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味固金胶囊联合噻托溴铵吸入粉雾剂治疗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的临床观察※

周波波，孙耀琴，薛晓明，孟丽红，赵勤萍，关 炜，张 莉，陈 旭，张罗丹，尚 芳

（1.山西省中医药研究院，山西 太原 030012；2.山西中医药大学，山西 晋中 030619）

慢性阻塞性肺疾病（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的发病率、死亡率均较高，其主要临床特征为气流持续受限，症见咳嗽、咳痰、气喘等。目前，COPD的确切发病机制尚不明确，现阶段主要从氧化应激、炎性反应、细胞凋亡、自噬等方面进行研究，这些都与患者机体的免疫功能有关。西医治疗COPD以吸入支气管扩张剂为主，但长期应用此类药物存在一定的不良反应和耐药性，会导致患者病情反复发作，不能有效控制疾病的慢性进展及减少急性加重次数。中医学“缓则治本”“未病先防”理念在提高COPD稳定期患者的免疫力方面有一定优势。九味固金胶囊是山西省中医院院内中药制剂，具有延缓COPD病情进展的作用。本研究探讨九味固金胶囊联合噻托溴铵吸入粉雾剂治疗COPD稳定期的临床疗效及其对患者外周血T淋巴细胞亚群的影响，现报道如下。

1 临床资料

1.1 一般资料 选取2019年12月至2020年12月就诊于山西省中医院门诊及住院部的88例COPD稳定期患者，按照随机数字表法分为治疗组和对照组，每组44例。治疗期间对照组脱落两例，实际完成观察42例，其中男27例，女15例；年龄45～73岁，平均（60.55±9.22）岁；病程4.0～15.0年，平均（9.26±3.25）年；病情严重程度Ⅱ级28例，Ⅲ级14例。治疗组男29例，女15例；年龄42～75岁，平均（60.76±6.85）岁；病程3.5～13.0年，平均（8.17±3.61）年；病情严重程度Ⅱ级30例，Ⅲ级14例。两组患者一般资料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具有可比性。本研究经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核并批准（SZYLY2019KY-0203）。

1.2 诊断标准

（1）西医诊断标准 参考文献[1]中COPD的诊断标准。症见慢性咳嗽、咳痰、气喘，有污染环境接触史；使用支气管舒张剂后第1秒用力呼气容积（FEV1）/用力肺活量（FVC）＜70%；胸部CT提示肺气肿；排除其他肺部疾病。COPD稳定期标准：咳嗽、咳痰和气喘等症状稳定或症状轻微，症状基本恢复至疾病急性加重前的状态。

（2）中医诊断标准 参照《中医内科学》（第2版）中有关肺胀、喘证的证候标准[2]。诊断要点：①喘息，气短，动则加重；②乏力，或自汗，动则加重；③易感冒，恶风；④腰膝酸软；⑤耳鸣，头昏或面目虚浮；⑥小便频数、夜尿多，或咳而遗溺；⑦舌质淡、舌苔白，脉沉细或细弱。至少具备①②③中的两项，以及④⑤⑥⑦中的任意两项。

1.3 纳入标准 符合上述诊断标准；患者自愿参与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排除标准 伴支气管扩张、哮喘、胸腔积液及肺脓肿等疾病者；心、脑、肝、肾等器官有严重疾病者；精神疾病患者；严重感染或合并肿瘤者；既往行胸科手术者；同期参与其他临床研究者。

2 治疗方法

2.1 对照组 给予噻托溴铵吸入粉雾剂（浙江仙琚制药股份有限公司，国药准字H20090279，18 μg/粒）吸入治疗，每次1粒，每日1次，治疗3个月。

2.2 治疗组 在对照组治疗基础上加用九味固金胶囊（山西省中医院，晋药制字AZ20080292，0.5 g/粒）口服治疗，每次4粒，每日3次，治疗3个月。

3 疗效观察

3.1 观察指标 ①中医证候积分。临床症状（咳嗽、咳痰、气喘、易感冒、腰酸）按无、轻、中、重度分别计0、2、4、6分。积分越高表明证候越严重。②呼吸困难程度评分。采用改良版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呼吸问卷（mMRC）评价两组患者治疗前、治疗3个月及随访3个月呼吸困难程度，0～4分，评分越高表明呼吸越困难。③生活质量评分。采用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评估测试问卷（CAT）对两组患者治疗前及治疗1、3个月的生活质量进行评估，根据患者临床症状进行评分，0～5分，评分越高表明生活质量越差。④外周血T细胞亚群指标水平。分别于治疗前、治疗1个月和治疗3个月后检测两组患者。

3.2 疗效评定标准 参照《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试行）》拟定[3]。证候积分减分率＝（治疗前证候积分－治疗后证候积分）/治疗前证候积分×100%。临床控制：咳嗽、咳痰、气喘等症状消失，证候积分减分率≥95.0%；显效：咳嗽、咳痰、气喘等症状明显好转，70.0%≤证候积分减分率＜95.0%；有效：咳嗽、咳痰、气喘等症状好转，30.0%≤证候积分减分率＜70.0%；无效：咳嗽、咳痰、气喘等症状减轻不明显，证候积分减分率＜30.0%。总有效率＝（临床控制例数＋显效例数＋有效例数）/总例数×100%。

3.3 统计学方法 选用SPSS 26.0统计软件处理数据。计量资料符合正态分布以均数±标准差（±s）表示，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用百分率（%）表示，采用χ2检验。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3.4 结果

（1）临床疗效比较 治疗组总有效率为95.45%（42/44），高于对照组的80.95% （34/42），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患者临床疗效比较

（2）mMRC、CAT评分比较 治疗前，两组患者mMRC、CAT评分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3个月、随访3个月，两组患者mMRC、CAT评分均较治疗前降低，且治疗组均低于同期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患者各时间点呼吸困难程度、生活质量评分比较（分，±s）

表2 两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患者各时间点呼吸困难程度、生活质量评分比较（分，±s）

注：1. mMRC，改良版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呼吸问卷；CAT，慢性阻塞性肺疾病评估测试问卷。2. 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同期比较，▲P＜0.05。

组别 例数 时间 mMRC评分 CAT评分治疗组 44 治疗前 1.70±0.38 21.68±4.10治疗3个月 0.96±0.23△▲ 15.89±3.66△▲随访3个月 0.68±0.11△▲ 13.20±3.73△▲对照组 42 治疗前 1.79±0.33 20.88±6.10治疗3个月 1.33±0.15△ 19.49±5.92△随访3个月 1.29±0.22△ 17.40±4.85△

（3）T淋巴细胞亚群指标水平比较 治疗前，两组患者T淋巴细胞亚群指标水平比较，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1、3个月，两组患者均较治疗前升高，且治疗组均高于同期对照组；两组患者均较治疗前降低，且治疗组低于同期对照组，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患者治疗各时间点T淋巴细胞亚群指标水平比较（±s）

表3 两组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稳定期患者治疗各时间点T淋巴细胞亚群指标水平比较（±s）

注：与本组治疗前比较，△P＜0.05；与对照组同期比较，▲P＜0.05。

组别 例数 时间 CD＋3（%） CD＋4（%）治疗组 44 治疗前 58.23±8.23 26.92±9.23治疗1个月 67.90±10.70△▲ 34.96±8.54△▲治疗3个月 71.67±8.50△▲ 39.01±8.14△▲对照组 42 治疗前 60.90±8.75 27.54±9.78治疗1个月 62.89±8.75△ 31.54±10.95△治疗3个月 64.91±9.72△ 33.64±10.95△组别 例数 时间 CD＋8（%） CD＋4/CD＋8治疗组 44 治疗前 52.53±11.58 0.50±0.07治疗1个月 44.27±12.14△▲ 0.83±0.30△▲治疗3个月 35.94±12.25△▲ 1.20±0.46△▲对照组 42 治疗前 51.13±12.01 0.51±0.10治疗1个月 49.37±11.53△ 0.63±0.12△治疗3个月 47.25±11.34△ 0.71±0.12△

4 讨论

COPD是一种主要由吸烟引起气道和/或肺泡异常导致气流流通障碍，以咳嗽、咳痰及气喘为主要症状的疾病。该病导致患者生活质量明显下降，给患者带来极大的负担[1]。研究数据显示，13.7%的40岁及以上人群患有该疾病[4]。气道炎症是COPD的特征性病理表现，气道内中性粒细胞、巨噬细胞、T淋巴细胞、B淋巴细胞增加，这些细胞分泌多种促炎介质，诱发持续性的肺组织慢性炎症[5]。数据显示，T淋巴细胞数量在COPD患者肺实质和气道中明显增多，与肺泡受损及气流阻塞程度呈现相关性[6-7]。T细胞是体内重要的免疫细胞，主要参与调节细胞免疫功能。目前认为细胞的主要效应功能是增强肺部巨噬细胞介导的抗感染作用及B细胞介导的体液免疫效应；细胞发挥细胞毒作用，参与气道炎性反应。

在西医治疗方面，吸入支扩剂是稳定期COPD患者用于减轻症状的常规基础治疗药物[1]。噻托溴铵作为经典的长效抗胆碱药物（LAMA），是目前全球首个吸入长效抗胆碱能药物，在控制COPD症状、降低急性加重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然而，大多患者伴有痰多、气喘、易汗出、感冒、腰膝酸软等临床症状，因此需要联合中药以改善临床症状，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

COPD归属于中医“肺胀”范畴。COPD患者多为老年人，由于多年咳喘，临床常见肺肾气虚之证。肺为气之主，肾为气之根，疾病反复发作，由肺及肾，母病及子，必致肺肾气俱虚，肾气衰惫，摄纳无权，则气短不续，动则益甚。治疗当以扶正固本为主。诸多医家认为，在COPD治疗方面应将肺肾放在首位[8-10]。九味固金胶囊由虫草头孢菌粉、蛤蚧、地龙、五味子、苍耳子等8味药物组成，具有补肾健脾益肺、纳气止咳平喘的功效。本研究结果表明，治疗组总有效率高于对照组（P＜0.05）；治疗3个月、随访3个月，两组患者mMRC、CAT评分均较治疗前降低（P＜0.05），且治疗组均低于同期对照组（P＜0.05）；治疗1、3个月，两组患者水平及均较治疗前升高（P＜0.05），且治疗组均高于同期对照组（P＜0.05）；两组患者水平均较治疗前降低（P＜0.05），且治疗组低于同期对照组（P＜0.05）。以上结果提示九味固金胶囊联合噻托溴铵吸入粉雾剂治疗COPD稳定期，可改善患者临床症状及T淋巴细胞亚群指标水平，提高患者生活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