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世界首富杰夫·贝佐斯在亚马逊致股东的信里说:“我们要对抗熵(We want to fight entropy)。”
熵是个热物理概念,来自热力学第二定律—简言之,就是热量只能从高温物体传到低温物体。
从高温到低温的过程,就是一个熵增的过程。熵是一个系统的混乱程度的体现,但遗憾的是,熵总是要增加,直到最大。任何一个系统都是从有序到无序,逐渐走向混乱的。我们的世界如此,我们的生命如此,我们的人生也如此。
一杯热水放在那里,总要变成凉水;我们此时身体健康、肌肉饱满,但迟早会丧失活力,走向衰老,最终被微生物分解。
所以物理学家薛定谔说:“自然万物都趋向从有序到无序,即熵值增加。而生命需要通过不断抵消其生活中产生的正熵,使自己维持在一个稳定而低的熵水平上。生命以负熵为生。”
世界上的任何系统都符合这个定律,包括我们的人生和家庭。之所以会存在代际间的阶层下滑,就是因为我们的财富也好,或者说家族和个人的能量也好,都是在耗散的。所以,“富不过三代”真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认识一位年轻的插画师,她画插画一年有二十几万元的收入,业余时间经营自媒体,每年也有几十万元的收入。这样的人怎么说都是同龄人中的优秀者吧,但在她父母眼里,她并没有什么成绩—她父母的生意一年有将近千万元的收入,是有可能上市的公司。父母现在年龄大了,亟须有人接班,但是她接不了,完全不懂,父母只能眼看着生意越做越小,急得没有办法。
我问过她:“为什么不接班?”她说:“我真搞不定啊,跟下属的关系、同行的关系,还有经营,一个我都不懂。我才不要回去。”
我觉得她说得对,应该人尽其才。
所以我们人生最大的敌人是什么?就是熵增。
管理学大师彼得·德鲁克说:“管理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如何对抗熵增。在这个过程中,企业的生命力才会增加,而不是默默走向死亡。”
大多数人的一生都是在缓慢地耗散。开始可能看起来在保持稳定,甚至稳步上升,但是10年、20年过去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是在稳步下滑。
怎么对抗熵增?必须找到一个外来的“热源”。就像烧水的系统一样,我们必须不断找到燃料,给它供热。仅有财富是没用的,人生需要负熵。
对我们的人生而言,必须要用成长性思维不断地学习,摄取新知识,不要想着我赚了多少钱后就可以停下来。对抗熵增是个需要一直进行的事情。
(微信公众号“升值计”)