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涣茹,郭荣梅
(南京交通职业技术学院 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 南京 211188)
政治是党的本质属性。对中国共产党来说,党的政治建设是指为了保持党在政治上的先进性而围绕坚定政治信仰、站稳政治立场、维护政党权威、提高政治能力、净化政治生态进行的一系列建设。党的十九大指出,新时代党的建设要“把党的政治建设摆在首位”[1]62。党的二十大再一次明确强调,要严明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不断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加强党的政治建设[2]。党的政治建设问题在学界已经成为一个热门话题。本研究拟对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政治建设的历史经验进行探讨,以期能够拓展党的政治建设的研究空间。
政治信仰是一个政党的主要生成缘由。一个政党的执政合法性出现危机,往往始于党员对该党的政治信仰产生了怀疑或颠覆。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是党的政治建设的“软力量”,更是中国共产党保持政治先进性的思想前提。新中国成立七十多年来,中国共产党始终将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作为党的政治建设的精神内核。
信仰某种意义上来源于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憧憬。因此,传统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常用的方法是有效地把握受教育者的内心世界,激发他们内心的心理需求,使他们在情感上产生共鸣,然后对这种信仰产生亲近感。从长远来看,单纯以感情认同为基础的马克思主义信念并不牢固,而以科学认知为基础的马克思主义信念的坚定更为重要。就像刘少奇同志所说的,一个人的阶级觉悟,必须提到理论的高度,仅仅从实际生活上讲,从感性认识上讲,是远远不够的[3]。换言之,只有通过系统科学的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才能有效提升广大党员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从而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
新中国成立之初,党中央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理论教育的决定(草案)》要求党员要系统学习马克思主义理论。这一时期,党还大力宣传马克思主义,比如开展整风运动和农村“社教”运动,促使党员和群众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更加坚定。总体来说,这段时期信仰教育的形式、内容相对比较单一,对在成为执政党后如何开展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还有待深入探索。
改革开放以来,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越来越具有实效性和针对性,其规范化和制度化水平不断提升。这主要表现在:我们党分别于1980年和1984年制定了《关于加强干部教育工作的意见》和《关于马列主义理论教育正规化的规定》,要求根据不同党员的个体差异制订灵活的学习计划,继而保证理论学习的质量。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又相继开展了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三严三实”专题教育、“两学一做”学习教育及“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中共党史学习教育等集中性学习教育活动。这些学习活动成为我们党加强马克思主义信仰教育的重要方式,为党保持政治上的先进性提供了重要载体。
新中国成立七十多年来,对待马克思主义,我们党始终坚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原则,并以此来引导广大党员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毛泽东同志在《论十大关系》中指出,属于普世真理的东西,我们都要学习,而且必须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来学习[4]42。他强调,“任何国家的共产党,任何国家的思想界,都要创造新的理论,写出新的著作,产生自己的理论家,来为当前的政治服务,单靠老祖宗是不行的”[5]。毛泽东同志所说的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指在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基础上的创造。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同志强调,我们不能抱着教条主义不放,应当结合变化了的实际去发展马克思主义[6]46。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马克思主义必定随着时代、实践和科学的发展而不断发展,不可能一成不变。”[7]一直以来,我们党坚持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实际相结合,形成了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这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成果有力地推进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基于此,真正信仰马克思主义的党员干部越来越多,而且这种信仰非常坚定。可以说,坚持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原则对党员干部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发挥了极其重要的引导作用。
物质价值和精神价值是有机统一的,精神价值依赖于物质价值并为之服务。这是广大党员信奉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原因之一。实现生产力高度发达、个人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尽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如果在实现这一目标的过程中党员干部的有效需求总是无法得到满足,那么党员干部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便会打一个折扣。这就要求我们党要不断改善人民生活,通过解决好发展中遇到的难题,让广大党员看到实实在在的经济发展成效,从而使党员干部在内心深处坚定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高度重视经济发展、人民群众生活改善的根本问题。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党领导人民完成了社会主义改造,建立了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党带领人民继续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并取得了为世人所瞩目的发展成就。第一,推动了经济发展。经过多年的持续发展,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二,形成了完善的政治制度体系。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我国已经逐渐形成了决策、执行和监察三位一体的政治制度体系。第三,建立了相对完备的经济制度体系。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我国已经成功建立了基本的经济制度,市场经济体制不断完善。与此同时,我们党还带领人民摆脱了物质贫困,全面建成了小康社会,同时使人民群众享有了前所未有的权利与尊严。这些伟大成就有力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与科学性,为广大党员干部坚定马克思主义信仰奠定了实践基础。
革命权威是在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压迫的过程中产生的。无产阶级在争取政权的斗争中,除了组织,没有别的武器[8]。只有依靠和维护无产阶级政党的权威,党才能够组织起来争取群众,进而开展工人罢工、武装起义等革命活动。革命胜利后,无产阶级政党要成为社会主义建设的领导者,也要通过政治权威实现政党内部的团结,以巩固无产阶级政权。中国共产党为了夺取和巩固政权,坚定不移地将维护党中央权威作为党的政治建设的核心议题。
列宁认为,任何派别活动都是有害的,不被容许的,派别活动必然会削弱齐心协力的工作[9]。党内派别活动会造成党不能群策群力,更为严重的是,党内派别一旦形成,按照其自身演变的逻辑或者规律,将会演变成政治对抗。在这一演变过程中,一切以前所遵守的纪律、坚定的信念都会让位于获取斗争胜利的手段,守纪律、顾全大局等都会被置之度外。作为政党权威的劲敌,政党派别活动严重削弱党的权威,我们必须予以坚决反对。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仍然遵循反对党内派别活动、维护党中央权威这一重要的政治原则。改革开放初期,由于历史与现实的因素,党内派性斗争仍然存在,对党中央权威构成了严重威胁。1980年,中共中央颁布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强调,在党内组织秘密集团是分裂党和颠覆党的犯罪行为[10]。1989年5月,邓小平同志在与两位中央负责同志谈话时再次强调,党内坚决不能形成小圈子,很多失误就是从搞小圈子开始的[6]301。针对党内有人搞“团团”“伙伙”和封建主义的结义现象,江泽民同志指出,搞“团团”“伙伙”是封建帮会的恶习,在党内盛行会亡党亡国,每一位党员都应该自觉维护中央权威[11]。进入新世纪,针对党的集中统一领导面临的严峻挑战,胡锦涛同志强调,有些党员没有很强的原则性,热衷于搞小圈子,必须予以坚决反对[12]。进入新时代,习近平同志明确指出,坚决防止和反对宗派主义、圈子文化、码头文化,坚决反对搞两面派、做两面人[1]63。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陆续出台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关于加强和维护党中央集中统一领导的若干规定》《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文件,这为与党内搞拉帮结派、培植个人势力等非组织活动作斗争、维护党中央权威提供了有力保障。
请示报告制度要求下级经常向上级请示或者报告重大事项,这客观上实现了上级党组织对下级党组织的监督、管理的效果,也在党中央和各级党组织及党员之间建立了有效联系。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共产党将请示报告制度从理论转化为实践,并一以贯之地执行这个制度,为保持党的队伍整齐、维护党中央权威提供了基础性的制度保障。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为了巩固无产阶级专政,1953年3月,党中央颁布了《关于加强中央人民政府系统各部门向中央请示报告制度及加强中央对于政府工作领导的决定(草案)》,以便于加强中央对基层党组织及政府系统的集中统一领导。1956年,党的八大制定了我党成为执政党后的第一部党章,明确要求党的下级组织的工作要由上级组织决定,必须及时请示上级[13]。改革开放初期,请示报告制度更加注重处理好权威与自治的关系。党的十二大修改的党章明确规定,下级党组织既要坚持向上级党组织请示报告工作,又要独立解决其职责范围内的问题[14]。1988年4月,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颁布的《关于建立健全报告制度的通知》明确要求,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纪委要经常、及时地向中央纪委报送信息,必要时可直接向中央纪委报告[15]。可以说,在纪律检查工作领域建立报告制度,对于及时发现和解决纪检工作中存在的问题、使纪检工作更好地维护党中央权威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2003年12月,党中央颁布的《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试行)》规定,对关系全局和社会稳定的重要问题,党组织应当按照规定的时限、规定的程序向上级党组织报告或请示[16]。这表明,进入新世纪以来,党内请示报告制度已经逐渐应用到党建领域的各个方面,这对维护党中央权威发挥了重要作用。进入新时代,我们党更加重视完善干部个人相关事项报告制度。从维护党中央权威的视角出发,2016年,党中央发布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规定,全党必须严格执行重大问题请示报告制度[17]。这项规定具有较强的针对性和时代性。2019年2月28日,党中央又印发了《中国共产党重大事项请示报告条例》,明确了党组织请示报告的主体、事项、程序、方式及党员干部请示报告的要求等多项内容。《中国共产党重大事项请示报告条例》使维护党中央权威的要求具体化、规范化,维护党中央权威真正实现了知行统一。
“党内政治生态”这一党建话语是党的十八大以来随着党推进自身政治建设实践逐步清晰起来的。这一话语的使用,表明中国共产党人开启了一种以类似自然生态的概念和理念解释党内政治现象的研究范式,体现了中国共产党人对运行有序、充满活力的良性党内政治生态的诉求。回顾新中国成立以来党的政治建设历史可以发现,打造良好的党内政治生态实践早已先于党内政治生态理论而存在。
腐败生成的根本原因在于当权者以手中公权力谋取私利。对中国共产党来说,党内腐败生成的根本原因在于掌握公权力的党员干部抛弃“公益”谋取私利,其核心问题在于公权力与公共性相背离,在党内逐渐演变成少数人谋取私利的工具。党内腐败会直接导致党内政治生态发生病变,从而导致党内政治生态恶化。因此,防止公权力腐化蜕变即反腐败,就成为构建良好党内政治生态的基本条件。
新中国成立初期,针对党内存在的贪污问题,我们党通过思想教育构筑反腐败的思想防线。党通过领导开展整风和整党运动,使全党树立了廉洁从政的价值观,为构建清爽的党内政治生态奠定了思想基础。另外,我们党积极开展运动反腐。新中国成立初期,党领导了“三反”“五反”运动,使党员干部在比较长的时期内能够坚守廉洁自律,这对塑造良好的党内政治生态具有重要作用。改革开放新时期,随着经济体制的转换,党内的腐败风越刮越猛烈。对此,邓小平同志强调,廉政建设“靠法制靠得住些”[6]379。这表明,我们党已经开始自觉通过加强制度建设来治理腐败。江泽民同志也强调,反腐败要讲治标和治本相结合,“教育是基础,法制是保证,监督是关键”[18]。进入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将惩治腐败落到实处。一是零容忍铲除腐败,坚持有腐必反、除恶必尽。习近平同志指出,严惩腐败分子是党心民心所向,党内决不允许有腐败分子藏身之地[19]7。二是将改进党的作风作为反腐败的主要着力点之一。党中央以“八项规定”破题,通过转变党的作风,有效控制了腐败的滋生。三是扎紧反腐的制度之笼。习近平同志强调,要逐步构建起不敢腐、不能腐和不易腐的制度机制,真正把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19]100,以保证从根本上铲除腐败。
人是政治生态中最活跃的因素,无论是个体行为还是群体行为,在某种程度上均会影响政治生态的质量。党员干部是党内政治生态中最重要的政治主体,影响着党内政治生态的生成和演进。只有坚持正确的选人用人标准,才能将优秀的人才选入党的干部队伍,从而塑造出优良的党内政治生态。反之,选人用人不当,党内就会出现“拉拢选票”“任人唯亲”的现象,甚至会出现“劣币驱逐良币”的严重后果,进而极大地破坏党内政治生态。从这个角度来说,抓好选人用人这一关键问题,就抓住了打造优良的党内政治生态的“牛鼻子”。
新中国成立初期,党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和“又红又专”的干部选拔标准,造就了大批对党忠诚、甘于奉献的好干部。改革开放新时期,邓小平同志提出了选拔干部的“四化”标准,即在坚持革命化的前提下,逐渐实现各级领导干部的年轻化、知识化和专业化[20]。改革开放新时期,党和国家特别需要年富力强的干部人才,大量的干部人才按照人尽其才的要求被选用到一线岗位,这对净化党内政治生态、推动现代化事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新时代干部选拔标准提出了更高要求。2013年6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提出了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勤政务实、敢于担当、清正廉洁的“好干部标准”。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好干部标准”,有利于党员干部行有示范、学有榜样,对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发挥了重要作用。纵观新中国成立七十多年来党选人用人标准的历史变化可以看出,党选人用人标准的科学化、规范化水平的提升为塑造优良的党内政治生态提供了源头活水,有助于在源头上实现党内政治生态的优化。
优良的党内政治生态的生成需要以党内民主作支撑,党内民主缺失,党内政治生态就会缺乏生机和活力,就无法呈现运行有序的良好状态。只有积极发展党内民主,让全体党员和党组织参与制定党内政策、管理党的事务,党内政治生态才能呈现健康有序、治理有效的局面。
新中国成立初期,针对党内生活不活泼、有些呆板[4]50及党内出现的个人专断、个人包办、过分中央集权等现象,党的八大着重强调,党内允许无拘束地讨论不同的问题,一切重要问题都要经过充分的讨论才能决定,同时党员的主体地位及其民主权利要予以坚决保障[21]。改革开放新时期,针对之前党内政治生态遭受重创的状况,邓小平同志主张通过发展党内民主修复党内政治生态。他指出,必须使民主制度化[22]。江泽民同志强调,发展党内民主,充分发挥广大党员和各级党组织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是党的事业兴旺发达的重要保证[23]。胡锦涛同志指出,要以扩大党内民主带动人民民主[24]。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把发展党内民主作为打造优良的党内政治生态的条件之一。一是追求实质民主。发展党内民主,如果仅仅是追求民主形式而忽略其本质,就会损害党和人民利益。基于此,习近平总书记着重指出,民主不是摆设,而是用来解决实际问题的[25]。二是遵循程序民主。没有程序民主,实体民主就会异化。党的十八大以来,全党的程序民主意识不断得到强化,为实现实体民主提供了有力保障。三是加强党内民主制度建设。党的十八大以来,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党内监督制度、党内选举制度等制度体系逐渐得到完善,这为发展党内民主提供了坚实的制度基础。党内民主发展的实践证明,与单纯的思想理论教育和道德训诫相比,党内民主所孕育的开放、阳光等属性,以及由此生发出的对权力的监督、制约的功能,更加符合建设优良的党内政治生态的内在要求。
政治纪律是全体党员和各级党组织的政治行为规范,具体来说,是党员和党组织在遵守党章、执行党的政策、坚守政治方向等方面的言行始终与中央保持高度一致。新中国成立七十多年来,党在推进自身政治建设的实践中始终以严明政治纪律作为重要保障。
新中国成立后,针对党内存在的部分党员不遵守政治纪律的问题,党中央及时出台有关整党整风、加强理论学习的系列决策。1950年,党内开展了整风运动,这次运动整顿了党内贪污腐化、官僚主义的领导作风,严明了政治纪律,确保了党的先进性。1954年,党的七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增强党的团结的决议》要求在党内开展关于增强全党团结的教育,并明确了增强党的团结的各项规定,这进一步严明了党的纪律规矩。1983年,《中共中央关于整党的决定》要求以“统一思想,整顿作风,加强纪律,纯洁组织”为主要任务,开展了长达三年的“整党”。这是改革开放以后唯一的一次“整党”,促进了全党遵守纪律。这次“整党”之后,党内“主题教育”取代了“整党”。1999年开展的“三讲”教育指出,有的党员干部在涉及的一些重大原则问题上,是非不分,甚至跟着错误的东西跑[26]623-624,违反了党的纪律,妨碍了社会主义事业。因此,党中央提出了要深入学习党的十五大精神、加强党性修养[26]624的要求。“三讲”教育为新时期全体党员遵守政治纪律奠定了重要思想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我们党又连续开展了“群众路线教育”“党史学习教育”等五次主题教育。从主题上看,这些教育活动各有侧重,但从核心内容上看,这些教育活动都紧密围绕把准政治方向、拧紧思想“总开关”,进一步筑牢了我们党严守政治纪律的思想堤坝。
1949年11月,中共中央发出了《关于成立中央及各级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决定》。随后,相继成立了各级纪律检查委员会,为全体党员遵守政治纪律提供了组织机构保障。但是,随着土地改革、社会主义改造的完成,由于职权有限,原来的纪律检查委员会已无法适应党内外形势的需要。因此,1955年3月,党在中央和地方又设立了监察委员会。党的八大以后,党对监察委员会的建设又加大了力度,并有效规范了监察委员会的职能。这些新举措在新中国成立初期对各级监察机关监督党员严守政治纪律、加强党的政治建设发挥了重要作用。1980年,中央纪委第二次全会明确了党的纪检工作的主要任务:遵守政治纪律,保证党的方针政策的贯彻落实。1982年,党的十二大恢复了各级纪检机构的建制,纪检机构的权威得到了普遍提升,党内形成了较为完备的纪律检查体系,为严明政治纪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着力深化纪检监察体制改革,建立与完善权力监督与制约机制,努力构建党统一指挥、高效、权威的监督体系。2018年3月,全国人大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监察法》,国家监委正式揭牌,实行纪委监委合署办公,为在新时代严明党的政治纪律、推进党的政治建设提供了组织保障。
强有力的执行是纪律威慑力的主要表现,只有做到政治纪律在执行上全覆盖,政治纪律的正本清源作用才能有效地发挥出来。改革开放新时期,党的十二届二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整党的决定》强调,各级纪律检查机关要严肃查处官僚主义和经济领域的违纪违法行为[27],为新时期加强党的政治建设提供了坚实的纪律保证。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同志反复强调:对顶风违反政治纪律、政治规矩的问题,必须严厉查处[28]30。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主要从三个方面规范执纪行为。第一,纪律面前要一视同仁。坚持党纪党规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则是从严执纪的内在要求。全体党员都必须无条件遵守并执行党的纪律,一旦违反党纪,就要受到追究和处理,“制度面前人人平等、执行纪律没有例外,不留‘暗门’、不开‘天窗’”[19]131。第二,严惩违反政治纪律的错误行为。习近平总书记特别指出:“对违规违纪、破坏法规制度踩‘红线’、越‘底线’、闯‘雷区’的,要坚决严肃查处。”[28]90一方面,要科学对待“大多数”。对问题比较多的普通党员干部要及时提醒,并依据党内法规及时作出党纪处分,防止错误从小变大。另一方面,要坚决严惩“少数”。对严重违反纪律的领导干部要及时给予严厉处分,对已经涉嫌违法的领导干部要进行立案调查。第三,领导干部要带头遵守纪律。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特别强调,党员、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要严守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28]22,同时又要敢于同违反政治纪律的错误行为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