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 燕
日前,中办印发《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以下简称《方案》),决定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调查研究是我们党的传家宝,是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的基本功。那如何提高这一基本功呢?习近平总书记为我们作出了示范。在总结浙江“八八战略”出台的过程时,他曾经这样说过:“调查研究多了,基层跑遍、跑深、跑透了,我们的本领就会大起来,我们的认识就会产生飞跃。”由此可见,跑遍、跑深、跑透是调查研究的重要环节,是感性认识向理性认识飞跃的前提。
习近平同志在浙江工作时,通过深入、全面、详尽的调研得出的“八八战略”就是这样“跑”出来的。“八八战略”是一个系统完整、逻辑严密、辩证统一、博大精深的思想体系,打开了浙江科学发展之门。“八八战略”是全面系统开放的理论体系,涵盖了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时作出的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在浙江萌发与实践的集中体现。
“调查研究的过程就是科学决策的过程,千万省略不得、马虎不得。”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常说的一句话。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2002 年10月12日,习近平同志刚调任浙江,就开启了全面的调研之旅:10 月下旬到嘉兴;11 月分别在丽水、杭州调研;12月跑了6个地方,第一趟去湖州,第二趟连续去了沿海的宁波、台州和温州,第三趟是去金华和衢州;2003 年新年刚过,马上又到舟山、绍兴两地调研。2004 年2 月5 日,他的足迹已遍及全省11个市及所有的90个县(市、区)。
如此马不停蹄调研,使习近平很快地掌握了全省情况,正如他当年接受媒体采访时所说的那样:“调研使我们加快了解浙江的省情。勤能补拙,认知论就是不断地去吸收这个新的信息,增大信息,最后在更多地占有信息的基础上,使我们的感性认识由量变到质变。”实践表明,占有信息,多多益善,只有掌握大量的第一手材料,才能为科学的决策奠定坚实的基础。
“当县委书记一定要跑遍所有的村;当地市委书记,一定要跑遍所有的乡镇;当省委书记应该跑遍所有的县市区。”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对自身的要求,也是对主政一方的领导干部的要求。《方案》明确要求,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深入农村、社区、企业、医院、学校、新经济组织、新社会组织等基层单位,掌握实情、把脉问诊,问计于群众、问计于实践。要转换角色、走进群众,了解群众的烦心事操心事揪心事,发现和查找工作中的差距不足”。因为只有真正把情况摸清、把问题找准,才能把对策提实。
《方案》要求:“必须坚持系统观念,深入实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调查了解情况,把握好全局和局部、当前和长远、宏观和微观、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特殊和一般的关系,前瞻性思考、全局性谋划、整体性推进党和国家各项事业。”一段话用了三个“深入”——深入实际、深入基层、深入群众。说明“深入”的重要性,我们不但要“身入”,而且更要“心入”。
习近平在《调查研究就像“十月怀胎”》一文中写道:“同真正明了实情的各方面人士沟通讨论,通过‘交换、比较、反复’,取得真实可信、扎实有效的调研成果,从而得到正确的结论。”高手在民间,习近平为了找到那些“真正明了实情的各方面人士”,走进市场、走到车间……
进入世纪之初,浙江草根起家的块状经济,高消耗、高排放、低效益的弊端浮出水面。2002 年12月,习近平奔赴浙江沿海市、县调研民营经济如何转型升级这一重要课题。习近平到台州临海调研吉利汽车生产情况,得知吉利着手研发国产自主发动机,加快布局汽车民族工业品牌后,他十分高兴,表示要大力扶持像吉利这样的企业,加快推进浙江企业转型发展。在温州正泰集团调研时,习近平对企业研发的第一台自动化生产设备大加赞赏,说机器代人做得非常好。在习近平的鼓励下,三个月后,正泰开始实施转型升级战略,先后投入200 多亿元,成立技术研究院,自主研发自动化生产线。为此,习近平还专门发来了贺信。而后,将“进一步发挥浙江的块状特色产业优势,加快先进制造业基地建设,走新型工业化道路”写入“八八战略”,这是习近平在深入调研浙江民营经济现状、深刻洞察民营经济未来的基础上开出的一剂良方,引领了浙江经济进入转型升级的快车道。
20 年来,浙江在“八八战略”指引下,坚持调结构、转方式,推动块状经济向产业集群转型,传统产业里那些污染大、能耗高、产能过剩的企业或产品淘汰出局。“腾笼换鸟,凤凰涅槃”,这是一种质量更高、效益更好、结构更优的发展,自然也是一种需要定力和眼光的发展。而这一切都是以深入调研为前提,通过调研开路、理清思路,然后勇于实践、开花结果。
杭州市淳安县枫树岭镇下姜村,地处淳安县西南部,距县城41公里,是时任省委书记习近平的基层联系点。2003 年4 月24 日,习近平第一次到下姜村调研。从杭州坐3 个多小时的车到淳安,又经过60 多公里颠簸的“搓板路”,再换半小时的轮渡,还要绕100 多个盘山弯道才到村里。那时候的下姜村,村民们住的是毛坯房,村道都是泥巴路,很多人家院坝里养着猪,污水到处流。由于缺少挣钱门路,村民纷纷扛着斧头上山无节制地乱砍滥伐,使村子周围6000 多亩山林成了“瘌痢头”,40 多座木炭窑同时开烧,整个村庄烟雾缭绕。当年的下姜村,曾流传着“土厢房,半年粮,烧木炭,有女莫嫁下姜郎”的民谣。
为给下姜村找到一条发展新路,习近平先后四次到村调研:第一次调研时,针对村里脏乱差的状况,欣然答应帮助村里建沼气的要求,以改变环境卫生状况。后又指派一个科技特派员指导村民发展特色农业,着力转变农业增长方式。2004 年10月4 日,习近平陪同中央领导同志到淳安县考察,抽空在晚上9 点召开下姜村下一步工作“问诊会”。2005 年3 月22 日,习近平来到下姜村看黄栀子基地。2006年5月25日,习近平冒着蒙蒙细雨又一次来到下姜村,在村里的养蚕室详细了解村民养蚕情况;在村党员活动室,与大家谈了基层党建工作,要求党员干部做发展生产的带头人、新风尚的示范人、和谐的引领人和群众的贴心人。习近平离开浙江后,分别在上海和北京两次写信给下姜村,继续关心支持下姜村的发展,体现了抓铁有痕、踏石留印的工作作风。
20 年来,下姜村干部群众牢记总书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坚持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依托红色旅游资源,形成以乡村旅游产业为支柱、规模效益农业为补充的生态产业集群,探索出了一条可持续和可复制的乡村振兴之路。
典型的个案往往包含着普遍的意义。从派驻村指导员到派驻第一书记做法,从“千村示范、万村整治”到“美丽乡村”建设、乡村振兴战略等举措,不难看出,都有习近平到下姜村蹲点调研的成果。从中有力说明“解剖麻雀”这一科学方法,体现了辩证唯物主义由个别到一般、由特殊到普遍、由个性到共性的认识原理,这是被实践证明行之有效的调研方法和领导方法。
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正确运用“解剖麻雀”的领导方法,要像习近平总书记那样以满腔的热忱深入群众之中,通过“望闻问切”了解群众最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掌握大量第一手的真实材料,认真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研究工作,以掌握其固有的本质联系和发展趋势。《方案》中明确要求“要结合典型案例,分析问题、剖析原因,举一反三采取改进措施”,表明了“解剖麻雀”的重要性。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调查研究是谋事之基、成事之道。调查研究就像“十月怀胎”,决策就像“一朝分娩”。只有真正做到跑遍、跑深、跑透,才能真正获得对客观事物本质和规律性的认识,正确地检视问题,从而制定出切合实际的对策和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