式为:
式中:j表示各个地市,m表示地市总数,X表示卫生人力资源总规模,Xj表示地市j的卫生人力资源规模,Sj表示地市j的卫生人力资源占全区卫生人力资源的份额。HHI 取值在0 ~ 1 之间,通常,HHI 值越小,表示卫生人力资源市场越分散,竞争越充分,竞争强度也越大;HHI 值越大,则说明卫生人力资源市场越集中,竞争强度越小,越接近垄断[12-13]。
2.1.1 卫生人力资源总量变化趋势
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技术人员持续增长,由2015 年的274 663 人增长到2020 年的372 047 人,年均增长率为6.26%;其中以注册护士增长速度最快,技师(士)次之,执业(助理)医师第三,药师(士)最慢,见表1。
表1 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人力资源变化情况(名)
2.1.2 卫生资源人均拥有量变化情况
2015 年—2020 年广西每千人口拥有的卫生技术人员、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的数量均表现为逐年增长趋势,分别由2015 年的5.73、1.91、2.36上升至2020 年的7.41、2.50、3.34。对比年均增长率发现,每千人口注册护士的增长速度最快,每千人口执业(助理)医师次之,每千人口卫生技术人员最慢,见表2。
表2 2015 年—2020 年广西每千人口拥有卫生人力资源数量变化情况(名)
2.2.1 按常住人口配置均衡性
从纵向看,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技术人员的地理联系率大致呈现波动上升趋势,由2015 年的90.70 上升至2020 年的92.96,年均增长率为0.49%;执业(助理)医师、注册护士、药师(士)、技师(士)与常住人口的地理联系率均表现为波动提高,2020年较2015 年分别上升了2.43、3.12、2.02、1.55 个百分点。从横向看,卫生技术人员和技师(士)与常住人口的地理联系率较高,而执业(助理)医师与常住人口的地理联系率最低,见表3。
表3 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人力资源与常住人口的地理联系率(%)
2.2.2 按地理面积配置均衡性
在纵向维度上,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人力资源与地理面积的地理联系率整体呈现下降趋势,在各分析指标中,地理联系率下降最快的是执业(助理)医师,其次为技师(士),再次是卫生技术人员和药师(士),注册护士的地理联系率下降速度相对较慢。在横向维度上,执业(助理)医师及药师(士)与地理面积的地理联系率较低,而技师(士)与地理面积的地理联系率最高,见表4。
表4 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人力资源与地理面积的地理联系率(%)
2.2.3 按地区生产总值配置均衡性
纵向分析发现,2015 年—2020 年广西除技师(士)外的卫生人力资源各指标与地区生产总值的地理联系率均呈下降趋势,其中,执业(助理)医师的地理联系率下降速度最快,卫生技术人员降速最慢。横向对比发现,5 项指标与地区生产总值的地理联系率排序在不同年份有差别,整体上看,执业(助理)医师和药师(士)较低,而技师(士)和注册护士较高,见表5。
表5 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人力资源与地区生产总值的地理联系率(%)
2.3.1 广西全区卫生人力资源市场竞争强度
从纵向维度看,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人力资源各项分析指标的HHI 值总体呈现波动上升趋势,表明2020 年与2015 年相比,其市场更加集中,竞争强度更低。从横向维度看,执业(助理)医师的HHI 值最大,而HHI 值最小的是技师(士),见表6。
表6 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人力资源HHI 结果
2.3.2 广西各地区卫生人力资源市场竞争强度
本研究将广西14 个地市分为桂东、桂西、桂南和桂北4 个地区,其中桂东包括梧州、贵港、玉林和贺州4 个地市,桂西包含百色、河池两个地市,桂南5 个地市分别是南宁、北海、防城港、钦州和崇左,桂北含柳州、桂林和来宾3 个地市。HHI 值显示,2015 年—2020 年间,桂西地区卫生技术人员市场相对集中,竞争强度较小;而桂东地区则稍显分散,卫生技术人员的竞争强度较大。4 个地区相比,其市场集中度:桂西>桂南>桂北>桂东,见表7。
表7 2015 年—2020 年广西各地市卫生人力资源HHI 结果
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资源总量和人均拥有量迅速增多,与苏甜等[14]、彭蓉等[15]、石梦潇等[16]研究结论一致,但每千人口卫生资源拥有量的增速明显小于总量的增速,与《“十四五”卫生健康人才发展规划》2025 年目标值仍有较大差距。建议强化财政对医学院校的支持,综合考虑广西现有医学院校分布,完善医学教育建设布局,提升其医学人才培养水平,并健全对优秀卫生人才的“引-育-用”机制[17]。结合医学发展方向、医疗卫生行业发展趋势,以全区医疗卫生人才紧缺领域为导向,适度扩大医学专业尤其是紧缺专业本科及以上教育层次招生规模,强化紧缺医学人才培养。优化课程设计,强化基本理论、知识、技能的培养,分类培养研究型、复合型、应用型、基础型医疗卫生人才,提升人才数量和质量。
在常住人口、地理面积和地区生产总值3 项配置影响因素中,广西卫生人力资源按人口和经济发展水平配置的均衡性较好,与李成程等[18]、彭蓉等[19]研究结果类似;而按地理面积配置的均衡性最低,与凡滇琳等[20]、彭蓉等[21]研究结论基本一致,说明在配置卫生人力资源时对地理面积的考虑尚有不足。建议加强相关领域政策研究,提升卫生人力资源政策的针对性和可操作性,对卫生人力资源进行规划时,需加强对地理面积的考虑,适当增加“地广人稀”地区的卫生人才配备。加强对薄弱地区卫生人员配置,构建动态更新、信息全面、录入标准统一的网格化卫生人力资源共享平台[22],加强地市之间卫生人力资源共享。各级卫生健康行政部门应在不突破本级事业编制总量前提下,综合考虑地理面积、流动人口、经济发展等因素,以实现基层首诊与双向转诊为核心[23],完善卫生人力资源配置标准,科学核定医疗机构人员编制,增加部分机动编制数,从而提高居住分散地区的居民医疗卫生服务可及性[24-25,5]。
2015 年—2020 年广西卫生人力资源的市场竞争强度整体呈降低态势,与崔笛儿等[26]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其中执业(助理)医师和注册护士的市场竞争强度相对较小,而药师(士)和技师(士)的市场竞争强度则较大;桂西地区的卫生人力资源市场更集中,其竞争强度更小,而桂东地区则相反。建议鼓励地方政府针对医护人员制定专项引进和激励政策,适当增加药师(士)和技师(士)的就业岗位,引导医学生分散就业,从而提高广西各地区医疗卫生人员的整体配置效率。加强桂东、桂西地区之间的交流合作、协同发展,探索构建卫生人力资源交流共享平台,促进卫生人力资源流动,增强其市场活力。加大农村订单定向医学生免费培养力度,借助“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出台定向培养本地医学生的优惠政策,学习相邻省份经验,推动地区经济建设与城市建设,扶持桂西地区经济发展,为卫生人才构建良好的职业前景。
当前,研究卫生人力资源市场竞争强度的文章相对较少,而研究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公平性和均衡性的方法多使用基尼系数、泰尔指数、洛伦兹曲线、集聚度等,本文通过地理联系率和HHI 来分析广西卫生人力资源配置均衡性及市场竞争强度,其结论与其他学者的研究基本一致,可见选用的统计分析方法在卫生人力资源配置领域有一定的适用性。但受制于可参考的相关文献数量,地理联系率与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在卫生人力资源配置领域的适用强度仍需进一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