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根本之道：持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

◎杨 俊

中共上海市委党校 中共党史教研部，上海200233

中国共产党的指导思想、性质宗旨、初心使命、奋斗纲领、精神谱系，以及党领导人民奋斗所取得的重大成就、基本经验，深刻地决定了当代中国这样一个最基本的政治现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最本质的特征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最大优势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共产党是最高政治领导力量，坚持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是最高政治原则。”[1]这一政治现实，又内在地决定了党的领导既是“党和国家的根本所在、命脉所在，是全国各族人民的利益所在、幸福所在”[2]，也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所在。

党的理论和实践告诉我们，从根本上说，党成为引领广大人民进行社会革命的领导核心，根本原因在于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然而，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并不是一劳永逸、一成不变的，而是历史的、具体的和发展的，需要不断接受时代考验、实践检验和人民认同。“打铁还需自身硬”！持续进行党的建设是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的根本途径。党的历史的开启就是党的建设的发轫，“我们党从最初组织起就有自我批评和思想斗争,就确定了民主集中制,就有严格的组织纪律,就不允许派别存在”[3]。党的历史已经充分证明，我们党能够始终成为时代先锋、民族脊梁，关键在于自身过硬。同时，应该看到，正因为党的先进性与纯洁性并不是一劳永逸、一成不变的，要求党的建设始终“吹冲锋号”。新时代新征程上党的建设，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所深刻指出：“我们党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要始终赢得人民拥护、巩固长期执政地位，必须时刻保持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清醒和坚定。”[1]

一、如何理解“大党独有难题”

研读新时代习近平系列重要讲话，可以推知，习近平强调的“大党”，主要指的是我们党“历史这么长、规模这么大、执政这么久”[4]。中国共产党自1921年正式成立，已经走过一百多年的辉煌历程，正领导全国人民进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这个伟大社会革命；中国共产党成立时只有50多名党员，今天已经拥有9600多万名党员；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中国共产党成为在全国范围内执政的领导党，已经历时73年多，现在已经是领导着14亿多人口大国、具有重大全球影响力的世界第一大执政党。根据中国外交部和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相关公开资料的统计，目前世界上有6000多个政党，其中历史超过百年的政党有60多个。在这里面，连续执政时间超过70年的百年大党唯有中国共产党。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围绕大党治理问题提出一系列新观点。他强调：“我们党是世界上最大的政党，大就要有大的样子，同时大也有大的难处。把这么大的一个党管好很不容易，把这么大的一个党建设成为坚强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更不容易。”[5]这里面讲的“大的难处”“不容易”，其实就是党的二十大所讲的“大党独有难题”。

坚持问题导向既是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品格和根本要求，也是新时代治国理政的一个鲜明特色。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大党独有难题”，主要是从解决党内存在的突出矛盾和问题，保持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加强和巩固党的全面领导这样的问题意识和政治高度提出问题的。从根本上说，“大党独有难题”是党在“历史这么长、规模这么大、执政这么久”的条件下，在面临极为复杂的环境下，如何依靠党自己的力量来保持党的先进性纯洁性、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的问题。具体分析如下：

1.“大党独有难题”产生的内在根据是党的历史使命之重大、之艰巨

作为“自觉地认定自己是人民群众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为完成特定的历史任务的一种工具”[6]的先进政党，中国共产党从诞生时起，就把“致力于民族的千秋伟业，立志于人类解放的崇高事业，是为人类谋进步、为世界谋大同”[1]作为自己的初心使命和奋斗纲领，这正是中国共产党的先进性和人民性的生动体现。自此，党就以改天换地的豪迈气概和敢于牺牲的英雄壮志投身于领导人民群众进行社会革命。党的奋斗从根本上改变了中国人民的前途命运，开辟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正确道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入了不可逆转的历史进程”。现在，全党全国各族人民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正在推进以中国式现代化实现民族复兴的伟大实践，这是一项伟大而艰巨的事业，绝不是敲锣打鼓、随随便便可以实现的，而是“道阻且长”！“惟其艰巨，所以伟大；惟其艰巨，更显荣光”[7]。

2.“大党独有难题”产生的外在条件是党面临“考验”和“危险”的复杂性、长期性

党的历史也是一部党的建设史，“走过百年奋斗历程的中国共产党在革命性锻造中更加坚强有力，党的政治领导力、思想引领力、群众组织力、社会号召力显著增强”[1]。特别是经过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我们解决了党内许多突出问题，然而，必须清醒地看到形势之复杂、斗争之严峻，“党在长期执政条件下，各种弱化党的先进性、损害党的纯洁性的因素无时不有”[8]538。同时，还必须清晰地认识到，“党面临的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将长期存在，精神懈怠危险、能力不足危险、脱离群众危险、消极腐败危险将长期存在”[1]。

3.“大党独有难题”强调的是始终保持党的革命精神、清醒意识和人民情怀的不容易

纵观世界政党发展史，可以看出一个较为普遍性的现象，在长期执政条件下，大党容易出现意志衰退、精神懈怠的心态，从而导致对自身存在的问题和挑战缺乏清醒的认识，难以反省和纠正自身偏差，最终变得疾病缠身，出现了严重的危机。对此，习近平总结道：“这么大一个党，处在执政地位、掌控执政资源，很容易在执政业绩光环的照耀下，出现忽略自身不足、忽视自身问题的现象，陷入‘革别人命容易，革自己命难’的境地。”[9]326由此，习近平反复告诫全党，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在党的百年奋斗取得辉煌成就之际，党面对着这些重大课题：如何克服党内存在有因胜利而骄傲的情绪，认为终于可以喘口气、歇歇脚以及贪图名利和享受的思想倾向；如何居安思危，不是在一片喝彩声中迷失，而是时刻警惕我们这个百年大党会不会变得老态龙钟、疾病缠身；如何避免“对自身存在的问题不能反应迟钝，处理动作慢腾腾、软绵绵，最终人亡政息”，等等。“在这种情况下，有没有强烈的自我革命精神，有没有自我净化的过硬特质，能不能坚持不懈同自身存在的问题和错误作斗争，就成为决定党兴衰成败的关键因素”[9]327。

4.“大党独有难题”突出表现为如何实现对“权力的有效监督”，巩固党的长期执政地位

在中国传统社会，存在一个历代王朝都跳不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问题，即黄炎培在1945年7月与毛泽东在延安“窑中对”所总结的：一种是执政时间长了，精神疲惫，意志消沉、惰性蔓延，终成大患；另一种是事业壮大后，环境复杂，能力不足，人才竭蹶，终至溃败。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进一步总结这一带有普遍性的历史现象，提出：“功成名就时做到居安思危、保持创业初期那种励精图治的精神状态不容易，执掌政权后做到节俭内敛、敬终如始不容易，承平时期严以治吏、防腐戒奢不容易，重大变革关头顺乎潮流、顺应民心不容易。”[8]77也就是说，为什么会出现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关键在于执掌政权后产生的精神松懈、意志消沉、吏治腐败、能力不足。政党是近代政治的核心力量，执政党作为国家政权的执掌者，是政治权力的中心枢纽，但近代以来的世界历史证明，作为执政党，如何实现有效自我监督，是一个世界性和历史性课题，资产阶级政党固然做不到自我监督，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政党也没有很好实现自我监督，最终导致出现大问题。对于中国共产党而言，长期执政既是近代中国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也是现实中国政治的制度要求，更是实现自己历史使命的政治职责，但是长期执政既是我们党拥有更好地服务人民群众的机会,也是增加了脱离群众和消极腐败的危险。因此，在长期执政的情况下，能不能实现自我监督,确保权为民所用,如何避免权力不受约束和监督而导致蜕化变质和严重腐败,如何跳出历史周期率问题，是党必须严肃面对的重大问题。习近平指出：“我们党全面领导、长期执政，面临的最大挑战是对权力的监督。”[10]这就告诉我们，解决实现自我监督这个“国家治理的哥德巴赫猜想”[8]511，是长期执政的中国共产党面对的“难题”。

5.“反对特权思想和特权现象”也是党的二十大反复强调的“大党独有难题”

对于“反对特权思想和特权现象”，习近平在党的二十大有三个方面的主要论述：一是在分析党的十八大之前党的建设方面存在的亟待解决的“突出矛盾和问题”时，指出“一些地方和部门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屡禁不止，特权思想和特权现象较为严重”；二是在论述新时代十年伟大变革的历史实践和重大成就时，强调“我们持之以恒正风肃纪，以钉钉子精神纠治‘四风’，反对特权思想和特权现象”；三是在规划新征程上“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时，指明“重点纠治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坚决破除特权思想和特权行为”。这些论述，既反映出“反对特权思想和特权现象”是新时代党的建设重要内容，也凸显出这个工作的重要性和艰巨性。

6.“大党独有难题”最重要的如何防范党“内部变质、变色、变味”，背离党的宗旨问题

中国共产党从弱小走向强大、从苦难走向辉煌，取得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的成功，得益于人民群众的强烈拥护和忠心支持。众所周知，党的最大政治优势是密切联系群众，党执政后的最大危险是脱离群众。腐败是社会毒瘤，是长期执政的最大威胁，在当今世界各国由于执政党的消极腐败导致政权垮台的景象历历在目。习近平强调：“我们党面临的最大风险是内部变质、变色、变味，丧失马克思主义政党的政治本色，背离党的宗旨而失去最广大人民支持和拥护。”[11]

综上所述，习近平强调的“大党独有难题”，一言以蔽之，就是中国共产党这个大党在长期执政条件下，如何保持自身先进性纯洁性，保持党的初心使命，从而保证自身的活力、清醒、廉洁、能力、水平等方面的“过硬”的问题，赢得人民衷心拥护，不断巩固党长期执政地位的问题。这既是中国共产党需要面对的时代之问、历史之问和人民之问，也是习近平对百年大党在长期执政条件下所面临的独有难题的清醒认识和深刻把握。

二、“党的自我革命”是党跳出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

“一切划时代的体系的真正的内容都是由于产生这些体系的那个时期的需要而形成起来的”[8]544。上文已经分析了“大党独有难题”这一“党的建设面临的根本问题和时代课题”[12]。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伟大实践中，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对此已经作出了深入思考和回答——以党的自我革命保持自身的先进性、纯洁性！党的自我革命，究其根本，回答和解决的就是“我们党历史这么长、规模这么大、执政这么久”的条件下，如何靠我们党自己的努力，始终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永葆先进性和纯洁性，始终坚守党的初心和使命，从而赢得人民衷心拥护，跳出治乱兴衰的历史周期率问题。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反复强调正是因为我们党能够坚持自我革命，才能一次次战胜危机，永葆旺盛的生机和活力，反复强调：“我们党已经执政70多年，还要长期执政下去。自我革命精神是党的执政能力的强大支撑，什么时候都不能丢。”[13]

“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14]。“术语革命”作为理论创新创造的脚注，是对科学新见解一般规律的揭示与凝练。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深入思考和回答“建设什么样的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怎样建设长期执政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这一重大时代课题，习近平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建党学说，创造性提出“党的自我革命”这一具有标识性的重要概念，并且基于不同的语境视角，围绕“党的自我革命”作出了一系列重要论述，渐次赋予“党的自我革命”概念以深刻的理论内涵和现实意蕴。从理论发展史的角度考察，可以看到，党的十八大后，习近平最初主要是从全面深化改革、突破利益固化藩篱的角度使用“自我革命”一词。从2016年的庆祝建党95周年的“七一”讲话开始，习近平比较多地从党的建设这个角度使用“自我革命”一词，主要是强调要通过自我革命解决党内存在的问题，要求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等方式进行党的自我革命。在党的十九大前后，习近平着重强调“勇于自我革命”既是我们党最鲜明的品格，也是我们党最大的优势，深刻阐明“勇于自我革命”根源于党的性质和根本宗旨，并且从“兴党强党”的高度，要求全党必须进行“自我革命。”党的十九大后，习近平重点是把党领导的社会革命和进行的自我革命联系起来进行阐述，强调必须以党的自我革命来推动党领导人民进行的社会革命。在2021年党史学习教育中，习近平主要是通过总结党的历史，把党的自我革命看作党的百年奋斗重要特征、基本经验和胜利法宝，强调党的十八大以来开展全面从严治党这场伟大自我革命，取得了显著成效。透过这一理论发展逻辑，我们还可以看到，“党的自我革命”一词定位和规格不断提升，由“党的鲜明政治品格”到“党的最大的优势”，再到“党区别于其他政党的显著标志”，再到新征程发挥“历史主动”的基本遵循，标志着我们党对自我革命的认识不断深化。

通过系统学习习近平关于党的自我革命方面的系列重要论述，我们可以推知，从理论逻辑上看，习近平主要是从两大方面论述党的自我革命的基本内涵：一方面是正向要求，即保持“革命精神”方面的要求；另一方面，是反向约束，即要以“刀刃向内”的精神解决党内存在的问题，具体内容如下页图1所示。

1.正向要求，即保持“革命精神”方面的要求

一是不忘初心，居安思危，避免安于现状、死于安乐。习近平说：“越是长期执政，越不能忘记党的初心使命，越不能丧失自我革命精神。”[15]“对自身存在的问题不能反应迟钝，处理动作慢腾腾、软绵绵，最终人亡政息！”一个政党最难的就是历经沧桑而初心不改！习近平特别指出：“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就不要忘记我们是共产党人，我们是革命者，不要丧失了革命精神。”[8]70

二是敢于直面问题，不文过饰非，有缺点克服缺点，有问题解决问题，有错误承认并纠正错误。党的历史证明，党能够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发扬经验，吸取教训，能够依靠自身而不是离开党纠正了自己的错误，这正是我们党的伟大之处。在错综复杂的斗争形势下始终保持正确的前进方向。必须不断自我革命，同自身内部的错误行为、落后观念和不适合发展要求的做法进行斗争，这样，我们党才能始终站在社会发展的前沿，不断开拓社会主义事业。

三是敢于破除陈旧思想的束缚，敢于破除既得利益，敢于突破利益固化的藩篱，清除妨碍社会生产力发展的体制机制障碍。改革也是一场革命，是社会革命也是自我革命！“要以勇于自我革命的气魄、坚忍不拔的毅力推进改革”[16]。与此同时，通过自我革命推进改革开放，还表现为在新发展理念、布局、手段等方面实现的开拓创新和与时俱进的自我反思，形成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的政治自觉等。

四是在长期执政的条件下，必须经得住权力的诱惑、利益的腐蚀，警惕权力的异化和变质。权力是人民赋予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最大危险就是脱离群众、腐化变质，因此，必须使党员干部时刻受到提醒、监督和约束。“在为谁执政、为谁用权、为谁谋利这个根本问题上头脑要特别清醒、立场要特别坚定”[4]。

2.反向约束，即要以“刀刃向内”的精神解决党内存在的问题

一是讲政治、严肃党内政治生活、积极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严格党内政治生活是我们党增强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的重要途径。习近平强调：“抓住了严格党内政治生活这个关键点，也就抓住了解决党内矛盾和问题的钥匙。我们党通过坚持民主集中制、严明党的纪律、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等来发现和解决自身存在的矛盾和问题，是最主动、最有效的。”[17]

图1 “党的自我革命”基本内涵

二是以刀刃向内的自觉，清除一切侵蚀党的健康肌体的病毒。习近平强调，党要领导一切，“自身必须始终过硬”，“怎样才算过硬，就是要敢于进行自我革命，敢于刀刃向内，敢于刮骨疗伤，敢于壮士断腕，防止祸起萧墙。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党要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根本意义所在”[18]。因此，如同人生了病一样，对于党内存在的问题，“要及时医，该吃药就吃药，该开刀就开刀”[4]。

三是旗帜鲜明地反对腐败。“腐败是危害党的生命力和战斗力的最大毒瘤，反腐败是最彻底的自我革命”[1]。

基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的“党的自我革命”的简明定义和基本内涵：“党的自我革命”是指党在政治清醒和理论自觉的基础上，通过自我要求、自我约束、自我反思，进行自我调整、自我扬弃、自我变革，实现党的自我修复、自我完善和自我提高的政治要求及其实践活动的总和。

通过把握党的自我革命的基本内涵，就可以推知，党的自我革命是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基本方略：党的自我革命的关键词是“自我”，是中国共产党本身对自己自觉、自发、自动的革命性行动，是党的自我提升、自我完善；其根本立足点是永葆党的先进性纯洁性，以加强和巩固党的领导；其核心要义是根据时代要求，针对党内出现的错误倾向和突出问题而提出的政治要求和反向约束，以及对自身存在的缺点、错误和问题进行的斗争和改正的实践活动；其根本特征是自我进行本质的改造，这就告诉我们，只有通过不断地进行党的自我革命，才能使党牢记使命担当,坚持克服精神懈怠、因循守旧、故步自封、脱离群众等不良现象,克服和消除导致“其亡也忽焉”的各种条件，确保党始终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实践也是如此，党的十八大以来，在推进全面从严治党的实践中，“经过不懈努力，党找到了自我革命这一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第二个答案，自我净化、自我完善、自我革新、自我提高能力显著增强，管党治党宽松软状况得到根本扭转，风清气正的党内政治生态不断形成和发展，确保党永远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1]。

三、持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继续破解“大党独有难题”

党的二十大报告从世情、国情、党情等三个方面对新征程上党的自我革命的重要性进行了深刻论述，鲜明指出，党面临着各种难题、风险和挑战，全党必须有强烈的历史使命感和责任感，以自我革命的勇气和胸怀，提高解决“大党独有难题”的自觉性、自主性、前瞻性、预见性和能动性。

1.持续推进党的自我革命，永葆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

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立党之本、生命所系和力量所在，集中表现党在思想、理论、纲领、路线等方面所具有的优于其他政党的特质。先进性和纯洁性贯穿于党的性质、宗旨、任务和全部工作中，体现在党的各级组织和全体党员的实际行动上。具体表现为：在政治上，把握历史潮流和社会发展规律，保持坚定的共产主义方向，坚持科学社会主义原则；在思想上，坚持以马克思主义理论为指导，并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不断发展马克思主义；在宗旨上，代表无产阶级和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没有自己特殊的利益；在作风上，理论联系实际、密切联系群众、批评与自我批评。正是具有先进特质的内在品格，中国共产党才能“站在时代前列”，走在广大人民群众的前列，发挥“领导”作用。

“先进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不断自我革命中淬炼而成的”[19]。尽管先进性是无产阶级政党的固有属性，但是由于社会生活本质上是运动、发展和变化的，对党的先进性要求(主要包括党的阶级基础、指导思想、奋斗纲领、基本路线、根本任务、组织原则和党员党性修养等方面)也必然随着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变化，这就要求党必须通过自我革命来不断保持和加强党的先进性。党通过不断自我革命，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化时代化，与时俱进地推进理论创新，在错综复杂的斗争形势下始终保持正确的前进方向。同时，自我革命的根本是利益的革命，是对利己主义的革命。只有通过不断地进行党的自我革命，才能使党牢记使命担当，始终代表并维护了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

2.通过持续的自我革命不断克服自身的毛病、缺点和问题

党的二十大报告告诉我们，当前党的建设面临的形势是：“党内一些深层次问题尚未根本解决，一些老问题反弹回潮的可能始终存在，稍有松懈就会死灰复燃，并且新的问题还在不断出现。”譬如，“一些党员、干部缺乏担当精神，斗争本领不强，实干精神不足，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现象仍较突出；铲除腐败滋生土壤任务依然艰巨”[1]。党的自我革命指向的对象是我们党自身存在的问题,这些问题一定是基于人民本位的根本立场而审视和发现的问题。习近平指出：“我们党没有任何自己特殊的利益，这是我们党敢于自我革命的勇气之源、底气所在。”[4]必须通过不断自我革命，同自身内部错误行为、落后观念和不适合发展要求的做法进行斗争，这样我们党才能始终站在社会发展的前沿，不断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同时，必须通过党的自我革命，刮骨疗毒，抛弃附着在肌体上的病毒，清除党内部的严重隐患，保持党的肌体健康纯洁,建设世界上最强大的政党。

3.坚持以伟大自我革命引领伟大社会革命，以伟大的社会革命促进自我革命

从理论逻辑看，因先进性而成为领导党和执政党，这是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逻辑与执政逻辑。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不仅体现在其构成要素及特征方面,更体现在其结构功能及其发挥方面，归根到底，体现在推动人类历史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历史活动和实际作用中，即体现在领导人民进行社会革命的实践中。党领导进行的社会革命就其基本内容而言，既包括破除旧的生产关系以解放生产力的革命运动，也包括调整和完善生产关系以推动社会发展的社会变革运动，也就是毛泽东同志所说的“破坏一个旧世界”和“建设一个新世界”这两大部分[20]，亦如邓小平同志所说的“革命是解放生产力，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21]。当代中国共产党人领导进行的社会革命，就是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成果，也是我们党领导人民进行伟大社会革命的继续，必须一以贯之进行下去。”[22]

无产阶级政党所领导的社会革命内在地包含着指向自身的自我革命的要求，因为社会革命的先锋队如果不进行自我革命，就无法实现看清方向、淬炼思想、纯洁队伍、提升能力、保持活力的目的，也就无法有成效地推进以改造客观外部世界为目的的社会革命。换言之，党通过自我革命所生成和铸就的革命意识、先进思想、革命力量、领导力量、胸襟眼光、思维方式等，能够为推动社会革命注入强大动力，党的自我革命达到的历史高度决定伟大社会革命的实践深度。

总之，党的自我革命是一个系统完整、逻辑严密的科学理论体系，是对中国共产党建设规律深刻概括和对马克思主义党建学说的重大理论创新，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在新时代新征程上，只有坚持自我革命，才能持续地解决“大党独有难题”，不断赢得人民的衷心支持。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上，党的自我革命永远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