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留言
我偶然得到了一个玩具电子琴,凭感觉弹出了《小星星》,于是被爸妈认定有音乐天赋,送去学钢琴。
我一开始很高兴,觉得可以弹更多曲子了,直到老师说,要同时学习乐理课。
世界上竟然有这种东西。我不理解!
从此我每周“千里迢迢”去老师家练琴,看谱子看得头晕眼花,二分、四分、八分音符,弹完一页凑不出几块钱,对音乐的兴趣一天比一天低。
幸好后来学业负担太重,我就再也没时间学钢琴了。
不记得是什么原因,可能是附近的免费课吧,八岁的我被大人送去学舞蹈。
一群年龄不等的孩子换上芭蕾舞服,穿着芭蕾舞鞋,在舞室里试着劈叉。老师摁着每个孩子的腰和背往下压,有的孩子闷不吭声地贴到了地上,有的孩子“哇”地哭出了声。
我是“哇”的那个。
八岁后的每一年,我的骨骼都比过去硬一分。每一年,我都羡慕会跳舞的人。
六年级暑假去学游泳,暑假结束时,我还没浮起来。
结课的时候要考试,游一个来回,才算合格。
教练对没学会的几个学员说,你们用上肢划水,从池底走过去就行。
考试结束很多年后,我在纪录片里看到了水面下的鳄鱼。它们伸着短短的前爪,用笨拙的后爪在水底走路的样子,像极了当年没学会游泳的学员们。
原來,我们最先学会的不是蛙泳,不是蝶泳,是“鳄泳”啊。
(结课的时候,游泳卡还没用完,我就接着去游泳馆。人们游来游去,没有人管我,不知道是从哪一次开始,我浮了起来,游到了池子的另一头。)
慈琪,写故事和童诗的人。曾获冰心儿童文学新作奖、陈伯吹儿童文学奖、浙江省优秀文学作品奖、《儿童文学》金近奖等奖项,有童话集《总也倒不了的老屋》、童诗集《三千个月亮》等多部作品出版。
读者留言
我上了几节跆拳道课,实在受不了如此高强度的训练,真想放弃。
一次课上,教练让我们做俯卧撑。我心想:俯卧撑这么简单,还能难得倒我! 我把手撑在地上,身体趴着。刚做两个,我就感觉双手又痛又累,像要从手腕处折断了似的,完全无法撑起我沉重的身体。我咬着牙做了五个,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我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面对教练的呼喊连连摆手。
还有一次,教练要求我们打沙袋。我闭着眼一拳打了过去。天哪! 痛得我“嗷嗷”叫了起来。可是教练不允许我们休息,还说:“吃得苦中苦,才能练好跆拳道。”
我真是太难了,我好想放弃跆拳道啊!
(重庆市天台岗小学二年级 姚泽宇 指导教师 万泗连)
“王李硕,你又把桌子弄乱了!”看着乱糟糟的桌子,我还是忍不住大吼。
奔四十才生了他,我曾经立志做一个温柔的妈妈。他光着脚踩地板又不肯洗脚睡觉,我忍。他把我的化妆水当成洁厕灵,我忍。
是什么让我忍不了了呢? 上一年级后,他执意要把字写得歪歪扭扭,还觉得潦草的字特别酷。他还要买各种各样的奥特曼,因为他的生活需要这道光! 他认识奥特曼的祖宗十八代,却分不清“青请情晴清”的区别。这怎么能忍? 于是,我放弃“治疗”了。我就是那个会“狮吼功”的老母亲!
(大读者 李云)
“好累啊,我不想练了。”我已经不记得这是自己第几次闹着不肯练琴了。
刚开始妈妈还会哄着我继续练,久而久之,她对我这种焦躁的状态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她只是麻木地回了一个“哦”字,这让我更是郁闷不已。
我忍不住问她:“你怎么都不管我练不练琴了? ”
“你又不是为我练的。练好了去表演,享受高光时刻的是你;练不好上台,感到沮丧的也是你。”
我很气恼,但是她说得在理。为了不在台上丢脸,我又继续和黑白键、枯燥的五线谱“搏斗”。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放弃不了弹琴,我深深地热爱着每一次手指与琴键的触碰,享受着每一个音符在耳边响起的感觉。
(浙江省武义县实验小学一年级 盖恬尔 指导教师 张小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