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辞(外一首)

2023-05-12 14:00李日清
诗歌月刊 2023年4期
关键词:骨缝豁口动容

李日清

冬天的敲门声,越来越急。最后的

雨水,打湿衣衫,就像一把盐,

刺入肌体,疼痛还没有完全消融;

满腹的思绪,没有整理成章节。

筋骨凸显,棱角分明,一个步入

黄昏之境的人,比一枚落叶还蹒跚。

身不由己的皱纹,盘根错节。骨缝内

的河流,开始断流。一片,两片,

一个浩荡的场景,足可以让山川动容。

它们决绝之意,已被滔滔江水收纳;

它们的任何动作,已成为时间的范本。

树木

叶片就像一颗牙,在风的驱使下

凋落。豁口变得更大,

树木哑然无语——每一道皱纹,

暗藏一场风暴;每一次谢幕,

交出生平唯一的本钱。

有一次燃燒就足够了——这是你

对人世间存有的怜悯之心。

不需要安慰。当一束光

划过夜空的时候,不需要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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