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背景下数字档案资源开发策略分析

2023-03-30 06:09:43任越黑龙江大学信息管理学院中国人民大学档案事业发展研究中心
浙江档案 2023年11期
关键词:馆藏档案馆数字化

任越/黑龙江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中国人民大学档案事业发展研究中心

耿晨旭/黑龙江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1 引言

2022年5月22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推进实施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首次提出“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并从八个方面进行顶层设计和任务部署[1]。《意见》的提出有利于践行国家文化体制改革,是推动文化事业、文化产业繁荣发展的重要举措,也是实现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战略目标的重要推动力量。

档案馆作为社会文化服务的重要阵地,其丰富的馆藏资源蕴藏着极大的文化潜力,借助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的实施,为档案资源的活化利用指明了方向。根据国家档案局《2021年度全国档案主管部门和档案馆基本情况摘要》统计:“截至2021年底,我国馆藏电子档案共1629.9TB,其中,数码照片423.9TB,数字录音、数字录像690.6TB,馆藏档案数字化副本24179.4TB。”[2]随着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出台并持续推进,档案馆馆藏资源数字化正朝着快速、稳定、规范的方向迈进,尤其是历史档案作为档案馆馆藏的基础性资源,其数量大、内容丰富、可挖掘价值高,已成为国家各级综合档案馆数字档案资源开发的重点对象。在学术探索上,国内档案学界围绕馆藏数字档案资源开发也提出了一些新思路与新方法,如冉朝霞提出对数字档案信息资源本身、数字档案资源与图书情报信息、数字档案网站与政府网站三个方面进行档案信息资源融合[3];王毅、魏扣提出优化用户体验,从五个方面着手,对数字档案资源服务进行改进[4];任越、倪丽娟提出对馆藏优质档案资源进行大数据处置,提高数字档案资源的数据关联度,构建各省档案信息数据链[5];连志英基于自我决定论,从数字档案资源开发参与群体层面提出公众参与数字档案资源开发的动机与重要性[6]。

综上,《意见》的出台为数字档案资源开发提供了新契机,也为档案学界对数字档案资源开发的诸多设想提供了实践转化的舞台。本文从我国数字档案资源建设现实状况入手,详细解读《意见》中与数字档案资源开发有关的政策表述,梳理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与数字档案资源之间的内在联系,剖析战略对数字档案资源开发的行动指向,并提出开发策略。

2 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提出背景及战略解读

2.1 提出背景

数十年国家文化数字化建设史,国家层面的文化数字化实践已取得诸多突出成效。具体而言,我国文化数字化战略从孕育到升格共经历了初步探索期(2012—2018)、稳定发展期(2019—2021)和成型期(2022—至今)。在探索期,《国家“十二五”时期文化改革发展规划纲要》明确提出开展“文化数字化建设工程”,要求从文化资源、文化生产、文化传播和文化消费四环节实现数字化[7]。纲要出台后,我国文化数字化工程在各领域铺展开来。2019年,科技部会同中宣部等6部门印发《关于促进文化和科技深度融合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贯彻国家大数据战略,加强顶层设计,加快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建设[8]。至此,我国文化数字化建设更具整合性、全局性、前瞻性,提高到文化大数据体系建设层面。直到2022年《意见》正式印发,国家文化数字化建设工程正式上升为国家文化数字化国家战略,自此进入成型建设时期。国家文化数字化建设从初步探索,到稳步推进,再到战略布局,是党中央高度重视中华文化的体现,也反映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全局意义。

2.2 战略解读

2.2.1 参与主体向度:实现文化资源全民化共享。《意见》指出:“鼓励多元主体依托国家文化专网,共同搭建文化数据服务平台。”[9]一方面,有利于推动社会多元主体参与文化数据化建设,集多元主体文化资源于一体,实现社会文化资源整合。另一方面,有利于助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云传播”,实现数字化成果全民共享。《意见》提出,在多元主体协同参与、共同治理的背景下,搭建文化数据服务平台,为公众提供精准数据服务,并与互联网各消费平台携手,提供更为全面、系统的数据分析服务,以助力文化资源向全民化服务,向全社会共享。

2.2.2 现行建设向度:形成联动中华文化数据库。《意见》指出:“关联思想理论、文化旅游、文物、新闻出版、电影、广播电视、网络文化文艺等不同领域的文化资源数据,关联文字、音频、视频等不同形态的文化资源数据,关联文化数据源和文化实体,形成中华文化数据库。”[10]中华文化数据库吸收领域广、容纳形式多、录入数据全,着重突出中华文化资源建设,是当代增强文化自信的关键举措,是向世界展示中华文化基因的重要渠道。档案资源作为真实性记录,是中华文化数据库建设的基础性数据来源之一。档案馆馆藏大量的有关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内容正逐渐得到数字化开发,这对上述文化在社会广泛传播以及对增强社会公众对中华文化的理解和认同发挥了重要推动作用。

2.2.3 创新升级向度:构建公众文化消费新场景。《意见》指出:“集成全息呈现、数字孪生、多语言交互、高逼真、跨时空等新型体验技术,大力发展线上线下一体化、在线在场相结合的数字化文化新体验。”[11]一方面,有利于带动文化消费,彰显文化内蕴价值。新技术带来新体验,新体验感知新文化。随着云数据、大数据、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的高速发展,人们的文化生活、文化生产、文化治理等生活方式日益改变,文化与科技日益融合,为图书馆、博物馆、档案馆等传统文化服务机构提供转型升级的新机遇。当下,公众对于传统参观展览、阅读书本获取文化的途径的喜好逐渐偏低,而对于新技术加持下的展览、数字化阅读的方式非常感兴趣。公众使用“云参观”、沉浸式体验、数字投影、数字化阅读等新方式,在激活文化消费潜力的同时,“寓教于乐”式学到新知识、了解新文化。另一方面,有利于倒逼技术革新,加大文化资源开发力度。公众对数字文化资源的获取需求日益增长,正倒逼各社会文化机构加大技术创新力度,优化数字文化资源呈现形式,激活社会公众对文化消费新场景的潜在兴趣。构建虚拟化、智能化的文化消费新场景,正在不断提升整个社会文化服务的内涵和体验感受。

2.2.4 发展范围向度:助力催生文化产业新业态。文化数字化是建设文化强国的重要抓手,是文化产业转型升级的内在要求。《意见》指出:“培育以文化体验为主要特征的新业态,创新呈现方式,推动文化瑰宝活起来。”[12]对文化服务机构而言,利用自身特色资源优势,讲述别样文化故事,与相关单位协同联动,共同深挖资源蕴藏的内在含义,进而催生文化产业新业态。增强多方协同合作,兼顾文化数据采集、加工、交易、分发、呈现等全领域各环节,推进文化产业结构调整,开拓新产业、新业态,形成良性文化产业数字化布局。

3 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背景下档案馆数字档案资源开发行动指向

3.1 横向行动指向:加速数字档案资源内容深度挖掘

数字档案资源作为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总体布局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大开发力度、深挖资源价值,有利于实现数字档案资源新时代内蕴意义、落实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要求、助力实现文化资源全民化共享。《意见》指出:“促进科技与文化的深度融合,统筹推进国家文化大数据体系,增强公共文化数字内容的供给能力。”[13]大数据时代,单一机构、单一类型的档案信息存在分散、重复、服务效能低等突出问题,已日渐无法满足社会公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因此,档案馆需依据《意见》指引,结合自身资源优势,利用信息关联与挖掘工具实现资源内容关联,以此发现数字档案资源之间的联系,进而以叙事方式展示资源内容挖掘成果。

3.2 纵向行动指向:着力构建档案资源共享平台

《意见》明确指出搭建文化数据服务平台,这是对档案馆提出的最新要求,也是档案馆的未来行动指向。个性化、智能化的数字档案资源共享平台成为用户获取档案资源的重要渠道,档案馆可依托国家文化数据服务平台,搭建集成共享的数字档案资源服务平台。平台集智慧性、集合性、服务性于一体,按不同内容细化成各具特色而又整体联动的类目,在实现数字档案资源汇集整合的基础上,各级各类档案馆能够共同注入、管理和利用平台资源。建设数字档案资源共享平台,有助于化解各级各类档案馆馆藏资源之间现存的数据孤岛现象,突破数据壁垒,实现数字档案资源一体化治理。

3.3 联合行动指向:促进GLAM资源开发协同联动

《意见》指出:“充分利用新时代文明实践中心、学校、公共图书馆、文化馆、博物馆、美术馆、影剧院、新华书店、农家书屋等文化教育设施,以及旅游服务场所、社区、购物中心、城市广场、商业街区、机场车站等公共场所,搭建数字化文化体验的线下场景。”[14]《意见》的提出为推动GLAM(美术馆、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四馆协同合作提供了战略支撑,进一步加速了GLAM合作的进程。GLAM协同联动开发资源有利于提升数字信息资源文化融合发展的深度与广度,优化用户数字信息资源利用体验。四馆可针对相同、相关的资源进行合作开发,促进各馆资源有效流动,共同发掘资源价值,不断创新数字信息资源文化共享方式。档案馆在与其他各馆展开合作中,可多关注各馆与本馆馆藏档案相关的资源情况,对相关资源进行系统梳理、整合分析,将资源的原始原貌、系列资料、知识背景进行全景呈现,帮助社会公众加深对资源的了解,加强对中华文化的认可度、信任度、自信度。

4 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背景下档案馆数字档案资源开发的策略

4.1 结合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制定档案馆数字档案资源开发规划

档案馆馆藏资源是数字化的基础,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对数字档案资源开发也提出了新的要求。档案馆需要从整体考虑馆藏资源的数字化水平,科学、合理制定数字档案资源开发规划,以落实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具体而言,可从量化水平和规范化水平两方面开展数字化工作。

4.1.1 量化水平。量化水平着重强调档案馆馆藏资源的数字化比例问题。《“十四五”全国档案事业发展规划》要求:“中央和国家机关传统载体档案数字化率达到80%,中央企业总部传统载体档案数字化率达到90%,全国县级以上综合档案馆应数字化档案数字化率达到80%。”[15]为如期实现规划要求、提高数字档案资源量化水平,可从如下三方面着手:第一,摸清馆藏档案资源底数。档案馆馆藏资源数量大、载体形式多样,需在充分调研统计的基础上,制定科学合理的档案数字化工作方案,确保馆藏档案资源如期实现数字化预期目标。第二,按期、按规接收归档档案数字化资源。在规定期限内完成馆藏档案数字化的移交、检查,能够为如期实现“十四五”馆藏档案数字化要求提供数量和质量保证。第三,积极与档案社会服务机构合作,提高档案数字化效率。档案社会服务机构为档案数字化提供了重要的技术、设备方面的外围支撑。档案馆可充分依托其数量庞大的设备、人工、数字化效率等,广泛合作,提升馆藏数字化水平。档案馆在选择档案社会服务机构的过程中要对其资质进行严格的审查、评估,并在参与档案社会服务机构开展档案服务的过程中严格依据《档案数字化外包安全管理规范》(档办发〔2014〕7号)相关规定,合理合规推动馆藏档案数字化水平的提高。

4.1.2 规范化水平。规范化水平主要着眼于馆藏档案数字化标准规范的执行问题,使馆藏数字化存储格式、数字化参数能够符合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要求。只有档案数字化的标准统一、有规可循,才能为后期档案资源开发减轻技术障碍。档案馆如何保证数字化工作的规范化?第一,严格按照标准规范开展工作。国家围绕档案数字化工作颁布了《纸质档案数字化规范》(DA/T 31—2017)、《实物档案数字化规范》(DA/T 89—2022)、《录音录像档案数字化规范》(DA/T 62—2017)等规范,这些规范对馆藏档案数字化规范化开展提出了明确要求。第二,提高馆藏档案从数字化向数据化转化的能力和规范化水平。档案数字化的形式已无法满足对档案内容进行更深层的处理、分析、挖掘,所以要推动档案数字化向档案数据化转型。转型过程中需考虑数据存储的规范问题、识读问题,例如,档案数字化成果在向数据化转型后,图像是否可识别、是否失真等,以及其他相关的衍生问题。

4.2 科技赋能数字档案文化资源开发

在《意见》指引下,档案部门可借助多样化的技术工具,开发数字档案文化资源,创新呈现方式和传播路径,具体包括建设集合式资源库和搭建应用场景两方面。

4.2.1 构建集合式数字档案资源库。为丰富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的档案层面的当代表达,需要构建集合式数字档案资源库。集合式数字档案资源库是指由国家牵头,统一标准、标识、规范,细化各层级类目,以进行统一管理的数据资源库。

建设国家级集合式数字档案资源库,需推进数字档案资源科学分类、妥善保管、规范标识,形成数字档案文化库。第一,集合式数字档案资源库在整体建设过程中,需率先建立起国家级的档案文化资源平台,并在平台中分设各层级、各类目的档案资源库,以便于各级各类档案馆挂接数字档案资源。如美国国家档案与文件署的档案数据库(AAD)存储了30多个联邦机构整合的原生档案资源,且系统按照档案系列、案卷、数据目录进行整体页面布局[16]。第二,通过对目标用户利用需求进行详尽分析,推动数字档案资源库的内容更新、类型匹配。利用自然语言处理、机器学习、专家系统和模式识别等技术,精准定位用户需求,推动数字档案资源库库存内容朝着用户喜闻乐见的方向丰富、完善,也可适时根据用户需求,开设专题性的数字档案类目,例如红色文化专题档案库、传统手工艺专题档案库等。

建设国家级集合式数字档案资源库,还需积极融入中华文化数据库建设规划中。将各级各类档案馆数字档案资源系统关联、统一标准、整体整合,贯通数字档案资源与档案实体,深耕档案中的中华文化元素、标识、符号,提供中华民族文化基因的档案视角呈现,有助于形成数字档案文化全景,加快同其他文化资源数据一同融入中华文化数据库的步伐,推进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进程。

4.2.2 搭建数字档案资源应用场景。集成新兴技术,大力发展线上线下一体化的数字档案资源服务模式,构建全景式、沉浸式、联动式、仿真式线上档案资源利用平台,进而提供数字档案文化服务。数字档案资源应用场景类型主要体现在教育教学、城市文化介绍、历史发展、讲述档案故事等方面。例如,在“威尼斯时光机”项目中,研究人员对威尼斯国家档案馆馆藏历史档案进行数据化处理,将威尼斯城市历史进行情景再现。再如,利用数字档案资源在学校搭建虚拟仿真式的思政教学场景,为中小学生上一堂生动、沉浸的思政文化课。档案馆在搭建数字场景的过程中可从如下三方面考虑:一是将数字档案文化资源与大数据技术、多媒体技术相结合,依托国家文化专网向公众提供数字音频、数字动画等形式的开发成果。二是档案部门可将VR、MR、AR等可视化技术运用到数字场景搭建过程中,通过实物图景、全景展览s使三维立体形式数字档案资源开发成果向公众进行展示,使用户在虚拟场景中获得参与感、体验感和主控感。三是利用虚拟仿真、边缘计算、区块链等技术,实现数字档案资源与档案实体虚实映射、交互作用。

4.3 积极主动助推档案文化产业新业态

档案文化产业新业态,是指在科技作为根本驱动力的前提下,辅以新兴数字技术,呈现出更具多样性、前沿性的产业形态,是档案文化在新时代讲好档案故事、传播档案声音的新形态、新内容、新思路。助推档案文化产业形成新业态,有助于加速将档案中内嵌的档案元素向社会公众更全面表达,助推国家文化数字化战略在档案领域的战略导向、方向指引、行动指向作用产出更明显实效。

4.3.1 依托“互联网+档案”,全面推广数字档案文化。深挖数字档案资源中内嵌的文化内涵,一方面,需要依托互联网中的大数据、云计算等分析手段,对数字档案资源库中的档案数据进行深度分析、加工,向社会公众推出更具研究价值、文学价值、实践价值的档案知识服务。另一方面,需要充分借助叙事理论,通过内容关联、叙事化描述,挖掘档案文化内涵,并借助互联网的渠道向社会公众讲述档案中的真切故事。面对新兴的文化消费群体,档案馆可探寻数字档案资源中与社会公众密切相连的记忆线索,采用多种表达方式建立起与社会公众间的档案共情,增强档案文化的传播力、穿透力、感染力。例如,中国科学院档案馆联合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科教频道打造的百集系列短视频——《档案里的新中国科技》以纪录片的形式讲述了中国科技发展的重要历程,揭秘了发展背后艰辛历程,引发了全国观众的情感共鸣。

4.3.2 结合“元宇宙+档案”,打造数字文化创意产品。自“元宇宙”概念爆火以来,图情档领域对此报以强烈关注,并开展诸如文化遗产数字保护、档案全景呈现、数字藏品等实践。在个性与差异的土壤中培育出公众新的文化消费热点,增加创意产品供给,打造档案馆良好社会文化形象,是技术与创意双重语境下档案文化产品的重要特质之一[17]。档案馆可在充分探索自身数字档案资源价值内涵基础上,打造集馆藏特色、历史底蕴、文化价值、收藏价值于一体的数字档案藏品,在便于社会公众收藏的同时加深对档案的理解和认可,如2022年国际博物馆日之际,单是广东省的诸多博物馆便共计发行超65000份数字藏品,逐步吸引着公众的目光。通过“元宇宙”渠道,打造专属档案特性的文化创意产品,让档案文化真正“活起来”“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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