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的“而立”之年

2023-05-12 14:31张家康
世纪风采 2023年5期
关键词:安源陈独秀长沙

张家康

孔子云:十五而有志于学,三十而立。“三十而立”意味着人过三十就该有所成就了。一百多年前,一代伟人毛泽东近而立之年创建了湖南共产党早期组织,参加了中共一大,而立之年被选为中央局委员兼秘书,是中央核心领导成员之一,成为堪当民族复兴大任的有为青年。

27岁创办湖南共产党早期组织

1936年10月,毛泽东在陕北保安接受美国记者斯诺的采访,在谈及自己是怎样确立自己的政治信仰时说:“我第二次到上海的时候,曾经和陈独秀讨论过我读过的马克思主义书籍。在我一生中可能是关键性的这个时期,陈独秀表明自己信仰的那些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又说:陈独秀“对我的影响也许比其他任何人的影响都大”。

他读了哪些马克思主义书籍呢?据他自己说,一是马克思、恩格斯合著的《共产党宣言》,二是卡尔·考茨基的《阶级斗争》,三是托马斯·柯卡普的《社会主义史》。考茨基是德国和国际工人运动理论家,第二国际领导人之一,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的重要人物,也是马克思《资本论》第四卷的编者。柯卡普是英国著名的社会主义者,主要代表著作是《社会主义史》。

《共产党宣言》对毛泽东的影响,自不待言。至于后两位作者的著作对他的影响,他在1941年9月的一次谈话中这样提及:“我才知道人类自有史以来就有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原动力,初步的得到认识问题的方法论。我只取了它四个字‘阶级斗争,老老实实地来开始研究实际的阶级斗争。”

毛泽东所说的第二次上海之行,其实应该是第三次上海之行。第一次上海之行是1919年3月14日,为湘籍赴法勤工俭学的青年送行,4月6日,离开上海;第二次上海之行是同年12月中旬,为蔡和森一家赴法勤工俭学送行,因蔡的行程推迟,抵沪当日即离开上海去了北京;第三次上海之行是1920年5月5日,居住在哈同路民厚里29号,一直到7月初才离开上海回到长沙。

1920年2月19日,陈独秀结束了北大的教学生涯回到上海。3月,刚刚成立不久的第三国际(共产国际)派维经斯基等来到北京。经北大俄籍教授的介绍,维经斯基认识了李大钊,并与李大钊等多次座谈,提及了建党的问题。李大钊介绍维经斯基等去上海会见陈独秀。4月,维经斯基与陈独秀在上海会见,陈独秀由此开始了建党的工作。

陈独秀一旦接受了使命,便以火一样的热情投身其中。4月至5月,他邀约一些志同道合者,同维经斯基多次座谈。据参加座谈的陈望道回忆说,那时“大家住的很近(都在法租界),经常在一起,反反复复谈,越谈越觉得有组织中国共产党的必要”。5月,陈独秀继李大钊之后,在上海成立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

据中央文献研究室编撰的《毛泽东年谱》记载,是年6月,也就是毛泽东所说的第二次到沪及在沪期间,同陈独秀讨论过组织湖南改造促进会的计划和自己读过的马克思主义书籍。“陈独秀表明自己信仰的那些话”,给青年毛泽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独秀与毛泽东具体说了哪些话,并没有文字记录。但只要回顾一下陈独秀这个时期的言行,便可以知道陈独秀的那些话都是关于马克思主义的信仰,关于在中国组建一个像苏俄那样的无产阶级政党的言论。

毛泽东于7月回到长沙,被聘请为湖南一师附小主事(即校长)。不久,又被聘请为湖南一师的国文教员兼一个班级的班主任。他在此期间创办了文化书社,借助它宣传十月革命和马克思主义。文化书社经营的书刊有《新俄国研究》《劳农政府与中国》《马克思资本论入门》《社会主义史》,以及陈独秀创刊的《劳动界》。在他的推荐下,湖南《大公报》连续转载了上海《共产党》杂志的一些文章。

1920年8月,陈独秀等在上海成立共产党发起组。长沙一开始就被陈独秀列入了建党计划,张国焘回忆说:“陈先生与在湖南长沙主办《湘江评论》的毛泽东早有通信联络,他很赏识毛泽东的才干,准备去信说明原委,请他发动湖南的中共小组。”毛泽东是11月间收到陈独秀、李达的来信,即于当月在长沙与何叔衡、彭璜等创建了长沙的共产党组织。

1921年1月2日,在新民学会的会议上,围绕“改造中国及世界”的问题,进行了热烈的讨论。他以十分确定的口气说:“急烈方法的共产主义,即所谓劳农主义,用阶级专政的方法,是可以预计效果的,故最宜采用。”他说:“主义譬如一面旗子,旗子立起了,大家才有所指望,才知所趋赴。”马克思主义是他的信仰,十月革命的道路是他的选择。他写信告诉好友蔡和森:“唯物史观是吾党哲学的根据”,关于组党一事,“陈仲甫先生等已在进行组织”。

1921年6月,毛泽东接到上海发起组的通知,去参加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中共一大上,他给人的感觉是“老成持重,沉默寡言”。整个会议期间,他只发言了一次,讲的是长沙党的活动情况。李达回忆说,从发言的内容看,“长沙小组,宣传与工运都有了初步的成绩。看当时各地小组的情形,长沙的组织是比较统一和整齐的”。

组织领导工人运动

青年毛泽东之所以在中共一大上沉默寡言,是因为与会者中的一些人喝过“洋墨水”,说起来滔滔不绝,甚至间有英文。这给他以刺激和动力。从上海回来后,他便自学起英语,并告诉好友萧子升:“现在读书甚少,然把英文作为主课,每天多少必读几句。”这个习惯几乎贯穿了他的一生,直至迟暮晚年。

1921年8月中旬,上海成立了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10月,长沙成立湖南分部,毛泽东任主任。12月,他身着蓝布长衫,手拿一把油纸伞,迎着凛冽的山风,去安源煤矿考察。他以交朋友的方式,深人工人家庭,嘘寒问暖,下矿井进工棚了解工人受剥削受压迫的苦难。派李立三在安源创办工人补习学校,并建立了社会主义青年团支部。1922年2月,中共安源路矿支部成立,这是湖南最早成立的产业工人党支部。5月1日,在安源工人补习学校的基础上,成立了具有合法地位的安源工人俱乐部。同年5月中旬,毛泽东来到安源,在中共安源路矿支部的工作汇报会上,他告诫大家,斗争要讲策略,不然就要吃亏。现在要紧的是把工人組织起来。工人俱乐部根据这个精神,在发动工人时,采取“消费合作社”的组织方式来保护工人的切身利益,于是,越来越多的工人加入了俱乐部。

当时,路矿当局勾结地方政府,正准备下令封闭工人俱乐部,消息传出,工人压抑在心头的火,一下子迸发了出来,要求路矿当局增加工资,改善工人的劳动待遇,并且提出如果不答应,工人就不下矿井。9月初,毛泽东来到安源,认为罢工的时机已经成熟。他和蒋先云、朱少连等研究分析,决定做好各种具体的准备,争取路矿工人的支持与响应,进行大罢工。他还写信给在醴陵的李立三,让他立即回安源。李立三来到安源,刘少奇也被派到安源。李立三任总指挥,刘少奇为工人总代表。

此时,毛泽东又在酝酿发动长沙其它行业的工人罢工。他给李立三来信,具体指导安源大罢工,指出:罢工胜利的条件首先要靠工人群众有坚固的团结和坚强的斗志,同时必须取得社会舆论的同情和支持。根据毛泽东的意见,9月14日,安源路矿1.7万人呼喊“从前是牛马,现在要做人”的口号,举行声势浩大的罢工。

9月18日,工人俱乐部代表、路矿两局的代表,在地方商会和士绅的调停下,坐下来谈判,路矿两局同意工人提出的条件,并在拟好的协议上签字,安源路矿大罢工胜利了。

毛泽东任中国劳动组合书记部湖南分部主任后,在他的支持下,长沙土木工会于9月5日成立。他直接领导了长沙、新河两车站的罢工。他是长沙铅印活版工会的秘书。他指导了长沙泥木工人全体罢工,长沙《大公报》发表了由他起草的泥木工人罢工宣言。曾经参加当年泥木工人罢工的长沙泥木工会委员袁福清回忆说:

毛泽东穿一件对襟衣,走在工人队伍中间,领着工人喊口号。手上拿着一个口哨,他吹一声口哨,工人喊一句口号,连吹连喊,工人的情绪越发高涨。

11月,黄爱、庞人铨因领导湖南第一纱厂罢工被湖南省长赵恒惕杀害。噩耗传来,毛泽东立即从板仓杨开慧的家返回长沙,在一师校长易培基家召开会议,决定开展一个悼念黄爱、庞人铨,控诉和反抗赵恒惕的运动。同时,他派李立三去常德动员黄爱的父亲同去上海,向社会各界控诉赵恒惕的罪行。毛泽东也来到上海,组织反对赵恒惕的运动,出席上海追悼黄爱、庞人铨大会。

针对劳资纠纷增多,政府压迫加重,罢工屡遭破坏的情况,毛泽东认为“实有与各级行政官厅直接交涉之必要”。12月11日至13日,他以湖南全省工团联合会总干事的身份,率领11个工会的代表郭亮、任树德、罗学瓒等,分别会见了长沙县知事、省警察厅厅长、省政务厅厅长。12月13日,毛泽东等还去会见了省长赵恒惕,同他们进行了直接的面对面的对话,提出针对性的10个问题,希望他们予以答复和解决。经过毛泽东等一再努力和斗争,所谈问题基本得到允诺和解决。

毛泽东在工人中享有很高的威信。12月23日,北京《晨报》在一篇报道中说:“工人以毛之意见为从违,毛之所可,工人亦从而可之。”可赵恒惕已把他列入黑名单。英国著名学者迪克·威尔逊在《毛泽东》中写道:“后来有人问赵督军(即赵恒惕),当时毛处于他控制之下,为何不加以杀害?赵回答,我没想到他会变得如此可怕。但赵督军并没有忘记毛,1923年4月,他发布了通缉令,逮捕毛。”

30岁当选为中央局秘书

1921年10月10日,中共湖南支部在长沙成立,28岁的毛泽东任书记,成员有何叔衡、易礼容。支部设在长沙小吴门外清水塘,毛泽东和夫人杨开慧也住在这里。支部成立后,他便积极地在学生和工人中发展党员,如湖南自修大学、湖南第一师范学校、岳云中学、甲种工业学校和长沙第一纱厂、电灯公司等。他们之中的杰出者有蒋先云、黄静源、蒋啸青等。

中共中央局要求上海、北京、广州、武汉、长沙五区,在年内至迟于1922年7月前,都要能发展党员30人,成立区执行委员会。毛泽东按照通知的要求,首先在安源路矿成立了党支部,随后又在湖南一师、湖南自修大学、衡阳湖南省立第三师范成立了党支部,这些支部统归湖南支部的领导。1922年5月底,中共湘区执行委员会成立,毛泽东为书记,何叔衡、易礼容、李立三等为委员。区委机关设在长沙清水塘22号。此时,湘区已有30多名共产党员。

1923年1月24日,在衡阳三师工作的张秋人收到毛泽东的一封信,信中用的是隐语:“甫先生在京大考在即,有好消息望告。”“甫先生”是指陳独秀,因其字仲甫,“大考”是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的代称。

陈独秀自在《新青年》发表毛泽东的《体育之研究》以来,就越来越赏识毛泽东的才干。在筹备中共三大时,他想起了这个年轻人,决定调他来上海的中央机关工作,派李维汉回湖南接替中共湘区执行委员会书记一职。

春节前,李维汉来到长沙,毛泽东让他先回家过年,节后再办交接手续。毛泽东同杨开慧携岸英回板仓过春节。节后,他派毛泽覃、贺恕、朱舜华等到水口山,帮助那里建立了中共水口山支部。他还同蒋先云到安源,在工人俱乐部召开干部会议,在工人夜校讲演,讲解苏联的情况和国内的情况,鼓舞大家的斗志。

在领导工人运动时,毛泽东发现湖南的工人大多来自农村,于是,他立即把发动民众的眼光投到了农村。4月,他派水口山工人、共产党员刘东轩、谢怀德回家乡衡山岳北白果山开展农民运动。

1923年4月,毛泽东向李维汉移交了湘区的工作,把领导工人运动和青年团的工作,分别交给了郭亮和夏曦。在湘区执行委员会的会议上,毛泽东向李维汉介绍了全区的工作和组织情况,并介绍了自己的工作经验:一、利用赵恒惕政府省宪法中的民主条文,进行合法的斗争;二、用接近群众的方法,如在工人群众中办夜校、读书班,在学校办杂志或组织社团,从中发现和培养积极分子,在此基础上建立起工会、学生会的核心。之后,他这才秘密地前往上海,此时,赵恒惕悬赏缉拿他的布告,已贴在长沙的大街小巷。

到上海不久,毛泽东就同共产国际代表马林等先期来到广州,和陈独秀、李大钊、张国焘、谭平山、蔡和森、陈潭秋、罗章龙等,为中共三大作筹备工作。1923年6月12日至20日,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恤孤院后街31号召开,毛泽东和朱少连作为湘区的代表出席了会议。陈独秀在报告中表扬了湖南的工作:“只有湖南的同志可以说工作得彳艮好。”

毛泽东在会上作了发言,根据自己在湖南的工作经验,介绍了湖南工人和农民运动的情况,提出党应该重视农民的问题,这是大会的议题中所没有的,中共一大和二大也没有提及,经毛泽东的一再强调,引起与会者的注意。张国焘回忆说:

他(毛泽东)向大会指出,湖南工人数量很少,国民党党员和共产党员更少,可是满山遍野都是农民,因而他得出结论,任何革命,农民问题都是最重要的。他还证以中国历代的造反和革命,每次都是以农民暴动为主力。中国国民党在广州有基础,无非是有些农民组成的军队,如果中共也注重农民运动,把农民发动起来,也不难形成像广东这类的局面。这种看法,是毛泽东这个农家子对于中共极大的贡献。……那时他的此项见解的重要性,是不能抹杀的。

中共三大选举出9名正式委员、5名候补委员组成中央执行委员会。陈独秀、毛泽东、罗章龙、蔡和森、谭平山为中央局(相当于后来的中央政治局)成员。陈独秀是中央局委员长,毛泽东为中央局秘书。根据会议通过的组织法:“秘书负本党内外文书及通信及开会记录之责任,并管理本党文件。本党一切函件须由委员长及秘书签字。”毛泽东第一次进人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核心,时当“而立”之年。

推动湖南国共合作

1923年7月下旬,毛泽东离开广州来到上海,中央局设在闸北区三曾里,他同蔡和森、向警予、罗章龙等住在中央机关。还是在广州时,毛泽东就为贯彻三大国共合作的决议奔走了。中共三大会议期间,他得知谭延闺被赵恒惕赶出湖南,现任大元帅府建设部长的消息,便利用休息的时间前往培正路简园,拜访谭延间,和谭谈湖南的事情,重点是湖南的国共合作。鉴于国共实行党内合作的方式,在国民党内遭到部分人的曲解和抵制,毛泽东认识到这位国民党元老的地位和作用,从而说服和争取他支持国共合作。

会后,他又同陈独秀、李大钊到廖仲恺家谈国共合作的事情。此时,国民党本部正要派国民党元老覃振回湖南筹备国民党组织。当时,在湖南的国民党员只有邱维震一人。毛泽东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希望湖南能在国共合作上做出成绩来。9月16日,根据中共中央的决定并受国民党本部总务部副部长林伯渠的委托,毛泽东回到湖南长沙,指导湘区执委筹备国民党组织,为便于指导工作,他希望国民党本部委他为国民党中央党部筹备员。

此前,湘区执委已经接受他的建议,派何叔衡、夏曦、刘少奇、覃振和邱维震成立了筹备组。9月28日,毛泽东写信给在广东的国民党本部总务部部长彭素民.副部长林伯渠:

关于本党在湘发展,虽在军事时代仍应努力进行,昨与夏希(即夏曦,笔者注)同志(夏希极能做事,在学生界有力量)商议分三步办法:第一步组织长沙支部;第二步组织常德、衡陽及其他可能的分支部;第三步再组织湖南总支部。关于长沙支部,现决定即日租定房子成立筹备机关(秘密的),多邀集信仰三民主义及有活动能力的人入党,然后开成立会,推出候补支部长,呈请本部委任。唯经费极困,机关既立,每月至少须一百元内外,现正邀集热心同志设法捐资应用。在沪时请本部委我以筹备员名义(夏希为筹备主任)以便与各方面接头,请早日寄到为荷!

当时仍然是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国民党除了在广东外,仍然不能公开合法地存在,所以,毛泽东特意在信末注明:“此信托人带汉寄上,因检查极厉害,来信请写交毛石山,莫写毛泽东。”他工作十分有效率,首先在长沙组织了支部,不久,又在常德、衡阳等地建立了支部,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了湖南总支部。

除了把主要精力投入湖南国民党组织的筹备外,他还关注湖南自修大学的工作,这是他亲手创办的学校。可自赵恒惕主湘以来,便给自修大学不断施压,后以“自修大学所倡学说不正,有关治安”的理由,下令封闭了自修大学及补习学校、初中部。中共湘区执委便筹办了公开、正规的湘江中学,仍沿袭自修大学的传统和宗旨,并聘请毛泽东等为校董。

1923年11月24日至25日,中共三届一中全会在上海召开。会议通过了第13号通告,告诉全党明年正月将在广州召开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共产党在各省至少有1人为大会代表,而“此同志必须政治头脑明晰,且有口才者,方能在大会中纠正国民党旧的错误观念。”毛泽东被选为湘区出席国民党一大的代表。

又要远行了,毛泽东看着熟睡中的妻儿,思绪万千,离情别绪顿时涌上心头。从1920年冬他们结婚以来,毛泽东一直是行色匆匆,与杨开慧聚少离多。他一心奔走革命事业,家里百事不管,全落在杨开慧一人身上。上有老母,下有2个孩子,岸英1岁多,岸青刚刚满月。杨开慧负担很重,生活清苦。自己非但没有为家务琐事分担点滴,反而常常无端地以过激的言辞伤害,此时想来,心中满满的都是愧疚和歉意。离别今日,何日重逢,感慨至此,不能自已,伏案给杨开慧留下了一首《贺新郎》:

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诉。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和汝。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 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像台风扫寰宇。重比翼,和云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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