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府施压 支付应用程序 Zelle 开始为冒名诈骗事件的受害人退款

◎文/ Hannah Lang

◎译/张文迪

为解决美国立法者和联邦消费者监管机构提出的消费者保护问题，在支付应用程序Zelle上提供服务的各大银行已开始向冒名顶替诈骗的受害者退款，这是一项重大政策变化。

Zelle是包括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和美国银行（Bank of America）在内的7家银行拥有的P2P网络。Zelle的母公司Early Warning Services（EWS）表示，Zelle上的2100家金融公司已开始为6月30日之前发生的冒称政府机构、银行或现有服务提供商人员的诈骗受害者进行撤回转账的操作。EWS 首席欺诈风险官本·钱斯（Ben Chance）告诉路透社，这“远超现有的法律和监管要求”。联邦法规要求银行对未经客户授权（例如黑客）进行的付款进行补偿，但不包含客户自己进行转账的情况。一位发言人说，虽然Zelle在8月30日透露已针对“特定诈骗类型”推出了新的报销福利，但此前并未提供有关新的冒名顶替诈骗退款政策的详细信息，因为担心这样做可能会鼓励犯罪分子提出虚假诈骗索赔。

去年，包括摩根大通首席执行官杰米·戴蒙（Jamie Dimon）在内的银行家告诉担心诈骗行为不断增加的立法者，要求银行退还客户因被骗而批准的转账是不合理的；而现在，新政策的执行标志着与去年相比的重大转变。

自2017年推出以来，Zelle已成为美国支付总额最大的P2P支付网络之一。《纽约时报》2022 年 3 月的一篇报道称，Zelle 诈骗活动猖獗，引起了经常批评大银行的立法者的注意，其中包括参议员伊丽莎白·沃伦（Elizabeth Warren）。她和其他立法者开始了一项调查，结果显示，估计仅2021年Zelle用户就因各种类型的欺诈而损失了4.4亿美元。在去年的参议院听证会上，沃伦告诉戴蒙和其他银行首席执行官，他们为犯罪分子创造了“完美武器”，却没有站在客户这边。据EWS称，超过1亿拥有美国银行账户的人都可以使用 Zelle。

根据联邦贸易委员会的数据，冒名顶替欺诈是2022年美国所有支付方式中上报最多的诈骗行为，造成了26亿美元的损失。银行担心，承担已授权交易的成本将鼓励更多欺诈行为，并可能使它们面临数十亿美元的损失。钱斯表示，EWS没有要求银行方面向客户偿还费用，而是实施了一种机制，允许银行从收款人账户中收回资金并将其返还给汇款人。Zelle上的银行现在还需要使用工具来标记带有风险属性的转账，例如向从未在Zelle网络上进行过交易的账户付款。他还表示，Zelle今年的欺诈和诈骗率“显著下降”，但拒绝提供详细信息。“自我们的网络推出以来，我们就拥有一套强大的控制措施，并且在发展过程中我们也在不断升级这些措施，以跟上我们所看到的市场变化”。钱斯表示，EWS一直在与政策制定者探讨是否需要采取“综合办法”来打击诈骗，包括主张投入更多专门的执法资源。

一位知情人士表示，在沃伦和其他立法者的压力下，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FPB）考虑过让银行方面偿还诈骗费用，但到目前为止，Zelle的改变让该机构感到满意。CFPB发言人拒绝就Zelle或者潜在的规则变化发表评论，但表示，该机构正在努力保护客户，“包括确保金融机构履行调查和错误分辨义务”。摩根大通、美国银行和Zelle的其他5家所有者银行拒绝置评。沃伦在给路透社的一份声明中表示，“Zelle平台变革早就该进行了。CFPB与消费者站在一起，我敦促该机构继续向Zelle施加压力，以保护消费者免受不良行为者的侵害。”

Zelle长期以来一直声称其欺诈和诈骗率很低。据称，2022年，Zelle处理了价值6290 亿美元的付款，其中99.9%的转账没有欺诈或诈骗报告。它的竞争对手PayPal和Venmo等P2P支付平台会逐案审查情况，并针对符合条件的交易制定涵盖诈骗的购买保护计划。专家指出，平台的分类各不相同，因此很难比较跨平台的欺诈和诈骗率。

Datos Insights的战略顾问崔思·福雪（Trace Fooshee）表示，Zelle的态度大转变表明，银行正感受着提升“市场服务水准”的竞争压力。国家消费者法律中心的高级律师卡拉·桑切斯-亚当斯（Carla Sanchez-Adams）表示，强制实施冒名顶替欺诈保护的法规对客户来说仍然是更好的，因为银行方面的政策可能并不明确，或者他们可能不会按照承诺来遵守这些政策。她说，“我认为有问题的一件事是，消费者无从知晓他们有这种选择；即使他们知道，而且银行未能偿还他们的费用，也不存在私人补救措施”。并同时指出，尽管如此，Zelle的政策改变是“良好的第一步”。行业专家表示，预计支付欺诈问题会在银行首席执行官下个月出席参议院听证会时再次出现。这一次，他们相信自己能讲出一个好故事。“银行实际上已经通过Zelle——没有监管，没有立法——主动表示，我们将确保我们在努力解决任何类型的有关消费者的问题或伤害消费者的行为”，消费者银行家协会首席执行官琳赛·约翰逊 （Lindsey Johnson） 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