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的两面

黄超鹏

著名作家、美食家蔡澜先生说过一段话，意思是说，做人不要太多“但是”，太多“但是”了以后，你就会变成一个“但是人”。“但是人”很悲哀，什么事情都是“但是、但是”，什么事情都要唱反调。

“但是人”其实就是我们生活中的抬杠人和逃避人。生活中，我们经常会遇到这些人。比如朋友聚会，你在畅想一件美好的事情，有人会打断你，抛出“但是”的理论，对计划全无益处，还给你泼一盆冷水，令人大感扫兴;有人明知你的看法是对的，他就喜欢与人针锋相对，抛出不一样的看法，来体现自己的与众不同;有人面对挑战，还没有行动，就做出各种假设，去逃避困难，临阵退缩。

蔡澜先生还说过另外一句话：“我不去假设那些痛苦，我去假设那些快乐。”我们很欢迎那些好心提醒我们危险、教导我们如何规避风险的“但是”。正能量、积极的“但是”能让我们防患于未然，考虑到方方面面，减少错漏。

生活里，我们还会遇到一种人，当你询问他今晚吃什么，询问他择偶的条件、对事情的选择，他都会回答你：“随便！”“随便”在粤语里叫“是但”，有种无所谓都可以的随意。这种人，我称之为“是但人”。

这些外表看上去没有条件没有要求的人，其实是最难以满足和最难以安抚的一群人。他们没有给出答案，抛出问题的人就得代替他去做决定，当你替他們做了决定，他们又诸多挑剔，不满多多，完全没有之前回答“是但”的淡然。“是但”的范围可以很大，大到没有标准，老板们模棱两可的“是但”，甲方看似轻描淡写的“是但”，都蕴含着巨大的不确定性。故意用虚假的大度来隐藏真实的想法，无限即是有限，只要他们不满意，你就已经触碰到他们随意的底线。“是但人”也是逃避人，事情没做好，工作完不成，一副摆烂的随便，得过且过，永远不会有进步。

其实，“是但”两字的另一种解读，可以很洒脱、很无畏、很乐观、很无拘无束。它是指遇到挫折，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不多做计较，不浪费时间纠结在一些琐事上。

态度有两面，就取决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但是人”与“是但人”。

【原载《广州日报》，本刊标题有改动】

插图 / 两种选择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