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审计师经验与审计质量研究

刘丹鹤

（哈尔滨商业大学 会计学院，黑龙江 哈尔滨 150028）

一、引言

为了能够缩短审计师与财务信息使用者之间的审计期望差距，提高报告中的信息含量，促进注册会计师与上市公司治理层之间的高效交流，国际审计与鉴证准则理事会（IAASB）在2015 年发布新的审计准则。为尽快顺应全球化发展趋势，中注协在2016 年颁布并实施了根据最新内容修订的审计报告准则，规定审计师就财务报表使用者最为关注的关键审计事项（KAM）进行披露。自此，关键审计事项也在世界各地展开了激烈的研究浪潮。

自新准则颁布之后，通过浏览各年发表的研究文献发现，关于关键审计事项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其经济后果研究，而在这部分又主要基于审计的三方关系视角。（1）基于会计师事务所方面的研究。在审计报告中公开披露关键审计事项不但有助于减轻注册会计师自身的审计责任（Brasel 等，2016）[1]，还会增强注册会计师感知到的审计责任（韩冬梅和张继勋，2018）[2]。同样，审计师所就职的会计师事务所的社会声誉也往往会影响到关键审计事项公开披露与审计报告质量之间的内在关系。相对于社会声誉良好的事务所，社会声誉较差的会计师事务所更容易由于公开披露了关键审计事项而提升了上市公司的审计报告的质量（聂萍和李俊，2020）[3]。（2）基于被审计单位方面的研究。郭葆春和郭蓉（2019）[4]通过实证证实了审计师与上市公司管理层协调交流的过程中，管理层的心态和做法转变在某种程度上都会直接影响审计师所执行的审计程序，进而影响审计报告质量。不同类别的被审计单位也往往会导致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产生影响，从而有助于提高审计报告的透明度（Ferreira 和Morais，2020）[5]。除此之外，高小南（2021）[6]通过数据实证证实了公司风险越高，审计人员在审计报告中公开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的数量也可能随之变得越多。（3）基于主要利益相关者方面的研究。Christensen 等（2014）[7]和杜里昂（2018）[8]通过研究发现，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对投资者更具有警示作用，从而有助于其发现潜在风险，提高投资决策的准确性。同时，对于审计师来说，客户的重要性也是极其重要的，付强和廖益兴（2022）[9]实证发现在客户不重要的情况下，企业盈余管理同关键审计事项之间具有正相关关系，而相对于客户重要情况下，两者关系反而不显著。由于审计准则并没有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提出详细的规定，因此选择什么样的事项进行披露，披露几项关键审计事项以及以什么样的形式进行披露都需要依靠审计师自身的经验进行判断。因此，研究审计师经验在其中起到什么作用也是十分必要的。

同之前的文献相比，本文存在以下几个方面的贡献：（1）本文拓展了已有的文献研究。尽管当前基于审计三方关系视角的研究相对比较丰富，但是基于审计师经验视角的文献却少之又少，本文以审计师经验的视角来探究两者关系丰富了当前已有文献，也能为今后的相关学术研究带来研究思路。（2）本文延长了已有文献的研究年限。相比较于截至目前中国国内学者对于关键审计事项研究的其他相关文献，研究时长主要集中于新审计准则出台后最初的2～3 年，因此，本文主要搜集并处理了2016—2020年近5 年的数据，重点探讨了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审计师经验与审计质量三者之间的关系，对于新审计准则颁布后长期经济效果具有深刻研究。（3）本文进一步探究了在审计师经验调节作用的基础上，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类型对上市公司审计报告质量的影响作用，丰富了以往的文献研究。尽管当前已有一些学者研究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但本文在审计师经验的基础上进行了更深层次的研究，为以后的相关研究提供借鉴作用。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审计报告一直是信息使用者获得企业内部信息的重要渠道，因此，高质量的审计报告对信息使用者进行决策并减少权益损失具有十分的重要作用。在新审计准则出台之前，上市公司审计报告一直面临着各个公司的审计报告的内容差别不大的困境，令外部信息使用者无法在审计报告中获取更多关于有关决策的重要信息，因此关键审计事项的出现打破了以往的困境。关键审计事项主要是经注册会计师事先在重大风险领域筛选出来的、在与上市公司治理层经过多次充分沟通交流之后确定出来的、对被审计单位财务报表具有重大实质性影响的被公开披露出来的审计事项。因此，对于独立的第三方审计师而言，一方面，原本仅需与治理层沟通并被记录在工作底稿中的事项，现在被公开披露出来不仅会影响到投资者的决策（鄢翔等，2018）[10]，还会提高注册会计师在工作过程中感知的审计责任，使其在披露审计事项的过程中更加谨慎，与治理层沟通过程中也会保持更多的职业怀疑，从而提高审计报告质量。另一方面，也会更加重视并与治理层保持频繁的交流，间接促使治理层提高对相关财务事项的关注程度，更加重视听取审计师的建设性意见，修改与完善其相关财务报告，提高审计质量。

由于新准则中并没有直接对审计报告中公开限制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的具体数量。因此，关键审计事项的个数更多是由注册会计师根据与治理层交流过程和经验判断决定。根据Mc Gee，J.S（1958）提出的保险理论，在审计师接受委托审查上市企业财务报表后，可能由于被审计单位的财务造假舞弊等行为而受到投资者投诉，因此在审计报告中公开披露关键审计事项可能会令审计师在审计过程中更加谨慎，降低了审计师可能被诉讼索赔的法律风险（Gimbar 等，2016）[11]。同时，在审计报告中披露数量更多的关键审计事项会令其他财务报告信息使用者认为审计师与被审计单位治理层积极落实了新审计准则政策，编制更高质量的审计报告。除此之外，沟通关键审计事项越多的上市公司可能会令信息使用者通过审计报告获得更多的额外信息，缩短了审计师与财务信息使用者之间的审计期望差距，表明审计师在工作过程中会更加尽职尽责（刘明辉和何敬，2010）[12]。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数量越多，越有助于提高注册会计师的工作透明度，注册会计师在工作过程中越能时刻保持职业审慎性，提高与公司治理层的沟通频率和及时性，对盈余管理的约束作用也会越大，从而提高审计质量（杨明增等，2018）[13]。据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1a：在假定其他条件基本不变的情况下，披露关键审计事项有利于提高审计质量；

H1b：在假定其他条件基本不变的情况下，关键审计事项实际披露的数量与审计质量呈正相关关系，即关键审计事项实际披露的数目越多，越能提高审计质量。

审计报告是经过审计师通过层层的审计程序与经验判断，最后经过与治理层的沟通后出具的。由此可见，注册会计师的工作经验对关键审计事项的披露具有极其重要的影响。审计师经验不仅仅包括注册会计师本身的专业知识和技能，还包括语言表述与沟通能力。审计师专业方面的基本知识技能和实践技能能够帮助审计师在审计工作过程中时刻保持职业怀疑和识别重大错报风险，从而提高审计质量。而丰富的语言表达和沟通能力可以帮助审计师在与治理层沟通时，使对方更愿意接受审计师的建议，提高治理层的重视程度。随着美国著名学者Fama（1970）对声誉理论的提出，发现该理论不仅适用于企业也同样适用于注册会计师本身，而且越是经验丰富越会重视自身的声誉。因此，审计师的经验越丰富，越会避免诉讼风险以及提高自身的声誉，保护自身客户资源，从而提高审计质量。而工作经验丰富的审计师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数量也具备更好的掌控力，相对于工作经历青涩的审计师来说，经验丰富的审计师更容易筛选出对治理层以及其他利益相关者更关注的内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数量与内容也会帮助信息使用者进行信息决策，包括治理层根据其披露的关键审计事项进行重点关注，更加约束了上市企业治理层的盈余管理水平，从而改善了审计质量（刘静和徐梦，2021）[14]。自此，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2a：审计师经验对披露关键审计事项与审计质量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的调节作用，即审计师经验越丰富，披露关键审计事项越能显著提高审计质量；

H2b：审计师经验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数量与审计质量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的调节作用，即审计师经验越丰富，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数量越多，审计质量就越高。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选取与数据来源

本文收集了2016—2020 年连续5 年的上市公司财务报表数据作为初始数据，为保证数据有效利用，并对其进行了以下处理：（1）本文删除了包括ST、*ST 公司以及其他与金融行业紧密相关的上市公司样本数据；（2）本文剔除了近5 年新上市的公司以及存在部分财务数据有明显缺失情形的样本数据。另外，为尽量减轻样本数据受到极端值变化的影响，对样本中所有连续变量在相差1%的上下两端进行了缩尾处理。最终剩余11 088 个数据观测值。本文涉及的样本公司相关研究数据主要来自于国泰安数据库，只有与关键审计事项相关的和审计师经验相关的数据是通过查找各个公司年报手工收集所得。处理过程以及其他主要工作均在Stata 15.1的软件中运行。

（二）模型设计

为了进一步检验本文提出的假设H1a 和假设H1b，本文借鉴以往研究构建了两个模型，分别是模型（1）和模型（2）：

为了检验审计师经验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审计质量的调节作用，本文在模型（1）和模型（2）的基础上添加交乘项，构建了模型（3）和模型（4）：

其中，EM代表审计质量，KAM代表的是前文提到的关键审计事项，EXP表示的是审计师的审计经验，KAM_NUM代表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出来的数目，KAM*EXP表示关键审计事项（KAM）与审计师经验（EXP）的交乘项，KAM_NUM*EXP表示KAM_NUM与审计师经验（EXP）的交乘项。ε为随机干扰项，其余均设置为控制变量。同时引入年度和行业控制变量。

（三）主要变量定义

1.被解释变量

审计质量（EM）为被解释变量。为保证本文审计质量衡量指标的准确性，借鉴了张宏亮和文挺（2016）[15]的检验结果，选择比审计定价、事务所规模、盈余反映系数更为准确的可修正的Jones 模型为评价基础的可操纵性应计利润作为替代指标，计算过程如下：

其中，TA为公司年度总应计利润；A表示上市公司年末资产总额；△REV为同上年相比的主营业务收入变动额；△REC为同上年相比应收账款变动额；PPE表示年末固定资产净值；ROA为资产收益率；ε为误差项。本文通过对该模型进行分行业分年度回归后确定残差值ε，再对ε取绝对值，即为可操纵性应计利润。其值越大说明企业的盈余管理水平越高，也就是审计质量越差。

2.解释变量

（1）关键审计事项（KAM），若在审计报告中存在关键审计事项则取值为1，否则令其为0。

（2）关键审计事项的数量（KAM_NUM），用审计报告中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个数来确定。

3.调节变量

审计师经验（EXP）为调节变量。本文借鉴王晓珂等（2016）[16]的研究，由于资深审计师对审计决策的影响较深，所以选取资深签字注册会计师的工作经验作为审计师经验，本文分别计算每个签字注册会计师的注册年限后，选取其中的最高审计年限作为审计师经验的替代指标。本文根据国泰安上的注册会计师的注册年限作为审计师经验，对于重名现象，采取同名同事务所为同一人，同名不同事务所为不同人的原则进行区分。

4.控制变量

根据已有的与审计质量和关键审计事项等相关文献，本文选取的控制变量包括：（1）公司内部治理（股权集中度LHR，产权性质SOE），预期公司内部治理越好，审计质量越高；（2）资产负债率（Lev），预期与审计质量负相关；（3）成长性（Growth）以及盈利能力（资产收益率Roa、每股收益Eps、经营现金流量CFO、账面市值比BM）等，总而言之，企业业绩能力水平越高，审计质量越高；（4）国际四大事务所（Big4）和公司的规模（Size）。此外，本文还控制了年度和行业虚拟变量。表1 为相关变量定义及描述。

表1 变量定义及描述

四、实证检验

（一）描述性统计分析

通过对各个样本数据进行统计分析，结果如表2 所示，审计质量（EM）的最小值仅为0.000 2，最大值却为0.337，平均值约为0.032 7，表明各个企业之间的审计报告质量存在较大波动。关键审计事项（KAM）的平均数值约为0.808 且披露的数量的平均值为1.674，表明大约有近80.8%的年报中都披露了关键审计事项，且平均至少披露一项，进一步说明了绝大多数的上市公司年度报告中严格执行了新的审计监管政策。审计师经验（EXP）的最小值为8，最大值为28，平均数值是20.37，表明审计师经验都比较丰富。

表2 各变量描述性统计表

其他控制变量如股权集中度（LHR）的平均数值是0.330，说明上市公司中第一大股东的持股比例主要集中在33%左右。资产负债率的平均数值为0.431，国际四大事务所（Big4）的平均数值为0.064 8，说明我国上市公司由国际四大事务所审计的仅占不到7%。

（二）相关性分析

相关系数矩阵如表3 所示。审计质量（EM）与关键审计事项（KAM）和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数量（KAM_NUM）之间的系数都是在百分之一的水平上显著为负的，初步验证了结果符合上面所给到的假设H1a 和H1b。通过对整体的分布理论上分析来看，所有假设的主要变量之间也没有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除此之外，通过表4 的多重共线性检验分析的计算的最终结果对比来看，所有这些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均没有超过10，进一步求证了这些检验变量之间没有该问题。

表3 相关系数矩阵表

表4 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

（三）回归结果分析

表5 是对模型（1）～模型（4）进行回归分析之后的结果。第一栏和第三栏分别是假设H1a 与假设H1b 的回归分析检验的结果。解释变量KAM的系数是-1.193，在百分之五的水平上为负，表示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可操纵性应计利润呈负相关，与审计质量呈正相关，验证了假设H1a。第三栏KAM_NUM的系数为-0.233，与审计质量EM在百分之一的水平上显著为负，验证了假设H1b。第二栏与第四栏分别是假设H2a 和H2b 的回归分析检验结果。从表中数据可知，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审计师经验的交乘项（KAM*EXP）的系数是0.085 7，在百分之一的水平上显著。表明审计师经验具有正向的调节作用，验证了假设H2a。第四栏中的关键审计事项数量与审计师经验的交乘项（KAM_NUM*EXP）的系数为0.030 4，在1%的水平上显著。验证了假设H2b。

表5 多元回归结果

从其他的控制变量中可以看出，审计师经验的系数在1%的水平上显著，表明审计师经验对盈余管理具有良好的抑制作用，从而提高审计质量。股权集中度（LHR）的系数也是显著为正的，表明股权集中度越高，审计质量越低。企业的盈利能力（Roa）、经营现金净流量（CFO）与公司规模（Size）的系数分别在5%和1%的水平上显著，表示企业的经营规模越大，所带来的盈利能力越强，审计报告的质量也会越高。公司成长性（Growth）的系数在百分之一的水平上显著为正，表明样本公司成长性越高，审计质量越低。账面市值比（BM）的系数也是十分显著的，表明账面市值比越高，审计质量越低。跟已有文献的结论大致相同。

（四）进一步分析

通过分析手工搜集各公司年报数据发现，关键审计事项每年被披露的总类型高达十多种，其中被披露次数最多的两大类型就是资产减值类和收入确认类。资产减值计量处理工作和收入的确认过程一般来讲都是非常复杂而又严谨的工作，往往需要独立审计师们充分和深入了解上市公司的内外部相关信息，在工作过程中采取更多的审计程序，通过大量的职业判断，从而提高审计工作质量（郝玉贵等，2014）[17]。因此，在之前的研究基础上，本文进行了更深层次的实证检验，来检验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类型对其的影响，以及在审计师经验调节作用的影响下两者之间的关系。

表6 为对关键审计事项类型进一步回归分析的结果。第一栏显示的是收入确认（KAM_AA）对审计质量影响的结果，可以看出收入确认（KAM_AA）的系数是-0.199，在百分之五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披露收入确认类型的审计事项可以提高审计工作质量。第二栏显示的是在审计师经验调节作用的影响下，收入确认（KAM_AA）对审计质量影响的结果，从表中可以看出，收入确认与审计师经验的交乘项（KAM_AA*EXP）的系数是十分显著的，说明注册会计师经验对披露收入确认类审计事项与审计质量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的调节作用。第三栏显示的是资产减值（KAM_AI）对审计质量影响的结果，可以看出资产减值（KAM_AI）的系数为-0.213，在百分之五的水平上显著，说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披露资产减值类型的审计事项可以提高审计工作质量。第四栏显示的是在审计师经验调节作用的影响下，资产减值（KAM_AI）对审计质量影响的结果，从表中可以看出，资产减值和审计师经验的交乘项（KAM_AI*EXP）的系数为0.028 6，在百分之十的水平上是显著的，说明注册会计师经验对披露资产减值类审计事项与审计质量之间的关系同样也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表6 进一步回归分析结果

（五）稳健性检验

为了证实研究的可靠性，本文首先更换了审计师经验（EXP）的度量方法，用签字注册会计师的平均注册年限（MEAN）代替原来的最大注册年限。按照之前的模型（3）和模型（4）重新进行回归，如表7所示，第一栏和第二栏是以平均注册年限作为调节变量的回归结果。关键审计事项披露（KAM）与平均注册年限（MEAN）的交乘项（KAM*MEAN）和关键审计事项数量（KAM_NUM）与平均注册年限（MEAN）的交乘项（KAM_NUM*MEAN）的系数均是显著的，与前文验证的假设结果一致。

除此之外，本文通过加入会计师事务所固定效应来控制对本文假设结论造成的干扰，分别对以上模型进行回归。如表7 所示，第三至第六栏是对会计师事务所控制之后回归的结果，均在百分之一的水平上显著，同样，与前文所提到的定论大致相同。

表7 稳健性检验回归结果

五、研究结论

本文以2016—2020 年连续五年的上市企业财务报表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在通过一系列回归后，总结出以下结论：关键审计事项披露与审计工作质量之间具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且审计师经验对两者之间的关系具有正向调节作用，即审计师经验越丰富，关键审计事项披露对提高审计工作质量具有更加显著的效果。同时，关键审计事项被公开披露出来的数量也与审计工作质量之间具有明显的正相关关系，审计师经验也仍对其起到调节作用。除此之外，根据进一步研究结果了解到，审计师经验对关键审计事项披露的类型与审计质量的关系也具有正向调节作用。

尽管本文着重丰富了审计师经验这一方面的前瞻性研究，但仍会留存以下方面的研究局限：一是由于新审计准则的颁布至今不到十年，对于新审计准则带来的长期经济后果研究还存在一定的局限，需要在今后的实证研究进程中，继续拓展样本年限来研究长期的经济后果影响；二是本文虽在进一步研究中实证分析了披露资产减值类和收入确认类这两种类型所带来的后续影响，但未考虑其他种类以及共同披露不同种类的关键审计事项所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