クレル句式中角色扩展的认知机制考察

2023-04-05 04:14刘宁晖
绥化学院学报 2023年2期
关键词:恩惠接受者例句

刘宁晖

(黄山学院旅游学院 安徽黄山 245041)

在现代日本语中,关于物及恩惠传递的动词ヤル、クレル、モラウ,被称为授受动词。关于授受动词,先行研究以意义特征和句式特征为中心,从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探索,取得了较为丰硕的研究成果。本文将参照中村芳久(2004)中提出的认知主体和对象(主客体)之间的互动、认知主体的认知能力和认知过程、认知主体的理解这三个“主观性”的阶段,来把握クレル句式的扩展机制[1](P3-51)。

一、动作主的角色扩展机制

(一)动作主的原型。在クレル句式中,动作主是将移动物传达给接受者的存在,是某种行为发生的主体。一般来说,可以理解为有情物,即人。在クレル句式中,动作主作为有情物参与到事态之中,可认为是クレル句式的原型。

(1)田中さんはCDをくれた。(田中给了我CD)

在例句(1)中,动作主是第三人称“田中さん”。文中仅强调了我拿到CD的结果,至于动作主对接受者恩惠的实施是积极还是消极,和クレル句式中认知主体关注的焦点并无关联。只要认知主体将动作主的行为或是移动物体理解为有利的、具有恩惠性的,クレル句式也就成立。

(二)作主角色扩展为非情物。

(2)しっかりした店なら、明細を書いた預り証をくれる。(正规的店,都会给小票)

(3)猫は気まぐれに幸せをくれる。(小猫偶尔给我幸福)

(4)あなたが送ってくれたたくさんの言葉が、あたしにたくさんの元気をくれました。(你给我的话,给了我很多精气神)

在例句(2)中,AGN为非情物“店”,即角色扩展成为了组织机构。传递移动物“預り証”的,应为店中的店员。认知主体通过转喻机制,将作为下位概念的店员转喻为作为上位概念的店,这样就把作为有情物的店员的行为看成是店的行为。另外,买东西后店家给顾客“明細を書いた預り証”是理所应当的行为,并非存在恩惠的传递。因此,只有当作为说话人的认知主体对“明細を書いた預り証”的给予产生期待的时候,这一行为对于认知主体来说才会具有恩惠意义。因此,在本句中,通过认知主体的恩惠感知,クレル句式得以成立。在例句(3)中,AGN的角色扩展成了“猫”。猫作为动物,很难说拥有意志。因此,猫不可能主观能动地去传递移动物。另外,例句(3)中的移动物为抽象概念“幸せ”。与(2)不同的是,该句中的移动物并非是由AGN生成的。也就是说,猫既不具备传递移动物的主观能动性,也不具备对移动物的所有权。那么,猫为何能称为クレル句式的动作主呢?在该句中,认知主体通过拟人这一隐喻机制,将“猫”赋予了人的意志,同时,将由认知主体自身产生的情感思维赋予了猫。因此,在例句(3)中,如果没有认知主体情感的生成和通过拟人化手段将非情物猫赋予意志,猫就无法作为クレル句式的动作主使句式成立。例句(4)中的AGN为抽象意义的“言葉”。大堀(2004)指出人类在交流的时候,通过语言传达内容,听话人基于获取的信息,根据既有的语言知识(词汇、语法等)和文脉去推断说话人的意图。在例句(4)中,认知主体“あたし”接受“あなたが送ってくれたたくさんの言葉”的内容,并根据文脉关系和自身知识体系,试图理解“あなた”的意图,从而在认知生成恩惠意识。换句话说,如果认知主体没有对“言葉”加以分析和理解,恩惠不会产生,“言葉”作为该句的动作主无法成立。

二、接受者的角色扩展机制

我们知道,作为移动物的接受者,一般是具有行为意识能力的人。因此,RE为具有行为能力的人时,可以看作是クレル句式中二格的原型。在对语料库检索的过程中,发现RE可以扩展至动物、机构等非情物。

(5)猫たちはわたしの足音に反射的に反応し、拡散したのち、いつもえさをくれる人だとわかって、また集まってきたに違いない。(这群小猫听到我的脚步声,跑开后意识到是经常给他们食物的人,然后又聚集到了一起)

(6)日本からも中国からも出来るだけアメリカにドルをくれ(無償で)ハイパーインフレになるだろう。(日本和中国都尽可能给美国美元,会导致通货膨胀)

在(5)和(6)两个句子中,接受者分别是动物“猫”和国家“アメリカ”。这两者都没有获取移动物的主动能动性,更不能感知到恩惠的存在。在这两个句子中,认知主体以当事者的身份体验性地把握该事态,并将“猫に餌を与えること”、“アメリカにドルを与えること”理解为动作主对接受者实施的恩惠性行为。通过クレル的使用,认知主体在描述自身体验性受益的同时,也能够引起听者的共鸣。从上述分析可以得知,在クレル句式中,“所有域”和“利害域”所指的并非是接受者的状态变化(接受者不是说话人的情况下),而是指作为认知主体的说话人的状态变化。因此,当クレル句式中接受者为非情无物时,认知主体通过参与性地把握事态感知事态发生中的利害关系,使クレル句式成立。也就是说,因为认知主体在事态中的利益感知,使クレル句式的动作主向非情物扩展得以成立。

三、物的角色扩展机制

(一)移动物“物体+所有权”的移动扩展为单纯“所有权”移动。在クレル句式的原型中,接受者获取移动物的同时,也获得了对移动物的所有权。但是在以下例句中,虽然有所有权的转移,但并未发生物体的移动。

(7)作業長は就任したとなると、とたんに、個室をくれ、車が必要だと、待遇面の改善をかなり「大胆」に要求しはじめる。(厂长就任后,就立刻肆意要求要单间要车,并要求改善待遇。)

在例句(7)中,移动物为“個室”,作为建筑,是不可移动物体。在作为认知主体的接受者的意识中,通过转喻这一认知机制的处理,将“個室”抽象为对它所有权的管理。认知主体通过认知处理,建立心理通道使之发生移动。因此,在例句(7)中,实际只发生了所有权的移动而并未发生物体的转移。

(二)移动物扩展为抽象物。

(8)ここ数年の元気がなかった私に力をくれた細美のボイスにやられてます。(我这几年都魂不守舍,治愈我的是细美的声音。)

(9)敗戦は私に喜びをくれた。(战败给了我快乐。)

在(8)(9)两个句子中,移动分别称为了抽象的“力”和“喜び”。之所以能够实现这类扩展,是因为作为接受者认知主体通过隐喻这一认知机制的处理,将这种没有形态的感情在大脑中进行了具象化。同时,为其建立心理上的移动途径使之能够产生移动。认知主体通过接受被具象化的抽象物,感知恩惠。但有意思的是,(8)(9)中的“力”和“喜び”,本不归动作主所有。“力”的产生来源于句中作为接受者的“私”,“喜び”同样是源于接受者“私”自身的内在情感。换句话说,动作主本身并不具备对移动物的所有权。在クレル句式原型中,是动作主作用于移动物使移动转移到接受者手中,接受者通过获取对移动物的所有权从而产生利益关系。简单的说,就是力动域和移动域激活了所有域,从而进一步激活了利害域。而在(8)(9)两个句子中,移动物产生于接受者的内在情感,这种情感激活了利害域使作为认知主体的接受者感到恩惠的存在。接受者在此基础上产生认知,意识到这种情感是因为动作主的某种行为刺激而产生的,并通过隐喻的认知机制将动作主的行为刺激幻化为动作主的作用力,从而产生了力动域。另外,通过建设心理通道,将情感这种抽象物具象化之后使之产生移动,伴随着移动的发生,所有权产生转移。换句话说,即认知主体的心理情感的产生激活了利害域,利害于的产生使认知主体发挥认知机能建立了力动域,力动域的产生又激活了移动域,移动的产生使所有权发生转移最后归结到利害域,是一个内循环的过程。因此,クレル句式中移动物扩展为抽象物,是基于认知主体心理通道的建设方才得以实现的。如果没有认知主体通过一系列的认知机制作用于事态,作为情感类抽象物,则只能停留在认知主体内部而不能产生移动。

结语

在クレル句式的原型中,移动物被接受者接收。句式突显的是物的移动,也就是说,在クレル句式的认知图示中,移动和力动域被前景化。而当动作主扩展为非情物时,认知主体首先建立的是将个人主观意识赋予动作主的心理通道。这时,句子中更多体现的是接受者的受益,利益域被突显。而这种受益,是建立在认知主体主观意识表达基础之上的。当クレル句式中接受者扩展为非情无物时,认知主体通过参与性地把握事态感知事态发生中的利害关系,使クレル句式成立。也就是说,因为认知主体在事态中的利益感知,使クレル句式的动作主向非情物的扩展得以成立。这种扩展的成立,同样是建立在认知主体主观性发挥作用的前提上的。移动物的扩展也是如此,当移动物从具象变抽象后,其本身为认知主体内在的主观情感,因此,认知主体建立使抽象物移动的心理通道,并非是要突显其移动域,而是强调主观情感的获得。总体来说,クレル句式的扩展,是客观化到主观化过程的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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