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
我是这样走出低谷的那段日子的
夜雨:自己安慰自己,或者找好朋友诉说,可最终还是要自己调节。
春云舒:低谷期的日子里,强迫自己动起来,每天给自己安排任务,让自己忙起来,不要没有事情干,一没有事情干就容易陷入低谷情绪。每天跑步,读书,写“感恩日记”。
烤鱼同学:在心岛日记上说,会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安慰你、鼓励你……或者去吃一顿好吃的,睡一觉……
祥子:打游戏,跟不认识的人开麦,打得好夸夸,打不好骂死。
吃鱼的天天: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试着追上并完成它。
刘凯璐:赏花看书追剧旅游,去寺庙当义工……
既然无法从低谷里爬出来,只能手握铲子,抵着低谷处的“墙”,挖一点儿路,再往前走一点儿。
15岁末时,我的生活好像卡住了。彼时距离中考只剩两月有余,班里的同学一个个有如黑马、成绩突飞猛进,只有我因为原地踏步,被参照物衬托得落后了一大截。
而这已是我用上全部力气交出的答卷了。从学期初始,我就再没被爸妈允许出去玩儿过——每日白天在校学习,晚上回家还有做不完的额外练习,唯一可以喘口气的架子鼓课被停,我妈甚至拉着我去剪了很丑的超短发,美名其曰“要省下一切与学习无关的时间”。
所以有天我一如既往对5题错3题地写着数学题时,突然手心冒汗,觉得骆驼或许不是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的,是它驮着同一堆草一直走,直至体力消耗殆尽。
我虽没倒下,却被困在终日不見起色的生活和对未来的惶恐里了:“我不仅学不好习,也没什么朋友,能力和社交都不行,还不够乐观。这样的我,未来该怎么过活?”
我开始恍惚得无法凝神学习,闻到桂花的甜都难过得热泪盈眶。就这样行尸走肉了好几天,我才酿足了力气一字一句跟自己说:“我不甘心,我要自救。”
可我又不是有光环的主角,在成长这件事上只能先挑重点,写下一个个学习任务,机器人一样咬牙清空所有的情绪,一件归零又重启新程序。
第一个任务是把数学按照章节卷复习一遍,我就写卷子,写完再对着解析理清错题的思路;第二个任务是把英语单词按单元背完,我就一直背啊背,背不下去的地方就反复读,形成肌肉记忆……没错,笨拙的我无法从低谷里爬出来,只能手握铲子,抵着低谷处的“墙”,挖一点儿路,再往前走一点儿。
可能是厚积薄发,又或许只是巧合,就在我自我垒砌的“麻痹”屏障快支撑不住时,中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拟考,我考出了前所未有的好排名。我终于有勇气复盘之前的学习,才发现虽然学习方法也没太大改变,但后面那段时间成绩确实有在微微好转。就像一直在平移,某一刻却发现,我原以为的低谷是个山坳,它的高度已是平原上的高地。我就这么走出了15岁的低谷。
从那天起,我身上也多了一股儿做什么都死磕到底的韧劲。我当然清楚并非次次低谷都能如此逃脱,但我想,只要一直走,就有动力生活,就有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