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呀挖,种小小的种子开小小的花……”这段时间,这首充满童趣的儿歌爆红全网,不由地勾起了我在文化馆里挖掘“宝藏”的那些悠长岁月与绵绵情思。
■挖出写作的“源泉”
我家虽不属书香门第,但家中有父亲20世纪60年代在晋西北名校——五寨师范读书时攒下的一柜子书,所以我从小就不缺书读。上小学时,别的同学还在为一篇三四百字的作文犯愁时,我已经读过十多本父亲书柜里的大部头小说了,写一篇小小的作文,在我眼里就是小菜一碟。儿时,那个书柜就是我从父亲那儿“挖来”的“百宝箱”。
在乡中学读书时,乡里建有文化站,那时父亲在文化站工作。站里除有吹拉弹唱无所不能的“文艺人”外,还有会编节目写剧本的“导演”“作家”。他们隔三岔五便能编排出一场乡下人喜闻乐见的文艺节目,来“调剂”农村生活单调的日子。然而,文化站吸引我的并不是这些,而是父亲“掌管”的图书室。每个礼拜天,父亲回家帮母亲侍弄承包地时,我就向父亲要来图书室的钥匙,一头扎进去,抽出几本喜欢的书,从早读到晚,有时连午饭都忘记吃。读书多了,好处不言自明。我的学习成绩扶摇直上,从初一入学时的中游水平,到初二时的全年级第一。中考时,凭借全校第一的成绩,被县城的重点中学录取,并被分到重点班。那时,文化站就是我“挖取”课外知识、提高学习成绩的“第二课堂”。
在县城读高中时,同学的母亲在文化局上班,文化局和下属的图书馆、文化馆、博物馆等单位都集中在县城的一套四合院里办公。同学经常从图书馆里借来小说阅读。在班级里以爱书出名的我,被老师和同学冠以“书蠹”的雅号。看到同学天天有小说看,我羡慕不已。经过对这位同学的“讨好”,他便领着我去了他母亲工作的地方,找人办理了图书馆借阅证。一本借阅证,每周可借2本书,足够我一周闲暇时间阅读。高中3年,在别的同学嬉笑打闹时,我找个无人关注的角落,手捧一本书,静静地度过了无数个难忘的日子。有时去借书还书,会看到文化馆的老师们在排演节目,有演奏乐器的、有翩翩起舞的、有画画写字的,可以说,整个县城里的“文化人”都聚焦在这个大院里,真可谓“群星荟萃”。
在那里,我除借阅过几十本中外名著外,还欣赏过众多艺术家的才艺表演;在那里,我对小短剧、相声、小品、绘画、书法、乐器演奏等才艺启了蒙、开了窍;也是在那里,我由一个纯粹的“书呆子”变成了一个文艺爱好者,这个爱好一直延续到现在。可以说,我从文化馆里“挖”到了我从事“作家”这一行业的“源泉”。
■“挖出”艺术技能的“副业”
90年代初,我大学毕业后在家乡的一家国有银行参加了工作,算盘、账簿、钱币、客户成了我工作的主要对象。由于大学里所学专业与银行业务“牛头不对马嘴”,只好报名参加了金融专业的函授学习和经济系列的职称考试。一摞摞的财政、金融、经济、会计、出纳、信贷、统计、计划等专业书籍成了我业余时间攻读的对象。从大学校园里带回来的一袋子文学书籍只好静静地躺在屋子角落里落土“吃灰”。平日里,单位经常举办专业技术比武活动,打算盘和点钞是重点比赛项目,闲暇时间拨珠点数也成了我的新爱好。经过3年时间的勤学苦练,我收获了珠算“市级能手”、点钞“省级全能手”的称号,拿到了省委党校函授经济专业大专文凭,并考取了经济师任职资格证书,成了行业内响当当的“文武全才”。
在一线岗位工作4年后,由于有点舞文弄墨的小本事,我被行领导提拔到办公室,负责文字材料的写作以及工会、团支部的具体事务。对我来说,写作倒不是一件难事,组织吹拉弹唱等文艺活动却非我强项。
那时,每逢过节或举行颁奖庆祝活动,办场文艺晚会是“标配”,单位里虽有几位能歌善舞的同事撑场,但一场文艺晚会需要的不仅有演员,还需组织编排、导演节目以及音响乐器和场地的布置等工作,这些专业的事情非专业人员还真干不来。每逢此时,我就会想起高中时去借阅图书时见到的文化馆里那些“艺术家”的表演场景。我便和单位工会主席来到文化馆“拜师求教”,请来文化馆的编剧、导演、器乐老师,对单位组织起来的“草根”演员进行排练。在老师熟门熟路地编排演练指导下,我们这些非专业演员表演得还算有模有样,甚至还能收到热烈的掌声鼓励。
后来,随着专业工作逐步走上正轨,工作之余的闲暇时间多了起来,我便重拾起读书这一业余爱好。书店、图书馆、文化馆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看书写作成了我的“副业”,修炼才艺成了我的“第二职业”,我开始涉猎乐器、书法、绘画等方面的知识,且学有所成,先后收获了中国金融作家协会、省作家协会、市硬笔书法协会会员证书。
可以说,我的写作本领是靠看书自学成才的,那些文艺表演、书法、绘画、乐器等艺术技能则全是在文化馆里“挖”来的。文化馆里有“宝藏”,我仍然要不停地去“挖呀挖呀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