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眼睛

玄窗雪

“四面风沙飞野马，一潭之影幻游龙。”

万物更迭世事变迁曾经的古刹神庙亭台楼阁多数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这一汪清泉依然还在见证历史的进程。

“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美丽的月牙泉，它是天的镜子，沙漠的眼睛，星星沐浴的乐园……”

多年前，这首《月牙泉》是我收藏夹里的循环曲。当时闭着眼睛在脑海里勾勒着它的身影，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它，但我知道有生之年一定会去看它一眼。

机缘巧合，2018年的时候有机会到了敦煌。这是一次绝佳的机会。是我个人自由行的重要一站。而月牙泉是必不可少的旅程。

那天在驼导指引下，骑着骆驼迎着风沙在沙漠前行。黃沙漫漫烈烈，风中砂砾无情扑打在脸上，丝丝的疼，但丝毫不能阻挡我要去看月牙泉的高昂心情。心念已久，如今就要赴一面之约，心情颇有些激动。

通往月牙泉的路上是一条人工修葺极好的道路，路两旁繁茂的芦苇和薰衣草是一道绮丽的风景线。许多不知名小野花也在竞相绽放。风吹过，薰衣草的味道在空中弥漫荡漾，特别令人心旷心怡。那一刻你会忘了此刻是置身于沙漠中的。

一株很大的旱柳映入眼帘，听身边的导游说，这株旱柳见证过许多历史风貌，却依旧岿然不动地伫立在此。那种超然的淡定和孤傲的神态仿佛一位历尽千帆的智慧老者。

站在树下，闭上眼睛想感受一下文人墨客笔下描述的那种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唤。但愚笨如我，除了听到风声还是风声。不死心的我伸手轻轻触摸树干，心想，如此亲密的接触，应该会感受到一些远古的召唤和启示吧！遗憾的是，除了树皮的粗糙质感再也没别的。

继续往前走，有人突然兴奋欢呼：“看，那就是月牙泉，月牙泉到了……”

我也看到了，远远地看见一块翡翠般的弯月镶嵌在沙漠中。鸣沙山正宠溺地把月牙泉拥在怀里。我奔跑向前，月牙泉越来越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就是这一弯清泉，千百年来曾在多少文人笔下出现，如今我也能一睹芳容了，像做梦一般。

“四面风沙飞野马，一潭之影幻游龙。”月牙泉，泉水清澈碧绿，仿佛一块巨大的翡翠，有风吹过，水纹波澜不惊。泉边那些翠绿繁盛叫不出名字的芳草静静环绕在泉边的一隅，低垂的叶子亲昵拂过水面似在低诉。

坐在沙丘上，静静看着那汪泉水，脑海里会不断浮现很多的疑问。当然所有的疑问都没有答案，一切都被呜咽的风带走了。

万物更迭，世事变迁，曾经的古刹神庙亭台楼阁多数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这一汪清泉依然还在见证历史的进程。

天的镜子，沙漠的眼，星星沐浴的乐园——用世间所有最美好的词句来形容它都不为过。没有见过月牙泉的人，一定不知道它有多美；见过月牙泉的人，一定忘不了它的美。仅此一眼，不说魂牵梦绕，但一定终生难以忘怀。

如果可以，这一生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一看那一汪水月。那里的每一粒沙子，每一株花草，每一道波纹都有自己的故事。如果它们可以开口说话，那些曾经发生在这里的故事该是何等的惊天动地啊！

弯下腰捧起砂砾，细碎的沙子从我指间流淌。我知道我是握不住的，就像时间，就像眼前的美景。好在还有文字，还有定格的照片，多年以后再次打开翻阅，依然足够细细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