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延平
那不是一座城邦。
那方的安宁,
唯可乞其恩赐。
那不是幸临凡间。
女神几近其美,
却无那清泉温文沛心。
万物纷乱续难终,
只因她的来迟,
信念皆已失衡。
见过伊,
你便知,
他物皆系虚无空洞。
忘却梦想,
倾听伊的声音,
凡尘方能回归大同。
絮儿飞舞,
半分清流半分影,
耳畔掠过蓝色的风。
当她的心,梦中踏上小城斑驳石径,
幽暗天空终于下起如丝细雨,
和风中点点滴滴,点点滴滴,
轻轻敲打窗棂。
那不为唤她苏醒,
而是要告诉她,
伴风飘落的不是无根的水,
却是远方无尽煎熬与思念中正凋零的他的心,
尽管他的天空晴朗,
无半丝风。
与昏黄街灯低语的引桥,曾在甜蜜中依偎;
同碧水青云相伴的灯塔,亦有青涩的相拥。
穿过斑驳的骑楼,微风轻抚发丝;
踱步低沉的海堤,细雨深吻明眸。
彼时的溪,雾蒙蒙,看不清。
此刻的海,雨蒙蒙,望不懂。
很冷,那雾,那雨,那风。
很暖,那桥,那塔,那灯。
湛蓝的琴声终无心地飞过那尖尖的灯塔,
路过那悠扬的引桥,
望见那个永远被等待的曾经的你,
飘落在我的鼻梢。
纵有万千私语,
却再也不曾带来一息海的味道。
是谁谋杀了睡眠?
黑暗醉酒幽魂般游荡于夜的影,
染透了嫩红的花蕾,
随无息的细雨任性地摇曳。
鹅卵石路哪有心倾听水滴吟述,
昏黄的灯无精打采地望着孤单中半眠的秋千
在潺湲溪流的催促下,
空旷的屋才开始敷衍地轻拂书札上的浮尘。
音乐慵懒地润泽着木桥,
不羁中撩动丝丝发蕊,
难及远山中的薄雾,
便化作宿命的虚无。
恍忽凝视未见南向的云,
不觉毫厘北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