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程
痛并快乐着,这就是我的选择。
我,一只充满了气的篮球,静静地躺在球场的篮板底下,等待着爆发的时刻。
散学后,一群青年在我的面前比画手指,选择随机组队,很快,他们组队成功,激烈的“征战”即将开始。红衫青年疾步走到我的面前,伸出右手,勾成弧形,敏捷地抄起我。我感觉瞬间失重,在没有清醒之前,已经沿着一条直线飞向白衫青年。“啪啪”,白衫青年用力将我拍向地面,呀,好痛啊!我急速地弹起,甩掉身上的几粒沙子,跃向空中,寻找自由的空间。怎料在半空中又被白衫青年挽在手中。“啪啪”地撞击地面,我头晕目眩,随着白衫青年的手左右摇摆,上下翻飞,在忽疾忽慢之间似乎在躲藏着什么。我看到几个晃动的身影在前冲后突,躲闪、奔突、跳跃、急停——“啪”,一声清脆过后,我从几个人的胳膊缝隙间被强行抢走。白衫青年懊恼地垂下头,冲同伴摆摆手,暗示是自己的失误造成的。
我又到了对方的手中,高高被举起的我视野一下开阔起来。篮板就在我的上方,那儿有我最爱去的地方——圓圆的篮筐,是他们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快,快把我投进去,我焦急地在心底呐喊。可是没有机会,举着我的双手在空中尽力地寻找出手的机会,但是,几双手同时举起来拦在他的面前!举起,收回;收回,举起,始终没有出手的契机。就在我愣神间,突然一个扣篮,我一路蹦蹦跳跳,冲向排水沟!不好,这会缩短我的生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矫健的身影迅速跳到面前,海底捞月,我在冲出底线前被“救”回来!“大傻,接球——”青年人大声喊道。被称为“大傻”的是个粗壮矮小的人,可别小看他,“大傻”心眼可不少,他把我紧紧抱在怀中,左右用力拧动身体,将瘦小的对手甩开,而后环顾周围,确信没人可以阻拦他之后,“嗖”的一声将我再次平甩出去,“愣子,就看你了!”我随着话音飞进了绰号“愣子”的手中。
“愣子”在这群年轻人中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天不怕地不怕,球技粗糙,撞人在行,所以拦截他的人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这个“愣子”撞个人仰马翻。起跑,三步上篮,出手投掷,“愣子”果然厉害,接到我后,丝毫没有迟疑,迅速完成所有动作。
向上,向上,我飞向自己渴望的地方。轻触篮板,一个反弹,转身,沿着篮筐飞速旋转。红衫白衫青年都瞪大眼睛瞅着我的归宿,攥着拳头跺脚的,闭上眼睛紧张的,挎着膀子装清闲的,个个神态迥异。好不容易沾到篮筐了,我可不能前功尽弃啊,随着惯性,“唰”,2分到手!“大傻”和“愣子”骄傲得像两只斗胜的公鸡,伸出手掌,举向空中,跑到一起,抱成一团!
胜利者在喜悦。我,无人问津!几个小跳,来到篮架底下。一片法桐叶追逐着风儿跑到我的身边,拂过我的身体,似乎在探寻我是不是受了严重的伤害。生当做球神,能给这些青年带来欢乐,我是痛并快乐着!痛并快乐着,这就是我的选择!
夕阳绯红着脸,透过斑驳的叶隙,流连忘返。
点评
小作者借篮球的口吻,描写了几位篮球“健将”的不同风姿。无论是红衫、白衫青年,还是“大傻”“愣子”,他们的动作语言各具特色,形象分外鲜明。文章在整体组织上颇有功底,就像一场篮球比赛正在激烈地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