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忠 陈美琴
提 要: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是新时代党的建设的“基础工程”,是维护我国意识形态安全和政治安全的“细胞工程”,是促进互联网企业持续、快速、健康发展的“动力工程”,是巩固党的执政基础的“补短板工程”,对于新时代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具有重要意义。调查发现,杭州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进行了诸多探索和创新,取得显著成效,但也面对着一些难题和挑战,有待通过一些创新制度和举措来加以解决。
杭州是中国的“互联网之都”和全国数字经济第一城,拥有符合“有员工10 人以上、有固定经营场所和正常经营行为”这三条标准的重点互联网企业约800 家。2022 年,基于互联网的数字经济核心产业主营业务收入也突破1.6 万亿元,占浙江省近六成,其中数字安防市场份额全球第一、云计算大数据国内市场份额第一、电商平台交易量全国第一。随着杭州互联网企业的快速增长和杭州数字经济的迅猛发展,随着互联网人才在杭州的大量集聚,杭州互联网企业中的党员也迅速增加,截至2022年底,杭州互联网企业共有党员24662 名。“有党员的地方就有党的组织,有党组织的地方就有正常的组织生活和坚强的战斗力”①习近平:《干在实处,走在前列——推进浙江新发展的思考与实践》,北京:中央党校出版社,2006 年版,第428 页。,是包括互联网企业在内的各领域基层党建工作的共同目标;教育、管理、监督党员是所有基层党组织的共同职责。如何依托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和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加强对数量众多就职于互联网企业党员的教育、管理、监督,从而发挥互联网企业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展示他们的先进性,以及增强互联网企业党组织的组织力和政治功能,正是当前亟待研究的重要课题。
在各级党委及组织部、宣传部和网信办等有关部门的领导和推动下,在各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的指导、帮助和支持下,杭州互联网企业党组织重视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并为此进行了一些探索和创新,取得了显著成效。
党的十八大以来,杭州加大财政投入力度,持续推进各产业园区(产业平台)的党群服务中心建设,并取得显著成效。目前,全市所有的互联网产业园区(产业平台)都建立了拥有较大室内面积、符合有关标准、具有多种功能的党群服务中心。个别规模大、场地资源丰富的互联网企业甚至专辟空间,建立具有多种功能的党建活动阵地。例如:盘石集团就投资800 万元,专门建立了室内面积达800 平方米,具有展陈、学习等多种功能的党建活动阵地,是盘石集团自建的高档次党群服务中心。总之,党群服务中心的普遍建设,有效地解决了长期存在的互联网企业党组织想开展活动但缺乏阵地的问题,为互联网企业一系列党员教育管理工作的开展,提供了最具基础性的物理空间和有效平台,并显著地增强了党员的身份意识和党员的荣誉感和责任感。
互联网企业党建工作普遍采取了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和企业共同承担的做法。具体到互联网党建领域,一般是由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全部或部分地承担党员组织关系迁转、发展党员、党组织换届、党员集中学习培训等具有公共性和基础性的党员教育管理工作,其具体承担和实施者一般是设立于产业园区(产业平台)的党群服务中心。随着党建工作日益受到重视,随着党建工作规范化的推进,互联网企业党建工作的任务也越来越多,规范性要求也越来越高。在这样的背景下,在各级党委及有关部门、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的重视下,杭州普遍通过市场招聘方式,为各产业园区(产业平台)配备了专职党务干部,并经常性地面向这些党务干部开展党建工作业务培训,以使得这些党务干部及时学习《中国共产党支部工作条例(试行)》等党内法规、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党中央和上级党委重大决策部署等,掌握发展党员、组织主题党日活动等基层党务实践技能。总体而言,由于这些专职党务干部的配备,许多重要的公共性和基础性的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得到了落实和加强,受到了产业园区(产业平台)、互联网企业以及企业党员的肯定和欢迎。
2019 年,中共中央印发《中国共产党党员教育管理工作条例》,其中第二十条要求基层党委每年应当组织党员集中轮训,党员每年集中学习培训时间一般不少于32 学时。杭州早在2017 年就实行了党员冬训、春训制度,党员接受集中学习培训的时间同样不少于32 学时。此后,除疫情期间外,杭州各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每年都会组织安排党员冬训春训工作。冬训或春训期间,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会利用党群服务中心这一基础阵地,邀请专家学者和党务工作者为党员集中授课,或组织观看专题教育片及参观考察活动等,从而为广大互联网企业党员提供了很好的学习党章、党规、党史,学习中央重要会议精神和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以及党务知识和实践的机会。部分党员人数较多且建立了企业党委的互联网企业,甚至由企业党委自己组织安排党员的集中学习培训。所有这些,相比过去互联网企业党员集中学习培训无安排、学习教育机会普遍缺乏是一个巨大进步,有效促进了企业党组织的政治建设、思想建设等,有效促进了党员政治思想觉悟的提高和党性的增强。
互联网企业员工普遍具有流动性强的基本特征。互联网企业党员的流动性虽然总体上不及非党员员工,但比其他多数产业领域的企业党员的流动性强,则是不争的事实,由此也就使得流动党员在互联网企业党员队伍中占有相当的比例。根据传统的定义,这些由党组织关系所在地流入到新的地方,并导致党组织关系所在地与居住或工作所在地分离,亦即在职不在册或在册不在职的党员,都属流动党员。根据这些流动党员流向的不同,流动党员可分为流入型流动党员和流出型流动党员。笔者调查发现,绝大多数杭州互联网企业党组织不仅在新招员工时对员工的政治身份状况进行摸排和登记,而且将党组织关系在杭州市主城区之外的其他地区的流入型流动党员几乎都纳入企业党组织,确保他们参加企业党组织开展的主题党日等组织生活。有些企业党组织更是以对党和党员的高度责任感,主动与这些流入型流动党员的流出地党组织进行沟通对接,及时反馈这些流动党员在互联网企业的政治、思想、履行党员义务、参加组织生活等方面情况。所有这些举措,有效地提高了流入型流动党员的纳管率,实现了对这些流动党员教育管理的不断档,并保障了这些流动党员的党内权利。
调查发现,杭州大多数建立了党组织的互联网企业都实行管理层和党委(总支委或支委)双向进入和交叉任职的制度。特别是企业创始人(或出资人或董事长或董事局主席)本身就是党员的互联网企业,这种双向进入和交叉任职更加普遍。如:作为中国领先的数字医疗健康科技企业丁香园,企业董事长李天天先生是党员并兼任党委书记,全部高管中三分之二是党员,所有关键岗位都由党员担任。又如:杭州米罗星科技有限公司,全体党支部委员都担任了高管,等等。即便企业创始人(出资人或董事长或董事局主席)不是党员,企业党组织书记一般也由副总裁、副总经理或其他中层管理干部担任。互联网企业的管理层和党委(总支委或支委)双向进入和交叉任职的制度,既是一种有效的企业党建引领企业发展的顶层制度设计,也有效地增强了企业党组织对党员教育、管理、监督的有效性。毕竟,由这些资历更深、职务更高的企业中高管组成的党委(总支委或支委),代表党组织对党员进行教育、管理、监督,其效果相对要好,特别是有些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本身就要结合业务工作开展,由这些与管理层交叉任职的党委(总支委或支委)来实施和开展,不仅更方便,效果也更好。
对先进党支部和优秀党员进行评先评优,并给予物质奖励和精神鼓励并重的表彰,是企业党组织教育、管理、党员的有效手段。在员工流动频率很高、党员政治发展通道较窄、企业和员工的整体性利益关联较弱(相比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尤其如此)的互联网企业,实行以评先评优为主的正向激励,比实行以处分和批评为主的负向激励,更具可行性。也正因为此,杭州许多互联网企业党组织特别是规模较大、党员人数较多的企业党组织,不约而同地建立了评先评优制度。虽说地方党委和包括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在内的基层党委,每年也会组织开展先进荣誉的评比和表彰,如:先进基层党组织、星级党支部、优秀共产党员、优秀党务工作者等,但毕竟名额有限,大多数互联网企业党组织难有被评上、受表彰的机会。而一旦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内部开展了评先评优,其覆盖面就要广得多,被评上和受表彰的概率就会高很多,相应地,其对党员的激励效应也就更加显著。例如:云集集团每年会进行党员之星(每个党支部一个名额)、党务之星(每个党支部一个名额)、学习之星(每个党支部一到三个名额)等荣誉评比的做法,并给予800—1000 元的物质奖励。又如:丁香园每年会评比先进党支部1 个、优秀党员9 到10 位,并颁发荣誉证书、给予300 元的物质奖励,且优先安排这些优秀党员参与红色教育基地的考察、研学活动。
除了上述具有普遍性的有效做法和成功经验,部分互联网企业在加强党员教育、管理、监督方面还有自己的探索和个性化做法,例如:盘石集团开展经常性谈心谈话、云集集团每月安排一位普通党员担任党支部执行书记和开展党员与员工结对、微医集团党委每遇党员离职都安排党办同志与其对接交流、丁香园依托企业内部的趣缘文体团队开展党组织活动、聚光科技对党员实行双积分考核等,这些互联网企业在党员教育、管理、监督方面形成了特色工作和创新亮点(见表1)。总体而言,通过调查发现,绝大多数互联网企业党员在业务工作和企业发展中发挥了先锋模范作用,被视为觉悟更高、素质更优、贡献更大的先进群体,得到了企业管理层和其他普通群众的肯定和好评,这也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所取得的成效。
表1 杭州部分重点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的特色工作和创新亮点
由于现代社会流动性加剧、非公企业特殊产权制约、互联网企业党建基础薄弱、部分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制度系统集成不够等多方面客观原因,杭州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也存在一些难题,面临一些挑战。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
互联网企业员工流动性强,跳槽频繁,互联网企业党员离职的频次也比大多数行业要高。微医集团党办负责同志直言,在互联网企业能待满3 年,就是老员工了。这些互联网企业党员离职之后,有去上海、北京、深圳、广州、宁波等其他城市互联网企业就职的,也有许多去杭州其他城区或同一城区其他互联网企业就职的。按照党组织关系所在地与工作地或居住地相一致的党员管理原则,这些流出型流动党员应该在进入新的工作单位之后,于半年之内将其党组织关系迁出去。然而,由于仍有相当多的互联网企业因为不具备成立党组织条件(主要是党员不到3 名)等因素而未设立企业党组织,致使这些流出型流动党员不能将党组织关系迁到所就职的新单位。又由于这些流出型流动党员多数没有在杭州购置房产,他们也无法将党组织关系迁到所居住社区。虽说排除这两种情形,这些流出型流动党员仍可将党组织关系迁到新就职企业所在的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专为那些所在企业没有建立党组织的党员建立的联合党组织或楼宇社区党组织,但由于联合党组织大多本身就存在联而不合、合而不活以及党员组织生活缺席率高等问题,在如今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任务重、要求高(例如:换届选举时不少于五分之四的到会率,以及主题党日活动不少于五分之四的到会率等)的背景下,部分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及其所辖的联合党组织(楼宇社区党组织)也对这些流动党员的迁入不是太积极,部分流动党员考虑到自己或许待不久、不想参与联合党组织的组织生活等因素,也可能不太愿意迁过去。由此造成了部分流出型流动党员,应当迁出党组织关系而未能迁出的局面。应该承认,这种局面比那种流动党员被强制要求迁出去,但又无法找到接收组织关系的党组织的各方都不管的局面要好,前者还能让流动党员感受到党组织的温暖。但是,这又会给这些流出型流动党员原先所在的企业党组织带来新的教育、管理、监督难题。毕竟,在每月主题党日活动到会率不少于五分之四,且必须在1.5 公里空间范围内打卡的要求下,相当一部分流动党员无法回到原先所在单位,参加党组织的各种活动。因而,在调查座谈中,几乎所有的互联网企业党组织负责人或党务干部都为此深感无奈和头疼,他们普遍觉得自己不该承担对这些流动党员教育、管理、监督的责任,但不得不担负起风险很大、难度很高的教育、管理、监督这些流动党员的重大责任。
在对近20 家互联网企业调研过程中,笔者发现,除了只有云集、丁香园、微医等少数规模较大、党员人数较多且企业创始人(出资人或董事长或董事局主席等)重视党建工作的互联网企业,配备了专职党务干部之外,其他大多数互联网企业没有配备专职党务干部。而笔者调研的这些互联网企业,相比而言还算是比较重视企业党建工作的互联网企业。由小见大,杭州互联网企业党组织没有配备专职党务干部相当普遍。从调研情况来看,专职党务干部是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变量,他们配备与否以及素质如何,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的开展和质量。这无疑意味着,在企业党建工作日益受到重视、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日趋繁重且日益规范化和专业化的背景下,绝大多数杭州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因为没有配备专职党务干部,从而使得其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存在部分任务没落实、工作质量打折扣、规范化水平不高的问题。至于杭州互联网企业专职党务干部普遍缺乏的原因,根据笔者的调研,主要在于企业管理层认为党务工作不重要、担心专职党务干部的工作量不饱和、认为专职党务干部带来的人力成本过高、认为合适的专职党务干部很难招到等方面。
企业党组织的组织生活,主要包括“三会一课”、主题党日、谈心谈话、民主评议、组织生活会、思想政治工作等,可见,企业党组织的组织生活涵盖了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中的大多数,只有党员党费收缴及管理、党员集中轮训、党员组织关系迁转等工作属于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而不属于党组织的组织生活内容范围。调查发现,相当多的互联网企业党组织的组织生活存在质量不高的问题,具体有组织生活会、民主评议、党员领导干部上党课普遍未开展的问题,有谈心谈话和思想政治工作很少开展的问题。即便许多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开展了主题党日活动,或者由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牵头开展集中性的主题党日活动,但也存在线下面对面、互动性强的主题党日活动过少(非疫情时期也是如此)、许多党员经常缺席主题党日活动、作为主题党日活动重中之重的政治学习的形式比较单一、缺乏深度和吸引力等问题。一位属于互联网企业高管的党员说,他几乎没有参加过党群服务中心和党支部组织开展的活动,而像他这样的党员,在互联网企业中并非少数。几位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的专职党务干部也抱怨,他们虽然会通知企业党组织书记,要求他们组织公司党员参加有关组织活动,但企业党员往往因为各种理由没有参加,他们对此也无可奈何。互联网企业党组织的组织生活大多数质量不高,有前述的企业专职党务干部缺乏、因而符合党内法规且有创意和吸引力的组织生活也缺乏的原因,也有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缺乏对企业互联网党组织有效的评价和激励制度、同时硬性的强制性的管理办法又难以行得通的原因,等等。
严格地讲,发展党员工作不属于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范畴,前者与后者不直接相关,而是前后相连的过程。但是,发展党员工作对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有着间接而且重要的影响。特别是如果把企业创始人(出资人)、高管、技术骨干等互联网企业的关键人物发展为党员,则必将极大地促进企业党组织对党员的教育、管理、监督,也必将极大地促进整个企业党建工作的发展。但是,在调查中,笔者发现,由于2013 年中办印发《关于加强新形势下发展党员和党员管理工作的意见》以及2014 年中办印发的《中国共产党发展党员工作细则》提出了新的“控制总量、优化结构、提高质量、发挥作用”十六字要求,并将发展党员的指标逐级细化,使得全国各地各领域普遍出现了发展党员名额供不应求的情形,杭州各互联网企业也不例外。软通动力党总支书记反映,他们企业近年来递交入党申请书的每年平均有20 个,但只有1 个发展党员的名额;盘石集团的党委副书记也说,在他们公司每月一次的集体生日会上(给那些生日都集中在某个月的总部员工过集体生日,员工在生日会上可以向董事局主席等全体高管建言献策和提意见),几乎每次都有员工提出发展党员名额有限的问题。
基于广泛深入的调研,同时依据党建基本原理和基层党建普遍经验,认为做好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必须正确处理好以下四对关系。
虽然党中央和各级党委早已提出“党建强、发展强”的非公企业党建工作目标,但不少的互联网企业高管甚至党员认为这只是宏观的目标,微观层面缺机制,实践之中难实现。虽然各级党委及有关部门、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甚至互联网企业党组织,也提出要防止党建工作和业务工作“两张皮”的现象,但仍有不少的互联网企业高管和党员认为,业务工作实、党建工作虚,一虚一实粘不到一块。无数的基层党建案例和非公企业党建案例,以及杭州的云集、盘石、阿里等互联网企业党建等具体案例都表明,党建工作是可以很好地融入业务工作,互联网企业党建工作是可以很好地促进企业业务工作的。例如:学习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和重要论述,特别是有关宏观经济、高质量发展、非公经济发展、科技创新、互联网安全、平台经济、对外开放等有关论述,往往有助于互联网企业用好国家政策,制定正确发展战略,作出科学重大决策,把握正确发展方向,走上快速发展之路。毕竟,在社会主义中国,互联网企业要发展,就一定会受到国家法规和政策的影响和制约,就一定要研究国家的法规和政策。在当下,这些法规和政策的重要内容或重要依据,正是来源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和习近平总书记重要讲话、重要论述。而且,学习这些内容,往往能联系企业实际,企业党员也觉得有话可说。又如:谈心谈话也可以结合党员在业务工作中的表现进行。再如:企业党员加强对党史党建和党的创新理论的学习,也往往使得他们在与党政机关和国企洽谈业务时更有共同语言,更显专业性,从而提高业务成功概率,等等。所有这些都表明,党建工作这个看起来很“虚”的工作,是可以给看重实际业绩和工作实效的互联网企业高管和企业党员带来累累果“实”的,相应地,重视并做好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既是可行的,也是必要的。
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与企业党组织,都是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的责任主体,都肩负着推动全面从严治党落实到互联网企业的重任。只有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抓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不仅会面临点多面广、工作对象数量大从而抓不过来的问题,而且没法更深地进入企业、融入业务工作;只有企业党组织抓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由于特殊的产权制度制约以及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较高的规范性和专业性要求,往往无法为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提供足够的经费、时间、人员的投入和保障,往往不能保证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的质量,且不能整合和利用各方面资源,以更有效地开展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当然,两者是有分工的,是各有侧重的。一般而言,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应主要承担提供党建活动阵地、帮助组织关系迁转、接收所在企业没有建立党组织的流动党员、组织企业党务干部培训、开展大型组织活动、指导和督促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做好有关具体工作等具有公共性和基础性的工作。互联网企业党组织作为与企业党员朝夕相处、近距离接触并由企业党员选举出来的党组织,应该承担起日常的教育、管理、监督党员的工作,包括组织党员学习、过好主题党日、开展谈心谈话、进行思想政治工作、发展党员、表彰和处分党员等。此外,必须注意的是,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固然需要经常为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做好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搞好服务、提供帮助、给予协调,但也应经常对后者给予指导和督促。而为了使这种指导和督促更具效力,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还必须建立健全集体表彰制度、企业党建工作配套奖励制度、工作排名制度、上门走访和反馈制度等,以防出现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对企业党组织指导不力、督促不听、发令不行的情形。
流出地党组织和流入地党组织是相对的,一家互联网企业对于某位流动党员来说,既可能是流出地党组织,也可能是流入地党组织。一般而言,在因为流入地党组织流动党员的教育、管理、监督工作而涉及流出地党组织和流入地党组织关系时,应坚持如下基本原则。
首先,在就职于互联网企业的党员去居住社区或村参加组织生活比较方便的前提下,应优先安排党员参加居住地党组织的组织生活,而不必强行要求其组织关系迁至其就职的互联网企业党组织。毕竟,相比依托企业设立的党组织而言,依托居住地设立的党组织更具稳定性,何况,即便某家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始终是稳定的,但党员仍然可能在不同地区的不同互联网之间频繁流动。
其次,如果互联网企业党员的家乡党组织因为当地在杭州的流动党员较多且比较集中,根据《中国共产党支部工作条例(试行)》的规定,建立了当地在杭州的流动党员支部,且互联网企业党员参加流动党员支部的组织生活比较便利,则由当地在杭州建立的流动党员支部承担起对该党员教育、管理、监督的主要责任,互联网企业党组织配合流动党员支部开展对该党员的教育、管理、监督工作。
最后,如果不属于上述情况,则应按照党员工作在哪里党组织关系就随迁到哪里、党员在职与在册相一致的原则,要求互联网企业党员迁到其新的就职单位(如果企业建立了党组织,则迁到企业党组织;如果企业没有建立党组织,则迁到产业园区党委设立的联合党组织),由后者作为新的流入地党组织承担起对党员的教育、管理、监督责任。如果党员实在无法将其组织关系迁到新的就职单位,则允许作为流出地党组织的原就业单位党组织继续承担对其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的责任,但是这必须建立在流动党员配合党组织工作、履行党员义务、不影响参加组织生活的前提之下。不管是哪种情况,始终确保流动党员能够经常参加组织生活、始终不脱离党组织的温暖怀抱,是流动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追求的主要目标;也不管是流动地党组织还是流出地党组织,都应有大局意识、系统观念,尽量担负起对流动党员教育、管理、监督的责任,而不能互相推卸责任、竞相甩包袱,导致流动党员无组织之“家”可归,成为游离于组织之外的“弃儿”。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善于运用互联网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开展工作。”①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2017 年10 月28 日。应该说,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和信息技术的快速发展,运用互联网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开展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既是必要的,也是可行的。特别是对于互联网企业党组织而言,由于企业党员都是互联网技术的高手,企业本身就是互联网技术的开发者和互联网技术应用的服务商,企业本身也往往有自己的技术平台,由此使得互联网技术和信息化手段在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中有更大的应用空间,像部分主题党日学习活动(例如,观看纪录片或视频之类)、党课活动等完全可以在线上进行。连续3年的新冠疫情,也使得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在线上开展部分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更安全。此外,对那些属于同一家互联网企业但在不同地方办公的党员来说,线上开展活动也更方便,可以节省路上来回的时间。不过,即便在线上开展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有诸多好处和广泛空间,但也必须指出,适当的线下的组织活动始终是必要的,其优点和和好处也是不可替代的。一般而言,像党组织书记述职、组织生活会、谈心谈话、民主评议等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更适合在线下开展。哪怕是学习类活动,有时线下开展也比线上开展的效果要好,如邀请专家讲课,线下开展往往更有氛围,也更适合安排提问和交流环节;像参观考察类的学习活动则只能适合线下开展了。总体说来,线下的面对面的近距离的组织活动,给党员带来的体验感更加全方位和更深,效果也更好,对增强党员之间的沟通交流以及党员对党组织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也更加有效。
针对上述问题,基于上述思考,也借鉴一些先进地区和部分优秀互联网企业党建的成功经验,作出了如下思考。
具体而言,只要是政府项目和国企项目招标,就必须将企业党建工作列为企业竞标书的重要内容,就必须坚持党建工作好的非公企业优先的原则竞标。至于企业党建工作的具体内容,可以细化为是否建立党组织、是否配备专职党务干部、是否参加党务干部培训、党员人数、获得荣誉等方面,并分别赋予不同的分值。不仅可以要求政府项目和国企项目这样做,而且可以要求竞标成功的非公企业的项目实行分包时也必须这样做,甚至可以要求大型骨干非公企业实行项目招标时也这样做。这就会形成大球撞中球、中球撞小球,或者大齿轮带动中齿轮、中齿轮带动小齿轮的传导效应。由于互联网企业相当一部分客户是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来自机关事业单位和国企的项目在互联网企业的业务盘中占有相当比例,因而,出于维护政治安全和意识形态安全以及加强互联网企业党建等诸多考虑,将互联网企业党建工作情况纳入项目招标加分项,是完全有必要的。可以肯定,这一制度的建立以及由此带来的传导效应和杠杆效应,必然使得众多的互联网企业都将涉入其中,都将亲身感受到党建和发展相互促进的氛围,都将切实体会到抓好互联网企业党建工作给企业带来的实实在在的好处,也必将激励众多的互联网企业进一步重视做好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发展党员、建立党组织等企业党建工作。当然,实行这样的制度,必须上下联动,必须有更高层级党委政府的支持,越是制度实行范围大,制度实践的机会就越多,制度带来的成效也就越显著。
鉴于专职党务干部是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的一个相当重要的变量,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互联网企业党建的成效,因而有必要对互联网企业提出配备专职党务干部的要求。当然,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和区别对待。笔者建议,凡是已设立基层党委的互联网企业,必须配备专职党务干部;至于属于党总支部和党支部建制的,则不作强行要求,由企业自己视情决定。如果不需配备专职党务干部,也可要求兼职党务干部所兼做的党务工作纳入企业的绩效考核。如上分析,如果互联网企业是否配备党务干部以及是否参加培训被列为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和国有企业招标项目的加分项,势必能增加互联网企业配备专职党务干部的内在动力。此外,为了进一步增强互联网企业配备专职党务干部或将兼职党务所做的党务干部工作纳入绩效考核的动力,打消互联网企业管理层对增加管理成本的担心和顾虑,亦可将互联网关键岗位必须由党员担任这一硬性要求,与配备专职党务干部这一要求统筹实施,即互联网企业专职党务干部可以由担任互联网企业关键岗位的党员担任,如此既可确保专职党务干部的工作量饱和,又适当减少相应的人力资源成本,同时又落实了中央主管部门的统一硬性要求,且对互联网企业党组织在优秀员工中发展党员起到显著的激励作用。
余杭区早在数年前就探索实行非公企业党务工作者资质认证制度,由有关部门为非公企业党务工作者进行统一资质认证,分初级、中级、高级,并颁发证书。他们称之为“红领职业通”。并且,有关部门对考核为称职以上的持证党务工作者,分初、中、高级三个档次,每年按照不同标准发放党务工作补贴,每3 年上浮10%;在推选各级党代表、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以及评先选优时,向持证党务工作者倾斜;对特别优秀、符合有关要求的非公企业党委、党总支书记,可列为区管副职后备干部进行培养。笔者认为,这一制度很有创新性,很有力度,值得借鉴。如果有关部门也能为全市的互联网企业专职党务工作者给予统一的资质认证,且发放一定的工作补贴,甚至给予一定的政治激励,则能显著地增强互联网企业专职党务干部对自己所从事工作的情感认同和价值认同,对他们立足工作岗位做好自身工作能起到显著的激励作用,从而有助于破解互联网企业觉得专职党务干部可有可无因而不够重视,专职党务干部自己也觉得上升通道狭窄、职业得不到认同因而不愿干或换工作频繁等难题。
在互联网企业党建中,相比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入,主题党日等日常组织生活百分之八十的到会率考核指标,对流出地党组织和流入地党组织(不仅可能是指互联网企业党组织,也可能是农村党组织、社区党组织等)愿意且积极地做好流动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的制约效应更加显著。考虑到互联网企业党员普遍流动频繁,流动性超过农村、社区党员、国企党员以及其他行业产业党员的自身特点,笔者认为,应该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适当地降低互联网党组织日常组织生活(主要是每月一次的主题党日)百分之八十到会率考核指标这一地方标准,对农村、社区、机关、事业单位、国企党组织的到会率考核指标则不做变动;此外,对于互联网企业党组织换届大会必须百分之八十到会等中央党内法规所确定的统一标准,也不做变动。如此一来,可有效地缓解互联网企业党组织的责任压力,增强他们做好对流动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的积极性。否则,无论是导致互联网企业的流动党员被各方拒之门外、无组织之“家”可归,或是导致数据作假,其实都是得不偿失的。
互联网企业创始人(出资人、董事长、董事局主席)以及副总等高管和关键人物,如果具有党员身份并进而实行双向进入和交叉任职,能推动企业进一步重视党建工作及做好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故而,重视做好互联网企业创始人(出资人、董事长、董事局主席)以及副总等高管和关键人物入党工作,对做好互联网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至关重要。毕竟,这些高管或关键人物能成为党员且在党内担任职务,就能对企业党员教育、管理、监督工作发挥杠杆作用,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然而,互联网企业发展党员同样面临着指标太少、机会太小的共性问题,笔者认为,在坚持“控制总量、优化结构、提高质量、发挥作用”十六字要求以及保证发展党员质量的前提下,考虑到互联网企业发展党员关系到我国的政治安全和意识形态安全,还是应该特殊对待,应该适当增加互联网企业发展党员的指标,以更好地满足互联网企业高管和关键人物入党的要求,也有助于互联网企业更好地落实中央有关部门提出的关键岗位必须党员担任的硬性要求。
提高企业党组织的组织生活质量,关键在于企业党组织书记、副书记及其他党务干部。为了使这些党务干部在符合党章党规的前提下,更好地策划和组织组织生活,就必须加强对他们的培训。为此,首先,应要求所有党务干部每年必须接受一次党务培训。考虑到党的十八大后党中央及中组部等部门制定、印发的有关基层党务工作的党内法规和其他政策文件较多,而且内容较多、专业性较强,因而,包括基层党组织书记、副书记、委员等在内的全体互联网企业党务干部都应每年接受一次培训,否则,必有缺项,必然导致任期中间临时担任的党务干部的党务知识存在不足。
其次,应要求所有培训必须以党内法规和党务实务为重点。党务培训必须主要侧重于《中国共产党支部工作条例(试行)《中国共产党党员教育管理工作条例》《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国共产党基层组织选举工作条例》《中国共产党党员发展工作细则》等党内法规,以及其他涉及指导和规范基层党务工作的政策文件,为此,必须邀请既有理论又有实际党务工作经验的专家和优秀党务干部,为互联网企业党务干部详细讲解精神要点和具体规定,以提高培训实效。
最后,应编印党务工作手册。虽然如今党中央及中央组织部等制定和印发了多部党内法规和多份政策文件,但互联网企业党务干部大多没有学习党内法规的意识和习惯,加之,这些党内法规和政策文件不够集成,因而,还可以考虑组织专家根据有关党内法规,编写包括党员发展、党员教育管理、党费收缴和使用、党内民主和党内监督、党组织换届、党组织生活等方面内容,具有集成性、全面性、操作性的党务工作手册,从而为互联网企业党务干部在日常的党务工作遇到问题和困惑时提供随手能翻、随时可看的便捷、实用的“实务宝典”。至于这些培训工作的组织和实施,可以由互联网企业党组织自己组织和实施,但更应由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以及党委政府主管部门来组织和实施。当然,为了使互联网企业党务干部更加重视和积极参与这些培训活动,不仅要将是否参加培训纳入机关事业单位和国企项目招标的加分项,而且要将其列为行业主管部门以及产业园区(产业平台)党委对互联网企业党组织评先评优的指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