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溪
等一树花开,等一个人来,也在等一个翩翩而至的不期而遇的美好结果。
何其有幸,回首过去的十六个年头,有文学与我相伴。因为有文学相伴,我可以在鸟叫虫鸣的夜半笔耕不辍,我可以在寂静的午后,借着从百叶窗透过的一片微光遨游书海,我还可以随心所欲地和好友谈论作者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深情。
细细数来,我与文学的缘分要从好久之前说起。记得小时候,书房里贴墙有两个大书架,当时小小的我只觉得架子好高,高得快要冲破屋顶了,心想要是它塌了不得把我压死啊。稍大一些时,我就瞄上了那些书,把我的“魔爪”伸向了它们。那些大部头的书被我当做积木用来搭建城堡,垒造桥梁,于是年幼的我又多了一个“玩伴”。
太阳从东边升起西边落下,一日又复一日。渐渐地我不只把书当作玩具,我开始对书里的内容产生了好奇,刚学会查字典的我抱着砖头一样的字典坐在地板上,按着书页查找,每当读通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都会因此而感到莫大的欣喜。
读书就像打游戏,追电视剧,看喜欢的综艺,也像吃薯片和喝让人开心得冒泡的可乐,它们都能带给我快乐。杨绛先生说:“我觉得读书好比串门儿——‘隐身’的串门儿。要参见钦佩的老师或拜谒有名的学者,不必事前打招呼求见,也不怕搅扰主人。翻开书面就闯进大门,翻过几页就升堂入室;而且可以经常去,时刻去,如果不得要领,还可以不辞而别,或者另找高明,和他对质。”
我读的书不只是必读书单里的那些经典,也不一定是厚厚的名著,可以是科幻小说,可以是悬疑故事,也可以是精彩刺激的漫画。读书,可以是一群人,也可以是一个人,可以在寒冷的雪天,也可以在炎炎的夏日,可以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也可以躺在不开空调的宿舍里。
天可补,海可填,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儿时一起读书的同伴,有的尚还同立一侧,有的却早已难觅踪迹,唯有文学的嫩芽悄然萌发,从逼仄僵硬的岩块中顶出了一个小小的凸起,不久就露出了一抹新绿。
读过一些东西后,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要去寫。我起初是想写而又不敢写的,但在偶然看了老舍先生的一篇散文《记写残雾》,文中讲述了写作对他而言也很麻烦,写戏剧,到了结局,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人物下场,“七八个角色,一起上吊都相当的麻烦”。但笔锋一转,他道,写不好,但是我也敢写。是啊,写不好,我写就是了;写不出,我慢慢写就是了。从一个短短的句子到三五行的段落,再到一篇完整的文章,字字推敲,句句斟酌,写成了拿给朋友分享,又或是自己看看再叠成一个方块放在盒子里,闲来翻翻也是好的,有时投出去的稿子被录用了,收到一张绿色的汇款单时,那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儿啊。
文学是一个拥有魔力的磁场,这个磁场吸引着每一朵花儿,每一片叶。向人们展示着万物的情深,或是世事的无奈,当然也有柳暗花明的一刹那。
去年夏天我像所有刚步入二中校门的新生一样,心中有一丝期待,眸中有一丝彷徨。当学校的社团开始纳新时,刚好文学社的名字就列在第一行,于是之后的一切不过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了。
正如我们文学课堂里所讲,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遇见。遇见或早或晚,都是冥冥中注定的不可改变。当我遇见了“七月”文学社这束暖暖的光,所有枯燥的坚冰仿佛都被它融化了,它让我可以忙里偷闲,在茫茫题海里偷偷体验文字里的乐趣。尽管自己喜欢的书会被班主任没收,但依旧无法阻止我的笔尖与纸张沙沙地摩擦。文学或许并不能为我带来什么名利的东西,或许并不会成为我以后的工作或事业,但是它给了我在六便士里找月亮的乐趣,它可以成为我枯燥生活的调味剂,于我而言,如此,已足矣!
文学是一杯苦咖啡,浓郁,绵长,初尝时觉得苦涩,但会越品越醇香。我与文学的故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每时每刻都有续集。树上的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朗月暖风,鸣蝉冬雪,我和文学相伴相生的路会很长很长。
我在等一树花开,等一树文学之花绽放!
(指导教师:赵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