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形散神不散”

于苗

“形散神不散”的概念最早是由肖云儒提出来的，神不散，是指散文中心明确，主旨鲜明；形散，是指散文取材宽泛，不受拘束。之后这一理论虽然有一些变化，可是万变不离其宗。现以朱德的《回忆我的母亲》为例，说明散文的写作要点。

一、散文的主题确定

我们知道，主题是文章的灵魂，是一篇作文的重要组成部分。好的主题具有确切而鲜明的意旨，对读者有很大的吸引力。一篇好的散文，之所以能够给人以新鲜的感觉和深刻的印象，就在于作者写作文的时候，确定了一个鲜明深刻的主题。

以部编版初中语文八年级上册第一单元朱德的《回忆我的母亲》为例，可以这样揣摩这篇文章的主题：首先，这篇文章回忆的是谁？我的母亲。这是一个动宾短语的结构，即应用一个动词，后面跟一个宾语，说明文章写的是回忆母亲这件事情。再看这篇文章作者表达的情感和思想，为什么回忆我的母亲？通读全文后，会发现这篇文章以母亲“勤劳的品质”作为明线的背后，其实还有另一条暗线，那就是我在母亲的影响下养成了一些好习惯，受母亲激发，我发愤求学；到了青年，我获得母亲支持参加了革命，直到母亲逝世……综合分析，便会明确文章的主题是歌颂母亲的勤劳，感恩母亲对自己的教育和影响，从而表达对母亲的怀念和崇敬之情。由此可见，散文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不仅要围绕一个主题写作，而且情感表达往往要具有发散的特征。比如描写一个人物既要有明线，又要有暗线，即不仅要写这个人物的品质，还要写出这个人物其他方面给自己和他人乃至社会带来的影响，这样文章就具有发散性了，当然，这种发散其实还是围绕着一个中心展开的，并不是随心所欲的。

二、散文的情节推进

朱德的《回忆我的母亲》有相当大的篇幅写的是赞美母亲，然后又从母亲的影响出发，写自己逐步走上追寻革命真理的道路。这一情节又是如何推进的呢？

《回忆我的母亲》从形式上看，文章情节是以时间为线索和赞颂母亲为线索展开的。实际上，这些又都是围绕着母亲良好的品质和她对自己的影响来展开的，这就是所谓的“形散神不散”：“形散”，就是散文要挥灑自如，比如在这篇课文中，从母亲的良好品质写到我走上革命的道路，行文非常“散”；而这些内容又都是围绕着文章的主题写的，这就是“神不散”。

三、散文的结构架设

散文是没有固定结构的，或者说每一篇散文的结构都是独特的。下面分析《回忆我的母亲》的结构特点。

（一）开头

散文的开头要高度概括而且简洁，最好应用一段或两段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回忆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的开门见山，作者用非常悲痛的语言表达收到母亲去世的消息，自己十分的悲痛，并且对母亲的性格进行了高度概括：“我爱我母亲，特别是她勤劳一生，很多事情是值得我永远回忆的。”

（二）正文

从宏观上来看，散文没有固定的行文结构，甚至可以说一千篇散文就有一千种结构。从微观上看，散文具有记叙文的特点，记叙文本身是有结构的。《回忆我的母亲》这篇文章的正文分为三个部分：母亲的优秀品质、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感谢母亲。这三个部分的线索交织在一起，现对这三个方面进行简单解读。

1.母亲的优秀品质

母亲的优秀品质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展开：佃农是十分贫穷的，13个孩子只留下了8个就很说明问题，毕竟在多子多福的习俗下，谁不希望孩子多呢。但是母亲十分勤劳、聪慧、善良，她的美好品质对我产生很大的影响。

2.我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受母亲影响，我从小就养成了热爱劳动的习惯。母亲十分鼓励我读书，我从中式的学校读到西式的学校，在这期间，读书的钱是借的。革命向前发展，我也走上了革命的道路，而在革命道路非常艰苦时，母亲坚持自力更生，用劳动给我物质上和心灵上提供支持，直到母亲逝世的那一刻。

3.感谢我的母亲

感谢我的母亲，是她教会了我与困难作斗争，也是她教给我生产的知识和革命的意志。

（三）结尾

《回忆我的母亲》其实是散文的一种：悼文。除了最后一段“愿母亲在地下安息”以外，实际上倒数第二段就是文章的结尾部分。结尾要求情感真挚，扣准主题。因此文章的结尾没有太多修辞性语言，只表示对母亲的哀悼，和准备向中国革命的道路继续前进，这也符合情感真挚、扣准主题的要求。

四、散文的情感表达

散文一般通过间接抒情和直接抒情表达情感。

（一）间接抒情

散文中的画面是有感情的，这一点可以从字里行间带有强烈情感色彩的语言看出来。比如《回忆我的母亲》里面的一段话：“母亲一共生了13个儿女……只好让孩子们在地里爬着。”从这一段可以看到母亲的悲惨命运和无可奈何，似乎略带贬义，但是看到“母亲是个好劳动。从我能记忆时起，总是天不亮就起床”一句，我们又能体会到对母亲的赞美，字里行间包含褒义。这便是间接抒情的方式。

（二）直接抒情

直接抒情就是情感不藏着掖着，直接表达炽热的感情。《回忆我的母亲》中直接抒情体现在两个“我应该感谢母亲”段落，以及文章最后两段对母亲的哀悼中。

总之，散文既要有边界，也应有弹性，不能太死板。散文的弹性要根据文章的主题来确定，要围绕主题运用不同材料写作，做到不受时空限制广泛取材，从而更好地突出中心，表现主题，即“形散神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