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曼,骆新春
(合肥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安徽 合肥 230601)
语言规划是20世纪50年代挪威为了提高民族语言表达能力而实施的语言管控计划[1]。半个世纪后,语言规划逐渐成为国内学者关注的研究主题之一,相关成果逐渐增多。2005年,陈章太出版了《语言规划概论》,他将语言规划定义为:“有关机构、社会团体、学术部门等群体根据语言文字的特点和发展规律,对语言文字的形式和功能进行有目的、有计划的调整的一种有益的活动。”[2]由此可知,语言规划事关国家、社会生活等诸多领域,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语言生活规划。沈骑[3]认为,语言规划的发展趋势是话语规划。语言规划正从社会语言学向语言社会学过渡,从国家层面到个人层面,语言规划均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如何做好语言规划,发挥汉语的独特魅力,树立良好的中国形象,讲好中国故事,成为现在和未来一段时间不变的主题。可见,语言规划已经从理论研究走向实践探索。鉴于语言规划研究的重要性,本研究运用CiteSpace分析探讨国内20年(2002-2021年)语言规划研究的热点与趋势、合作研究情况、发文机构等,并用可视化图谱将以上内容展现出来,旨在梳理语言规划研究的热点内容与趋势,分析现有研究存在的不足,以期为未来的语言规划研究提供借鉴。
CiteSpace 是一款信息可视化软件,通过图谱绘制形成学科机制分析和发展前沿探测。通过CiteSpace的大数据分析,运算结果更具科学性,更容易为人们所理解与接受。
本研究分析的数据来自CNKI 2002-2021年的中文核心期刊和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期刊。具体操作如下:先以“语言规划”为主题在CNKI文献检索栏搜索,在期刊来源类别一栏勾选核心期刊和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一共检索出学术期刊507篇,再通过手动去除部分明显与主题不相关的文章,最终得到416篇有效文献作为本次CiteSpace可视化分析的原始数据。
要了解某一主题的研究热点和趋势,随时间变化的发文量是重要参考依据之一。因此,评价该领域所处的发展阶段、预测其发展动态和趋势,进而绘制对应的分布曲线来对文献分布作历史的全面的统计,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图1为CNKI网站上统计的国内语言规划发文量趋势。如图1所示,语言规划研究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1995年至2004年,学术界对语言规划的研究关注度还不高,年发文量均为个位数。1999年有一个明显的增长,发文量为9篇。通过限定年份检索出的文献可知,1999年正值澳门回归,这一重要事件让处在萌芽期的国内语言规划研究迎来了春天。由于本研究主要研究的是2002-2021年的语言规划发展,故不对其进行过多讨论。第二个阶段是2005年至2010年,语言规划研究是在曲折中前进,年发文量突破了10篇,为10~20篇,每年的起伏较大。第三个阶段是2011年至2021年,语言规划研究文献数量有了飞跃式的增长,年发文量有30余篇,2021年发文量增长到50篇。这说明语言规划研究日益受到国内学者的关注,成为国内语言学相关研究的热点内容。
在国内核心期刊和CSSCI期刊中,发文量前20的期刊有《中国语文》《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外语界》《中国外语》《外语教学与研究》《西南民族大学学报》《经济学动态》《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中国社会科学》《中国人民大学学报》《情报杂志》《南京社会科学》《学术学刊》《中国翻译》《经济评论》《学海》《江苏社会科学》《西南大学学报》和《现代外语》,其中《中国语文》《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外语界》刊登的有关语言规划的文章数量位居前3位,分别是13、11和9篇。不同刊物的发文量也显示出不同期刊的办刊宗旨。从理论上说,Kloss[4]最早提出了语言的本体规划(corpus planning)和地位规划(status planning),这两部分是语言规划的传统研究领域,Cooper[5]对此加以拓展,将语言习得政策或语言教育政策包括在内,故教研期刊涵盖语言规划也在情理之中。
文章发表数量受到发文机构所在地区经济状况的影响。本研究对语言规划研究核心期刊论文的发文机构进行了统计。发文数量最多的是中国教育部语言文字研究所,发文24篇;北京语言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及南京大学发文量并列第二,发文22篇;同济大学紧随其后,发文17篇;上海外国语大学、暨南大学并列第四,发文16篇;山东大学位列第五,发文14篇;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位居第六,发文11篇;华东师范大学、广州大学、吉林大学各发文8篇;首都师范大学、中国传媒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新疆师范大学各发文7篇;浙江师范大学、中国教育部语言文字信息管理司、复旦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及武汉大学各发文6篇;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院、南开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厦门大学、中央民族大学及国家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各发文5篇;南京晓庄学院、中国教育部语言文字应用管理司、上海海事大学、浙江大学、上海对外经贸大学、江汉大学、鲁东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北京华文学院各发文4篇;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西北大学各发文3篇。整体看来,发文机构的地域分布比较均匀,但就发文量而言,发文15篇以上的期刊出版地多集中在北京、南京、上海等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位于西北地区的高校相对而言发文量较少。此外,发文量较多的高校多为外语类、综合类和师范类院校。这说明语言规划研究目前已成为研究热点,但主要聚焦语言层面,跨学科意识有待提高,未来的跨学科研究有待深入。
主题词最能够反映某种研究的重点内容,本研究应用CiteSpace,将从CNKI中导出的416篇文献通过主题词共现分析系统进行了运算,得到主题词共现分析图谱,如图2所示。通过对中心词界面的调整,在所得到的图谱中,越靠近中心的主题词频次越高,字体也会更大,字体颜色更深,越靠近边缘的主题词频次越低,字体也更小,在这段时间内一般不会成为研究热点。在各个主题词间有粗细长短各不相同的连线,这表示各主题间联系紧密程度不同,连线线条越粗,联系越密切。与语言规划研究相关度较高的有语言资源、语言生活、语言安全和地位规划;与语言政策研究相关度较高的有双语教育、多语教育、外语规划和濒危语言等。
图2 主题词共现分析图谱
在主题词共现分析图谱中还可以得到关键词的频次和中心性。关键词频次高,则该关键词可能会成为研究热点。关键词频次高低同中心性并不成正比,有的关键词频次较高,但是中心性反而比较小,甚至为零,这说明对该关键词的研究较少,或者该关键词是孤立的,无法作为研究热点。通过分析结果可以看出,以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为主题的相关研究受到较多关注,语言资源、外语教育等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关注。
在主题词共现分析的基础上,本研究又对主题词进行了聚类分析。算法将关键词进行归类,去除边缘关键词的影响,共归纳出17个聚类(见图3),聚类的数字越小,包含的关键词就越多,排在前三的三大聚类是语言规划、语言政策和澳大利亚。
图3 主题词聚类分析图谱
聚类分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学者的研究热点。在研究语言规划、制定语言政策的过程中,合理借鉴其他国家语言规划的成功案例可以为本国的语言规划提供思路。澳大利亚作为一个多民族、多语种的国家,很早就实行了语言规划项目。对语言规划的主体、对象、背景、动机与目的、方式与手段、决策与过程、结果与效益等方面的研究可以看出,语言规划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同的国家进行语言规划时应考虑自己的国情。对中国而言,要建立具有中国特色适合中国国情的语言规划体系,就要认清其他国家的语言规划道路,避免其他国家已经遇到的困难,学习其他国家在语言规划过程中的成功经验,并制定与之相适应的语言政策,做好中国民族语言保护工作。
关键词的突显词图(见图4)可以比较直观地表现出某个方面在哪一年或者哪几年成为人们研究的焦点话题。如图4所示,Keywords代表关键词,Year代表起始年份,Begin代表出现年份,End代表终止年份,Strength代表凸显强度,其数值越大,凸显越明显,即该关键词在对应年份受到的关注越多。从关键词的凸显强度我们可以大致看到,近年来较为热点的讨论方向是语言政策、全球治理和语言管理,早些时候的研究热点有语言生活、语言资源、双语教育等。从凸显强度的数值可以看出,关键词凸显值最大的是语言资源,凸显强度数值为4.4,但是持续时间较短,始于2008年,终于2010年。在国家大力推广普通话的政策下,一些少数民族语言正走向濒危甚至消失,这就引起了关于语言资源的相关讨论。由此可以看出,语言规划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受国家政治经济政策的影响,研究方向和内容也会随之有所改变。
图4 关键词突显词
语言政策、全球治理和语言管理等关键词在2017年、2019年相继出现,且研究热度延续至今。语言管理在国外的研究还不算多,国内的研究更少。张治国[6]通过分析国外学者对语言管理的认识,廓清了语言管理的定义及其与语言规划、语言政策的关系。简言之,语言管理是一个比较新的领域,未来需要进行更加深入的研究。陈练文等[7]认为,语言政策研究始于20世纪50年代,随着时代变迁,研究热点也随之改变,经历了由建立初期对本体规划、语言教育的关注到因受时代思潮影响而对语言保护、语言教育研究的转向。随着我国社会基础的转变和全球化浪潮的影响,语言政策研究由民族国家建立和发展问题转向语言接触、身份认同等方面。自1990年至今,语言政策一直处于学科复兴阶段,成为新时代语言规划研究的热点话题之一。在未来的研究中,语言政策研究要关注学科间的融合发展,着眼于国内外最新的研究热点和动态,以推动国内的语言规划研究。
本研究主要分析核心作者及其合作关系。核心作者指在该领域研究较为深入、比较有代表性的研究学者,其研究通常代表该领域的研究水平,引领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作者在进行语言规划研究时会有一定的合作,合作研究可以拓宽该领域的研究思路,同时体现该领域的研究走向。如图5所示,字体越大说明该作者发文量越多,作者名字间的连线表示他们之间有合作关系,连线越紧密说明他们的合作越密切。通过可视化分析可以清晰地看出,在语言规划领域研究较为深入、发表作品较多的核心作者有李宇明、沈骑、郭熙、郭龙生和陈章太等人。其中,李宇明发表的文章数量达20篇,沈骑18篇,郭熙、郭龙生和陈章太各7篇,由此可见核心作者对语言规划的研究深度和成果丰度。从合作关系看,核心作者之间很少有合作关系,但核心作者与非核心作者有合作关系,如郭熙与刘华等、陈新仁与王玲、沈骑与夏天。合作关系更多见于后起之秀,如张绪忠和洪爱英、党兰玲和俞玮奇。合作关系一方面说明语言规划研究需要核心作者发挥引领和传帮带作用,另一方面说明更多的年轻作者正在成长起来,将会成为未来研究的中流砥柱。在语言规划研究领域合作关系少,说明团队建设比较薄弱,科研团队还有待整合与建设。合作关系应该加强,较少的合作不利于年轻学者的成长,也不利于整个学科的发展。因此,在未来的研究中,核心作者应继续发挥引领作用,指导年轻学者的成长。年轻学者应奋起直追,加强合作、沟通与交流,充分发挥集体的智慧,运用现代化、信息化的高科技科研手段,力求在语言规划研究方面取得更大的进展。
图5 作者及作者间合作分析
国内20年的语言规划研究进步明显,成绩斐然,但是在实证研究方面仍然有待提高。语言规划研究仍然停留在相关的理论研究上,缺少相应的实证研究作为佐证。语言规划研究应密切联系在时代发展中涌现出来的语言问题,发挥跨学科优势,使得语言规划研究立足于实践,在实践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单纯地空谈理论、用理论研究理论。
目前已有学者开始将目光转向实证研究,例如,杨燕等[8]将语言经济学同语言教育规划结合起来,针对我国云南地区的语言现象进行实证研究。研究表明,要创建和谐的语言环境,需要关注少数民族语言的保护与传承问题,在经济学理论和实践基础之上统筹规划语言政策,为我国少数民族语言的传承与发展提供借鉴。张蔚磊等[9]从宏观、中观、微观三个维度阐释了语言规划对我国外语教育事业的启示,这对制定因地制宜的外语学习规划、微观外语教育规划和发挥师生主观能动性以提高语言学习效率具有一定的意义。语言规划研究只有结合各个地区的语言实际才能起到服务国家的作用,研究人员应注重在实践中发展理论,以期为未来的语言规划研究提供实践依据。
研究应有基础性和继承性,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之上有所突破创新才能产生应有的效应。国内现有研究的一个薄弱环节就是理论意识的淡化。国外语言规划研究起步早,发展全面,分为四个流派,已形成系统性的思想[10],例如语言多样化和语言纯净化等[11]。然而,目前国内语言规划理论仍然处于零敲碎打的理论论证阶段,更不要说体系化、流派化了。一个理论需要经历概念、判断、推理、辩论以致达成科学事实、科学定律、科学假设最后到科学理论的漫长历程。一个体系的形成需要的时间更长。语言规划研究需要自己的理论,更需要研究人员长期树立理论意识,一步一个脚印地求证、建设、完善。语言规划理论的形成受到不同国家不同语言情况的影响,不能照搬照用。中国需要有中国特色适合中国国情的语言规划理论。
随着时代的发展,学界已不满足于只是停留在宏观层面的语言规划研究,开始转向微观层面的语言规划研究,语言管理、语言治理等理论框架随之被提了出来。目前的微观语言规划研究还处在起步阶段,相关理论研究尚不成熟,需要在未来不断加强。
就研究内容来看,国内学界聚焦语言规划、语言政策等语言本体研究,对跨学科研究关注度不够。语言规划不仅要规划语言本体,更涉及语言、人和社会之间关系的规划。就研究机构而言,成果较多的单位和机构多是位于北京、南京或上海的高校,而我国经济欠发达的西北地区对语言规划研究重视程度不高,研究成果较少,相关部门对这一点应予以重视。另外,研究机构多为外语类、综合类和师范类高校,使得语言规划研究的面比较狭窄,关注度不够高。因此,应着力拓宽语言规划研究的范围,提高跨学科研究水平,使其真正为国家和社会服务。语言规划的目的是关注语言使用问题,解决语言使用过程中的矛盾和冲突,从而更好地服务于国家、民族、社会,为国家强盛、民族和谐、社会进步作贡献。语言规划的主体是国家机关或专门机构,这为语言规划的多学科研究带来了方便,也使跨学科研究有了新的意义,为改善社会管理和促进社会发展提供了有效途径。语言规划的跨学科研究可以更好地解决社会发展中遇到的问题,也能有效地解决研究发展的不平衡问题,更好地满足社会的需要。
由图4可知,近些年研究关注的焦点话题是语言政策、全球治理和语言管理,其凸显值相对较小,最大的为语言政策,Strength值为2.82,最小的为语言管理,Strength值为1.95。以上三个方面为近些年学者在新的研究领域所进行的研究,成果相对较少,研究也不够深入。对于语言管理、语言治理、语言服务的研究等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近期方案和远景目标。郭书谏等[12]认为,相较于语言规划,语言管理体现了从现代向后现代过渡的转向,构建语言管理的生态体系,将影响人类语言使用的内外部因素充分考虑进去,有益于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语言管理生态体系。语言治理体现了后现代化、反传统、批判的理论视角,对其进行研究可以促进语言规划研究进入新的阶段,适应时代的变化。目前的研究显然远远不够,需要研究者对此进行长期跟踪和深入研究。
国内语言规划实证研究较少,亟待加强。在宏观层面,可以立足于国家语言政策的实施进行语言规划实证研究,使语言规划真正为国家语言政策制定服务。在微观层面,不论是家庭语言规划、社区语言规划还是学校语言规划,都需要学者立足于现实情况来做研究,要基于最新的国家政策和实际处境展开研究,以获得最真实的数据,得到真实的研究结果,如在家庭语言规划的基础之上,国外一些学者[13-15]注意到社区语言规划的重要性及在过去研究中的缺失。相比于家庭语言规划,社区语言规划的广泛影响应受到进一步重视。未来的语言规划研究应立足于现实生活需要,通过实证研究验证理论猜想,让理论研究真正地为现实生活服务。
目前,国内语言规划理论特别是微观语言规划理论有待完善,理论视野有待拓宽。以新兴的微观语言规划为例,微观语言规划从微观视角进行语言规划,包括家庭、学校、社区及各社会保障部门的语言规划。国内尚没有展开充分研究,相关理论也处于发展阶段,有待学者在未来的研究中予以完善。另外,社会背景也对学者从事语言规划研究产生一定的影响。以家庭语言规划为例,城市化、移民潮、跨国婚姻的出现使得一个家庭可能会讲多种语言,这让学者认识到家庭是语言传承的最优途径。家庭语言规划同时受到特殊语言状况的影响。李宇明[16]认为,“祖孙深度接触”育儿模式、独生子女的语言发展、三胎政策与儿童语言的发展路径就是新出现的特殊情况。也就是说,家庭语言规划在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语言现象,而相关的家庭语言规划理论也需要在此过程中不断地拓展与更新。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发展和语言现象的不断丰富,语言规划研究必然需要更加精细、严密的理论支撑,需要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语言规划理论,为未来的中国语言规划提供理论指导。
语言规划研究仍存在较大的地域差别,不同地区对于语言规划研究重视程度相差较大,所做的研究从内容到数量也有很大差异。基于此,国家应采取相应的措施加以引导,以解决研究发展不平衡问题,为薄弱地区的语言规划研究提供人力物力财力的支持,做好薄弱地区的语言规划。鼓励不同类型、不同地区的高校进行合作,如外语类高校与师范类高校、师范类高校与综合类高校、综合类高校与理工类高校进行跨地区跨部门合作,充分发挥不同类型高校合作带来的优势,做到相互交叉、优势互补,使薄弱地区的研究跟上发达地区的研究,推动研究的跨学科突破与可持续发展。
随着时代的进步与发展,语言学研究的宏观方向发生改变,语言规划研究的大背景也在发生着变化。近年来,语言政策、语言管理和全球治理成为新的研究课题,但仍然处在起步阶段,研究数量和研究质量都有待提高。全球治理概念的正式提出,是以世界多极化趋势带来的一系列国际事务亟待解决为时代背景的。随着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中国也逐渐参与到全球治理的事务中来,语言在全球治理中的重要性不可小觑。随着经济技术的高速发展,全球治理面临着人的流动和文化的混杂两大挑战[17]。要应对挑战,就要运用语言的力量,做好语言规划。沈骑等[18]分析了语言全球治理背景下国家语言能力规划的重要意义,指出现有研究的不足,为未来的研究提供了思路。国家语言能力建设的实质就是一项重要的国家人力资源规划,语言资源观是国家语言能力规划的重要范式。在全球化的时代背景下,语言规划研究应紧跟时代发展的步伐,服务于国家的经济与文化建设,充分发挥语言规划对国家发展和社会进步的推动作用。
本研究基于CiteSpace可视化分析对国内20年来(2002-2021年)语言规划研究进行了数据分析。可以看出,20年来的语言规划研究发展速度快,国内学者对语言规划研究的重视程度有了较大的提高,发文量大大增加。语言规划研究的内容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日新月异,而且更加适应现阶段的中国国情,研究更具有中国特色,体现了国家语言政策对语言学术研究的影响。就合作而言,虽然作者之间存在合作关系,但是合作的紧密度不高,也尚未形成固定的合作关系,且未形成核心作者间的合作群体,这说明语言规划研究的团队建设有待加强,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不利于语言规划研究的发展;学者之间、学者群体之间、核心学者之间的合作仍有待加强。就发文机构而言,发文机构多为中心城市的外语类、综合类、师范类高校,研究机构具有局限性,语言规划研究领域有待进一步拓宽。就目前的研究热点来看,语言规划的前沿研究相对落后,相关研究还处在开始阶段,研究成果较少,研究内容不够丰富,研究程度不够深入,有待日后不断精进。总之,20年来语言规划研究取得了一些成绩,但仍然存在许多问题,学者应充分认识到语言规划研究的不足,不断更新完善知识体系,推动语言规划研究不断向前发展,为国家建设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