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霆
我理想中的家,它应坐落于恬静之乡,享受着大城市所没有的悠闲。
或者说,我们这一代已没有故乡,我们住在空中楼阁,门牌是几座几层几室,我们甚至没有邻居。
我理想中的家,就是还乡,在故乡的土地上,有一个自己的房子。
春暖花开,开門见山,见水,见天,见地,见炊烟,见灯,见自己。
家就在村口最好,见村便见家。村口还要有棵山楂树,上天如果还安排一个静秋一般的小伙伴就更好了,那个能歌善舞、会拉手风琴、写一手好文章、写一手好字的小静秋呀,而且与我关系最好才行。老谋子有他的《山楂树之恋》,我也应有我的青梅竹马。
村里还要有条小溪,膝盖般深浅,清澈见底,有鱼有虾。闲暇时,我便可与父亲一起垂钓溪边,怡然自得。
村里还有层层梯田,顺山而建,从山下看上去,像是铺了一层绒毯的天梯,一层层,一级级布满了整座山。田里还有三两个农民,穿着白色背心,戴着蓑笠,脖子上还挂着条汗巾,在田里辛勤耕种。
山下便是那小村子,夕阳映下,炊烟袅袅。看!那里便是我理想的家,那儿不必很大,留些人间烟火色。有一间客厅,客厅里放着老爸所喜爱的石湾陶,不必太多,三两个足矣。一张实木雕刻的沙发,几把宽松舒服的太师椅,两张小桌,一张放在沙发前,一张放在电视下。一旁是餐厅,有个橱柜,里头是爸爸珍藏的老酒,即使他并不爱喝酒,但来了客人,也可与其小酌两杯。餐厅简洁,除了那橱柜,还有就是那中式岩板餐桌,几张小凳。还有一个书房,书籍很多,都是老爸所爱看的诗集。一张书桌 ,桌上总有着几本书籍,一个笔筒。此外便是三个卧室,一个是我的,一个留给爸妈,还有一个给妹妹。卧室里较为通风,没有什么蚊虫,清凉的乡村之夜,有时就算没有风扇,也睡得十分舒服。房内有张很大很软的床,像是陷入在棉花堆之中。最后便是一间厨房,一个厕所,这便是家内的雏形了。
屋外,我想有个院子,院子不用很大,但靠墙边得有两棵果树,一棵是李树,另一棵也应是李树。它们也应有个伴儿的,李树叔与李树婶应该在每一阵风吹过时,都互相点头致意。还要有一个菜园,里面种上了西红柿、黄瓜、豆角、紫茄子、西兰花、花菜、小白菜。留下一块空地,空地上是几张石椅,一张石台,台上刻着楚河汉界的棋盘,这样我就可以与村口的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嗯,其他地方便种上花草,不需要那些麻烦费事的,只希望它能茂盛多花。屋里就养上布偶猫,在墙边的果树上筑着小屋,里头养几只燕子,小屋也无需筑门,倘若某天飞走了,也无需担心,冬后两三月儿,它们便又会回来。或许,这里也是它们理想的家。
家里不大,人口就不需要太多了,我想啊,家中有爸妈,我,再有一个妹妹便足够了。因为家中妹妹最小,五六岁模样,脸儿粉粉嫩嫩,有些婴儿肥,虽然淘气,却也并不令人心烦,反而让人更加爱怜。我呢,十五岁了,正好能够为家人分担琐事。父亲是个文人,母亲则是个家庭主妇,掌握家中的“生杀大权”。就是咱这一家人,幸运地被上天安排在了一起,组成了这理想的家庭。
按照目前的家庭结构,我只贪心想多要一个妹妹。天上掉下一个“林妹妹”也行,十三四岁的样子,最好也能写诗。
因为父亲是文人,写文章便是他的工作,所以若非应酬,父亲一般都会在家中帮母亲干活,料理料理他的花草,喂喂猫,或和他的鸟儿嚷两嚷;而母亲手儿也巧,针线,编织,都能在母亲手下生花。因此街坊邻居们时常将自家破洞的衣裤等拿来给母亲缝补,修补后的衣服可以说比新的还漂亮。久而久之,母亲也被街坊们称为“巧娘”。
也因为家务并不繁忙,也因为没什么经济压力,所以周末时,我们全家一般都会出去游玩。爸爸说过:“世界是一本大书,自然是一本奇书,古时的文学大家,哪个不是观尽世间景,走遍世间路,若不出去见见世界,哪来的世界观。”爸爸去云南有姐姐,去山东有大哥,虽是异姓,却是诗人中灵魂相通的亲人。地方无论远近,有人牵挂的地方,便是好地方。有时可能去的就是家里的壮乡瑶山,并非是什么网红打卡地,人迹罕至,曲径通幽,也能观世间罕见之美。
我们这一家子人啊,因为吃的果蔬是自家种的,鸡鸭是自家养的,所以都比较干净健康。一天到晚也不怎么闲着,身子骨健朗,因此肝火不盛。所以一般大家都不闹矛盾,家庭和睦,也让这个家多了几分和美。
所以我想,我心目中理想的家,最好在乡下。
身边有家人,邻里有朋友,有我们最爱的人和事,就足矣。最后,我觉得我理想的家必须在中国。因为,有理想的国度,才会有理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