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抗日少年成长史

文｜徐 可

张忠诚的“东北抗联三部曲”，以儿童的视角，生动反映了九一八事变之后到全民族抗战爆发前的六年时间里，东北人民为保卫家园抵抗日本入侵英勇献身的感人故事。三本小说各有侧重，各有特点。我重点谈谈对《龙眼传》的阅读感受。

《龙眼传》讲述了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少年龙眼在亲人、乡亲、矿工、游击队指战员关心、帮助下，历经磨难，成长为一名抗日战士的故事。小说深刻揭露了凶残的日寇在东北实施“集家并屯”“强征劳工”等暴行，给东北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热情讴歌了东北人民反抗外敌入侵和欺压，与日本鬼子展开殊死搏斗的大无畏精神和爱国精神；深情礼赞了东北人民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互相爱护的民族情、同胞情，是一部感人至深的优秀儿童文学小说。

小说开头，小龙眼和他的乡亲们便直接面对着外敌入侵：日本人占领了沈阳，又对锦州发起空袭。爸爸在前线抗击日本人，生死未卜；妈妈被炸死了，龙眼只能到碱草村去投奔爷爷。哪知这里也不太平，鬼子三天两头下来祸害百姓，从此龙眼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小说以翔实的笔墨，描写了村民在鬼子强逼下“归大屯”遭受的苦难，劳工在矿上过着牛马不如、生不如死的生活，揭露了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

小说以浓墨重彩，热情地歌颂了东北人民不畏强敌、英勇反抗外敌入侵的斗争精神。鬼子的凶残欺压，激起了东北人民的英勇反抗。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反抗日本鬼子的侵略和欺压。在爷爷的带领下，龙眼和爷爷一起偷偷救助受伤的义勇军独立旅旅长陈拾年。当陈拾年牺牲后，他们安葬了他的遗体，藏起了他的手枪并交给义勇军。村民们和矿工们一直在以各种方式反抗日本人的压迫。在矿上，不堪奴役的矿工们在陈皮等人的带领下发起了暴动，成功逃出的人们成立了抗日游击队，举起了抗日的大旗。他们与日本人进行了殊死搏斗，最后几乎全军覆没，除了负责照料几个孩子的勤务排排长老六外，其余的全部壮烈牺牲。

张忠诚 著二十一世纪出版社集团出版：2023年1月定价：90.00元（3册）

小说还热情歌颂了东北人民互相帮助、互相关心、互相爱护的民族情、同胞情，尤其是他们对祖国下一代无私的爱。大敌当前，东北人民同仇敌忾，并肩战斗。除了极少数民族败类以外，绝大多数中国人帮助中国人，体现了血浓于水的民族情、同胞情。他们对于孩子们尤其倾注了更多的关爱。书的前面有这么一句话：“多少人的牺牲，才能守护一个少年的成长？锦州城、矿井下、无名山上，风吟唱着悲歌。”可谓点睛之笔。龙眼和五羊等孩子一路都得到长辈的关爱。特别是独立大队遭到鬼子猛烈攻击、面临全军覆灭之时，陈皮司令还安排老六专门照顾几个小孩，保证他们安全撤离。他动情地对老六说：“你说咱出生入死为啥，还不是为了孩儿们不受鬼子欺负，能好好活着？只要你还有三分气在，你就要把他们送回胡家店，跟胡掌柜说说，把龙眼和五羊也留下，这是给你的任务。”正是在日本鬼子凶残压迫残酷现实的教育下，在乡亲们和战士们的无私关爱下，龙眼逐渐成长起来，他主动找到队伍，加入抗日的行列。和平的年代终于来临了，幸存于世的龙眼没有忘记他的前辈，没有忘记陈皮司令爱看桃花。他回到梅城，在郊外开荒种下桃树，从此守着这片桃林，并留下遗愿葬于桃林。小说至此达到高潮，让人潸然泪下。

小说的结尾尤其意味深长：年迈的龙眼去孙子铁斤的学校讲述当年他在独立大队的故事，可有人却在报纸上发文驳斥龙眼，说他是在编故事赚名声。最后，连孙子都认为他在骗人。这是一个抗联亲历者的结局，也是这套“东北抗联三部曲”的出发点。遗忘历史就等于背叛，而拒绝遗忘的良方，就是走进历史，去寻找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