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立兵(广东中华诗词学会创作与理
论委员会主任):书写真实,抒发真情,这是文学创作应该遵循的普遍原则。当然,艺术的真实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并非刻板地照录现实。乡村叙事诗自然也要遵循“真实性”的原则,这原本不是问题,而今为何又成了问题呢?我认为主要原因有三:离土离乡、追风逐流、泥古不化。这三者既是原因,又是难点,在相当程度上就是解决乡村叙事诗题材“真实性”难题的逻辑起点。
首先,来谈“离土离乡”的问题。毋庸讳言,当前乡村叙事诗创作面临的主要矛盾之一就是:书写对象在乡村,而书写者大都在城市。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城市化进程不断加速,我国农村社会出现了深刻转型,农村的经济与社会结构、农村人的生活方式与价值观念均出现了重大变化。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22 年末全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为65.22%,而1949 年末常住人口城镇化率仅10.64%。有人离土不离乡,有人离土且离乡,农村常住人口比例骤降,原来的“熟人社会”逐渐变成“半熟人社会”“弱熟人社会”。要突破离土离乡带来的创作隔阂,要解决好题材“真实性”问题,就需要诗人们俯下身段,走进乡村,深切感触新时代乡村的脉搏。打卡式的探访、走马式的采风,无法让诗人真正读懂当代乡村。说到底,要想从源头上解决乡村叙事诗的“真实性”问题,就需要诗人们不仅要用“手”写作,更要用“脚”写作,要用自己的双脚去感受土壤的温度,去丈量乡村的广阔。
其次,来谈“追风逐流”的问题。跟随时代热点去写诗,这本无可厚非,也符合白居易“文章合为时而著”的主张。但是,总是紧跟热点蜂拥而上,往往容易出现千人一面的重复。许多诗人热衷于跟着新闻热点写乡村、跟着最新文件写农村,由于来不及对热点进行冷静观察与思考,所以创作很难出新,也不会有深度。对于层出不穷的热点,我主张“热点慢追”,让子弹飞一会儿,对新事物和新现象才能看得更清。看清楚了,然后再动笔,才会有真正的独到见解,才会更接近真实。“追风逐流”表面看来似乎只是写作取向的问题,其实也是题材“真实性”的问题,因为当大家都热衷于跟某一种风的时候,势必就会让其他相关题材被忽视。从创作的整体生态来看,缺乏题材多样性,也是一种“欠真实”或“不真实”。
最后,来谈“泥古不化”的问题。当代诗词写作必须向古人学习,先得摹古,方能创新。然而,如果一味地摹古、仿古,生怕描写自己的个性感受,生怕让时语入诗,那就必将陷入泥古不化的境地。长此以往,诗人在选材、主题和风格上都只会沿袭旧路,最终成为活古董。在当代乡村叙事诗中有相当一部分作品的题材是农事,然而它们对农事的描述还是与陶渊明、范成大那个时代相仿,甚至近乎《诗经》里的农事诗;表现的情感也都是闲适、隐逸的老调子。如此“泥古”,写得再好,也顶多算是古诗的高仿品而已,最终也在较大程度上丧失了题材的真实性。诗人应该书写个性化的乡村感受,应该书写当代农事和农情;当然,对于当前农村社会亟待解决的难题,如留守儿童、留守老人以及部分农村空心化的问题,也要适当关注。唯有如此,当代乡村叙事诗才能真正为实现乡村振兴的伟大战略助力。
向小文(《诗词百家》杂志主编):随着新农村建设的发展,“三农”问题的抒写走入了诗词的视野。尤其是随着农耕经济走向了市场化的快速通道,农民的精神面貌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如果我们的诗词还一味依附于传统的抒情言志,就跟不上新农村建设涌现出来的大量新人物、新事件的步伐。这需要开辟诗词叙事的新功能,把如何写好乡村叙事诗提上新的议程。
较于言情,诗歌的叙事功能相对薄弱。造成这种结果,一方面是由于诗缘情而绮美的特质;另一方面也在于绝句、律诗、词曲天生身材短小,字数有限,难以在有限的空间去完整或比较完整地去讲述一件事情。但这并不是妨碍我们创作优秀乡村叙事诗的理由,按照我的理解,乡村叙事诗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来进行开拓。
第一个方面,就是要加强细节描写。如樊西军《留守妇女》:“悦耳铃声短信来,避人翻开自开怀。推车割肉卖鱼去,重启妆奁上镜台。”读起来之所以显得生动有趣,就是因为“看短信”“推车”“割肉”“卖鱼”“上镜台”这几个连续动作的细节描写,写出了新时代下农村妇女勤苦耐劳的生动形象,人物精神面貌跃然于纸上,读来有趣且有味。而相比于单纯的议论抒情,此诗取得了比较成功的艺术感染力。当然,这种细节描写的能力,可以包括动作,也可以包括当时人的心境,当时的物境,这需要诗人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出色的细节组合能力。
第二个方面,就是在创作乡村叙事诗的过程中,要把握好情感缘于事而发,但又不能溢出事外,这属于乡村叙事诗中一个情感节制的问题。如果通篇是单纯地进行客观描叙,虽然一定程度上开拓了诗词的表现功能,但相较于小说的记事功能,则显得苍白无力,也不是乡村叙事诗的本质功能所能左右的。所以个人认为,一首值得推崇的优秀乡村叙事诗,一定要注意以情挟事,以事抒情,不要太注重于叙事的连贯、情节的铺排和人物的刻画。
如李子的《临江仙·今天俺上学了》:“下地回来爹喝酒,娘亲没再嘟囔。今天俺是读书郎。拨烟柴火灶,写字土灰墙。 小凳门前端大碗,夕阳红上腮帮。远山更远那南方。俺哥和俺姐,一去一年长。”它有情节,但又断断续续,不很完整。有情感的表达“一去一年长”,但只是依赖于事件的抒情,并不占据事件的主体。也正是这种看似模糊的记事,兼有情感倾向的流露,使得爹娘和上学娃这几个人物栩栩如生,写出了农村需要几个娃牺牲青春才能供养一个学娃的艰辛。
总的来说,乡村叙事诗是对新田园诗走向更深更广视角的一种遥相呼应,叙事手法的提出,有利于新田园诗涌现出来的新人物的形象塑造。但叙事在乡村叙事诗中,只是一种载体而已,传统的细节描写、抒情言志,仍不可或缺。否则,赤裸裸的一堆叙事,再完整和流畅,也只会成为难以提振精神的流水账。
张嵩(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宁夏诗词学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新的伟大时代,我们更需要优秀的叙事诗作品,尤其是反映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鲜活诗作,为人民而歌、为时代而歌,充分彰显叙事诗的表现力、感染力,在文艺复兴、诗词振兴中使中华诗词的优势得到最大限度的显扬。那么,如何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乡村叙事诗呢,我认为首先要把握好四个方面的统一。
一是人民性与时代性的统一。任何文学作品都是时代的产物,应当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诗词也不例外,如果自以为“清高”,放不下身段,不主动参与到田间地头、春种秋收中与人民群众打成一片,承担起应有的社会责任,被边缘化是迟早的事。诗词要复兴、要入史,置身于时代的洪流之中是必须条件。时代没有身外之物,闭门造车,事不关己,甚至墨守成规、抱守残缺注定是没有前途的。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文艺创作方法有一百条、一千条,但最根本、最关键、最牢靠的办法是扎根人民、扎根生活。”我们既然作为有社会担当的新时代诗人,就要牢记这一点。今天,文艺作品的人民性更加突出,诗词更要走在时代前列,以大视野来叙事,以大背景来抒情,以关注乡村生活为基点,创作出更多符合时代要求的、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新叙事作品来。在脱贫攻坚、乡村振兴中所涌现出的新生事物,都是新叙事诗的绝好题材,只有把时代性和人民相互统一在一起,有了对新时代乡村火热生活的深切感悟,有了对人民群众的真挚情感,优秀的乡村叙事诗歌作品自然就会脱颖而出、应运而生。
对照组:对对照组疑似乳腺癌患者实施钼靶X线检查患者在诊断过程中保持仰卧体位,前胸紧贴线圈槽,对冠状位、矢状位和横断位进行常规扫描,对静脉进行强化扫描,主要观察患者乳房内的乳腺是否存在肿块,如果存在肿块,则观察肿块的体积、形态、结构及钙化情况。
二是思想性与艺术性的统一。思想性是叙事诗的灵魂。古典诗歌虽然有叙事功能,但毕竟不如小说、戏曲强大,要立足于时代,领文学之先,就必须顺应时代发展要求,突出思想性。我们虽然不能说诗词创作也一定要讲政治、讲站位,但一定不能脱离我们所处的环境、语境、情境,诗人的立场、观点、方法必须符合审美标准,符合意识形态,而不是一味地耍个性、讲纯粹、显傲气,除非不食人间烟火。我在这里所说的思想性其实就是讲政治自觉、人民立场、发展主流、时代背景。《木兰辞》、“三吏”、“三别”也是站在历史的大背景下,讲思想、讲立场的,没有观点、没有爱憎,就无所谓诗了。当然健康的思想内容离不开优美的艺术形式,两者是辩证的统一。如果只单纯追求形式美,而忽视积极健康美好的思想内容,叙事诗就失去了它的依托;而片面地强调思想性,诗一定是枯燥无味的,所叙的事也一定是味同嚼蜡,一样地令人反感,两者的完美统一才是新时代叙事诗的终极写作目标。乡村叙事诗就是要抓住典型意义,贴近群众,描写“三农”,点亮生活,使思想与艺术相统一,全方位、多角度展示出乡村生活的新画面、新气象。
三是继承性与创新性的统一。继承与发展,推陈与出新,是我们进行新时代乡村叙事诗创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历史上产生的许多优秀的叙事诗是我们学习的模板和标杆,立意、构思、现实主义风格,民歌、民族化特色、形象化语言,民间叙事诗的多样化形式、各民族英雄史诗的博大精深都是我们需要学习的深厚内容。继承优秀的传统,弘扬叙事的精华,我们才能在前人取得巨大成就的基础上走得更远。同时,也不能囿于形式,而要敢于探索与创新,创新也是叙事诗的生命,不论是内容还是形式,不论是立意还是风格,不论是题材还是体裁,都要大胆尝试和突破,而乡村题材的叙事诗就是很好的一条创新途径。毛主席在1965 年给陈毅同志的信中曾提出:“将来趋势,很可能从民歌中吸引养料和形式,发展成为一套吸引广大读者的新体诗歌。”就为我们今天创作乡村叙事诗指出了一条创新的路子。乡村叙事诗还应提倡长事短写,避免过于冗长,动辄数百行、上千行,陷于讲故事的俗套,削弱了叙事诗的正确功用。只要把主题思想、人物事件、动人情节叙述清楚,充满真情实感,富有诗情画意,取得艺术效果,二三十行照样出彩。
四是地域性与普遍性的统一。乡村叙事诗的来源必然是我们熟悉的生活,只有真正立足于脚下所钟情的土地,深深扎根于所热爱的人民,从中提炼萃取养料,为我所用,再通过艺术加工,情感升华,唯有这样,才能最终创作出优秀的乡村叙事诗作品。就任何文学作品而言,越是中国的越是要具有地域特点。开始写诗,我们都是从脚下的土地出发的。我所处的宁夏,曾经是边塞诗的发祥地之一,大漠孤烟,雄浑神奇,养育了一代又一代边塞诗人,这里的每一座山,每一滴水,每一棵树,每一束草都是诗人进行创作的源泉和灵感。乡村叙事诗的创作更需要彰显鲜明的地域特点,抒写身边的人和事,描摹周围的景和物。诸如移民搬迁、闽宁合作、脱贫攻坚中所涌现出的一桩桩感人的事例,通过挖掘整理,都会成就好的乡村叙事诗作品。在创作中还应遵循文学的普遍规律,在共性中显示个性,在一般性中突出特殊性。眼开万里视野,胸怀江河气象,纵笔千载风云,凸显地域特色,从而把乡村优秀叙事诗词的创作推向一个高潮。
包德珍(海南省诗词学会原副会长、中华诗词论坛坛主):我生在农村,对于农村的生活一点都不陌生。在我写诗的生涯中也写过一些农村的诗,都是在采风时写的。比如1994年写的《呼兰农村一见》:
向晚试新茶,樱桃映碧纱。
微风摇麦浪,小燕戏檐花。
牧舍分禽舍,渔家即酒家。
称心如意事,四季尽情夸。
这首当时觉得还很有特色,把农村新貌写出来了。随着写诗中对艺术的探讨渐渐有新的认识,感到取材可以小写大,不泛泛抽象地去写。近年写一首关于农村体裁的诗受到诗家的好评。
车过农村的一条街
不怕阶前尘气侵,花丛四处绿深深。
几盆树木观风色,一带瓜篱映夕阴。
此景如堪谁共貌,长街原可客随心。
归来似得清新味,梦里当将仔细寻。
专家点评道:“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强调,10年来,我们经历了对党和人民事业具有重大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意义的三件大事,一是迎来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二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三是完成脱贫攻坚、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历史任务,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这是鼓舞人心的大事,我们党制定的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已经全面实现。这首《车过农村一条街》,用自己的目之所及,形象描述了农村一条街,干净、整洁、好客而雅兴。这是我们旧观念里的农村吗?首联:‘不怕阶前尘气侵,花丛四处绿深深’,第一感受,车过此街,农舍大门前,层层台阶,哪有半点尘杂?更别说村里惯常的牲口家畜粪土味道,倒是树木花草青绿深深。颔联:‘几盆树木观风色,一带瓜篱映夕阴’,下车看看农户门前的几盆树木,坐在浓阴的瓜架下,爽快地聊天品茶。写出了新时代农民的雅兴,为读者描绘了农人‘门前瓜架图’,让画面多了一层灵动。颈联:‘此景如堪谁共貌,长街原可客随心’,无论拍照还是素描,这个场面都无限诱人,其实,在我们的新农村到处都这样,农人卸掉沉重的负担,因为政府的扶贫政策早已深入到家家户户,一路高歌,把贫穷的帽儿掀翻,城乡原是一家人,城里人来到这条街上,可以四处看看,走走,聊聊,真随心。尾联:回来了,该抒发自己的农村一条街之感受了,‘归来似得清新味,梦里当将仔细寻’。分明是到新型的田园里开阔了眼界,社会主义新农村原来是这样!是梦吗?让我真真切切再回味一次!包大姐,仅从‘车过农村一条街’这个小小的视点入笔,就写出了当今农村的新面貌。这个新面貌跟陶渊明的田园诗有本质的区别,陶渊明是要‘归隐’,他的归隐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去‘采菊东篱下’,而新农村是‘新房舍、新设施、新环境、新农民、新风尚’,五者缺一不可,共同构成小康社会‘新农村’的范畴。这首七律形象是五者的形象呈现,佩服包德珍大姐的诗心、诗兴和诗情。”
我把这首点评全介绍岀来不是让读者赞许我写诗如何如何,只是谈一下个人体会。在取材上以一件事写起,不要“以大写大”,而尽量“以小写大”。正如写一花一世界,才会耐人寻味。至少,不要用泛泛的抽象的语言,要注意情味,有了情味才可打动读者的心,形成共鸣!
江合友(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导):乡村叙事诗的写作包含三大核心要素,即题材是乡村的,功能是叙事的,文体是诗歌的。作者必须综合把握住这三大要素,以自我的艺术能力素养驾驭为之,始能写出高质量的作品。从题材而言,一定要直面当代乡村进行写作,一定要杜绝模仿古人、脱离现实的套语写作。从叙事来说,必须要有对事件本身充分而生动的叙写,这样的话对诗体的篇幅就会有相应要求,一般来说会突破五七言律绝的范围,而主要运用五七言古体来进行写作。排律在篇幅上也足以满足需要,但形式拘束太过,容易伤害内容表达的效果。这样的话,从文体上看,乡村叙事诗会常用五七言古体诗来写作,那么如何掌握古体诗创作的基本技巧,从而突破技术关卡,通向艺术的康庄大道,就显得尤为重要。
王国维《人间词话删稿》说:“近体诗易学而难工,古体诗难学而易工。”近体诗在格律上有明确的要求,平仄押韵等规则都是固定的,加上篇幅不大,所以比较容易掌握,写出合辙押韵的作品,这就是所谓的“易学”。但是在规则之外,如何在艺术境界上攀升到一定高度,就存在难度,当下每天都有大量的近体诗作品被写出来,绝大多数都是平庸之作,这就是所谓的“难工”。古体诗需要写更长的篇幅,对作者的文学素养提出了新的要求,即能拥有文言文写作的基本功,即便写的浅直一些,那也需要有浅近文言的写作能力。能够将所写的内容展衍开来,用文言语体以符合文学逻辑的方式表现出来,这是有一定难度的,需要一个不断学习提高的过程,所以王国维说古体诗“难学”。但是一旦打下了较好的文言文写作基本功,那么古体诗写作就会变得相对容易。只要内容充实,描摹生动,感情真挚,将乡村故事真实呈现,就能写出质量较好的乡村叙事诗,按照王国维说法,这就是“易工”。
以白居易的名作《观刈麦》为例,此诗对农家割麦的场景予以真实呈现,就足够精彩纷呈了:“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语言形式的复杂程度不高,艺术手法是直笔白描,可以说文本的写作难度不算高。后文紧接着叙述拾麦穗贫女之生活窘困:“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语言仍然浅直,手法也不复杂。最后抒情部分也比较浅白,与自己对比,以申发惭愧之情:“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就这样一篇乡村叙事诗,章法简明,修辞质朴,在浅近文言的娴熟运用下,仅凭真实生动,就获得了感动人心的巨大艺术力量。我们今天进行乡村叙事诗的写作,应该深刻自我反省,是否打好了文言文写作的基本功,如果没有这种基本功,就应该加强学习,坚持实践,不断提高自己的文言写作能力。否则篇幅一长,就露出若干马脚,逻辑混乱,前后重复,拉杂啰嗦,有的像顺口溜型裹脚布,有的甚至满篇语法错误。有志于乡村叙事诗写作的作者们,应该时刻保持警醒,不断追求进步,写出好句佳篇,为我们的时代留下能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精品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