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新征程我国职教数字化转型的扬弃与创变

2023-04-18 00:19王佑镁李宁宇王旦毛聪聪柳晨晨
中国电化教育 2023年4期
关键词:职教转型数字化

王佑镁 李宁宇 王旦 毛聪聪 柳晨晨

摘要:数字革命催生“数字化工作世界的职业导向”新理念,促使职业教育向着智慧职教阶段升级与转型。该文阐述了工业4.0背景下职业教育4.0新理念,分析新时代新征程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新趋势,基于我国智慧职教发展实际,提出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需要理性把握“扬弃”与“创变”两种思维,积极推进以智慧职教平台赋能数字化转型,以创变导向,设计落地强化顶层设计扩展职教应用场景、产教融合强化学生数字技能、平台融创开发数字课程资源与科教融汇培养教师数字素养四条路径,以期为我国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与实践提供参考。

关键词:职业教育4.0;数字化转型;创变

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识码:A

本文系2020年度全国教育科学规划课题“地方高校治理现代化实践维度与实现路径研究”(课题编号:BIA200189)研究成果。

一、引言

数字技术发展驱动变革人类社会,机遇与挑战共存已成为国际共识,数字化转型成为世界性主题,并深刻影响教育系统的发展[1]。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出:“教育是国之大计、党之大计。推进教育数字化,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数字技术推动教育系统内部的创新与变革,使得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日益凸显。教育数字化关涉到数字技术驱动下教育系统内的革新和变革,孕育着“教育的数字化转型”这一理念。教育数字化转型作为一个全方位、系统创新变革的过程,不仅对我国人才培养质量有着直接影响,而且深刻地影响了全社会数字化转型的发展以及国家竞争优势[2]。其中,职业教育作为国家教育体系中的一个重要环节,其提供的人才资源与技术支撑催生了产业数字化,并极大地促进了国民经济的发展,如何以数字化和信息化促进专业建设转型升级并辐射引领专业群,培养出更多数字化人才是实现学校高质量发展不可忽视的一个环节,更是在数字经济中推动行业与社会变革的新动力,也助推职业教育向着4.0阶段升级与转型。因此,需要探析新时代新征程职业教育4.0背景下数字化转型的理念和路径以及变革导向,对这些重要问题的解答有利于把握今后我国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发展的着力点与实践方向。

二、从工业4.0到职业教育4.0:助推数字化转型与智慧职教

1.工业4.0与职业教育4.0

并不是每次变革都能叫革命。历史上的每次工业革命,都是因其在特定的年代里,以发明提高了生产力,才使整个工业得以变革,并最终使人类世界得以进步。当前时代生产力飞跃式增长,推动消费者需求愈加多样化,从而带动供给侧灵活性随之大幅增加,产品表现出复杂化、定制化的特点,人类生产方式和交流方式甚至全社会,都在借助互联网不断发展成熟,数据技术得到进一步提升,由此引发了下一场变革,人类已经正式迈入工业4.0时代。“工业4.0”对教育影响可谓是十分巨大,改变了就业趋向的格局、技术介入的格局、学习需求的格局以及学生态度与行为[3]。工业4.0实际上改变着教育的创新模式,以人工智能与数字物理框架掌控变革,人机交互界面变得更具有普适性,从而创新衍生出面向未来的教育模式,使得今后的学习更具有个性化、智能化与虚拟化(如表1所示)。基于此,德国机械及制造商协会等机构也于2013年4月成立“工业4.0平台”,将平台工作组最终报告《保障德国制造业的未来——关于实施工业4.0战略的建议》递交德国政府,得到德国政府的采纳[4]。“工业4.0”被视作德国为支撑新一代革命性技术在工业领域的开发创新,是其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占据国际竞争先机而提出的国家战略。这也更加说明技术技能人才职业技能与数字素养的培养,已经成为职业教育数字化建设的重要目标,并最终以德国联邦职业教育研究所(BIBB)提出的“职业教育4.0”概念,明确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导向[5]。

在宏觀环境下,新基建正逐渐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新主题[6]。在新基建给各个产业带来全新信息基础设施的同时,技术也加快向场景渗透,一大批与场景相关、与产业融合的就业机会得到释放,但为何人才供给仍存在过剩现象?究其原因,是模糊了对“人才缺口”与“人数缺口”这两个概念的认识,我们的职业教育事实上并没有顺应数字化发展趋势,并没有强调人才数字化技能和素养的提升。数字化发展潮流中,职业教育由农业社会“注重以日常生活为导向职业教育1.0”,工业化初期“注重以工作专业化为导向职业教育2.0”,工业化中后期“注重以行动过程为导向职业教育3.0”,到知识社会“注重以数字化工作世界为导向职业教育4.0”的提升和变革,劳动力结构将发生变化,行业发展的智能化和自动化程度将有所提高,人机合作的发展也将更为密切。“职业教育4.0”的核心内容便是“职业教育的数字化建设与发展”。

2.数字化转型与智慧职教

数字化转型强调其涉及深入性、协调性的努力方向,旨在实现战略方向、价值主张或商业模式等领域的制度转型,简单地将课程放到网上或实施更现代化的企业系统并不是数字化转型,定期增加的数字信息和流程也不是数字化转型。美国高等教育信息化协会(EDUCAUSE)在2020年提出数字变革“3D”进程[7]:数码化(Digitization)、数智化(Digitalization)和数字化转型(Digital Transformation)。“数码化”指将信息简单数字化,是从模拟形式到数字形式的过渡,例如将纸质记录数字化以进行存档和检索,或者将以前离线的信息放到网上;“数智化”指将流程数字化,是指使用数字技术和信息来改变各个机构的生产运营流程,而它相较于数字化转型缺失的部分,便是协调制度转型的人为努力意向;“数字化转型”指对各类型机构进行数字化转型,是转变高等学院战略方向或价值主张的制度战略,它涉及文化、劳动力和技术方面的深入和协调转变,可能需要经过大量的数码化和数智化工作,数字化转型工作才能取得成功。数字变革的“3D”格局呈现阶梯式直线上升态势(如下页图1所示),推动着新型教育与运营模式的形成,也变革着机构运作模式、战略大方向与价值主张。

推进教育数字化转型,建设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大国,是党在新时代的行动方针。而作为强调科技驱动教育创新与转型的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它的生发与实践具有重大发展意蕴和现实需求。近年来数字经济的发展重点集中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战略性新兴产业上,而职业教育是社会技术人才培养的主力军,其人才培养的过程和方式也要跟随数字时代以及市场需求的变化而不断变化,有关智慧职教教育数字生态及其应用场景也需成为职业教育发展的首要对象。智慧职教就是职业院校通过建设智慧的学习环境和采用智慧的教学方法来推动教育者智慧地提升教学水平和学习者智慧地学习、管理部门通过智慧管理以提高成才期望值并培养具有高智能、创造力和社会服务能力强的人[8]。我国职教数字化转型要求注重发展智慧职教、用技术赋能职教教学模式创新、创建智慧职教平台和融入虚拟技术进行虚拟仿真训练、开放创新构建智慧职教大生态。2022年3月29日,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正式上线,推进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同时也是实现职业教育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措施。

三、由扬弃而创变:智慧职教平台赋能职教数字化转型

从方法论来看,职教数字化转型的推进充满辩证法思维,结合“职业教育4.0”和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基础与发展,有两个关键词贯穿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始终:扬弃与创变,二者以事物内部发展和外部人为进化两种相辅相成的途径,推进以智慧职教平台赋能数字化转型。

1.内部辩证发展:否定之否定规律中的“扬弃”

马克思主义哲学提到发展的实质是新事物的产生和旧事物的灭亡,辩证否定作为其决定性环节,以“批判又继承”的“扬弃”观点,形成“否定之否定”的方法论。事物辩证发展进程出现矛盾,以第一次否定解决初步问题,并用第二次否定克服否定阶段事物存在的片面性,实现对立面的统一从而解决矛盾,使事物得以发展。这是事物内部发展、完善的结果,以“肯定—否定—否定之否定”的高阶段周期“回复”,实现“扬弃”。社会发展实际深刻影响着职业教育思想的自我完善,不同历史阶段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环境的变化是职业教育规律发生演变的外因,而不同职业教育形态本身具有的特点和优劣势则是职业教育规律产生的内因。也就是说,对于职业教育的数字化转型,应有科学的分析态度,不可肯定一切或是否定一切。

以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为例,其演进轨迹深刻体现着否定之否定的扬弃观(如下页图2所示)。最初的职业教育数字化资源平台,最主要的功能便是集成教学资源。其所谓的数字化,便是将线下的教学资源搬到线上,试图以教材、课件的数字化体现教育数字化。由于早期的数字化教学资源过于碎片化,且类似平台的大量出现导致的资源不互通,使得平台建设出现阻滞。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及平台间的资源整合与互通,优质职教数字化资源得以结构化梳理、管理和共享,人们重新规划发展智慧职教平台,建设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并细分专业与课程服务中心、教材资源中心、虚拟仿真实训中心和教师服务中心四大板块,每个板块可提供不同的需求,让学习者有“三得”:有得学、学得了和学得好。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以多主体开发建设、多维度个性应用和多层次提供服务的三个特点,优化平台功能以发展智慧职教,提升职业教育质量,推动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数字化平台建设其本身存在的弊端,就是会因规划、技术及资源整合桎梏使得平台种类繁多且不互通,但反过来看数字化资源的大规模集成也是平台的优势所在。这种优势也促使着人们重新发展职业教育数字化资源平台。这并不意味着以技术进步而简单整合升级平台,而是结合智慧教育理念发展出了更高阶段的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

事实上,数字技术和教育的深度融合推动了数字化教育范式的确立和数字化学习生态系统的建设,教育内部也自我发展出更强的转型发展需求:转化教育模式、构建新学习范式、破解教育的“优质、公平、高效”难题,都要求教育数字化转型[9]。在数字技术不断发展的背景下,将教育教学融入到数字技术中,已经超越数字转换的形式,变革了传统的教育观念和组织,使学习打破了传统学校的局限,使学生能够按照自己的学习特点开展个性化的学习。职业教育4.0的核心是“职业教育的数字化建设与发展”,因此国家智慧职教平台的建设应是重中之重,需要符合社会数字化转型规律和进程科学的“扬弃”。但事实上,智慧职教平台的数字化建设与发展中却很少能真正做到科学的“扬弃”。部分教育组织所提倡实施的“数字技术赋能”,也仅仅停留在口号层面,仅仅是以单个数字平台或工具设备的使用(如多媒体计算机教室、在线学习资源等),造成在数字技术的使用上存在“见木不见林”的现象,未能实现以智慧职教平台赋能数字化转型[10]。因而辩证否定观指导我们需要对两个极端保持警醒:对过往的全盘否定,强调以新技术推翻教育旧基础;或是对过往的全盘肯定,强调以新技术缝补教育旧基础。我们必须认识到需要以科学扬弃观为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指导思想,以及智慧职教平台革新传统治理模式、革新传统评价模式与革新传统学校模式的重要作用。国家智慧职教平台是一个不断技术迭代满足需求的扬弃过程,其应用也是一个扬弃过程,这说明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时间相对较长,不可能一蹴而就,也不必急于求成,必须按部就班地推进。科学的“扬弃”是本就应该做到的,否则所谓的数字化转型也会流于表面,甚至失败。

2.外部适应进化:数字达尔文时代下的“创变”

如果说象征事物内部辩证发展规律的“扬弃”是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部驱动力,那么以人类智慧创新教育系统而产生“人为进化”的“创变”,便是转型所需要的强大外部推动力。数字化转型需要经历较为漫长的变迁历程,在这一历程中所进行多次或大或小的教育创新与转型[11],即为“创变”。数字化转型将推动教育大环境变化日益剧烈,以顺应技术时代教育创变的需要,并在此范围内发展出技术爆发时代适者生存的规律,继而发展出所谓“数字化时代达尔文主义”现象。“数字达尔文”最早是用来刻画商业世界的:商业组织若不能够快速地适应多变的商业环境,持续地升级自身来应对数字化技术所引发的巨变,就不可能长久地存在下去,也就注定要被淘汰[12]。所以,数字化转型不是简单地实现生产与生活过程中的“技术自动化”,它是一个关于“社会生活”的变化,也就是技术会怎样改变人类社会习惯,行为与生活的问题。数字技术与社会数字化转型已领先于教育数字化发展,再加上外部环境加快变化所带来的不稳定性与不确定性愈加凸显,使教育面临着外部适应的严峻考验,教育要适应外部技术发展与竞争环境变化,就必须实现数字化转型[13]。数字技术发展与社会进步促使教育系统自然进化,再加上人类智慧对教育流程、结构与模式的人為进化,构成了教育系统自然进化和人为进化共同推动教育样态变化的过程。

因此,教育数字化转型需同时关注到“创”与“变”:创新体现着人类智慧的策略与创造力,使自然选择的进化形成更高层级的转型,是转型内部诸要素的内在联系,推动教育变革表现形式;而变革作为转型的外部联系和表面特征,揭示转型外在表现结果,促进对转型本质的认识并反作用于创新手段。数字技术为教育数字化转型提供了依据,以强势干预打破教育边界并变革教育主体关系,优化教育治理和决策,推进学习认知和教育体验。而除此之外,需要关注到数字创变领导力,它强调了数字化转型领导者在战略设计、行动设计和评价设计等方面的规划能力,以及协调人员、过程和技术三者之间关系建构过程的促变能力,影响着教育数字化转型的价值趋向与实践进程,促进职业教育内部流程效率的提高,在短期内实现数字化转型效能的增强,激发内驱力与创造力,塑造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长远发展动力。

需要注意的是,创变并不完全是独立概念,它是基于科学“扬弃”而提出的,脱离批判性继承而大谈“创变”,教育数字化转型也就只剩一句口号。习近平总书记也提出“守正创新”,便是强调以守正避免迷失方向,才能抓住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关键之创变。所以,如果把教育数字化转型喻为数字达尔文时代下对教育系统的人为进化努力,那么其势必要求人类智慧在职业教育4.0阶段“以创求变”,把数字技术融入职业教育和教育领域各个类型、层次与阶段,在科学“扬弃”下进行合理“创变”,不断完善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持续丰富资源,拓展四大板块所支持的服务功能,并号召广大职业院校以此为契机,积极参与建设更多职业教育数字化应用场景,推动职业院校转变教育教学范式,融合形成虚实智慧学习工场促进教学过程数字化,创新建设良好智慧职教大生态。

四、创变导向:新时代新征程职教数字化转型路径

数字化转型就是要把数字技术纳入到一切活动领域中去,从根本改变人类进行这些活动的模式及其对我们乃至全社会的价值[14]。职教数字化转型是教育数字化转型过程中的子集,优质的职业教育与培训,对保障人们具备现在及将来工作中需要的技能,具有重要意义。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新时代新征程要“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职业教育4.0发展阶段要求我们关注“数字化”这一核心内容,深入探析对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扬弃”过程,发展诸如国家智慧职教平台等促进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新平台,以数字化创变探寻提高职业教育人才数字化能力培养质量的新路径。因而,本文在此基础上构建智慧职教平台赋能数字化转型的四大创变导向,探寻新时代新征程下职教数字化转型路径(如图3所示)。

1.顶层设计扩展职教应用场景

国家顶层设计与制度规划为推动职业教育数字化建设提供了重要支撑,需要通过专项基金或者财政支出等方式加大职业院校基础设施数字化建设力度,在政府层面加大技术创新扶持力度,大力发展人工智能技术,重视前沿技术的研究开发,细分领域场景以推进快速应用落地,促进技术赋能研究与创新领域应用,更好发挥数字技术对社会治理的支撑作用。作为最早提出职业教育4.0概念的国家,德国通过修订《联邦德国职业教育法》等相关法律政策,以保障其实施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德国“职业教育4.0”注重数字化工作世界的职业导向,培养面向未来数字化工作需要的专业人才职业资格和技能,提出更多地培养工作要靠数字设备来完成。

这里需要提到一个概念——数字化工作场所(Digital-Workplace/Space)。数字工作场所的最早是采用内部网的内部发布平台[15]:社交内网的发展,增加了评论、点赞和基本的社交分享功能,并在后期发展中增加了点对点的讨论和协作与评论。事实上,学校或企业所希望的创新和组织转型,只有在优化和协调其内部能力的基础上才有可能实现。所以其中的一个关键部分将是创建一个“真正的”数字工作场所,并基于此衍生出未来可能的智慧学习工场。因此,需要提倡各地区职业院校积极做好智慧职教平台的应用示范、政策试验、社会实验及基础设施建设等工作,为推进智慧职教平台的创新发展先行先试,起到引领带动作用,利用智慧职教平台形成职业院校内部的数字化工作场所和校企合作的智慧学习工场。而国家与地方必须联合研判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的应用场景成熟度,探讨跨端应用场景的落地可能性。目前,国家智慧职教平台只有网页端,考虑到移动端的普及性与便利性,有必要开发移动设备应用客户端,融通扩展应用场景。

2.产教融合强化学生数字技能

由于数字时代职业教育的特殊性,强化学生专业技能的培养是必须要放在首要地位的,相关的数字化能力需要在新型数字化培训场所中培养。国家智慧职教平台下有虚拟仿真实训中心板块,用以满足实践训练以及技能鉴定,其为各类虚拟实验课程的设置提供了新的教学环境,也反映了新一代信息技术融合产业的创变潮流——数字孪生(Digital Twin)。“数字孪生”又称为“数字镜像”“数字映射”等,是以数字化方式创建物理实体的虚拟模型,用建模与仿真工具建立的数字化数据流[16]。但数据孪生不仅仅是建模,更重要是融入空间信息,需要和GIS融合发展来还原真实世界。这其实是将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智能传感器、机器学习和通信技术集成到一个具有主动认知能力的自学习混合模型的新范式,而智慧职教平台下的虚拟仿真实训中心板块便是发展此新范式的有效途径。职业院校、企业以及跨企业培训中心几个主体需要基于国家智慧职教平台联合开展数字化技能培训,加强产学研深度融合,开发更多虚拟仿真实训资源与系统,让学生通过数字技术支持的虚实融合实训工厂,模拟数字化劳动和工作技能仿真[17],从而获得专业过程性知识与行动技能并促进数字化能力的发展。

近年来,“学历证书+若干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制度(简称“1+X”证书制度)作为我国职业教育制度创新的一大创举,推动了职业院校的进一步改革。2023年1月6日,国务院职业教育工作部际联席会议办公室发布《职业教育培训评价组织及职业技能等级证书退出目录实施细则》的通知,进一步完善了“1+X证书”制度试点管理制度体系。“微证书”一词便是自“1+X”证书制度被提出后,逐渐走进大众视野。微证书认证是对某一具体技能或知识领域进行非学位证书认证或能力认证的认证,它以较短或较灵活的时间跨度来提供,且侧重范围较窄,尤其对劳动者培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18]。国家智慧职教中心可以联合职业院校与企业,建设相关技能课程的微证书认证体系,以“集腋成裘”的开放式新思维,积小成大,用各种“微证书”来进行职业资格认证或学历提升认证,探索职教数字化转型的开放创新实践模式。这样一来,学生能利用智慧职教平台,通过校内学习、网络自主学习、嵌入式學习、随处学习等各种各样的方式进行学习,实现技术赋能个性化学习。

3.平台融创开发数字课程资源

职业教育4.0发展阶段需要投入大量的数字资源,这并非简单的资金投入,而是诸如职业教育数字资源平台、智慧学习工厂和校企合作课程等资源的开发与应用。这就要求职业院校必须基于产业为导向的数据驱动、人机协同的新型智能形态,进行职教专业数字化升级改造,进行能力本位的教育理念创新和思维与创造为核心的课程与评价创新。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作为优质载体,支撑职业院校与企业要共同建设优质数字化教材,以及与产业实践相衔接并面向生产活动的课程体系,将数字技术同教学内容深度结合,在课程建设与教学实施中融合数字媒体,形成灵活多样的学习场所与数字化资源共享平台[19],促进学生专业知识和媒体技能融合发展,形成智能技术支持学生数字化能力发展的融创教育新生态。

教育部教育技术与资源发展中心(中央电化教育馆)指出职业院校应以职教公有云课程资源平台为基础,形成共同体,协同构建国家与高校两级资源中心,构建并应用校企合作课程资源、开展混合云在线实训、联合探索信息技术支持校企合作专业建设模式及人才培养模式等。因此,国家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的建设需发挥互联网学习平台的优势,从而推动资源共享,渠道互补和面向全体学生。顶层设计部门要统筹专题教育资源建设,以平台为支撑,不断开发课程教学资源向下级平台辐射。广大职业院校也应该抓住这一机遇主动参与,基于国家智慧职教平台构建更多的职业教育数字化应用场景中来,以共建共享的方式q促进教学资源质量高地的构建,实现数字化教学资源配置体系的最优化。

4.科教融汇提升教师数字素养

在以创新发展为发展主题的今天,教师能力是培养人才的核心,理论研究与实践探索需延伸至高职教育范畴[20]。因此职业院校教师需培养科研型能力,以科研成果优化教学模式和创新教研方法,做到科研促教,科教融汇。除教师科研能力之外,也应当关注到教师数字能力的培养,职业教育4.0阶段职业教育的核心发展点是数字化,因此对教师数字能力的评价自然不能被忽视。在课堂教学实施过程中,教师处于核心地位,是否能围绕课堂教学中的每一个环节合理、高效地运用各种信息技术和手段来调动学生学习的主动性、积极性与创造性变得至关重要,所以除学科专业能力外,教师的信息化素养与数字化意识也是必不可少的[21]。数字化转型实质仍需落在人们数字素质和能力结构之上,若是连教师本身都无法具备足够的数字素养,又何谈培养学生的数字化能力。

国家智慧职教平台的教师服务中心为教师提供教培资源,以提供教学资源和克服校际屏障的合理方式来提高教师的专业水平。新时代职业教育教师要有“技术赋能、优质公平”的全新意识,应具备在教育过程中融入信息技术、运用数字化环境实施有效教学和教学创新的素养,以及对数字资源进行获取、设计、开发、评估和使用的能力。这是因为数字达尔文主义“优胜劣汰”带来了这样的后果:不会科技的教师必被懂得科技的教师所代替。职教教师要紧跟时代发展,利用国家智慧职教平台强化多方面数字综合知识,使信息技术和教育教学的深度融合成为新常态。同时,平台可制定高职院校教师多维度数字能力测评标准,将数字化纳入职业学校教学、企业及跨企业培训中心数字化技能培训等措施,以此来促进职业教育教师数字能力的发展。

五、结论与问题讨论

在工业4.0的背景下,本文基于职业教育4.0新理念,通过剖析新时代下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新趋势,结合我国智慧职教发展的实际情况,依据“扬弃”与“创变”两种思维理性把握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路向,以智慧职教平台助推数字化转型,构建顶层设计扩展职教应用场景、产教融合强化学生数字技能、平台融创开发数字课程资源与科教融汇培养教师数字素养四条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路径,对我国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研究与变革提供参考的价值。技术赋能职教数字化是手段,而非目标,科技革命可能带来的“技术主义”陷阱值得警醒。教育的数字化转型需始终牢记价值之本应为以学生为中心,智慧职教平台的发展及创变需要始终以服务学生为第一要义。职业教育数字化转型是一个长期的螺旋式上升过程,需要依托智慧职教平台,不断探索适合各地职业院校差异化发展的推进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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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佑镁: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智慧教育、人工智能教育、数字阅读。

李宁宇: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信息化教育。

王旦:在读硕士,研究方向为信息化教育。

毛聪聪: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为职业教育

柳晨晨: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为人工智能教育、数字化学习。

Abandoning and Creating Changes: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Chinas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the New Era and the New Journey

Wang Youmei1,2, Li Ningyu2, Wang Dan2, Mao Congcong1, Liu Chenchen2

(1.Research Center for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Zhejiang Dongfang Vocational and Technical College, Wenzhou 325035, Zhejiang; 2.Research Center for Big Data and Smart Education, Wenzhou University, Wenzhou 325035, Zhejiang)

Abstract: The digital revolution has given rise to the new concept of “career orientation in the digital world of work”, which has prompted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upgrade and transform into the stage of smart vocational education. This paper explains the new concept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4.0 in the context of Industry 4.0, analyzes the new trends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the new era and new journey, and proposes that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needs to rationally grasp “abandon” and “create change” based on the actual development of smart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Based on the actual development of Chinas smart VET, we propose that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needs to rationally grasp the “abandonment” and “creation” thinking, actively promote the digital transformation empowered by the smart VET platform, and design four paths to strengthen the top-level design to expand VET application scenarios, integrate industry and education to strengthen students digital skills, develop digital curriculum resources by platform integration and cultivate teachers digital literacy by science and education integration,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research and practice of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China.

Keywords: vocational education 4.0; digital transformation; creating change

責任编辑:赵云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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